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妃不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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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妃不得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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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一会儿就会回去。”他叹息一声,慢慢开口,对于自己到来她就这般拘谨,眼底有了些黯然。

“大皇子,恭喜你,谢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女子,祝你们幸福的。”她开口,眼底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是么,她很好?母后这么说她的,你也这么说,想必是极好的了。”他低低的说着,眼中越发暗淡,只是,她再好,也不是他的那杯茶,他注定是要辜负她的。

可却不能这么说,不能让无忧为难,不能给她压力。

“恩,大皇子回去看了就知道了,谢小姐容貌万里挑一,更难得的是性情也好。”她微笑着,忽然想起一句诗,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宜家宜室的。

“那,我先回去了。”他是抽着酒席的空隙装着醒酒出来的,现在要赶着回去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家里,还有一个女子等着他,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今晚本不该来这一趟的,却终究败在了自己的不甘心,不放心,还有舍不得上面,如今,是该走了。

微凉的夜风吹在面上,他的酒意有些涌了上来,头隐隐作痛,嘴里只觉得越发苦涩了,他还在期待什么,期待她的不舍么?

若是不舍得,在他那日说出来的时候,就不会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了,她永远都不知道,那天,他那般告诉她,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他那时就在想,若是他能对他说,羿阳,不要娶她。

他就真的决定,放下这里的一切,和她一起逃走。

只是没有,她什么也没有说,除了,恭喜。

而他,一时的*过后,又被打回原形,背着厚厚的包袱,开始踽踽而行,唯一安慰的是,她还是到处为他打听,谢家小姐的性情。

至少,他是原谅了他的吧,至少,还是在心底,有一点点关心他吧,哪怕只有指甲壳这么大一点,也够他回味了。

挑开新酿的红盖头,看着红烛下,那一张*的芙蓉面,看着她盈盈轻启朱唇,唤他:“夫君。”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不能爱她,他的爱他的心早已经给了那个冷若冰霜的人儿,至少,他想,以后可以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弥补她吧。

婚礼过后不久就是除夕,流觞院里人烟也渐渐稀少了,毕竟,就算这些富家子弟再胡闹,过年过节的,也得呆在家里陪着长辈吃吃饭听听戏。

而大皇子自从娶妻之后,也很少踏足这里,偶尔来一次,也是神色疲倦,关心的问了她的近况后,就又匆匆离去,夜冥萧倒是来了好几次,不同以大皇子的疲倦,他却是满脸喜色,一双眼睛雪亮的就像是雪地里饿醒了的狼崽子,她总担心他是不是随时要跳起来咬死她。

只是,他们都没有对她详细说现在的格局,她自己从他们多方面的迹象,多少也猜到了一点。

若说以前关于大皇子和萧王的权位争夺战还是萧王与氏族的交锋的话,而如今,形式显然就不同了,这一切的导火线,就在那一场盛大的婚礼上。

大皇子娶了丞相之女谢婉莹,谢婉莹虽说是夜国五大门阀谢家的女儿,但丞相却一直划归在清流一派的,而且其门生无数,在寒门中威望很高,如今,作为大皇子的岳父,他已经理所当然划到了大皇子一派,这无疑是给了大皇子这一边注入了一记猛药,似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大皇子登基的样子呢。

虽然,表面上看,的确如此,萧王除了这几年在军队里慢慢安插了人掌握了一部分探子,还有就是地方上的一些官员外,的确无法和大皇子相抗衡,毕竟,说起来他的力量很散,而且也小,地方上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官,如今又是太平盛世,根本就没有多少力量。

可是,她却总觉得不会是这样,因为,夜冥萧面上的笑容过于笃定,若不是有万全之策,他为何会如此悠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皱着眉,苦苦思索不出答案,想着以前师兄还夸她聪明呢,其实都是师兄在一边给她提示,如今没了师兄,她根本就猜不到。

“公子,你的茶倒出来了。”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泉般的声音,她低头看去,果真不然,刚才一直忙着想问题,倒是没有觉察到,她正在倒茶,如今茶水流了一桌子,她忙站起身,想要去找抹布擦,刚刚说话的人已经动手,擦干净了桌子。

“咳咳,刚才谢谢你啊。”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看着面前的男子,明明看着还不错的五官,眼睛乌黑清亮,鼻子挺直,唇形优美,唇色很好,脸的轮廓也不错,分开看,样样都好看,可和在一起,却是觉得有些怪异,到不是说难看,只是有点不协调,长着这般好看的五官,明明就该是一个绝代美男,如今看来,却只有中上之姿。

或许,在她这里,只能算是很一般的了,毕竟,她这楼子里,可都是美人呢。

“你怎么上……”见他还站在这里,笑吟吟的看着她,一副任她打量的样子,她面上微微尴尬,随即问道,她这四楼,可是给自己的私人之地,同时也是和大殿下或是萧王的会面之所,下了命令不许他们上来的,一来是她不喜欢别人弄他的东西,反正她一天闲得慌,自己动手打扫也废不了多少时间,还有呢就是也免得别人发现了那两人。

“我刚看公子眉头紧锁,是不是有什么难题?”那男子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关切地问道。

他似乎是极其了解她,知道她想要兴师问罪,把她的话堵在了喉间,她被他堵得还有半句话卡在喉间,随即想要之前的烦心事,又忍不住叹息,就看见他一副担忧的样子,忽然心头一动,或许,她倒是可以和他说说烦心事。

不知道为何,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分明她对人很防备,可面前的这个人,却给他很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可以信赖。

“公子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给我说说,我虽然不能帮公子解决,可说出来,也算是帮公子分担了一半的烦恼啊。”那男子继续说道,眉目一笑,让她瞬间有了倾吐的欲望。

“是这样的,我在书上看到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个大财主,他有一个善妒的老婆,有一天他的大老婆诬陷他最宠爱的小妾,说她的孩子不是财主的,财主很生气,那小妾为了证明她的清白自尽了,财主这才知道冤枉了小妾,想要对小妾生的儿子好,可儿子不领情,财主老了,如今他要挑一个继承人,他老婆生的儿子和小妾的儿子都想要这一份家产,财主的老婆生的儿子是长子,大家都觉得应该继承他的产业,可小妾的儿子也要争夺来报仇,你说,谁能得到呢?”她开口问道,实际上,自己说的一团乱,也不指望他听得懂了,毕竟,要瞒着她说的故事里的身份,又要把她满腹烦恼吐出来,她能说完都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说的好呢。

不过,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现在的确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公子就在为这事烦恼,依我看啊,小儿子赢得机会大一些。”男子扑哧一声笑了,随即说道。

“为什么?”无忧瞪大了眼睛。

“很简单啊,大儿子身后有财主老婆,有其他人支持,看起来力量大,只是,背负的责任也多,而小儿子虽然没人支持,可也一身轻松,没有拖累,可以让他一展拳脚,尽情发挥。”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得道:“或许,应该说,大儿子必败无疑。”

她此刻只能直直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这般笃定。

“你不是说,小儿子争夺财产,有报仇的意味么,想要让当初害他娘的人受到惩罚,那么,这个小儿子心也比较狠,在那样的环境中,比得就是心狠,谁的心狠,谁就已经接近赢了,就连财主,对于大儿子来说是父亲,对于小儿子,只怕,也是害死*的仇人之一吧。”

他淡淡的说着,明明是骇人听闻的简介,却偏偏说的合情合理。

无忧此刻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她只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药破土而出,眼皮一跳,她想,他终于知道了,为何夜冥萧这般笃定这般从容,他的手里握着最后一张底牌,那就是老皇帝。

若是成为他夺权道路上的阻碍,就算是他父皇,他也不打算放过吧,对于他的父皇,她知道的,恨,远比爱多,在冷宫冰冷的几年里,已经把他作为一个孩子对于父亲的人思孺之情,消磨殆尽了吧。

她心里狂跳着,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公子不用想太多,忧思过多,对于公子的身体不好,就算想得太多,书中的故事,还是会按照它原来的轨迹走,这些个故事是拿来解闷的,要是反而让公子烦忧了,倒不如不看。”她还在想着,冷不防听到男子的声音。

他知道什么,这根本不是故事!

她在心里说,只是对上男子那双幽沉的眼睛,她却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提醒她,切不可,沉迷进去,可不是么,那些皇权斗争,他不是知道的么,有争自古就有得失,她又不是不明白,为何会乱了心呢。

也许,大皇子和萧王,在这几年了,给她诸多帮助,她的心毕竟不是石头,也会给他们温暖,她不想,看着他们任何一方有事,只是,她能改变什么,他们站在对立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让他们言归于好,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他们愿意,站在他们背后的人也不会愿意的吧,要让他们不对立,只怕,只有等到只剩下一个的时候了。

“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定了定心神,多想无益,她还是,静观其变吧,想了想,她问这人,这个人,明明看着不起眼,竟然有这般见识,绝非池中之物。

“我叫白禾。”男子淡淡的说完,就离开了。

白禾,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的楼里有这么一个人么,不过她这里人不少,她自己弄不清楚也正常的,只是觉得,有那般不凡谈吐的人,若在她楼里,不应该这般默默无闻啊,想了想,她叫来管事的问了一下,只是,管事的查阅了人员表,却没有发现一个叫白禾的。

倒是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她皱眉想了想,随即释然,白禾,这名字好怪异啊,不过,那般的人物,不属于她楼里的,倒也正常。

他又不是来害她的,相反的,还帮她解惑,再说了,就算是想要害她,她精通毒术,如今武功也能自保,也不怕他。

这么想着,她就安心下来了。

就在她优哉游哉守着楼里的生意,数着自己的私房钱,忽然发现,她如今,也算得上是一位大富豪了的时候,京城里丢下来一道重弹——老皇帝病重。



正文 遗诏



老皇帝病重,朝中人人惶恐,就连民间的乐声,也少了很多,老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一次,宫中的太医居然也压制不住,张贴了皇榜出来招募贤能。

明眼人都知道,只怕,这一次是快要变天了。

皇后当即站出来,统帅后宫,大皇子摄政,压制着内廷,守在皇帝身边。

无忧把流觞院停业了,这些日子,很多乐坊也都闭门谢客,在这样凝重的气氛里,人人都没有享乐的心情,也怕,一不小心,就被以不为圣上忧心,或者被有心人诬告为幸灾乐祸而获罪,再说了,如今,朝中的官员都在开始衡量了,到底要站在那一边,若是站错了位子,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无忧,可不可以,讨杯热茶喝喝。”才无聊的随意翻着诗词打发时间,忽然门就被推开了,大皇子浅笑着看她,轻声的开口。

“殿下,您怎么来了?”他的神情看起来疲倦得慌,面上也惨白的厉害,似乎好久没有休息好,一张脸都是倦怠,却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气息。

无忧倒了杯热茶给他,他急切的喝了两口,暖暖的茶水从嘴里一直暖到了胃里,这才觉得面色总算好了点,她手捧着杯子,眸子中带着隐隐期盼:“无忧,你不是会医术么,我想让你帮我给父皇看病。”

“我只是,我只是对学医感兴趣,半吊子而已,对于那些太医,总是比不上的。”她支支吾吾道,她曾经看医书被大皇子瞧见,那时骗大皇子说自己对医学很感兴趣,大皇子倒是没说什么,还帮她找了一些医书看。

只是,大皇子对她医学的了解,可能也只是觉得她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如今这样说出来,是洞察了她的能力呢,还是说老皇帝已经快要死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呢?

只是,不管是哪一张,她都不能答应,前一种的话,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她呢,此刻是在试探,这样的话,她答应,只怕更危险,后一种,若是老皇帝已经这么严重了,她去也没有办法,毕竟,医术只能医病,不能救命,她去治了,没有治好,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说来说去,其实她也很自私,虽然她的命很微小,还是想要留着,毕竟,伤害过她的人还好好活着呢,她要让他们尝尝她受过的苦,她还要让他们看见,她会过得很好,让他们跪在她脚边忏悔,然后他一脚把他们踢开。

这样梦中想过无数次的畅快淋漓,她还没有享受到呢。

“算了,我找你有什么用?找你,也只是无端把你卷进去而已,我自己都在里面弥足深陷自身难保了,何苦还要拉你进去呢。”大皇子自嘲的一笑,曾经清朗如玉的面色,如今只剩下一片倦怠,看得她满心惶惶,心中酸涩。

大皇子一直对她不错,她却一直在欺骗他。

她这样的行为,让她自己都不耻。

“殿下,你多想了,说不定皇上现在就已经好了,正等着你回去呢。”她干巴巴地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安慰。

“你知道么,父皇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他用手遮住眼睛,静静的说道。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滞。

“怎么可能?”她直觉想要反驳,皇宫大院里,下毒谈何容易,更何况,皇帝的饮食,都有层层检验,怎么可能,中毒呢?

除非……

除非是他熟悉之人所为,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无忧的眼睛跳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白禾说的话,那两兄弟,肯定是弟弟能赢,因为,他的心够狠,在他心中,父亲不是父亲,而是仇人,杀母仇人。

她想起了夜冥萧笃定地眼神,心中越发没底。

“起初,我也没有想到这里,太医们说父皇只是忧思过重,又邪风上体,要慢慢调养,父皇的身体最近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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