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梦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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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梦中的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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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意外我为什么不赛车了,是下是?」

「我更意外的是你怎么会改行卖酒?」她轻轻说着,迷惑地注视着他的脸,「过去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凯特涩涩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我并没有放弃赛车,只不过是由职业改为业余罢了。我会开这家店是因为你妈妈反对我的职业,如果我不赛车可以让冰冰再回到我的身边,那我愿意这么做!」

仔仔讶异地:「你胡说!我妈妈怎么会反对你和冰冰在一起?以前你不是也常到我们家吗?我妈妈从来没说过她不喜欢你!」

「她也没说过她喜欢我啊!」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她只是没明着说反对而已,当我向冰冰求婚的时候她才表明了她的态度。」

他苦笑起来,又朝水里扔了个石头。「可惜当时的我太自信了!我一直以为冰冰会为了我而违背你母亲的意思,我以为她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呵!看来我是太高估我自己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是他说谎?还是她的母亲真的是造成他们分离的主因?

「仔仔,冰冰真的打算嫁给斐诺了吗?」

那双如星子般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某种混杂着痛楚和些微希望的眼神几乎炙痛了她!她现在才发觉,和凯特相较之下,斐诺显得多么的模糊!他仿佛不过是个影子,而凯特却像个发光体!

「仔仔?」

「我不知道…」她虚弱地摇头,「我问过冰冰,她说很有可能;还说什么爱情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我想他们现在正在培养他们的爱情吧!」

高凯特笑了起来,眼里燃烧着愤怒和悲痛。「培养爱情?像培养某种细菌吗?」

「凯特!我不许你这样说冰冰!当年的情况我的确不清楚,可是她为了你有多伤心我却清清楚楚!就算你们真的相爱过,那也不代表冰冰从此就失去了为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啊!」伃仔固执地说着,试图为冰冰辩解些什么:「更何况,我妈妈会反对—定有她的理由!」

「小公主,你天真依然。」

「凯特!」

「伃仔,你已经知道你想知道的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邢怜生静静地打断她的话:「那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事。」

「我不回去!」她突然固执起来,认真的看着凯特,眼里有一丝挑衅:「我想看看凯特卖酒的样子。凯特,你想请我喝酒吗?」

他笑了起来,「当然!随你高兴怎么喝就怎么喝!」

「仔仔——」

「如果你不陪我,我想凯特会送我回去的。」她仍注视着高凯特,仿佛要看看他有没有勇气似的。

邢怜生蹙起了眉,和凯特对视了一眼,後者只微笑着摊摊手,「我尊重小姐的意见。」

「到底怎么样?」

「走吧!」邢怜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仔伃和冰冰都到那里去了?我最近好像很少看见她们?」欧阳水月不经意地问着。

「忙著谈恋爱。」

「恋爱?仔仔?!」她诧异地睁大了双眼,「和谁?」

「我想是和那个在飞机上救了她的人。」欧阳勤的眼睛注视着电视的萤光幕,「冰冰当然是和斐诺。」

「我不担心冰冰,她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担心的是仔仔,她还小!那个人你见过了吗?」她忧心仲仲地坐直了身子,「万一……」

欧阳动转个身子面对她,「不会有什么万—的,仔仔很聪明。」

「冰冰不聪明吗?当年还不是——」

他看著她,眼里写满了不赞同:「当年的冰冰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我觉得凯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对象。」

水月怔怔地:「你觉得我做错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觉得孩子们的事我们不应该插手。」

她沈默了一下,为了这件事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无法解决的赚隙,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为什么一提起来却还是充满了火药味?!「勤,如果当年你不赞同我的作法,你就应该据理力争,冰冰是你的女儿。」

他震了一下,「难道不是你的?」

「我们还需要再争论这一点吗?」她平静地望着他,「我说过我会把冰冰当成我亲生的女儿一样看待,我觉得我并没有违背我当年的承诺,可是你却总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当年冰冰和凯特的事,你也觉得我是基於不爱冰冰才会那样做的不是吗?如果我不爱她,我又为什么要管她到底嫁了什么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别开脸,闪避地回答:「我也知道凯特或许不是什么好对象,但是我觉得孩子们的路应该由她们自己决定。」

「是吗?」她黯然地微笑,「那你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於怀?」

「因为我不希望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将来不管她的选择是多么的差劲,我都不应该插手吗?还是说,不管冰冰的选择有多么差劲,我都不应该管?只因为我是她的後母?」

「水月!」

她深吸一口气,「我问心无愧!如果你觉得我不该管,那么从今以後,冰冰的事我都不会再插手了,但是仔仔是我的女儿——一」

「仔仔也是我的女儿!」他忍不住叫了起来:「为什么每次你一提到冰冰就……就像是看不起她似的?!」他难受地挥舞着双手,「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努力要讨你的欢心吗?为什么冰冰就一定会做出错误的选择?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你亲生的,地就—定会犯错?」

「这就是你的想法?」她竟平静地、悲哀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看不起冰冰?你觉得我有意无意地在贬低她?」

「我……」他懊恼地抱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我想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站起身,「我知道该怎么做。」

「水月……」

「我想出去。」她说完便走进房里,不一会儿已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不用等我的门了。」

「水月……」欧阳勤有些悔恨地轻唤:「你要到那里去?」

「任何一个不必看到你的地方。」

他看着她走出门,懊恼地趺坐在沙发上!「天!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会……唉……」

有很多人疯狂地笑着、喝着,仿佛没有明天似的。凯特在笑,可是那个笑容好悲惨!他说着关於他和冰冰的一切,叫的是冰冰的小名「欧阳」,他说他很爱欧阳,这一生如果有什么叫他悔恨的,那就是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再也不能拥有她了!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恐惧有那么几秒钟紧紧地抓住她,可是—想到有邢怜生在她的身边,她就释然了!

她看着邢怜生,他也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她知道他是不开心她喝那么多的酒,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喝那些酒?只是好像……好像什么?

怎么有那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都来了?冰冰、斐诺、爸妈、还有邢怜生……她好像一直在笑?笑什么?

邢怜生的面孔有些模糊,可是她知道,他就是每次都在梦里解救她的那个人!

梦……

梦?!

她突然跳了起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身旁的邢怜生仍沈沈地睡着,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在作梦?她一定是还在作梦!她不可能整夜都睡在他的身边!

「惨了……」

「你醒了?」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离开床检查自己的衣服,明知道一切都和昨夜一样,可是看到自己仍服装整齐,她还是松了口气!当然,那只是暂时的。「我这次死定了!」她哭丧着脸说着。

邢怜生坐直了身子,伸伸懒腰。「几点了?」

「早上七点钟。」仔仔四处找寻着她的鞋子,「我得赶快回去了!」

邪怜生有趣地看着她焦急地四处翻找着:「有没有可能是在床底下」

仔仟立刻趴到地上,「找到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跳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她这才看见他赤裸的上半身,脸很快地红了起来。

她居然和—个半裸的男人共处了—夜!

「我还以为你早已习以为常了呢!」他取笑地说着。

「邢怜生!」仔仔红着脸叫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我爸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杀了你的。」

「对!他会先杀了你,然後再把我送进教会!」她哭丧着脸说着。

「说不定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一夜没回家呢!快走吧!」他安慰地说着,和她赶了出去。

「希望如此!」

事实是:他们的确不知道,可是冰冰却冷着脸等在她的房里。

「嗨……」仔仔一进门便看见她那不同於平时的严肃脸色,她心虚地笑著:「我想就算我告诉你我是出去晨跑了你也不会相信,对不对?!」

「我的确不会相信,所以你最好从实招来!」

仔仔自知理亏地坐在床畔,无奈地耸耸肩,「我喝醉了。」

「然後呢?」

「然後就睡着了啊!」

「睡在什么地方?」

「冰冰……」

「说!」

仔仔为难地抓抓头发,冰冰那严厉的眼光让她决定说实话——虽然她真的很不愿意:「在邢怜生那里。」

欧阳冰冰立刻变了脸色,「邢怜生?你居然在他那里过夜!」

「我发誓我们什么也没做!」仔仔连忙举起手,「我说的是真的!」

她审试着妹妹的脸色,「真的?」

「真的!我从来没骗过你!」仔仔十分认真地点着头,靠近她的身边撒娇地抱着她,「冰冰,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酒?」

「我……一时兴起……」她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咕哝地回答。

「你说谎。」

仔仔无奈地、懊恼地抓着头发,「这很重要吗?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这关系着将来我还要不要听信你的话!」冰冰毫无商量余地地瞪着她,「乖乖的说!」

「可是——」仔仔犹豫地看着她,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笔直地望着她,她哀嚎一声:「好啦!我是因为和凯特在一起才喝的。」

送了仔仔回家之後,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座里沈思着,烟迷漾地绕在他的面前,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复杂而不可捉摸。

仔仔的天真和无邪对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渴望见到地,却又害怕见到她!仔仔从来不知道地将自己暴露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下,许多时候他自觉像只大野狼一样,等待这时机将小红帽一举吞入肚子里!

仔仔那双信任的眸子折磨着他,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她,他其实是个危险的男人!

至少对她来说。

「怎么了?你终於也有心烦的时候?」

「戚小海,你是来送死的吗?」他没好气地瞪着他,「仔仔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你没搞错吧?」小海回瞪他,「怎么恶人先告状?仔仔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还不是受不了诱惑去找她?承认吧!如果你不喜欢她出现,那现在她根本找不到你!」

邢怜生沈默地瞪着他,他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他的满怀怒气如果不出在他的身上又该发泄在谁的身上?!

「你别瞪我!」小海不服地坐了下来,「我是无辜的。」

「那好,就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好了,那你又冒出来做什么?」

「看你啊!」小海笑吟吟地:「看你阵亡了没有?不过我看是差下乡了。「「戚小海——」

「我知道,住口对不对?」他眉开眼笑地:「我会住口的,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仔仔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邢怜生仍是沈默地抽着他的菸,深蓝色的眸子里有著几许犹豫和迷惑。

在这方面他几乎就像个幼稚园生一样地懵懂无知,和女人维持短暂的关系对他来说很容易,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生命中会有仔仔这样的孩子出现,她让他觉得自己几乎是满身的罪恶!

「老大!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小海一脸同情地注视着他,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有的想法,「如果你还没脱离过去的一切,我也许会觉得仔仔和你是不合适的,可是你现在只是邢怜生,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了,为什么不可以?」

「那不一样。」他摇摇头,「伃仔太单纯,她可以拥有最好的,不需要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如果一个男人居然认为自己心仪的女人可以拥有最好的,而那个最好的却又恰巧不是自己,那表示他已经身陷其中而不自知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有什么地方不好?」小海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爱情还可以谈条件的吗?什么是「最好」的?合适就是最好的,难道你觉得她应该嫁给石油王子?太落伍了吧?我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满街都是,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老古板的人!」

他还是摇头,菸已燃到了尽头都还不知道。

小海拿掉他手上的菸,居然十分同情他似的:「你是在害怕。」

「害怕?」邢怜生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我害怕?」

「没错,处在爱情之中的人最容易有的通病!」小海—副过来人的样子,很有把握地侃侃而谈:「你怕你不值得她爱,又怕你无法给她最好的,所以你就想逃,对下对?」

邢怜生被他的理论搞得一愣一愣地;他是害怕吗?他想逃?

小海对他摇摇手指头,「那样的心态是不对的!你很可能终其一生都还不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

小海无奈地叹息:「你应该知道最好的答案啊!大哥!」

「如果不是呢?如果我会伤害她呢?」邪怜生问着,根本没看见小海那,一抹诡计得逞的窃笑。

「如果不试又怎么会知道呢?没有人可以处在爱情之中而完全不受伤害的!那是一个漩涡,只要掉进去,你多多少少总要失去一点东西的。」

邢怜生看着他,似懂非懂,只好摇摇头,「太难了!」

「回去好好想啊!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答案的。」小海微笑著拍拍他的手,「不过千万不可以逃走,那对仔仔来说才是一个永远的伤害!」

邢怜生真的起身往外走,那个样子像被人催了眠似的。

等他走了之後,小海笑得伏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哎哟……天哪……笑死我了……」

「戚小海,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很卑鄙。」海儿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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