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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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前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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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心疼贝勒爷辛劳,特意命奴才备的,贝勒爷嚐嚐吧!」
  说话就伺候起来,荷沁先弄了一小碟给胤禛,再恭恭敬敬地弄了一小碟给嫡福晋,嫡福晋未接过,只让她搁下。
  「味道好吗?」嫡福晋问胤禛。
  「生豆腐做的?」胤禛问荷沁,荷沁答是,胤禛才告诉嫡福晋:「怪不得一股子豆腥味。」
  胤禛猛地一口把自己碟裡地吃了,他从不浪费食物,搁下碟子时嫡福晋刚吃起,嚐一口道:「嗯,是腥了点。」
  「你自个儿做的还没吃过吧,这盘赏你了。高无庸。」
  高无庸领命过去撤下杏仁豆腐,让专门伺候的拿走,荷沁窘,只能谢恩,她这一晚上得吃掉整大盘子杏仁豆腐。
  「豆腐好吃麽?」嫡福晋翌日问。
  荷沁一跪,悔不当初。
  「你偶尔弄点巧,我不反对,但是荷沁,你自小跟著我的,我待你不薄。」
  「福晋!奴才错了!福晋!!」荷沁真悔,抓著嫡福晋的腿哭求。
  嫡福晋再道:「是人都想出头,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然而以你的身份、母家,即便贝勒爷看上你,过的是什麽日子,瞧著后院的侍妾们,说她们是主子照样得当差伺候高位,说她们是奴才又不一般待遇,还不见得有你来得风光。你若不愿在我身边长留,我一直替你留意著好人家,起码说起亲来,你是阿哥大福晋的人。」
  荷沁哭道:「奴才错了!奴才一时不甘,那年氏不过仗其兄长才得意,时常连您都护著她!给福晋一说,奴才懂了!奴才知错了!大小姐!您是奴才的大小姐!」
  嫡福晋一叹:「好久没听你这麽喊我了。」
  胤禛恭敬答:「臣弟不敢逾矩。」
  太子不以为然,亲自起身过来:「四弟!你我打小是什麽情份?唉,如今咱们兄弟之间是乌烟瘴气!真不知怎麽走到这一步的!你说就光水路还是陆路的事儿吧,才有两年的功夫,老大、老八他们现在就动手了!叫我一刻也鬆懈不得!到头来,只剩你和十三弟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胤禛依旧恭敬道:「承蒙太子恩典,愚弟必竭尽愚才辅佐太子爷。」
  太子想亲近:「什麽爷不爷的,我就是你二哥!啊!记著了!走,二哥陪你去检视检视南巡事宜,一旁也给你出出主意!」
  拉著胤禛就要走,胤禛婉辞:「太子爷美意,臣弟感激!然皇阿玛始终没给句明确的话,臣弟不敢妄动,静候旨意。」
  「这样啊」太子若有所思:「那,好吧,只好有劳四弟了。」
  「不劳,谢太子爷。臣弟告退。」
  太子立刻进内室问自己人:「我皇阿玛真没个交待?」
  他的人道:「回太子爷的话,据奴才所知确实没有,四阿哥也确实没有动静,至于皇上私下是否与另外告诉四阿哥了什麽,便不得而知了。」
  胤禩点头让探子下去,与胤禟相视一眼,他们这儿打探到的消息也是一样的。
  「『万岭郁青葱,两溪共一泻,水洁望如空。岸侧青莎被,岩间丹桂丛,上瞻既隐轸,下睇亦溟蒙。远林响咆兽,近树聒鸣虫,路出若溪右涧吐金华东。』,这是南北朝时期,沉约的《八咏诗》之一:《被褐守山东》。皇阿玛,好字!」胤祥讚道:「不过,皇阿玛赐四哥一幅字做什麽?」
  胤禛已让人将字裱起高悬,与胤祥并肩赏析:「皇阿玛已行三次南巡,三次头站都是山东,我想这次皇阿玛还要去。」
  胤祥双手往胸前一叉:「嗯,不错,那麽皇阿玛要走陆路了?」
  胤禛为此头疼:「由山东下江南可陆可水,依十三弟看?」
  两人相视,忽来玩色,让高无庸拿来笔墨,各人分别在手上写好,同时揭晓,非常默契。
  「若十三弟与我看法一致,那麽不会错了。」
  「皇阿玛也是有玩心的。不过这样走的好处是让各地官员鬆懈,其实皇阿玛真正的目的地不在南方。」
  「就怕,那些人为了自保,届时要做出什麽事儿来。」
  「四哥要给太子提个醒吗?」
  「太子这会儿应该晓得了。」
  「《被褐守山东》?」太子在乾清宫果然有人。
  「回太子爷的话,我们的人是这麽说的。」
  太子左思右想,忽然:「是了!皇阿玛要走水路!如此,头站山东,乘帝舟由运河南下,经扬州、苏州、杭州,终至江宁!」
  胤禔也耳闻,愤道:「可恶!皇阿玛不走我这儿,给老八他们拣去好处,这下他们可发大财了!!」
  康熙南巡向来简约仪卫,扈从者仅三百馀人,一切花用在京办理,然当地官员们送往迎来,赚的是这些。
  众人眼中大赚的胤禩皱眉道:「皇阿玛走谁那儿便是最忌谁,想不到...」
  胤禟愤道:「皇阿玛居然将我们视为眼中钉。」
  然而胤祯提出不同见解:「皇阿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只是个幌子。」
  胤禩转动扳指的手忽停,悄眼看向胤祯,很快收回视线,说出这番见解的胤祯始令他不安。
  「幌子?都打山东南下了,若不走水路,何必费事!」有时胤能替胤禟问出他也想问的。
  胤祯分析道:「我想,皇阿玛真正的目的是黄河!若乘御舟而下,回程必取道黄河直入直隶。吴三桂、台湾、黄河被皇阿玛视为三患之一,后来台湾收复、吴三桂平定,如今只剩黄河,但这些年来,河防工程始终不全,甚至时不时传出弊闻。」胤祯转向胤禩,有些兴奋:「八哥,黄河工程可是太子的势力!」
  胤禛点头:「不错,皇阿玛最终目的是黄河。」
  胤祥非常担忧:「黄河耗尽户部元气,却始终不见起色,大哥与八哥他们必想尽办法落井下石。四哥,太子二哥有危险!」
  胤禛叹道:「得看他晓不晓得收敛了。」
  高无庸禀报年羹尧来了,胤禛找他,有事交待他办:「传。」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好个老大

  「贝勒爷近日倒多留宿嫡福晋那儿。」李氏在门口远眺,随口道。她是过门有一段日子的侧福晋,一点风光也没有,以为嫁的是皇子,虽然是侧室但也是个正经侧室,不能随意兴废的,与格格、侍妾一级不同,竟不料胤禛如外传不假,是颗冰块儿。
  「奴才听说,是因著年大人的关系,大人的妹子在嫡福晋房中。」李氏的陪嫁很有消息管道,主僕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也一块儿对风闻的事儿最上心。
  「是那个叫如月的吧?平时裡瞧她规规矩矩,可那双水溜儿的眼儿,不屈不挠的样子,好像她要与我平起平坐了。」
  「哪裡轮得到她!主子不要多想!好生养胎才是!奴才想,贝勒爷必是因著您大著肚子不方便,才少留宿的。」
  是不方便,孕妇可娇贵,清室裡头规矩一大堆,胤禛只缝家聚的日子问候,其馀都让库嬷嬷去仔细,自李氏传出喜讯,他一日也未留宿过。
  「唉,但愿吧,希望太医说得准。」李氏摸著肚子,对孩子道:「你可要是个男孩儿啊!给额娘争气!如此额娘在全府上下面前才有点底儿!」
  后来李氏便说要生了,稳婆忙进忙出,按规矩向宫裡通报后太医也急忙赶至,胤禛就在书房,高无庸来报,他只是嗯了声,库嬷嬷也来报一次,胤禛只道:「生下后按规矩处置便是,不必再报。」
  结果宫裡头是太医禀报的太后与康熙,确实男孩儿,康熙赐名弘盼,圣旨到了四贝勒府时,胤禛才晓得他得了个儿子。
  「你们看,是四阿哥...」
  「嘘!!要不要命了!!」
  经过的宫人们窃语走了,大伙忍不住偷瞧。胤禛一早下朝先向太后请了安,后来独自至承乾宫,在宫门外跪了会儿,然后磕了头。
  「皇额娘,儿臣又获一麟儿。皇额娘,若您在,您肯定要抱抱他的,待弘盼满月,孩儿带他来向皇额娘请安。」
  佟贵妃让胤禛起了,并赐下很份量的金锁:「四阿哥连获两子,本宫替四阿哥高兴,也替姐姐高兴。」
  胤禛恭敬收下,也呈上礼:「谢佟贵母妃。启禀佟贵母妃,这是儿臣命人至西北办差时,特意为佟贵母妃寻的,敬献佟贵母妃。」
  佟贵妃喜,收下,并且与胤禛聊起:「大伙都在讲皇上南巡的事儿,本宫听说似走水路。皇上,有个明旨交待没有?」
  胤禛实话道:「还没有,离南巡还有两年的时间,皇阿玛随时改变心意也不一定,儿臣先备了就是。」
  佟贵妃倒有话告诉胤禛:「我看惠妃,近来手头似紧些,四阿哥晓得,我是个不顶事的贵妃,还请四阿哥让内务府瞧瞧看是怎麽一回事儿了,毕竟惠妃也是个妃位,总不要难看。」
  胤禛听懂,谢过:「儿臣明白了,谢佟贵母妃提点。」
  胤禛一走,捧著礼的小婢好喜,紧步到佟贵妃面前:「娘娘快瞧,这是上上等的和阗玉了!四阿哥真孝顺您!」
  小婢算是吃了一小口豆腐,佔著胤禛一点点的便宜,趁机讨好,那佟贵妃一喜应该能打点赏,然而佟贵妃瞧了眼,两支泛淡紫的白玉镯,极难得的珍品,想起过去孝懿皇后就爱这类成色,佟贵妃淡淡道:「收好吧,这不是给本宫的。」
  胤禛并未至内务府,反回府唤库特森,胤祥刚至,听到差事儿内容,疑问,胤禛实话告诉他,胤祥深思道:「佟贵母妃的消息不会错,难不成大哥真出了什麽事?」
  胤禛凝眉苦思:「不至于,但财路可能有断,然而谁能断了大千岁的路子?我认为事有蹊跷。」
  佟贵妃指出了一条非常宝贵的暗线,极为隐密,无人知晓,胤禛也不确定自己会碰上什麽,但佟贵妃既然开口了必是警告,她并非一天到晚找胤禛说事的,只很偶尔,并且只要张口就在点上。
  「今日朝堂之上,有官员提议重修河道一案,说是自追本溯源,自上游开始防洪,我认为这件事不单纯。」一下朝胤祯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小家家心思!陕甘一带是老大的势力,老大是衝著皇阿玛南巡,选择水路,少了他陆路的好处,便让底下的人提议大修河道,如此皇阿玛必重视这项工程,届时皇阿玛必要亲自检视,那便上了他的地界!」胤禟很不屑。
  「哼!雕虫小技罢了!」胤听完只附和得出这麽一句。
  胤禩从头至尾没开口。
  「咦八哥,你说句话呀?」胤禟道。
  「八哥可是这麽认为?」胤祯追问。
  胤禩转著扳指嗯了声。
  「皇阿玛若答应了,要叫老大得意了!」胤禟恨恨地。
  「皇阿玛一直想治好黄河,这回在朝上也没驳了,只道再议,看来动心了。」胤祯担忧。
  胤禩缓缓转身过来,温润一笑:「皇阿玛决策向来果断英明,这回,为何犹豫不决?」
  胤禟与胤祯互看,努力思考,胤在一旁好著急,胤禩没说什麽,淡淡一笑领头继续前行,胤禛与胤祥这头也有了答案。
  只有胤禛才晓得康熙的底:「这些年户部交由太子打理,帐目混乱,且连年亏损,皇阿玛是在担心户部没钱。」
  胤祥左思右想:「这大哥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历朝历代整治黄河从来未果,他又怎麽肯?莫非利用整治工程在裡头捞油?」
  这是合理的怀疑,凡有工程必有赚头,千古不变的铁则。
  胤禛倒提出不同见解:「我倒不这麽认为。这其中利润太小,上下经手者多,大哥断看不上这点小利,我认为他另有盘算,应该等库特森回来就知道了。」
  胤禔的帐怎麽好查,库特森需要时间,此时康熙已然决定大修黄河,不过当庭问太子,太子给不出个数来。
  「胤禛,你协助太子打理户部,你说呢?」
  「回皇阿玛的话,粗略估计,此次治河计画大致上需要分成三类:清河道、修堤、移屯,所费大约三百万两银子。这是之前官员提议治黄河时,太子与儿臣商量的草案,恭请皇阿玛检视。」
  「既有办法,方才问你怎麽不说话?」
  「回皇阿玛的话,确实那日儿臣找四弟商量过,儿臣平时与四弟商量诸事甚多,一时脑中混乱,极力釐清,故未来得及回答。」
  康熙不愿看太子一眼,让胤禛起了,下旨按照这个方向拟出正式计画,命太子在三日之内写出条陈来。
  「结果还是四哥在写。」胤祥随手拿起两本翻翻。
  「你故意的你!」胤禛在写字,懒得理他。
  「得,四哥就慢慢忙吧,弟弟去瞧瞧小侄儿!」胤祥在四贝勒府裡倒是有个很重要的机能,他与弘晖亲,即便上在襁褓中的弘盼也喜见他,在某种程度上可算弥补了孩子不足的父爱。
  此时传出有旱,陕甘一带缺米,米价飙涨,修河还没个决议,康熙得先下旨赈灾。由于冬日时已经开赈过一回,官仓尚来不及填补,空空如也,求援中央,那便是户部的事。
  「太子爷,户部没钱了!」胤禛要拨款,太子却扣著一笔修园子的钱。
  康熙自上回木兰巡猎后,一直想在那儿弄个歇脚地,也等于是常设的交谊行宫,每年四、五月前来,九、十月份再返京即可,取代盛京与畅春园、澄心园,成为紫禁城之外的第二个政治中心,积极维系边疆各族的情感,经由举办秋獮、年班、围班、朝觐等仪式,巩固联盟。
  「这是皇阿玛意思!你让我如何?」太子推卸道。
  「皇阿玛只先让户部准备款项,但雷氏(专职清室建筑氏家)一族的草样还在他老人家那儿还没点头!事有缓急之分,弟弟求太子二哥了!」
  「四弟快不如此,我哪裡受得住!救灾虽急,但皇阿玛也极其重视与蒙部的情谊,行宫之建可是重中之重,不然,你请旨去,皇阿玛若让拨出这笔银子,我立刻拨!但四弟,我话可要说在前头,这笔银子若拨下去,灾是救了,可行宫便建不成了!」
  胤禛怎麽可能去请旨,岂非公然指责康熙的不是?只能由太子这裡直接放款,然而太子若扣著款不放,户部便无钱粮可拨。
  「我来找太子爷说!!」胤祥这个衝动的,见他有拔刀之势。
  「我都碰了一鼻子灰,你去又管什麽做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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