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的传奇――对于这个国家的开发，我曾经得到过高度的荣誉――打开了中乌两国民间展览交流先河，得到了两国政府的高度认可，但是2003年3月，我带着那个44人的展览团队赶上了乌克兰历史以来出入境问题在签证、边检、海关不能相融的冲突中矛盾恶化的最激烈的一年，从而导致中国1400人持有合法签证不能入境，不排除乌克兰海关的腐败，同时展览团队中有两个人曾经有在乌克兰非法滞留的不良记录，但由于他们变更了护照，我并不清楚，结果是全团原机遣返，中国大使馆领事、参赞大力支持和呼吁，但结果并不理想，作为领队，我的抗争是激烈的，回国后直接带队在乌克兰大使馆静坐，迫使乌克兰使馆领事出面道歉。并且，在中国驻乌克兰使馆孙领事的建议下给中国外交部提出书面申请，要求外交照会。中国驻乌克兰的商务张参赞回国诉职的时候也证明了此过程，但是我依旧成为乌克兰海关不受欢迎的人――五年限制入境。这也是我那次入狱的原因。而这次赴乌克兰，离我的解禁时间还差一年。此次赴乌克兰，我的心里万分复杂，一方面我鉴于乌克兰政府的换届对他们抱有幻想，他们仍然给了我移民局合法邀请认可并得到了合法签证。另一方面，我对朋友的一种心情，安全送他抵达，陪他。虽然估计到自己被拒绝入境的风险。
飞机上我对他简单的说明了原因，不能不说有一丝悲壮。飞机落地的一刹那，我对他说再见的时候，我的认真的。
飞机抵达乌克兰机场，海关办理入境手续。
他的入境没有问题，我的问题不可避免。
但是这个善良的家伙，关键时刻不能做到执我于不顾，放弃自己单独离开。这种选择在特定情况下绝不是理性的，但是是下意识的，但没有时间考虑过多，仅仅是思维的习惯或心底的感应。
如果我不送他，如果他不顾我，我们也就不会对莫斯科充满这么深刻的印象，莫斯科机场转机回国。我们继续喝酒，酒中人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所谓同甘共苦，所谓风雨中的战斗情谊，以及理解的大气和包容，相知的是面对生活的一切挫折而不抱怨，更多的是关怀。
依旧是俄罗斯普通的木质小桌，开怀畅饮，然而在我的心里，更多的是感激和自责，整个过程中我的朋友所表现的平和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我无法表达的感受，他给予我的不仅仅是安慰，更多的是鼓励。
喝！喝出的是豪爽和情谊，喝出人性中最善良的精彩，付帐时，140多美元，我们觉得值。因为我们谁也没喝趴下，如果在国内，早就不知谁胡说八道了，这次居然全都思路清晰，而且认真的研究了新的工作计划和方案，为下次在赴乌克兰制定了计划，犹如南湖会议一般的充满了新的激情，而这次踩道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人与人之间，更重要的是义气和交情。特别是商海中。
人与人之间，更重要的是真挚和感情，不仅是商海中。
其实，生活中的一切原本是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中的美从来都是简单的――它仅仅是一种质朴，最最简单的质朴，给予与得到，当下的才是真实的。
莫斯科就这样成为我的一次特殊的心灵驿站，印刻在我记忆的深处，点点滴滴，一个什么都发生了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故事。商海风波，多少年后依旧是美丽的回忆，但仅仅是我感受的一种注脚，而小桌和酒的记忆在于，我知道了我需要的是什么，我得到的是什么。我很知足。
没有风情的莫斯科风情、小桌、酒，竟改变了我已往的一切虚幻与浮躁，我变得质朴自然，自然的我，做一个理性的商人，做一个行为朴实但不妨思想华丽的普通女人，前者需要客观的体会工作中的一切细节，战略与战术相结合，切忌感情用事。后者是懂得爱而不乖张，所谓善解人意，让生命保持永远的天真。此番感受，源于我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大气和宽厚，以及懂得。
就这样，莫斯科、小桌和酒的故事。像记忆中一幅淡淡的水墨画，画中的风起云涌，只是背景，而背景一角的天空上，有一丝光亮，那便是画魂了。
忘不了。
（十三）
发言：孙丽
乌克兰入境的失败，加深的我与罗思雨的交流苦恼，这期间他因为清楚的意识到我的困境，思虑过重，终于复发的悒郁症。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决定离开他不是因为不爱他，正如他决定离开我不是因为不爱我。于是商定，唯有分手这条路可以拯救我们自己，拯救我们犹如吸毒般不能控制的情感与折磨。尽管，此前我们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努力，比如，减少交往；比如，增加伤害，再比如，各自移情别恋的强行选择，全部以失败告终。感情就像毒品，脱毒是需要时间的。问题是，我们还在相爱着，问题是我们的相爱已构成危险，问题是我们不是无法控制自己，而是无法控制对方。我们约定的种种理性的原则，往往会因为一个电话，一次见面而毁于一旦，导致前功尽弃，耗费的却是我们许多天的隐忍和克制，感情的折磨已经使我们失魂落魄着，精神上接近崩溃。我们太相象了，在性格上，属于那种无理性的极端主义分子，可悲的是极端于那种理想主义的爱情，而我们的爱情，并不合理合法。必须承认，所有的婚外情如果不涉及婚姻，只有两种选择，或淡然疏远，或积怨成愁。这仿佛成为了定式，所谓不结果的花总有一天会枯萎。我们曾经梦想过的白发知己，我们曾经呓语过的恋恋红尘，我们以为我们是脱俗的，我们可以让爱情逃过世俗的劫难，我们欣慰着。爱情就是毒品，当有一天我们吸毒成瘾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不是爱情的主宰，爱情是一场人人都抵得过但人人不可避免的瘟疫，人人都有可能成为受害者。经过了心平气和的交流，我们决定让爱情转化为亲情或者友情，我们开始了第一步的试验：不谈感情。事实上，伴随而来的是不必要的猜测，这猜测中慢慢蕴含着一种幽怨，以至对自己的当初的选择发生的怀疑，甚至懊悔，若知现在，何必当初？然而，却又不能否认曾经发生的爱情的轰轰烈烈，和爱情中那刻骨铭心的记忆。思绪变得惆怅而迷离，一种不由自主的恍惚，终于，我们双方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他病了，因为承受不了爱的折磨，复发的悒郁症。而我长期的失眠，脑子里全是对方的影子，挥之不去。不是思念，是魔影。遗憾的是，谁也没有彻底离开对方的最后决心，可悲的是，谁也不愿意伤害依旧爱着的对方。实质的伤害也在慢慢的培育着。不得不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去意，以便让怀念最后求证对感情的质疑。欲速而不达。对于我们，放弃一段爱情比接受一段爱情要隆重了许多，不是苦恼，不是郁闷，而是苦闷。一种窒息。那是一段比爱情本身更加不能忘怀的经历，面对对方的时候努力做出的豁达与开怀，心在流血。我们能够感觉出彼此的痛苦，却又要装出浑然不知，甚至有意伤害，以残忍释放自己的心情，明明对对方充满了怜惜。没有误会，因为相知，彼此怨恨，因为爱着。我们美好的愿望是经过这场爱的苦役之后做一对冰释怨恨的好朋友，不再重蹈覆辙，也不再激情燃烧，只有温情和温情下的理解。这可能吗？
有一种苦闷不是烦恼，不是伤心，不是痛苦，更不是仇恨。说不出。却，比爱情更烦恼，比失恋更伤心，比伤害更痛苦，比欺骗更仇恨。几天来，郁郁寡欢中的恍惚，神不守舍，食不甘味，无精打彩，就因为我们还彼此爱着，才有了这番折磨。不是分开的不舍，而是远离的不能。这是不是爱情？我已经无法判断，事实上我坚持不再爱了，但却放不下，放不下的，还有他。
我突然体会到，这就是苦闷。苦闷是一种独特的感受，这感受原来是如此的难捱。明明清楚彼此的思念，却不能表达，因为要守住一份约定。这约定就像一套枷锁，我的心已经被窒息的透不过气来了。多么希望我们彼此放弃，多么希望我们彼此仇恨，多么希望我们彼此忘却，多么希望我们彼此彻底离开，然而，怎么竟如此的艰难？我们通了电话，故作淡然，说些工作的事情，绝对不会涉及感情，但是，我却分明的感到，我们的心都在默默的询问对方“你好吗？”，我们都不好，就这样，苦闷着。什么时候，我们能像一个彼此淡漠了爱情的老朋友一样一起喝酒，沧桑的玩味着过去的天真而时过境迁般的洒脱？心底无私天地宽的豪情依旧，关怀已成亲情。那份自然，才是我渴盼已久的，因为我憎恨现在这种折磨，爱情并不美好，美好的是怀念，我想他一定也是这样想吧？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我们如何又是这样难分难舍？多想我们真的彼此伤害，让感情不再无法自拔，我恨他－－为什么不能痛快的放弃我，而我的放弃也将因此而绝决。我们多么可恶－－优柔寡断的我们。什么叫不能伤害，这比这样不肯放弃的伤害更残忍吗？此时，我只有一个愿望，苍天啊！帮帮我，了断。
一次感情的结束，或者说中止于一段情感，我痛苦和迷惘的不是失去了什么，而是对自己的怀疑，我怀疑我是首先失落自己才会丢失爱情，我赖以寄托自己心灵的一种虚妄的遐想。我意识到所有的感情的失落在于自己的故步自封，将自己围困在一个圈子里任人宰割，任感情这种魔兽的无情吞啮，而我在不自觉中乖乖的俯首就擒，竟乐不思蜀。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的堕落，依赖别人犹如放弃自己。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生命意义的理解在于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关注它的存在方式，再凝重一点的表述叫做理想。一个失去了对自己生存价值的基本评估兴趣的人，其生命的意义仅仅是活着，而不是生活。基于具体的生活氛围，生命意义的体现可能受限于客观环境，但是，正是这样一种境遇也往往激发一些人的主观觉醒，而这种觉醒本身就是一种自恋，具有一定价值意义的自恋并不是贬义，它是促进人们不断求索的一种原动力，人，应该自爱。于是矛盾出现了：许多人以为，过于自恋的人必然狭隘于自我感觉，从而屏障了自己的发展，而不自恋的人才有益于进步，与外界圆融。我不以为然。
终于，淡然了。但同时感到百无聊赖，即使精神抖擞的忙碌着，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尽管，我们并未失掉联系，而且彼此的关系更加愉悦了，不似以前的紧张，而他对我的留恋和欣赏，更加加剧了我的痛苦，加重了恨，但不知恨什么。感情，真的不能轻易付出，一旦付出痛苦是致命的，而幸福只是一段短短的过程。有人说，爱情可以转化为友谊，我觉得除非不是真爱，爱和恨同一个深度。他说，他永远爱我，而且他至今依旧爱我，我想，这就是恨的前提。原因我说不清楚。但我蔑视他。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是否是阶段性的，既然时间是最好的修正液，于是我只能期望于时间，让时间淡化我的痛苦，犹如淡化我们的爱情，但愿他也如此。就像我们约定的一样，做个好朋友、亲人。这可能吗？我不知道。
经过了一段时间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克制，我确信自己已经慢慢的平复，这期间，我开始接触更多的朋友，并且有意识的发展暧昧，人们常说，感情的伤痛只有用感情的药液医治，我异想天开的认为，如果，我一旦有了新的寄托，或许是一种超越，是尽快忘掉这段情感的良方。我甚至希望，他也同样用这个办法忘掉我，让彼此的伤害缩短折磨，长痛不如短痛。过去的某种嫉妒，洒脱成一种嘲弄。然而，就在他有意识的与其他人肆无忌惮的玩笑中，我分明感到了一种刻意的刺激，却掩饰不了他的苦恼，他并不开心。而我，在同样的状态下心里依旧念念不忘他的影子，然而，我却凭添了一种报复，仿佛自己的一切行为不是为了一种解脱，而是为了对他伤害，让看眼睁睁的看着我如何的走出这场感情的禁锢，事实上，我发现我做到了。
当我把这一切告诉他的时候，虽然他表面上表示欣慰，但内心却不是滋味，我觉得伤害还不够，但内心愉悦无比。然而，这种想法产生不久我又后悔了，因为他并没有这样伤害我，我看得出他依旧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们的感情，虽然不说，我们都知道彼此渴望什么。我们在亲情的幌子下彼此关怀着，也在恐惧真的失去对方的心理状态下警觉着，这是另一种意义的快感，伤害是感情的延续，我清楚这一点，但是无耐。
（十四）
发言：罗思雨
我和孙丽，常常在一个文学论坛发些帖子，她总是把自己的心情文字写出来，从我们认识开始，她已经写了十几万字的东西，每一篇都充满了激情。而我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什么，即使我心里明白她的企盼。
分手，对我同样意味着痛苦，于是不由得有了给她写信的欲望，于是我写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求得她的理解：
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是炽热的，无条件的，它具有非理性的特征，还有强烈的排他性。
然而这还仅仅是表层，真正意义上的爱情至少还有一层：心灵的完全交融，全部情绪（人生的一切追求、梦想、甚至爱好）的无障碍的融合。
尽管我们中的很多人可能不曾遭遇或者享受这样的真正的爱情，但它绝对是存在的。
人，一旦追求这样的爱情，是很危险的，会给自己也给别人造成严重的，甚至可能是致命的伤害。
我是一个平庸的人，一个卑微的人。我出生在小职员家庭，我的家庭曾经有过辉煌，但到我祖父辈就逐渐败落。我内心一直不是平和的，但外表却永远是平和的。我永远感觉自己不被理解，我永远感觉失落，永远感觉郁闷与孤独。同时，由于环境的影响，我又有一些虚假的典雅与所谓的豁达。
当我遇见了一个人，甚至比我的妻子都更理解我的人的时候，我毫无准备但义无反顾地就爱上了她。原因很简单，这是梦中的人，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己。在与她的接触中，我甚至初次感觉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