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梦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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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梦中的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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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海,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很卑鄙。」海儿无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他知道你根本是在整他的话,我敢打赌他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还在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天哪……」

「我可下可请问一下,你那些长篇大论是从哪里学来的?」她被他感染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小说上的台诃……哈哈……哈……」「哪一本?」「你书桌上的那—本。」他笑得快支持不住了,「他真的信了……」海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邢怜生真的很倒楣!」我也是这么想的……邢怜生真的满倒楣的……哈哈……

第六章就是这里,仔仔口中所说的:对玩的人来说像是天堂,对看的人来说却像是地狱的地方。

仔仔说:凯特堕落了。

她的表情很是不忍心,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必须为这件事负责似的。仔仔所不了解的是:凯特本来就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可是她还是来了,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烟雾弥漫的情形,那真的像仔仔所说的,像个恶魔城,而凯待就是城主。

欧阳冰冰无言地看着那—切。真的要进去吗?她进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真像仔仔所说的去挽救他可怜的灵魂?呵!多么自欺欺人的说法!

如果真的有人需要被挽救,那该是她吧!挽救地不要再被他那可怕的吸引力所迷惑了。

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她可以对自己说,她已经复原了,他却又像幽灵一样地出现,堕落、颓废、需要被拯救……

她涩涩地笑了起来,是命运不放过地?还是她依然无法放过自己?

她摇摇头,算了!真的算了!

才转身要走,店门突然开了,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声音喑哑地:

「为什么要走?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欧阳?」凯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朝她伸出的手看起来是多么大的诱惑!

她摇摇头,轻轻地往後退了—步,「不……我只是来看看你……」

「你什么也没看到。」他走向她,眼里闪着久别的渴望和一丝脆弱:「你什么也不知道!我等了你—年了!你不明白吗?为了你,我连赛车都放弃了—你不能就这样转头就定,至少让我看看你!」

冰冰呜咽地摇头,他看起来那么地憔悴,看起来那么地伤痛!可是……

「欧阳!」

「我不能……」她一迳地摇着头、往後不停地退着。不可以再来一次了!她几乎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了!

她必须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就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不能再拿自己的心来冒险!

「我要走了!」她急促地说着,脸上有著—抹虚弱的微笑,「我……」

「不可以!」他冲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可以!」

「凯特!让我走?我错了,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对老朋友—样说话,我以为……」她破碎地呜咽,拼命摇着头,「我以为那—切都不再有意义……」

「我不管你以为什么!我不会再让你走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你的门前忍受著煎熬却不敢叫你?」他疯狂地拥住她,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声音痛得让她无法分辨!「我好想你……」他困难地说着,紧紧闭上双眼,深恐她再度自他的怀中离去,「你不会相信我有多想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挣扎地哭了起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离开这里!」

「欧阳?」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注视着她,她的泪水汹涌地流着,表情混杂着痛苦和恐惧,他缓缓地放开她,「你怕我?」。

「对!」她哭着拥住自己,「我怕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我受不了再来—次,我不要再受—次那种痛苦!」

他蓦然停了下来,双手突然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似地颤抖起来,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们就站在街上,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彷若干山万水

冰冰努力平息她的泪水,眼中的他像是一下子老了数十岁的老翁,她不知所措地钉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颤抖地微笑,「凯特,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你不适合做酒保,你是属於赛车场的,不要再为我改变什么,我们……」她深呼吸一口气。「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他抬起他那双悲哀的眼注视着她,「我殷殷地期盼就盼来这些话?过去了?」

「对,过去了。」她虚弱地说着,—步—步地往俊退着,似乎怕他又突发其难地触动她的伤口。

这一切都只是个错误…由过去延续而来的错误!

凯特看着她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希望—丝一丝地抽离

结果?等她来为这段感情作一次最後的终结?

这就是他等待的

他猛然街上前去,毫无余地地拥住了她,在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很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怯怯地偷看着他,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难堪的沈默?!

那天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半句话也没说,她急得根本也忘了该问他有没有出什么糗?

她什么都忘了。

邢怜生坐在他公寓的沙发上,闷吭不响地看着报纸,当她是隐形人一样连看都不看她。

「邢怜生?」仔仔鼓足了勇气轻轻叫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嗯?」他的脸还是埋在报纸里。

「我那天是不是很糟糕?」

「嗯。」

仔仔又急又气地搓着手,「你说话啊」

「说什么?」

她瞪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吗?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啊!」

「道什么歉?」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有必要这样对——」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将他手上的报纸一把抽掉,「你可不可以看着我说话?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这个不讲理的小魔头!

他闲闲地摊摊手,「好,说什么?」

「说……」仔仔瞪着他,突然气馁了,她黯然地垂下眼,「没什么。」然後她把报纸还给他,「你看你的报纸吧,我要回去了。」说着,当真起身走了出去。

邢怜生看着她那仿佛打了败仗似的身影,又好气又无奈地叹息,怎么这小家伙的情绪变化得这么快?三秒钟之前还气势如虹的,三秒钟之後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

关门声响了起来,他将手上的报纸扔开,根本不必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又眼泪汪汪了!唉——

他无奈地起身,为什么想到她的泪水,他就会这么地无法忍受7 。

他真的栽了……

仔仔忍着泪水孤独地走在路上,行人那么多,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难过、伤心。

「邢怜生大笨蛋!」她骂着,眼泪掉了下来,「我恨你!」踢着小石子,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无奈地掉着泪,觉得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为什么要为那种不解风情又只会惹她生气的呆瓜在一起?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对她是真的很重要吗?「可恶又可恨的坏家伙!」她咕哝地骂着,眼泪却还是掉个不停。

—方白纸巾送到她的面前,「这样走路是很危险的。」

「要你管!」她哭着接过纸巾,赌气坐在路边的行人椅上不理他。

「仔仔?」

「走开!你刚刚不是不理我吗?现在又出来做什么?」她气呼呼地说着,

泪水越掉越多,「走开!」

邢怜生翻翻白眼,遇到爱哭的女孩子时该怎么办?小海没说过方法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滚远一点!」

他摇摇头,「好。」

仔仔反而—愣!他真的走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真的走了耶!她气得跳了起来!「邢怜生!」

他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睑上带著无奈的笑容,「又有什么事?」

她追了上去,抓住他—阵乱打!「你这个世纪大坏蛋!」她气得跺脚,

「木头人!」

「好了啦!」他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她哭红的眼睛让他又爱又怜地:「气

出够了吧?」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走吧!」

「去那里?」仔仔委屈地望着他,红红的眼睛仍滴溜溜地闪着泪光。

「随便你。」他叹息地说着,看着她的样子无奈至极,天生一物克一物

仔仔忍不住破涕为笑,娇俏地勾住了他的手臂,「那我要去看电影、吃冰淇淋、还要去逛街。」

他苦着脸,「真的要吗?」

「骗你的啦!」她笑了起来,有种心满意足的甜美:「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

邢怜生迟疑了一会儿,终於还是叹口气点点头,「好,回家吧!」

小茶室里的气氛安静而闲适,充满了茶香的小空间里连摆饰都是古色古香的字画和雕刻,萧声轻轻悠扬地飘扬在空气之中,—壶烧开的水咕噜噜地冒着蒸气,而他们对坐无语。

顾音粗糙的手轻巧地拿着小壶为她斟茶,动作优雅而熟稔,有些沧桑的面

孔居然平静得让人认下出当年的他了!

「你这两天很沈默:心情不好?」

欧阳水月微微苦笑,「这么明显吗?」

「我认识你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他说着,彷佛这就是答案,「我以为你

过得很幸福。」

「我并没说不是,再幸福的人也会有一些问题的。」

「什么样的问题?」

她摇摇头,「只是些家务事罢了。」

他静静地品着茶,目光沈稳地注视着她,「连我也下能说?」

「顾音——」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要紧,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是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她叹口气,暂时将那些纠结的心事抛开,目光又清澄起来,「你呢?你什么也没说,你的家人如何了?有几个孩子了?」

「我没结婚。」

她诧异地看着他,「没结婚?」

顾音半真半假地看着她微笑,「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索性就不结婚了。」

「到现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地轻轻横了他一眼: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波动!

顾音是她所见过最杰出的男人!他懂得享受生活、不为金钱所奴役,他有才气,当年的她的确也为他所吸引:心动过好一阵子,而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顾音笑了起来,「是吗?你怎么老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他注视着她的目光真诚而且热烈,即使年过半百,他的魅力一如当年!「我这次回来有—半是为了你,我希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浪费了大半生了,可不希望到老了还是—个人。」

她微微一笑,「依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是太挑了吧?」她闪过他所说的话,依然像个老友似的微笑。

回首不堪亿当年……

「水月……」

「我们都老了。」她敛眉垂眼轻声说着,微笑平静中带著一丝苦涩,「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那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他坚定地摇头,「我绝不会放弃的!」

「顾音……」她摇摇头失笑,「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当年我已经作了我的决定了!如过我有—丝的疑惑,那时我就不会作决定了!」

「这些年来,难道你从来没後悔过?」他直直地看着她,「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果当初你选的是我,那么你的生活绝下会和现在一样的!」

「我当然想过。」她侧着头,神态和当年颠倒众生的她一模一样!「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想的,可是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那是无法重来的。」

顾音沈默地再倒一杯茶,他的眼里依然写着不赞同。

什么叫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那现在呢?他走过干山万水仍无法忘情於她,难道这也是一种无法改变的选择吗?他并没有选择什么,这是「感情」。

「你和欧阳动过得幸福吗?」

「应该算是幸福的。」

「我不要这种答案!」他固执地注视着她,「幸福或不幸福?」

水月无奈地看着他,顾音大她六岁,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吧?!然而今天的他却仍和当年—样的固执,孩子似的性格丝毫没变!「幸福。」

「可是你却不快乐。」

「我说过再幸福的人也会有困扰的。」她耐心地回答。

「那让我为你解决困扰,至少让我来为你分担!」他涩然地苦笑着,「如果我这一生注定要错过你,那么让我参与你生活中的一小段日子应该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他那黯然的模样真的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她也只有无奈地笑了笑,「是为了冰冰,阿勤的女儿。」

她将车子停在楼下,伏在方向盘上仓皇地喘息着,唇上仍有他近乎粗暴的辱印!血丝的味道充满了她所有的感官,耳畔似乎还听得到他那喑哑的声音问着:告诉我你真的已经忘了我、不再爱我了!

她颤抖地抚着唇,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她真的错了!她根本不该再见他的,过去的那一切只因为一个吻又再度席卷而来,威胁着要将她淹没!

「欧阳?」

她震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斐诺的面孔出现在车窗外,他关心地注视着她,「你还好吧?」

她狂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我很好……」可是她的手却颤抖得无法接受她的指挥,她又气又急地握紧了拳,「该死!」

「欧阳?」斐诺看着她,紧张地拍着车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开门!让我进去。」。

地终於放弃地捂住自己的脸悲伤地哭了起来,「天哪!」

「欧阳!」斐诺焦急地拍着车门,「你开门啊!」

「不要理我!」她哭叫着:「我不值得你对我好!我根本就是个懦弱无用的笨蛋!我根本不值得!」

「欧阳!」

她不停地命令着自己收起泪水,可是破碎的呜咽却不断地打击着她的理智!斐诺焦急的面孔一再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和凯特的脸合而为一…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打破车窗了!」斐诺急得大吼!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车门打开,自己走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检视着她的身体,「你怎么

了?」

「我没事。」她破碎地微笑,望着他,恐慌的泪水再度淹没了她的眸子,

「我只是……只是有点难过……」

「为了什么?」他望着她,发现什么似地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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