《雍正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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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前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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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双肩一垮,一个头胀成七个大,不能指望什麽地,洩著气喊声:「高无庸,备马,七贝勒府。」
  「七弟是明白人,能晓大义。好了,本太子还有事儿,得空你到本太子那儿坐坐。走啦!」
  「恭、恭送太子...」
  胤右吓得,跌坐在地,胤禛赶到时接著太子车驾屁股后头,望其远去,胤右还在书房发抖,太子不晓得与他说了什麽重话,逼得他供了些东西。
  「太、太子没兴趣我的生意,他、他是来问大哥的事儿的!!四哥!这下怎麽办呀!!我、我把大哥供出去了!!我不得已呀!!」
  其中包括胤禔的粮道路线、蒙古那儿的接头等,太子欲拿事做文章,到时候全推给胤右:「大哥已经吃了一回闷亏,再有点什麽岂能饶过我!四哥!大哥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这下可好!!这下可好!!」
  胤禛极力安抚:「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不叫大哥找上你这儿!」
  胤右与他急了:「当初你也叫我放心!结果太子找上门儿了!如今我如何再信你!唉呀唉呀四哥!你害得我惨呀惨呀!」
  胤禛看起来相当狼狈,相较白吃白喝的胤祥多精神。
  「四哥莫著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懒得理你。」
  胤禛白他一眼,胤祥不只在他府裡吃喝了一晌午,还乱翻阅他书房裡的珍本,把四贝勒府当有吃有喝的藏书阁了。
  「那弟弟就不刀扰了,告辞。」胤祥走时还摸了一本看一半儿的,他说这是借。
  「这下好,全落我头上。」
  胤禛无可奈何又火气上头,太子最有可能拿此事扳倒胤禔,尔后接下这条脉子自个儿经营,眼下太子盯著西北紧,得想个法子叫他移开目光才好。
  「启禀皇阿玛,这是儿臣安排的南巡事宜,恭请皇阿玛御览。」胤禛上折,南巡一切事宜是他主持。
  「你的安排,是走水路的意思?」
  「回皇阿玛的话,皇阿玛尚无明旨,儿臣不敢妄臆,但儿臣认为,南方为水乡,即便以陆路抵达,换行水路在所难免,并且行水路更能深入当地百姓的生活,然而南北有别,陆行仿出塞制,毋须多备,但水路不在常例,儿臣与承办官员们常居京城,担心多有疏漏,故先行请旨。」
  「嗯。这样吧,朕南边也去过不少回了,除了江宁府、杭州、苏州各处是必要的,其他你看著办。」
  「遮!儿臣遵旨。」
  看著办的意思就是由胤禛安排,消息一出,四贝勒府上成天来客,都是巴结的,四贝勒再是个冰块,大伙也要暖洋洋,想办法融了他。
  「管家!管家!还请管家通融通融!」
  「这、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小的不能收!贝勒府有规矩,请大人见谅!大人请回吧!请回吧!」
  「唉管家!!管家!!」
  府外吵,府裡却清淨得很,胤祥打扇一扇:「四哥门前真是络驿不绝,比大婚时还热闹!」
  胤禛没理他,他已经好些日子不与胤祥说话,胤祥转身一看,他四哥认真批公文,嘻笑一声,好不得意。
  「启禀贝勒爷,太子爷驾到!」
  「快快有请。」
  太子怎麽能拦,只不过他的心思就和门前挤得慌的京官、外官们一样,都想让胤禛把他们的地界排上,举凡招待过康熙的,就算只是打门前路过的小铺,都能挂个『御店』的称号。
  「我是来看看侄儿们的,瞧,上回太子妃向前门大街上的『崔记』订製了好些洋童玩,我瞧著甚好,也让她给侄儿们订了一套,今儿个终于交货,刚街头上取的,便立刻过来了!快!让侄儿们都过来,本太子也好久没见到他们!」
  「太子爷恩典!臣弟惶恐!」
  「欸,你惶恐什麽,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侄儿们的!快,让他们过来!」
  小侄儿们也没待久,拿了童玩谢了恩,一会儿被胤禛以规矩为由命其回书房用功,太子笑著让他们去,他也非真来亲近的。
  「总听说,四弟老忙朝事,家裡都交由四弟妹与管家主持!四弟啊,这持家不易,你也多歇歇,在府裡多陪陪四弟妹,嗯?」
  「是,臣弟谨遵太子爷教诲。」
  「得,我也就是来送童玩的,欸十三弟,你时常在四贝勒府,也多帮些事儿,才不叫四弟一个人辛苦。」
  「是,臣弟领命。」
  「我晓得,你一心风流,可眼下四弟这儿事太多了,皇阿玛还添了个南巡,咱们这些做兄弟的,要多帮衬帮衬!」太子训完胤祥,又转向胤禛:「这样吧,四弟,你带上东西,随我到毓庆宫去,咱们那儿商事容易,这儿你瞧瞧你府前,吵得跟什麽似,如何专心?来人,快给你们主子备车!」
  胤祥偷瞧胤禛,胤禛淡笑道:「如此甚好,弟弟正找不到静心之处办公,谢太子爷收留!」
  「哪儿的话!什麽收留不收留,你要是乐意,即便住上个十天半月都好!」太子乐得:「哈哈哈,走吧!」
  太子前行,两人随后,胤祥鬼裡鬼气地瞄了胤禛一眼,胤禛瞪他。
  「什麽!禛贝勒住到毓庆宫去了?!」温州知府李文辉急,他女儿正是胤禛的侧福晋李氏,他欲请女儿出手令胤禛把自个儿的辖界排上。
  「侧福晋传出来消息说,禛贝勒爷不住府中她也无从下手,每日也有众多官员求见,大伙也吃闭门羹。」李家在京城裡传递消息的亲信南锌来报。
  「那麽,圣驾可至湖广?」湖广总督年遐龄的手下也问。
  「圣驾来与不来,咱湖广就在这儿,不悲、不喜。」年遐龄曾收到年如月与年羹尧各一封信,但他下令,举凡他两人来信,不必禀报,直接烧毁。
  「可至河南?」就连嫡福晋的家裡头都问。
  「贝勒爷从不谈及朝事,也不许女眷们问起,女儿能做的非常有限。」嫡福晋唯一能与母家连繫的时候,只在初一十五出府拜庙。
  「就是一些有干系到的叔伯们想问问,既无能为力也不要勉强。」嫡福晋的姑妈道:「你也快回府去吧,禛贝勒爷的规矩实在大,真不晓得当初咱答应了佟皇后是对是错,相较其他皇子们的福晋,你受苦了孩子。」
  「不,女儿不苦,贝勒爷待女儿很是公道,女儿在府中的地位也无可撼动,这点,贝勒爷比其他皇子们的福晋要强,就是规矩严厉了些,可也未曾过份,都是祖宗家法。」嫡福晋贤慧说,叫从小看著她长大的姑妈疼。
  胤马上吹起:「呼~~~呼~~~好了不疼了不疼了!」他走路不看路,撞了椅,痛得他眼泪直流,膝盖肿了一块。
  胤禟翻个白眼不理,觉著蠢笨,直接略过问:「老四一躲进毓庆宫,就没人搆得著他了,南巡也都叫太子沾上好处!」
  胤祯接道:「太子就是这个用意,否则依我之见,四哥断不会住进毓庆宫,八成四哥是给半押去的。」又转向胤禩:「八哥,莫非是为了大哥的事?」
  看来大伙都略知一二,只是看待事情角度有别,胤禩便道:「那也无妨,皇阿玛若多往南走也好,九弟的生意也多在南边,对我们有利。」
  胤禟的生意虽然大,但几乎是胤禩在后头出主意,他要胤禟随附太子开业,太子在哪儿开一间舖子,他们也在那儿开一间舖子,如此只要有太子在,他们的生意就会随之茁壮。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地界

  胤禔也不例外,成天在府裡踱步,胤禛住进毓庆宫一事对他打击甚大,尤其胤禛在众人眼中是太子的人,若是南巡各点都是太子的据点,岂不令他亏大。
  「为何就不能是我的地盘?老四,你让皇阿玛到八弟他们的地界儿三次、老大的三次,会不会太过份了!明摆著和我过不去!告诉你,七弟那回事儿,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太子气得口不择言,把胤右一事供了出来。
  「太子爷息怒,臣弟向您请罪。胤右一事乃情非得已,陕甘大缺粮,再要下去得闹出多少条人命,又万一官逼民反,皇阿玛一旦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臣弟才出此下策。太子爷请看,这回臣弟安排的路线,没有一处是七弟的地界。」
  「可老大、老八他们各三处!!」
  「太子爷,皇阿玛这回除了江宁府等处必临幸之外,其馀一共上岸停留十二处,这十二处中,大哥与八哥的地界加起来才正好一半,但您的地界有六处,恕臣弟直言,如此安排,才不叫皇阿玛疑心,否则都是您的地界,皇阿玛不仅不会答应,甚至要怀疑起臣弟,届时臣弟若丢了南巡的差事,就无人能在其中帮衬太子爷了。」
  是实话,若胤禛丢了差事,太子第一个就怕万一胤禩接到了该怎麽办,并且他也不是不晓得他皇阿玛的厉害,十二处都是他的也确实说不过去。
  「难为四弟这麽为兄弟们著想。」太子摸摸鼻子道,不大是滋味儿,还要酸一句:「怎麽这其中没有四弟的地界。」
  胤禛心中暗自感慨:「太子爷晓得臣弟,臣弟没什麽地界的。」
  太子冷讥了声:「你没地界?哼,那湖广总督年遐龄不就是你的人?偌大片湖广还不叫你的地界?」
  胤禛严正道:「太子明鑑,臣弟与年遐龄之间,从无往来。」
  太子冷瞪了恭敬作揖的胤禛几眼,才忽改面容,笑道:「欸,四弟当真做什麽,二哥与你玩笑呢!呵呵呵!」
  胤祥从头至尾在一旁喝茶,不发一语。
  一出毓庆宫,胤祥等在门口,胤禛装没见到,不理,胤祥笑笑随后,胤禛自始至终就不理。
  胤禛要往乾清宫启奏南巡事宜,胤祥一路相随,扇呀扇地,最怕热的胤禛好想那把扇子,摸摸袖,自己没带。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都起来吧。」
  「谢皇阿玛。/谢皇阿玛。」一同前去,接著胤禛道:「启禀皇阿玛,儿臣拟定了几条南巡路线,请皇阿玛过目。」
  李德全自胤禛手上接过呈给康熙,康熙大致看了看没说什麽让跪安,后来在乾清宫,康熙想了一整晚,在胤禛的安排下,无论哪一条路线,太子的地界都佔了一半,剩下一半皆是胤禔与胤禩均分。
  「这个胤禛做事,好哇,乃母之风!哼!」康熙想起他的佟珍儿了,想骂几句,就像老子对著妻子骂儿子那样:「珍儿啊,朕想你了。」
  一路走来,胤禛如释重负,呈上路线事宜就能回自个儿府上,就是回毓庆宫太子也要送客了,他哪裡是真欢迎他去。
  胤祥喜道:「恭喜四哥出狱,弟弟在前头楼子设了小宴,给四哥去去秽气!」
  胤禛斜瞪他一眼,有心继续不理,然而转念一想答应了,把楼子裡什麽样的酒菜都点过,叫胤祥悲情地数著锭子,只怕要抵命了。
  「怎麽样?皇阿玛来不来咱们的地界啊?」翌日一下朝被康熙说抢钱夫妻的纳兰氏,胤右的嫡福晋忙问。
  「不来不来!四哥这回安排的路线一处都没咱们!」胤右先惯了杯凉茶,这天越来越热了。
  「阿弥陀佛!唉育唉育!老天有眼,千万别来啊!!」胤右这对抢钱夫妻的想法与众不同,他们认为皇驾驾临之间,许多事儿得遮遮掩掩地不便,他俩夫妻胆子小得很,情愿少赚天子财,也不愿惹麻烦。
  胤禔正好与之相反,他在各地的门人巴望著圣驾,他自个儿又好大喜功,总想在康熙面前表现。圣旨一下,他得了三处,刻意数了胤禩也是三处,而太子六处,不能说如他的意,但合情合理,太子无论如何有个身份在那儿,多几处是应该的,只是胤禩与他皆得三处,小有不甘。
  「好吧,这些年来八弟势力太盛,算我让他的。」胤禔与胤禩面上的关系不错,甚至觉得康熙看好胤禩的机率比他要高,康熙已不只一回暗示胤禔他不是为君的料。
  「老四这回可真够阴的!」胤禟非但不觉得拿到好处,反而觉著胤禛在安抚各方势力。
  「虽说只是地图上圈几个点,各方地界还得顺路,四哥很不容易了。」胤禩转起扳指,有那麽一丝丝钦佩,还有那麽一丝丝妒嫉。
  「好了四哥,事情终于解决,各方都满意,瞧,我没说错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胤祥乐道。
  「哼!你是搭了顺风船!」胤禛气闷闷的:「今晚再上楼子。」
  胤祥不解:「做什麽去?」
  胤禛狠狠道:「吃东西去啊。」
  胤祥怕了,忙拦:「我说四哥,你府上不是、不是有这麽多人伺候著,呐,四嫂肯定交待了,为您备了一桌子,您、您这麽些日子在毓庆宫,也该与四嫂团聚团聚。」
  胤禛悠悠道:「来日方长,多的是时候聚,前头新开张的食坊听说不错,一直没吃过,今儿正好尝尝去。」
  当然一直没吃过,那食坊可不便宜,胤禛不捨得花钱,吃完筷子一搁:「我吃饱先回府了,你尽兴。」然后离去,最后小二找胤祥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篇】

  「这下可够太子、大哥与八哥他们忙上几阵。」胤祥还敢说,被敲了两顿了都!
  「你呀!」这是胤禛第一次顺手拿书往胤祥头上敲,作势要敲。
  「好了好了四哥!这不没事儿了麽!你总有办法解决的,嘿,愚弟就不卖愚了!」
  「你会说话!哼!」
  胤祥笑得抖肩,直到库特森来:「身手是越来越了得了,还得高无庸通报我才听出你。」
  库特森已打千跪著:「奴才是十三爷一手调教的!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与十三爷的恩典!」
  胤禛没说话,但面色肯定,胤祥随意叫起:「得,你不忘本就行。有什麽话要回禀你主子的?」
  库特森认真道:「启禀主子、十三爷,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太子爷、大千岁与八爷等人各自在其势力界内活动频仍,尤其南巡的路线上,都下足了心思。只不过太子爷那儿有异,□□与前明遗臣之后多有往来。」
  胤禛眉头一皱:「都是哪些地方?」
  库特森已经查好:「回主子的话,多半浙江、江西,湖广也有些。」
  胤祥道:「本来太子的地儿,早有交集了吧。」
  胤禛摇头:「只是交集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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