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天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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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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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晦摇头:“没有那么透的纸,稍稍移动,后面就全偏了。”
  湘湘哦了一声,去为丈夫斟茶,不小心把茶水洒在手上,去处丝帕擦拭时,忽然灵机一动,齐晦只见她匆匆跑了,他以为湘湘觉得这里太闷又去找曦娘和简风,不想没多久侍卫又来通报,说夫人回来了。
  湘湘再进门时,直接走到丈夫身边,挤了挤他说:“我来试试看?”
  齐晦已经很累了,索性起身动动筋骨,见湘湘坐下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细纱,展开后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将木牌包起来固定好,取来笔沿着从纱布下透出的花纹来描绘,不多久复杂的花纹就被转移到了纱布之上,但湘湘似乎怕污染了那块木牌,立刻又拆下纱布,用镇纸压住四角,再迅速用笔勾勒了一遍后,趁着墨汁尚未干涸,迅速用纸拓上去,不深浓但清晰的纹路就留在了纸上。
  湘湘举起来说:“这是反的,你照着反的再画得仔细一些,就算将来被人发现,反的也起不了作用吧。”她一面说着,拿起绢纱用力撕扯了几下,纱变了形,那花纹也就走样了。
  齐晦欣然将纸上淡淡的印迹加深后,反复又看了几遍,而湘湘正在把弄那木牌,果然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牌子,若是真有什么奥妙,应该就是这上头奇怪的花纹。
  “要赌一把么?”齐晦道,“我们把这块牌子烧了。”
  湘湘嘟囔:“烧了的话,我就不是庞峻的女儿了,是吧?”
  齐晦哭笑不得,再三道:“他哪里来的私生女,只是借口让皇帝为他在后宫向静姝他们打听罢了。你再纠缠,我可要生气了。”
  湘湘却立刻纠缠上来,揉着他的脸说:“你倒是生气一个我瞧瞧?”
  玩笑归玩笑,正经的事要有个决断,这是湘湘的木牌,到底要不要毁了,齐晦想她来做个决定,湘湘果然是有些舍不得的,摩挲着一直没开口。还是丈夫体贴她,忽然道:“不如把这东西送去庞府,庞峻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东西会回到庞府去,我们好好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将来你还想要回来的话,我们再去取。”
  湘湘又摸了摸,她心里终究还有那个念头,有希望总是好事,兴许一切真的会好起来,静姝也终有一天会脱离苦海,她忙交还给相公,说:“要好好藏,将来我们再去找,我还有用的。”
  齐晦故意笑:“等着用来和庞大人父女相认?”话音才落,妻子就冲上来拧他的脸,湘湘发急的样子十分娇憨可爱,两人痴缠在一起嬉闹,门外忽有侍卫传话,湘湘忙跳开了站好,齐晦起身到门前问何时,湘湘整理着衣衫在身后听,似乎是一个叫威猛什么的人,找上门来了。
  此时此刻,深宫之中,宋静姝正百无聊赖地跟着皇后接受皇家女眷的拜贺,其实做太妃这么久了,她至今没真正记住几张皇室女眷的脸,每一次正襟危坐地在这里装高贵,都让她回去后浑身都酸痛,今天更是越坐越不耐烦。不知是后悔自己送了块假的牌子出去,还是担心这事儿会如何发展,在听见一阵笑声时突然发脾气呵斥:“有什么可笑的?”
  殿内顿时尴尬而紧张,皇后唯唯诺诺地看着她,半晌静姝才冷静,起身撂下一众人道:“我累了。”她扬长而去,已经不在乎那些女人们鄙夷的目光,而她走后有人上前问皇后好不好,多多少少有风声透出去,说皇后在后宫被太妃虐待,小皇后竟是惶恐得热泪盈眶,连连摆手:“没事的、没事的……”
  静姝匆匆回到长寿宫,仿佛是不死心,想要再找一找会不会有那木牌的踪影,可一进寝殿就被吓得不轻,她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宫女太监们都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而跟她回来的宫女们也很快被侍卫带走,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门,果然见皇帝正歪在美人榻上。
  静姝的心砰砰直跳,靠在门前不敢再挪步子,皇帝冷幽幽地一声:“过来。”吓得她浑身颤抖。
  可皇帝久不见静姝走来,登时恼怒,一下站起来冲到静姝跟前,掐着她的脖子往里拖,静姝闻到浓重的酒气,皇帝像是有些醉了,她被摁在衣柜旁,皇帝踹了一脚衣柜道:“把东西交出来,宋静姝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蠢啊?朕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还蠢的女人,你先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作假,你图什么?你当庞峻那老狐狸和你一样蠢,也是我糊涂,竟然会轻易相信你。”
  长寿宫内这一闹,还不知如何收场,朔亲王府里,也有个麻烦。上一次在校场和齐晦切磋武艺的那个叫卫猛的家伙,竟然找上门来,求王爷收留他。齐晦倒是不太介意,给他点差事就能留在身边,可偏偏夫人不答应,湘湘对于一切主动或被动送上门的人,都心存怀疑。
  齐晦是知道的,湘湘至今还每天在他的饭菜里试读,反而齐晦出门不在家时,吃东西没那么紧张,她见湘湘乐此不疲并没有抱怨辛苦,也就由着她去。是以连简风都觉得挺好的一件事,湘湘愣是不答应,她很有道理地说:“你们又不缺这么一个人,要来做什么,当心养虎为患,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往这种看着忠厚老实的,反咬一口时特别得狠。”
  这会子,卫猛在王府门前坐着,天寒地冻的,再壮的汉子也经不起几个时辰不动弹,门前的侍卫给他送吃的喝的,他却自带了干粮和水,说王爷若不收下他,他是不会要王府的东西的。
  家里头一屋子人正准备用晚膳,简风见侍卫进来和齐晦说话,乐呵地问:“那人还没走?”
  曦娘幽幽道:“这是怎么了,竟敢赖在堂堂王府门前?如今的人胆子可越来越大。”
  湘湘正带着下人端菜进来,听见这些话,见那侍卫看到自己尴尬地笑了笑,她见齐晦不言语,知道他们都在笑话自己,便对侍卫道:“走,带我去见他。”

  ☆、181再看看你的模样

  齐晦还未点头答应,简风已经跳过来说:“我也去瞧瞧。”
  若是世峰在这里,一定会飞过把眼刀责怪简风多事,虽然他不在少了一些吵架斗嘴的乐子,可简风想做什么,还真没人会阻拦,齐晦默默坐回了桌边,只说了声说:“小心些。”
  湘湘忙道:“我会保护简风的。”
  简风愣了愣,可湘湘已经走了,这一边曦娘瞧着他们离开,不禁道:“这位简大人,可一点不像简家的人,年纪也不小,怎么总蹦来蹦去像个孩子似的。”
  齐晦把湘湘面前的汤重新盖上怕凉了,含笑道:“他说怎么活都是一天,乐呵些,大家都高兴。”
  门外头,几个侍卫领着夫人和简大人前来,卫猛正冻得哆嗦着啃手里的馒头,他倒也知分寸,没有当街坐着,只是躲在墙角里,可这样也够碍事的。看到有人来了,他忙把馒头藏起来,抹了抹嘴站起身,大概是冻久了腿发麻,站起来有些晃悠。
  看到卫猛站起来,简风低呼了一声:“这么高大,不是说才十八岁。”
  湘湘也被吓了一跳,卫猛的个头和丈夫差不多了,但块头大了好多,像一堵墙似的杵在那儿,若是个好人,放哪儿都是最可靠的,她心里莫名多了分好感,赶紧摇摇头,走上前道:“这位壮士,你快回去吧,王府门前不宜逗留,眼下王爷与我尚客气,等下子侍卫们不耐烦,打起来就不好看了。何况你是护城守军的人,又岂能随便跑出来。便是王爷收留了你,你回去也要先挨了军棍,能不能挺过那一顿也不知道,何必给自己,也给王府寻麻烦?”
  卫猛呆呆地望着湘湘,他学了十几年功夫下山,想着保家卫国,师傅跟他说,千万别上女人的当,他这个年纪也不愁娶媳妇,只想等闯出一番天地后,回家让娘给娶个漂亮媳妇,可这下子他觉得,往后看谁也看不上眼了,世上竟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听她这些话,想必就是朔亲王的王妃,果然是王爷那么强大的人,才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妻子。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湘湘再三道,“你在这里等下去,除了冻死,不会有别的结果。你一个当兵的,死在沙场才是归宿,冻死在这里,最辜负你自己。”
  简风见湘湘把话说得这么直,在边上干咳了一声,卫猛看着面目清秀的他,若是搁在军营里,就是个小白脸儿要遭人欺负的,他不屑地瞥过目光,又定定地看着湘湘。
  简风感觉到自己被轻视了,小气地在湘湘耳边煽风点火:“他在藐视我,湘湘,赶他走。”
  湘湘无奈地看了简风一眼,这家伙就是来捣乱的么,没想到卫猛竟然开口,声如洪钟般:“你一个男人,怎么能凑在夫人身边?”
  简风这下脾气上来了,一把勾住湘湘的肩膀,显摆这:“她是我师傅,师徒之间莫说凑在一起,这样勾肩搭背也不算事,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这该你管吗?”
  卫猛愣了愣,可一只手已经握了拳头,简风可一点功夫都不会,蹭的一下躲在湘湘身后,指着卫猛说:“赶他走。”
  湘湘实在哭笑不得,可不知怎么,卫猛这几句话,让她心里有所改观,若是什么奸细眼线,才不会管这种事,汉子脱口几句话,确是真性情。她微微一笑道:“简大人开朗洒脱,壮士可不要介意他的话,我与他也的确是师徒,自然不用对你详说。”
  卫猛看到王妃的微笑,什么戾气都化开了,竟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开始说道:“我一心为国征战沙场,才上山学艺离家从军,可如今却被留在京城守军中,每天就摔跤混日子,全是假把式。”
  简风嚷嚷:“你跟着王爷也没仗可打,盼着打仗做什么,天下太平才是国家的福气。”
  卫猛抬头看他,简风先是一唬,但汉子的眼眸温和了许多,更有几分叫人心软的无奈,他道:“就算不打仗,也想跟一个有真本事的人,我知道这么跑出来,倘或王爷不要我,回去就是死罪,娘娘说的不错,一顿军棍还未必挨得过来。可若冒这个险,能跟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哪怕一辈子做个侍卫,我也认了。”
  湘湘轻声问简风:“若是我们不要他,回去真的会被打死么?”
  简风点头:“打不打死,就看那边的心情,看样子他会跑,可见过得不怎么样,有些悬。”他嘿嘿笑着问,“你心软了?我还以为你会很霸气。”
  湘湘真是心软了,她觉得善良可以装,可腼腆却装不来。见到漂亮女人就脸红的男人,但眼眸里没有色气,只是纯纯的憧憬,这些小细节,都让湘湘感觉到卫猛不是个坏人。
  “不必叫我娘娘,府里的人都称呼夫人。”湘湘沉了沉心,又开了口,并吩咐侍卫,“让厨房熬姜汤,送来给他去寒气。”
  侍卫道:“夫人,我们已经送了好几次,他不肯要,说王爷不收下他,就不要王府的东西。”
  湘湘笑而不语,转身就要走,侍卫不知怎么做好,卫猛也满脸的失望,却见简风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卫猛的胳膊说:“傻,王爷不收你,你就不要王府的东西,你就不会反过来想一想,要了王府的东西,你就是王爷的人了?白长那么大个儿了。”
  简风说完就跳开了,怕卫猛揍他,看这块头,一拳能打断他的肋骨,他追着湘湘跑去说:“你要好好跟他说,回头人家真跑了呢?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我这么聪明?”
  湘湘却笑眯眯说:“我倒是觉得,往后哪怕庞公子不在,你也别想再能胡闹了,卫猛往那儿一站,够吓唬你的了。”
  屋子里,齐晦和曦娘赌了一锭金子,看结果是什么,果然齐晦赢了那锭金子,塞给湘湘攒私房钱,他就知道湘湘会把卫猛留下,他是和卫猛过过招的人,卫猛的光明磊落,全在他的拳脚里。而妻子的眼光,一定不会差。
  不多久,这边吃了一半的饭,下人带着卫猛进来了,他在门前行了大礼,齐晦道:“我身边的人不必拘泥这些礼节,忠心当差就好,眼下我还没有什么差事给你,暂且留在府中保护夫人周全,你若觉得更加不能施展拳脚,我也能再送你回去。这会儿先和其他人去用饭,吃过饭,我带你走一趟,这么好的身子骨,何必挨一顿军棍。”
  卫猛谢过王爷夫人,便随旁人下去。饭桌上却听简风说:“你还把他留在湘湘身边?你是没看到他刚才见到湘湘时,眼珠子都亮了。”
  湘湘瞪了他一眼,曦娘则在边上笑:“湘湘这般模样,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见了不会眼前一亮,叫我瞧着,他是条好汉,几时简大人随奴家去闭月阁坐坐,你才知道猥琐二字怎么写。”
  齐晦朝自家娘子看了眼,真正在一起后,过了这么些日子,其实齐晦已经不再觉得湘湘是美若天仙的女人。妻子固然漂亮,可在他眼里,湘湘是自己生命的另一半,无论湘湘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一生要用性命去守护的女人。
  湘湘倒是在自家相公眼里看到几分色气,不禁在饭桌下踢了丈夫一脚,曦娘多会察言观色,这种把戏她十年前就会玩儿了,故意捉弄小两口说:“打情骂俏可别在饭桌上,你们踢到我了。”
  简风一愣,见到湘湘脸红,就知道曦娘没胡说,把酒猛灌,嚷嚷:“赶紧把世峰找来。”
  这边说说笑笑吃罢了饭,天色已暗,齐晦带卫猛走一趟护城守军,他出面,卫猛应该能躲过杖责的刑罚,军棍可比一般衙门宫廷的板子更吓人,一仗下去,无不伤筋动骨,卫猛这么好的身子骨,能免则免,齐晦亦是惜才。
  而深宫之中,长寿宫的宫女太监因全都被皇帝派人带去审问关于木牌的踪迹,几乎是不会有活口回来,宫里不缺奴才,随时都能调遣新人,可寝殿之内,静姝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死了,可就再没有静太妃了。
  静姝把能说的都说了,可她死咬着不承认还给了湘湘,一则她自己也没把握是否混在了湘湘的包袱里,二则她不希望湘湘拿回那块木牌。她不愿湘湘从骨子里也变成凤凰,哪怕湘湘再如何幸福,过得再怎么好,只要不能摆脱孤儿舞娘的出身,永远和她是一样的。
  皇帝酣醉一场,又在静姝身上行*之事耗费了力气,歪在一边呼呼大睡,静姝慢慢爬过来,端详着皇帝年轻俊美的面容,御花园惊鸿一瞥至今难忘,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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