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弃终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始弃终乱- 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她一开始还在心里劝慰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可惜身上的绒毯冷不丁被人撤走,她才意识到他的确是走了进来,的确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惊声跳起,失魂落魄的站在地板上。
  她真是傻,她能锁门难道他就找不到一把钥匙吗?她就应该在门后抵上一样东西,那样他进来到时候,她至少还能听到一点响动。
  静默的黑夜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发着光,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惊恐中唯有一步一步的后退。等他停止逼近,她才得以停住自己的脚步。
  他指着身后的床,再平静不过的说一声:“你躺下。”
  冰冷刺骨的地板,加上他突如其来的话语,逼得她全身发抖。
  “你想做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是根本不同她多言的,出手在她胸前一推,她就摔倒在身后的冷床上。
  她哪里又是他的对手,他俯身上前,两下就将她的睡袍扯下大半。
  他落在她身上的吻也不是真正的吻,气势汹汹,又急又狠,更像是是对她的惩罚。
  她试着推他,试着将散开的睡袍重新扯回,然而通通无济于事。
  如此危急的情形下,她也顾不得其它,唯有慌乱地将双手护在自己腹部。
  肌肤与大片的冰冷空气相触,她的心比冬日里的积雪还冷。
  他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喘息紊乱地附在她耳边娓娓:“你既不肯过问我在外面做过什么,那就只好由我主动告诉你了。”
  她心里更惊,他怎会知道她今天同母亲的谈话?
  母亲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必然是有人偷听到传至他耳中。
  他从身后扯开她护在小腹的双手,滚烫的触感复又袭在她身上。
  她意识到他要认真对自己下手,而非简单的吓唬她,便再控制不住,惊惶无措道:“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陆承启毫不容情地讥讽她:“你同别人都可以,为什么明公正道的反而不可以?你别忘记,你现在还是我的太太。”
  她一声哀呼,背上已多出一处咬伤,那伤口疼得她满头细汗,可他并不松口,咬得更深也还觉不够痛快。
  她在痛楚中理会不了他是否羞辱了她,她只知道今晚他若拿出当年醉酒那次的手段对付她,自己的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
  她在他的禁锢中拼命转过身,浑身发颤道:“陆承启,我求你了,你等我两天,等我三天,你等我身体好一些。”
  陆承启却是无比残忍:“留着你的哀求待会用,现在太早了。”
  她的身体又一次落入他的魔掌,她惊叫着,在他的行动中竭力挣扎。
  “陆承启……陆承启……啊……你放开……放手……你别这样……我害怕……啊……”
  她的身体簌簌抖动着,如同秋天独挂枝头的落叶。
  陆承启缓下攻势,因为她的求饶,狠狠打她一巴掌。他捏起她的下巴,将她颤颤的目光强行送入自己眼睛里。
  “你所得一切果,源自你所种一切因,你既做得出,就须得担得起,你凭什么怕我?你知不知道,你将我折磨的有多痛苦!你这个……”他终于没有骂出口,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好了,现在我们两个打平了,我再也不用痛苦了。原本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碰你一下,可我现在同你一样脏,那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她的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从头至尾仅听见他在骂她脏。
  可就这一个脏字,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正中她的心房,变成了一击重锤,将她所剩不多的坚强彻底粉碎。
  她伏在他身下,恍若骤然失去魂魄的木偶,忘记了所有的反抗,任由他摆布。
  

  ☆、恨意萌生2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从头至尾仅听见他在骂她脏。
  可就这一个脏字,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正中她的心房,变成了一击重锤,将她所剩不多的坚强彻底粉碎。
  她伏在他身下,恍若骤然失去魂魄的木偶,忘记了所有的反抗,任由他摆布。
  她整个人仿佛被他扔进热油锅里,上下翻覆的煎炸。
  也许是过了半个小时,也许是过了一个小时,陆承启也分不清到底多久的时间,忽然有冰凉的泪水贴在他身上,他终于在神志不清中发觉云意在失声痛哭。
  她的哭声一下一下,无比凄凉,凄凉的陆承启不忍再听。
  心脏仿佛被利箭刺穿的痛楚,他气苦的放开她,自己穿了衣服,又摸过一旁的睡袍,替她穿上。
  台灯的光线幽幽洒满一室,她将双手重新护在腹部,伏在凌乱的雪白被子里,仍旧在哭。
  开了灯他才看清她剪了齐肩的短发,被汗水泪水濡湿了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上,不过几日不见,她竟瘦了整整一圈。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云意时,她留的也是齐肩短发。
  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还是个不曾脱尽稚气女孩。但因为急于成长,在未知的世界里,每行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因此失了青春年纪该有的活泼。
  不过她那时到底还有两分活泼,也并不似现在这般瘦弱。
  她仿佛也不是在哭,就是伤心到某个境地,无可自抑,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灯光的明亮将她从痛苦中一点一点唤醒,她这才意识到陆承启已经停止对她的折磨。
  她将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悲伤地喃喃:“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陆承启,我恨你……我恨你……”
  他今生今世都没有想到会从云意口中听到一个恨字。
  陆承启恍若受了重击,瞬间语无伦次:“不,不,你别恨我。”
  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她攥起双拳,用力的捶几下床被,他才要落到她肩膀上的一只手,触电般闪回。
  她伏在那里,哭的愈加伤心。
  她几乎哭碎了他的心,她就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在他面前哭过。
  陆承启被这样子的云意吓住。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阵阵头疼。
  她为什么恨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是因为他方才说她脏吗?
  他还来不及想清楚,她突然觉醒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向外逃走。
  她的双腿虚软,走也走不快,他几步就追上她。
  他的逼近,使她恐惧地退在身后的墙壁上,脸色苍白。
  他不敢再上前一步,隔着一段距离慌乱道:“对不起,云意,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个字,请你原谅我。”
  眼前拦住去路的是陆承启,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她痴痴地望着那扇房门,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仿佛今生今世都逃不出。
  她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下去,想到自己一切都无法自主的情形,更是伤心欲绝。
  “我真是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回来?”
  泪水断珠似的滚落、跌碎,他蹲下身扳过她的脸,慌乱无边的解释。
  可陆承启的道歉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心里,她将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企图收拾点坚强,抵住那代表脆弱的哭声,却在满心酸楚翻腾下,一次次失败。
  为数不多的坚强遭受那个脏字重压,无法死而复生,她失败到最后,终于崩溃。
  她垂下双手,无力地摔坐在地:“陆承启,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你心里已经觉得我脏,留下我除了使彼此感到屈辱,没有任何意义。”
  陆承启也红了眼睛,他捧起她的脸,痛心地解释:“不是,我心里并没有这样想过,请你原谅我这一次,我方才说那个字只是因为着实气狠了。”
  他气她更气自己,想刺伤她也更想刺伤自己。
  他成功刺伤了她,然而刺伤她之后,自己则是万分懊悔。
  她捂着耳朵,什么也不想听。
  因为强忍哭泣,她一下一下气噎着,像负了重伤的兽,受困在猎人的陷阱里,明知不可能,却不得不一次次试图逃脱。
  陆承启追上前牵住她的手臂,紧张地从身后将她拥住。
  “我不是想骂你,我是想骂我自己,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我很痛苦,我喝醉了,我并不是情愿的,我也不清楚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他的坦白并不能挽救残局,她抽噎着,挣扎着,仍然陷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你放开我,我今天不走明天也会走,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他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双臂勒得她喘息艰难。
  “你别走,别再让我找不到你。”
  他怕极了她的恨,她这样坚决的去意,他即便留得住她的人,也再无法挽回她的心。
  为求得一条生路,他在绝境中做出最艰难的决定。
  “你不走我就答应你将孩子生下来,我让你平安的生下他。”
  云意纵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冷静下来,不再挣扎:“你说真的?”
  陆承启希望是假,可惜它必须是真。
  他深吸一口气,将万千的情绪压下。
  “但是我有条件,那就是你永远不能再见宋咸新。至于孩子,生下之后,将他送走,越远越好。我并不阻断你与孩子的联系,但你不可以让我知道。我知道了一次,势必反悔,到时我替你将他送到更远的地方,你再想知道他的消息就不太可能了。”
  死灰的人生重燃一线希望,云意终于止住哭泣。
  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她有机会将这孩子生下来。
  她感觉身上又生出一股力量,但凡他许她生下孩子,她仿佛没有什么不可以承受。

  ☆、隐藏秘密1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餐桌上一连几日多出一盘嫩蚕豆,不知不觉间,今年已过了立夏。
  云意因为夜间歇息的早,清晨五点多钟就起床。
  五点钟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她拉开窗帘,新鲜的空气随即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放眼望下去,但见楼下草坪一片湿哒哒的绿,原来外面落了一夜细雨。
  一过立夏,雨水果然逐日增多。云意自打新年过后,平日里难得出一次门,所以往常天气如何,她并不关心。
  今日因自己与人有约,须得出一趟门,则希望这场雨还是赶紧歇了好。
  陆承启在睡梦中听到响动,惯性地伸出手臂在身畔一摸,摸空了,人自然清醒。
  此时的云意,穿一件浅蕊色的宽松薄衣,斜倚在窗前。窗前的白纱帘被风雨吹拂的微微荡漾,她五个月的身孕已经足够明显。
  窗外细雨濛濛,她立在阳台那里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陆承启瞧久了,见她似乎连冷都忘记,便翻个身,提示她自己已醒。
  云意听见响动,果然回转神思,将窗子半掩了,反身进来查看。
  陆承启装作才醒的模样,问她几点钟。
  他主动同她讲话,云意简直受宠若惊。
  “就快六点钟,外面在下雨了,所以天色阴沉沉的。”
  她一面说,一面替他取过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直至陆承启出门,他们一个早晨也就说了这两句话,有时候他们一整天也总共就说两句话。
  当然,这两句话并不包括他在家人面前做戏的话。
  他可以在家人面前伪装的天衣无缝,使得任何人都不怀疑他们夫妻失和,也可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自行将关系降归零度,几天不与她讲一句话。
  她觉得在孩子出世之前,他们之间的状态是不可能再有任何好转了。
  陆承启尽管待她如此,云意仍然庆幸他能够给她一份平静安宁。
  为了维持这份难得的安宁,她严格履行对他的承诺,让宋咸新三个字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非但不在陆承启面前提起,哪怕不小心回想了一下过往,都立刻提醒自己打断。
  陆承启的心思最是敏锐,她惧怕他那双眼睛,会连自己所想一一看透。
  至于孩子,她的辩解他一概不信,她唯有期望孩子出世之后,陆承启肯答应她去做一次血型比对。
  陆承启出门两个钟头后,云意也出了门。
  姨母家的三姐姐新来南州,前几天就打了电话至家中。原本今日该她为三姐姐夫妻接风洗尘,然而三姐夫极为客气,说这些年来多蒙蒋家的照应,因此一定坚持他们做东,以表谢意。
  云意因为被人说是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所以根本不愿出门走动。但父亲推拒了三姐姐相邀,自己若再不肯出面,亲戚脸上难免过不去。
  三姐姐头一遭请云意,又是为着事情而来,未免落了诟病,是以特地选了南州首屈一指的繁华地方——七十二层的渡江酒店。
  云意最初知道他们订下渡江酒店的位子,就立刻担心会与陆承启撞到一处,招惹他不高兴。但三姐夫妻初来乍到,花费好大功夫订来的地方,没有个说得出口的理由,实在无法推辞。
  所以陆承启今天出门之前,她竭力在他面前伪装平常,他应该不至于想到她会外出。而且三姐姐订到的是上午九点钟,这样清冷的时段,总不至于那样凑巧。
  偏巧陆承启八点钟约了几位金融界的朋友在六十二层相谈,到了九点钟也未曾散席。
  陆承启与人谈完新银行的几处要紧地方,蓦然发现林宝琦站在自己身后。
  林宝琦见他难得空闲,附他耳边道:“有事。”
  陆承启原本停下来等他说什事情,可林宝琦自己欲言又止,又不肯讲了。
  陆承启不喜手下做事吞吐,直截了当道:“你讲!”
  林宝琦扫了眼四周,见众人忙着商讨方案,无暇理会旁事,便悄声道:“周经理告诉我少奶奶在三零零八房间。”
  周经理是从兴社跟来英租界的旧人,早些年他在陆公馆混迹,那时期便认得云意。
  陆承启微微皱眉:“她来这里做什么?”
  “想必是与人有约。”
  一句话提醒了陆承启,他忽而记起来时在楼下见到汤公馆的汽车,难道宋咸新也在这里?
  林宝琦见他脸色不妙,请示道:“不如我下楼看一眼。”
  陆承启才要点头答应他去,想了一想,左右不放心,仍然自己抽身过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