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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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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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更多的。
他坐在落地窗前斜倚着落地窗,脚边是些刻意为之的零碎物件,他裸着上身,穿着长裤,一只裤脚挽在脚踝处,另一只服帖的包裹着脚跟。
他的头靠在玻璃上,半眯着眼微蹙着眉,双手的动作掩藏在曲起的腿间,手臂上的肌肉绷的紧,脚趾慢慢卷曲起来。
最后一张里,他看向了镜头,迷蒙的双眼满载着欲念,微微开合的嘴唇似乎能从照片里传出混乱的吐息,他的额角渗着细汗,连胸口也有微微的水光。。
间木……间木……
怎么会认不出来。
安棉有点儿呆住了,即便一开始还有点儿没认出来,可是最后的这几张,这个场景,她再熟悉不过——是当初两人在H市参加比赛时,复赛照片的室内场景。
那时安棉的眼睛被做了手脚的水弄的暂时性失明,复赛的照片并不是她拍的,可是她看过,也知道是谁拍的,是秀姑妈替她找的人,那个人还是她最敬仰的摄影师——Kylin。
无数丝线一般的猜疑和情绪纷纷扰扰裹成一团揉进脑子里,安棉只觉得眼睛和脑袋都在发涨。
照片,人,事,话语。
如此细心收集也漏掉的一本致命性的摄影集。离开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突然有的爱好和高超的摄影技术。秀姑妈说的话。间木吞吞吐吐不肯告诉她的事。言女女的猜测。自己的了解。琐碎不解却一直未曾多想的细节。
一片一片像瓦片一样用力砸向她,连躲避迹象被联系起来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
而巧合就是无数件事情同时发生,齐麟居然在这个时间回来了,就像老天在帮她捉拿凶手一样。
“棉花?”齐麟的询问声从屋外传过来,一直到他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看见低着头握着相机的安棉,他咧嘴一笑,“我今天提前偷溜回来了,想说带你出去转转,你这几天怪闷的吧?”
是那个最了解她对她好到不行的,她最亲最好的哥哥,齐麟。
安棉觉得喉咙抖了一下。她不敢抬起头,可是话语已经先一步冲破了齿关。
“这些都是你的么?”
齐麟以为她问柜子里的相机,笑着说:“对啊,我收集了挺多,你看上了哪个吗?那边上锁的要看么,那边都是好东西哦!”
最亲最好的哥哥。
“……为什么要骗我?”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对她好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齐麟愣了一下:“说什么呢,没骗你啊,真的都是我的。”
安棉终于抬了头,她举起机身,翻过手腕,亮出屏幕上的照片:“……这是什么?”
最最信任的人,是个大骗子。
“不要告诉我是你借给谁用然后没删的,也不要告诉我不知道。”
“或许我是有点儿傻,但是我还不至于蠢到有这么多迹象和提示都想不明白。”
顿了顿,安棉摇头。
“不对,我或许真的很蠢,明明有如此多的提示我都没有想过……”
“从没有想过……你就是Kylin。”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说的齐麟整个人都怔忡地站在那里,他被这突兀的情况给弄的有点儿慌,突兀到很早之前料想过被发现后自己可以说的那些台词和辩解,一时间一句也想不起来。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棉花眼睛都红了,却一滴泪也没掉,只是那么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慢慢垂下了眼睛。
不过还好,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发现自己的身份其实是迟早的事,只是因为隐瞒的时间太长,他了解安棉,知道她讨厌这种事,被信任的人欺骗在她正直的思想里是很糟糕的。
齐麟正要说句什么缓和气氛,只听安棉又开口,只是这一次,这一句,彻底让他窒息。
“可是齐麟,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她酸涩地笑着说:“我真的……完全想象不出你的动机呢。”
2013年8月7日晚22:33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结局。
正在写最后一小节,现在出门,明天写完,这两天连续更,差不多三章的样子。
感谢你们的关注,很抱歉久等了。
P。S【!!!】:
首先感谢那些因为喜欢我的故事而去关注我甚至细心找到我微博的朋友,谢谢你们的喜爱和支持。
然后在这里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以后在微博留言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到我写的几个故事的名字,人名随便提,但是小说的名字最好不要说出来。
因为关注我的朋友里有一部分是我并不想暴露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身份的人,每个人都有很多张人皮,我也不例外。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爱吐槽嘴巴毒话多人蠢气质糙汉的奇葩,这样就够了,我也不求他们对我有更深的了解。
谢谢你们对我这份请求的理解。


、photo 56【上】

'56'
【上】
压死骆驼的都是最后那根稻草。
有些情感到了极致,便是扭曲的。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其实真的存在,就好比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会笑,极度开心的时候会哭一般。
他太珍惜太不舍得,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走出他的身后,不管是以多么极端的方式。
而安棉为《霉》拍摄的那张封底照片,彻底坚定了齐麟让她摔倒的决心。
“可是齐麟,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我真的……完全想象不出你的动机呢。”
动机?
动机就是留住你,把你留在我身后的影子里。
你想出去闯一闯,满眼都是对外面世界的憧憬,我舍不得阻止你。可是你飞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我只能找一条路让你跌下来,让你明白还是我身后的世界最好。我要在你脱离我的掌控以前,折掉你的羽翼。
棉花,棉花,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不能离开我。
可是很多话说不出口,因为这些理由和借口都太过自私,所以只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去说服,去掩饰。 
齐麟说:“因为我觉得你……并不适合这个圈子。”
安棉皱着眉望着他:“我不懂。”
齐麟苦笑:“这里只有闪光灯,只有万人瞩目的视线,只有高低起伏无法预测的声浪,还有连你都没看过的肮脏的规则,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你这样性格的人。”
安棉窒了窒,难掩激动地质问:“因为性格?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连梦想都不可以去实现么?那你可以告诉我啊,你可以跟我讲啊,你知道我会听你的,你说的我都会好好的去听去理解的,为什么一定要……要这样对我呢?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失去颜面,就是你在帮我的事吗?”
齐麟捉住安棉因为说的急切而挥动的手臂,他试图解释,但出口的语气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情绪控制:“你就那么喜欢活的光鲜亮丽?喜欢被人追捧受人瞩目么?喜欢被无数人围观被无数人阿谀奉承,每天被不同的媒体报道你的成就?喜欢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隐私的生活?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这就是你的梦想吗?”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可是你现在正在努力的事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你说你想成为大师,哪个大师是没有光环的?”
“我、我可以用艺名!我可以隐瞒真实身份!”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看你现在,你什么根底都被人给挖掘出来了,连你家人的真实姓名都成了你个人资料的一部分!”
“这些明明是你透露出去的!”
齐麟窒了窒,神色难看,眼里的东西浑浊不堪。他已经失控到和安棉吵了起来,他们以前从没有这样争执过。而现在,他被她逼到了爆发的边缘。
“棉花……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么?”他更紧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力气就像在宣泄他内心压抑的火气,疼的安棉一下子咬住牙憋住叫唤。她不服输也不服气,仰着头和他对视,坚毅的眼神看的齐麟火气更胜,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总能打破你无数次告诫着自己又无数次被摧毁的这条线。
对齐麟来说,这个人就是安棉。
“我承认,让你被人说抄袭这件事,我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我是有私心,我不求你在这件事上原谅我……但是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任何不相关的人。”
安棉张了张口,一瞬间有些失语:“你真的……真的是你做的?”
即便之前如何的自我笃定,在对方没有亲口承认以前,潜意识里总是保留了那么一份信任。
而现在,彻底没了。
齐麟抿了抿嘴,没说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安棉想问这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算他说了那么多那么多为她好的理由,她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极端而可怕的方式?
齐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在想什么,他替她回答:“你真的一点都不适合这个圈子里的世界。”
他说:“像以前一样低调的安分的活着有什么不好?活在我的身后,有什么不好?”
他说:“你的梦想我都可以替你实现,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
安棉怔愣地望着他。这一刻她发现她似乎完全没有真正的了解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她一点都无法理解。
她什么都不想说,不想追究也不想解释,她需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一个人整理一下,她现在只觉得思绪紊乱满脑子的巨量相信让她喘不过气。
安棉试图挣脱抓住她的手,而她那一脸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齐麟。
理智崩到极致,然后,啪的断掉。
安棉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后背已经重重地撞到玻璃门上,她来不及喊一声痛,肩膀又被人用力握住,嘴唇上猛地压下灼热而疼痛的温度。
齐麟在吻她,齐麟在强吻她。
安棉开始奋力挣扎,各种捶打撕扯,换来的只是头被固定住,然后是更深的撕咬,想要侵入到更里面。安棉死守防线一般闭紧了嘴,可是力气上的差异让她完全没有主导权,她慌的快要落泪,那瞬间脑子里跑出各种场景,两个人小时候一起生活的样子,齐麟对她的好,他的安慰他的关心他的鼓励他的温柔。任何一种,但都不是现在这一种,像疯子一般强迫她,吻到用力将她的后脑压在玻璃上,用力到压的玻璃都微微凹陷变形,疼的她发抖,而他终于松开的一只手转而伸到她的衣服下面,试图探进去做让她恐慌的事。
——“你敢让别人碰你试试!我一定咬死你!”
有个人曾经赌气似的话语闪现在她脑海里。
一股热意冲上脑门。
最接近手边的东西是书桌一角上的那只细长的白瓷花瓶。安棉几乎想都没有想,伸手捞过来,直接朝着齐麟的后脑砸上去。
*******
岩廻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几个保镖分发这几天的酬劳。
就如一开始所料到的,自从安棉走了以后,有几个不死心的记者还是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等了两天,后来发现对方真的暂时没有回来的意思,外加上又有新的任务,纷纷放弃了守候,第四天就彻底走光了,有几个选择去了公司楼下,连秀色那边都跑去了人,不过这些地方倒是比居民小区好处理多了。
刚发完最后一笔钱,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号码是齐麟的号码,但是打来的人是安棉,她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描述着情况,说他们吵架了,说她失手用相机把齐麟砸晕过去了,流了好多血,现在躺在地上,问他怎么办,怎么办……
岩廻让自己冷静,然后告诉安棉,让她先打急救电话把人送去医院,他立刻就赶过来。那边说好。
他挂掉电话时,发现手心里已经湿了一层的汗,颤抖的都没有把握可以握紧方向盘,他只能保险的选择打车赶过去。
事情往往都是自己吓自己。
岩廻询问到病房号时,齐麟还没醒,但是已经没了大碍。虽然流血的样子是吓人了点儿,但还好没有伤到重要的组织,就像啤酒瓶砸头也会流血一样,是因为碎片的摩擦造成的皮上出血,然后是轻微脑震荡,昏迷的原因除了重击还有情绪过度激动同时造成的,醒来后再做一次全面检查,确定真的没问题后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了医生的话后,岩廻连腿上的最后一点儿力气都没了,跟着安棉一起跌坐在椅子上。
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齐麟被砸的原因,安棉的嘴巴肿成那个样子,再加上他对齐麟的了解,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这些东西他不好点破,如果安棉自己不说,他不会提。
一直没说话的安棉这时干涩地开口:“对不起……现在说这些很不妥,但是我还是……我想出去走走。”
岩廻侧过头看着低垂着脑袋无比沮丧的安棉,嗯了一声:“这里有我,没事的。”
安棉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每次都要麻烦你,我觉得我总是让你帮我善后。”
岩廻扶了扶眼镜:“这是我的本行。”
安棉又连声道谢后,扶着墙慢慢起身,虽然浑身无力,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好好的想一想。她现在脑子太乱了,她需要时间去整理。
其实齐麟并没有说错,现实来看,她安棉确实不适合过光鲜亮丽的生活,她不会说话更不会交际,为人处世经验生涩,如果只是拍摄纯文艺的东西还好,偏偏她胃口大喜欢好看的事物和人,而人这一块,娱乐圈确实附带着很多题材。她想接触,那么便不可避免的要涉足。如果她真的想要隐瞒真实身份又能满足自己的愿望接触更多的人,那她必须有个非常强大的靠山。若是以前,齐麟一定是最佳人选。
若是今天以前。
安棉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嘴唇上的热与痛还清晰的残留着。
如果以她对齐麟的定位而言,这样的事甚至可以用乱伦来形容,即便并不存在着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不管怎样都是难以接受的,一方面无法真的去讨厌去痛恨,一方面又无比排斥恐惧不安。
她发现她真的是个弱小而无能的人,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重视的关系,无法独立完成梦想也无法接受被摧毁的现实。
就像是现在,应景一般,连地铁站里的电视新闻都在播报与她有关的这件事,她以为已经平息了,事实上只是她关在家里没有出去没有发现而已。自称学者的人以安棉的“抄袭”事件来批判当今社会的整个气象,痛斥国内薄弱的版权意识,正是因为无人重视,才导致了有人嚣张的复制别人的作品成就自己,这个明目张胆的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倘若放在别人身上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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