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妃不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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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妃不得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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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夜冥萧笃定地眼神,心中越发没底。

“起初,我也没有想到这里,太医们说父皇只是忧思过重,又邪风上体,要慢慢调养,父皇的身体最近都不是很好,本来,太医说的,也说得过去,可是,我那一天去看父皇的时候,却发现父皇面色乌黑,却唇色鲜艳,分明是中毒之症。”他淡淡的说道。

“母后让人鞭打太医,他们却不躲也不避,一口咬定是旧疾发作,怎么也不松口,皇榜张出来,却没有一人敢揭。”夜羿阳微微仰起头,看着灰白的天,慢慢得开口道。

怎么可能,就算是夜冥萧再怎么厉害,内廷毕竟是皇后的地盘,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所有的太医,让他们众口一词呢。

无忧心跳得很快,似乎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我要回去了,无忧,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要让你帮我保存一件东西,若是父皇好了,那东西我会来拿,若是,……你就帮我处理了吧。”他从怀里拿出被绸缎紧紧包裹着的物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似乎要把她映入心底一般,说完,转身离去。

她看着手中还带着他体温的东西,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淡淡的不安,大皇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他身上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鼓起,她忽然觉得,其实,大皇子一直很孤独。

她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她说话了。

惶恐不安的日子中,萧王又来了一次。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比起大皇子的愁绪满结,夜冥萧似乎平淡的有些过头,他悠然的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在一边,也不避着她,把暗卫传来的资料一份份仔细看着,越看,眉头拧的越深。

“一群废物,竟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遗诏。”夜冥萧低咒了一声,把密报合上。

“会不会是你父皇根本没有写遗诏啊?”她倒了杯茶给他,低声问。

“不可能,老狐狸一向做事都很有分寸的,没道理知道了他这次要死,还不准备好遗诏。”喝了一口茶,夜冥萧平静了下,缓缓道。

“你……”无忧瞪大了眼,他这般说,可不就是承认了,他的父皇中毒的事情,他知道,似乎,他父皇也知道,还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这这这……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无忧,你可是知道了我的秘密了,看来只能留在我身边,不然……”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呵呵笑起来。

她翻了个白眼,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知道的还少了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说的。”淡淡回了一句,她随即问道:“若是没有遗诏,你要如何登上那个位子呢,要知道,现在,内廷有皇后把持,朝堂有丞相主持,哪有你插足的余地啊。”

“小无忧是在担心我么?是在惹毛了我,我照样有办法,我的部队,已经在夜羿阳大婚之日,就已经分批来到京城,现在,全都在密道里面待命,是在不行,我就血腥*,谁反对我就杀谁,倒时候,一样能登上皇位。”他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满不在乎地说着这样的话语。

反正那些个士大夫不支持他的,杀了就是。

他也不怕说啥以后死后无颜见夜家祖先,死了的事,谁知道怎么回事呢,人死如灯灭,若是真有灵魂,他们不认他,他也无所谓,对于他那样疯狂的想法,无忧不发一言,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不能不说,这样的计划,他已经默默策划了十几年了,只怕,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已经是他的执念,是他一直一直,活着的动念了。

她自认没有办法能扭转他的思想,所以多说无益,或许,要说服他,除非,他的娘亲能复活吧。

*

老皇帝终究没有撑过几日,诚如大皇子所说,若他真是中毒的话,本来年岁就已不低了,再加上身体也不大好,如今毒药缠身,自然也活不了多久。

死讯发布的那一天,皇后一身正装,虽然面容憔悴,但是姿态却依旧无懈可击,一国之母的威仪,压迫的人不敢直视,她站在宫殿的阶梯之上,扫视了下面跪着的士大夫们,慢慢地开口。

“诸位臣工,皇上,已经驾崩了,他临走前留了遗诏给本宫。”皇后说到这里,已经哽咽难语了,她身后的丫鬟很有眼力地搀扶着她,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手绢,她拿着擦了眼泪,这才又慢慢开口。

“秦总管,把皇上的遗诏宣读给大家听吧。

“喳。”皇帝的贴身总管,秦玉站了出来,郑重得取出了放在匣子里的明黄卷绸,慢慢打开,开口宣布。

“朕之即位以来,十数载春秋,兢兢业业,未敢懈怠,四合内外,百姓安居乐业,未曾有战争,而今朕自知已到知天命之年,未防不测,特留此诏,朕之长子羿阳性情温顺,不骄不躁,颇有成大事之风范,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继皇帝位……”



正文 遗诏2



“等一等,秦叔。”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来,打断了秦总管的声音。

“萧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的遗诏你也能打断的么,还有,身份儿臣,父皇去世了,你现在是什么表情,难道一点也不悲伤么?”皇后在看到他出列的时候,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铁青,几乎是恶狠狠地挖苦,就连皇后的凤仪也差点丢失殆尽。

当年她母妃横空出来和她分宠,死后留下这个*种也*让她看不顺眼,刺她的心,等到羿阳登基之后,她一定要想办法拔出这跟眼中钉肉中刺。

“母后难道不知道,若是悲伤过度了,是哭不出来的么?”夜冥萧反唇相讥,看着皇后一双红肿的眸,忽然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嗤笑:“况且,儿臣还不知道,父皇让你独守了十来年空床,你竟然还为他的死这样悲伤,母后对父皇的爱,还真是博大。”

“你……”皇后气的面色都败了。

“父皇去了,大家都悲伤万分,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遗诏在今天宣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却有人肆意妄为,伪造遗诏,颠倒是非。”夜冥萧沉痛地开口。

“夜冥萧,你血口喷人。”皇后气的浑身颤抖,该死的,他在捣什么乱,皇上根本没有立遗诏,这些日子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她是知道的,可夜冥萧同样也知道,他们之间,所要抢的就是一个先机而已。

她先拿出遗诏读了,那就是她抢先了,按照规则,夜冥萧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敢站出来捣鬼,只是,那又如何?

她冷冷一笑,她既然要作假,那就是有万全之策了,她早就养着一个人,写着和皇上一模一样的字。

“各位大臣认为这是皇上的字体吗?”她从秦玉手中拿过遗诏,摊开展现在众人面前。

“是啊,和奏折上的字一模一样。”有大臣点点头,应道。

“萧王,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可是皇上写了亲手交给我的。”皇后开口说道,脸上是一贯从容镇定,还带了微微的讥讽。

“可是,母后,母皇好久写了交给你的,我记得父皇可是最反感有人让他立遗诏的,若是他好久立了,这样的大事,总会有几个大臣知道的吧。”他扫了一眼下面嗡嗡之声的大臣,慢慢开口。

“这,当然是皇上在病中醒后写的啊,秦玉叶亲眼看着的,对吧。”皇后心思转的飞快,不多会儿就想出了一个推托之词,反正遗诏上的字迹是皇上的是众所周知,她就不相信萧王可以玩出什么花招。

“好,也就是说遗诏是父皇驾崩前几天趁着醒来写的对吧?”江色儿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时候父皇知道自己病重了,所以才要立的对吧。”

“对。”皇后隐隐约约嗅到不对的味道,可如今现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承认了,只是,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不耐喝烦躁

“你撒谎。”萧王忽然大喝一声,厉声道:“父皇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浑身无力,即使写字,能写的如往昔这么铿锵有力,大气磅礴吗?”

“这……”这句话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霎时那些大臣都震惊了。

“皇后,你趁着父皇重病在床,为了让你所出的大皇子登上皇位,不惜谋害父皇,篡改遗诏,是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理应当诛。”

萧王步步紧逼,一字一句敲到了皇后的脑海深处,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初冬的第一场雪还要白。

“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她微微镇定了一下,反驳道。

“是与不是我自有办法证明,我如今身边可是带了一个神医来,等会给父皇验验,就知道了。”他冷冷一笑,看着不远处的无忧,轻声道。

“原来是你,是你……”皇后指着他,眸中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夜冥萧,你够狠的,那可是你的父皇啊。萧王殿下,好一个萧王殿下,皇上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千般万般维护,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皇后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放声大笑:“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众位大臣互相看着对方,对着台上互相指责的两人有些云里雾里的,分不清到底是谁错了,只是,似乎涉及到了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秘密,他们把头垂下去,低的不能再低了,皇家的事,知道多了,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母后,你累了,今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不要惊扰了父皇。”大皇子敏锐的感觉到了周围不寻常波动,他抬眼扫了扫似乎增多了不少的侍卫,上前去拉开了皇后,他知道,从夜冥萧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只怕他就要动手了。

如今,他要把母后带走,在他动手之前,送走母后,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吵,只怕母后就会有危险,他可知道,夜冥萧最恨的,就是他的母后了。

他说完,哄着皇后往坤宁宫走去,只是,在路过萧王的亲卫队时,对着里面那一道单薄的身影,深深地看了一眼。

无忧只觉得那一眼,明明清清淡淡,却如一道寒冰,将她瞬间冻结。

她僵在那里,不敢抬头看那人的目光,就怕看到,那双温润的眸中出现浓浓的厌恶,习惯了他的温柔,要如何,面对他的残忍呢。

只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的,怨不得别人。

大皇子已经带着皇后离开,剩下的这里,就是萧王主持了,而底下这些人精也知道,只怕,这场争夺,已经到了尽头,萧王已经是大赢家了。

他们战战兢兢地抹汗,这才发现,宫里已经被围,凭空多出来的无数侍卫,不,那不是侍卫,那是在战场上,经过血与火淬炼的士兵,浑身还带着浓浓的戾气,迎着那个高台上站起的身影跪下。



正文 君子



“萧王千岁。”

“我皇万岁。”

一声出,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有胆小的文官已经跟着跪了下去,其实,是被吓得腿软了。

夜冥萧微微的笑了,金色的阳光沐浴在他肩头,这一刻,他俊美的如同披着黄金甲的战神。

父皇,你看到了么?

你的江山,已经是我的了,而如今,我要踏着你儿子的骸骨,登上王位。

他冷冷扫视了一眼下方。

“皇后协同大皇子篡改遗诏,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尔等去给我缚了他们来。”他冷冷的下了命令,抬眼望着远方。

曾经,他是卑微跪在他们脚下的尘埃,如今,他要把他们踩在鞋底下。

他还记得父皇饮下毒药时说的,这一杯毒药,算是偿还了欠*的了。

他们从此两清了。

只是,怎么可能,怎么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那不过,是利息而已。

只是他们母子两人受到的侮辱和白眼,而*的鲜血,还要血债血偿的。

他不是说他不够宽容不适合当皇帝么,他不传给他,他刚高兴,他用抢来的,他给的,他还不稀罕呢。

至于不够宽容么,等他们的鲜血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就能宽容了。

“夜冥萧,你要做什么?”无忧听到他的指令眼神一变,他是要处置大皇子么?

还没等她们开口,一边就有内侍哭着跑过去。

“坤宁宫着火了,大皇子和皇后都在里面。”

坤宁宫所在的东方火焰已经映红了半边天,不过是短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无忧面色一变,拔腿就往那边跑。

“啊……”她看着面前的场景,惊呼了一声,如果不是随后赶来的夜冥萧扶着,她可能就这么跌倒在地上了,心,忽然就这么沉到了谷底,眼前的乾坤宫,已经被熊熊烈火燃烧成了一个火球,有淡淡的煤油味道传来,怪不得,从发现火烧到现在不多一刻,就烧得这么迅猛。

“快去救火。”她头上的帽子因为跑得过急,寂静滑落下来,委顿在地,一头青丝被风搅得凌乱,她抓住身边一个太监提着的水桶,拼命往火中泼去。

那么大的火,这一点水无疑是杯水车薪。

火依旧燃烧着,张扬着,映红了半边天空,风声呼呼,像一曲哀艳到极致的挽歌。

就连太阳也躲进了云层了,天地间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皇后和大皇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旁边有宫女在叽叽喳喳,一片慌乱,只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这句话,冲进了他的脑海,撞得生疼。

大皇子,还没有出来……

——“啊。”——

她痛呼了一声着,使劲要挣开夜冥萧的束缚,却根本没有力气,整个人蓦地一软,就这么跪坐在了在了地上,捂住了胸口。

“无忧,你怎么了?”夜冥萧紧张的问道,他是一直想要置皇后母子于死地的,可是,并不是这样的方式,他知道无忧最是心善,又和夜羿阳接触了这么久,若是让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如何了得。

她没有回答,那样炙烈的痛就好像有人拿着棍子在她心口搅动一般,疼如骨髓,这么的痛,提醒着他要失去了吗?

那天在流觞院的话又残忍的浮现在耳边——

“无忧,若是父皇好不了了,这个东西,你就帮我处理了吧。”他温润如玉的声音里,带着平静和释然。

这个时刻,她才恍然醒悟,早在那天,他就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

“殿下,你出来吧。”她轻声念着,卑微地祈祷着,卑微的只想要留住他。

只是,却知道不可能的,他放了着一把火,早就决绝的想要离去了。只是,他如何忍心,不是说了,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么,不是说了,要和她做一辈子的知己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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