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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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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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看倒好。”亘越泽坐着笑去扯轻歌衣裙上粘着的碎布,说道。
轻歌闻言不满地打开亘越泽的手提了篮子往里走,亘越泽是起身就跟着进屋。
轻歌才放下篮子,亘越泽就从她身后轻抱住她。亘越泽的手掌轻轻抚摸上轻歌的肚子,在她耳后笑问道:“轻歌,等日后这个孩子出世了,你会不会除了带孩子就是看话本不搭理朕了?”
轻歌笑出声,回身看亘越泽道:“皇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你越发不听话了,朕要你不要太操劳,你偏要亲力亲为给孩子缝制衣裳把朕说的话都当耳旁风,吹过也就算了。”亘越泽说道。
“我闲着也没有事不是吗?做做针线活我好打发日子呀,皇上。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会不知道累了就休息的道理吗?”轻歌笑说道。
“就像你不知道用镇尺压牢纸张一样,你的心都在缝制衣服上要么就是在话本上,哪里知道累不累。”亘越泽有些不满说道,“你还别说,就连朕来看你,你都要先读完话本才肯和朕说话。朕看你是没有读完话本没有做好衣服是不会知道累的。”
“那是不凑巧嘛,那天我正读的精彩,皇上,你批阅奏折也不喜欢人打扰,我看话本就是和你批阅奏折一样的感受,需要聚精会神,身临其境才行,不然读着话本不就失去乐趣了。”轻歌笑看亘越泽的孩子气哄道。
“那你说,等这孩子出世,你是会比较爱朕一些还是爱这个孩子一些?”亘越泽问道。
轻歌闻言皱起眉头看亘越泽道:“皇上,哪有做爹的和孩子争宠的?况且,若是我这肚子里是个女孩,我还怕皇上你只知道疼闺女冷落我呢?”
“必定是皇子。若是皇子,他一出世,朕就不许你夜里带他睡,让他自睡一间房去。”亘越泽严肃说道。
“若是公主,你就许我带她睡是不是?皇上真是偏心!”轻歌撅嘴说道。
“女孩子胆子小,一个人睡会害怕的不是吗?若是小公主定会像你一样的模样,那朕怎么忍心让留她一个人躺在黑夜里?”亘越泽展颜笑揽轻歌说道。
轻歌听着笑而不语轻把头靠在亘越泽胸前,觉得是满心的幸福。
亘越泽见轻歌温顺,便忍不住捧她脸欲吻她,但轻歌的肚子顶着他让他没法好好亲吻轻歌,于是亘越泽是皱眉看着轻歌的肚子半晌道:“这肚子里若是男孩,一出世朕就要打他。”
轻歌失笑,随即身子一轻就被亘越泽打横抱到床上。亘越泽小心让轻歌靠坐好,然后自个坐她身侧避开轻歌的肚子去吻轻歌。
一番耳鬓厮磨下来,轻歌忙推开蠢蠢欲动的亘越泽,亘越泽会意,闭目调息了会,方才张开眼看娇羞可人的轻歌,抬手轻摸了摸她的小腹,笑道:“这接下来的日子朕都得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你看,轻歌,不是朕要和这孩子争宠,是这孩子要和朕争你。”
轻歌听着亘越泽的话心头有些愧疚又是心暖,她知近来亘越泽守着他,都不曾去其他宫,这样的隆恩圣宠,的确是让她三千宠爱在一身,但也是她遭受非议的源头。轻歌本想过大度,劝让亘越泽去其他宫,可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终究是不愿意,做不到的。而亘越泽为她顶受压力非要封她为后之举,更是让她觉得没理由去大度,亘越泽有情她轻歌就不该负。
亘越泽见轻歌侧头听他说话温柔祥和的样子,是觉得能让轻歌这般平安幸福让他觉得很满足,而他如今也就希望和轻歌这样相守下去,不让轻歌再涉纷争,因为亘越泽是发觉现在他已不能失去轻歌,若是失去轻歌他便失去了伴,失去了翅膀,他也会怕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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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一边正是安宁有序,而玉隆国却依旧是暗潮汹涌。
这两月来,玉隆国是事情不断,先不说傅宰与安嘉的矛盾,就连傅宰和苏芹之间也有了间隙。这个间隙从何而来,除了上回苏芹自露马脚外,更是有安嘉在从中挑唆。安嘉自得知婉茹和佘长成的死讯后,是愤怒着急,于是着急就惹得越发心急,便越发不能接受苏芹的慢条斯理,便一心想尽快拔去傅宰掌权,可苏芹再三阻挠她杀傅宰的计划,使得她不得不离间苏芹和傅宰。
但玉隆国除了内忧之外,更是有外患。据说,塔木族自被亘古降了以后,亘越泽是亲扶持了一人为塔木王,而这个塔木王似有意与玉隆国争锋相对,此中缘由自不必明说,这样的制衡,实在是不难见亘越泽的狼子野心。很明显这也是惹得安嘉烦躁的原因之一。于是,安嘉是派人去塔木族探个究竟,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心甘情愿受亘越泽摆布不愿和他们玉隆国结好共抗亘古的压迫,探子查明回来的结果是有些在安嘉意料之中又有些在她意料之外,但不管是之中之外都让安嘉夜难眠,始终觉得是根芒刺。

强与息,无息便无强,有强终有息 2

且说苏芹面临着两难。
一边傅宰对他是心生疑窦,虽面上把他当门生,怂恿他共弹劾安嘉,但肚里对他是暗自防备。而苏芹如今是一心想保住傅宰,另一边就没法和安嘉交代,使得他与安嘉的关系越发僵硬,于是鲜少再进宫去,以免和安嘉又因言语的不和伤了姐弟和气。
于是,在这两难间,苏芹近来都抱病不上朝,在家里深居简出,私底下是派人四处找寻秦玉。秦玉消失的诡异,这让苏芹心下不安,隐隐成心病。苏芹知道秦玉对樊梨门是忠心耿耿的,且做事向来有交代,不可能这么随意就消失数月,能解释这个行为的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秦玉深陷险地,要么就是他遇害了。
苏芹正凝眉忧思,就见一只白鸽从窗棂里跃进来,稳稳落在苏芹桌头。
苏芹回神慌忙取下信件,心中有种好事不灵坏事灵的不祥之兆,方才他正在想秦玉,如今这漠北来的鸽子就带了消息。
苏芹飞快扫读完信,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信上说在漠北深处发现了一座无名新冢,掘坟而看,躺里面的赫然是苏芹寻了数月的秦玉。这个消息对苏芹来说无疑是噩耗,也让苏芹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人杀了秦玉却又把让如此厚葬,除了亘越泽有这样的动机,其他人苏芹再想不出来了。如此一想,苏芹是恍然明白过来,当日把轻歌从棋鹤军营里救出来的不是亘古人是秦玉!而轻歌对此一定是一无所知,因为亘越泽定在她前头拦下了所有风声。
苏芹长叹跌坐在椅子上。虽然上回在漠北,苏芹便有些猜测轻歌与亘越泽之间是有情意的,两人不止是障眼法而是真情实意,但如今得以证实后,苏芹还是觉得情何以堪。他见亘越泽对樊梨门的根底有所洞察,却有意相瞒轻歌护她无忧的举动,让苏芹回首往事更添懊恼,苏芹懊恼的是轻歌与亘越泽在大仇大恨之下都能坦诚相爱,而他当初为何就不能真心大胆地回应轻歌的真情?是他不信轻歌能与他携手共进,还是他贪念的是复国带来的荣耀而执迷不悟?
苏芹自知多想无用,如今他已身不由己。苏芹当初在轻歌和天下事之间抉择的时候,不曾多想就觉得自己是能舍轻歌的,而他现在才方知原来他的心早就留在轻歌那,要也要不回来了。这个想法,让苏芹不由冷笑自己当年是否就是所谓的年少轻狂轻别离?
苏芹将信烧毁,火苗在他眼里蹿动。苏芹虽一直不愿认可亘越泽,但这一回,他承认在为轻歌好这件事上,亘越泽做的是稳妥的,虽有不可避免的隐患,但现如今来说,轻歌是安福的。苏芹微微叹息,他自认对轻歌情思难斩,于是决定对秦玉的事缄默,只有这样,轻歌才不会成为一颗有利可图的棋子,在将来樊梨门和亘古兵戎相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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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骆廷去苏芹府上造访,见今日苏芹气色很好,换了白袍端坐树下有兴致地摆弄着箫,便高兴道:“先生今日精神不错,看来我真是没有白来。”
“不知五公子来找在下有何事?”苏芹笑了笑请傅骆廷坐到石桌边,问道。
“先生这病了大半月,对朝中的事是一点不知道,难怪父亲一直让我来寻先生,我若再不来,先生你就该与世隔绝了。”傅骆廷撩袍坐下笑道。
“是傅大人让五公子来的?”苏芹微微一笑,打看了眼傅骆廷问道。
傅骆廷颔首,随即摇头,道:“唉,其实我也是很有心想来看先生的。上回与先生漠北同出征,先生教了我很多东西,怎么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了。”
“不敢当,”苏芹莞尔,慢慢说道,“五公子无需寒暄了,且直说有何事吧。”
“自然是为冬围的事了。那个安嘉有意刁难我父亲,今日在朝堂上,她说父亲老说以文治国,在如今是行不通的。说如今玉隆国是两面负敌,局势堪忧,若不倡武,让家家户户的男丁在战乱来时都可为士兵,日后怕是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说可笑不可笑,先生,都说富国强兵,如今玉隆国可说是满目疮痍,安嘉怎可如此急进?先生你说是不是?安嘉和父亲大人争执不下,如今安嘉是要冬围,就为嘲笑父亲和朝中倡文治的大臣手无缚鸡之力!这实在是欺人太甚!父亲是气不过,所以让我来请先生,父亲说若是有先生这种懂得文治之观,又能行军打仗的人去冬围,定会让安嘉哑口无言。”傅骆廷说道。
苏芹闻言报以一笑,心下是很明白,如今他是傅宰和安嘉较劲的根源,两人是谁也不会放过他。正是该来的总躲不过,况且苏芹了然安嘉不会只是简单冬围就为嘲笑傅宰,定是暗藏杀机,此番就算傅骆廷不来,苏芹也会去。
于是,面对傅骆廷的隐隐期盼的审视,苏芹是淡然笑道:“五公子放心,冬围在下是一定会去的。”
傅骆廷闻言,眉间神色一缓,笑道:“那甚好。”
冬围当日,玉隆国的文武百官是都到了围场。只见一直居处深宫的安嘉竟是一身绯红骑装驱马而来,样子是英姿飒爽,弯弓是有模有样。大家都侧目惊讶,唯有苏芹黯然。
苏芹看着安嘉越发无所顾忌地横行,心里也是越发担忧她铸成大错。苏芹本以为安嘉会因为一楼覆没的事而有所反思却不料她是变本加厉。苏芹其实明白安嘉心里的害怕所以急着扭转局面,但他实在不能苟同安嘉所为。而偏偏门主却似有意纵容安嘉之行径,苏芹是越发有些不能明白文刃的心思。
安嘉驱马而来,见苏芹竟真为傅宰出战,不由心下愤怒,在她印象里,苏芹于她始终是乖顺的弟弟,但不知从何开始,安嘉每见苏芹一次就会在他身上多发现一根扎人的刺,直到现在,苏芹对着她已经是浑身是刺。
“我听闻两草先生箭法了得,今日两草先生是替傅大人出战,尽管放手施展,不用顾忌本宫的身份。”安嘉侧头对苏芹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林子道,“就去前面的林子,一炷香之内,谁猎的猎物多,谁就胜出。比法很简单,先生没有异议吧?”
苏芹笑颔首,一面缓缓驱马上前一面回首看了看傅宰,但见傅宰神情是淡然自若,苏芹便心下安心,他想傅宰自上次李大人毒酒事件后定是越发小心谨慎的,今日众人都在,苏芹料想安嘉也不会贸然动手,只不过安嘉会多恨自己一分罢了。多恨一点和少一点其实也都已经没有差别了,坏的事情开始了就是开始了。
苏芹拍马追着安嘉跑入林子里,还未回神,就见安嘉一个回身目光犀利,利索挽弓搭箭就射向他,苏芹侧身堪堪避开,惊愕看着气愤的安嘉。
安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苏芹,回身重新挽弓搭箭射向的就是林子里乱窜的野兔。
苏芹见安嘉的模样,心想她也算是出过气了,便也忙去狩猎,心里还在为该赢安嘉还是该故意输给安嘉而矛盾。
苏芹这边正放松戒备全神狩猎,林子外那边却起了事端。一阵阵有刺客的呼喊声,让苏芹猛地回神就见安嘉先他一步骑马蹿了出去,苏芹便赶忙追出去。外头是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奔走逃命,而刺客是来势汹汹跃跳出来逢人就杀。
苏芹见到这光景,心里是庆幸自己早有防备安嘉的刺杀,命了几个暗人保护傅宰,却没有想过他会被安嘉反将。
不必说那刺客是如何行凶的,只说最后刺客是没有得逞,逃的逃,死的死,被活捉的被活捉。
安嘉是气愤亲自当着众人的面就审讯刺客,苏芹见刺客的样貌暴露,有一两个是他派的暗人也在混乱中被擒,心下不由有些感触,只因为他们樊梨门的自相残杀,他派的暗人和安嘉安插的杀手哪个不是樊梨门的同门师兄弟。
苏芹扫了眼表现出震怒的安嘉,听她审讯时问的是谁是背后指使,心下也不甚在意,但刺客和暗人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是傅宰派我们来刺杀你这个妖后的!”安嘉自派的刺客说出这样的话,苏芹不惊讶,但他信任安插的暗人竟也这么口径一致就让苏芹不由愤怒皱眉看向安嘉。
安嘉对苏芹的眼光视而不见,转而就是凌厉地看着傅宰,傅宰一时纳闷,还未来得及狡辩,就见一个刺客是自报了身份说他是樊梨门的人收了傅宰的钱财才会这么做的,这让傅宰是惊慌失色就怒斥。
然后安嘉便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让刺客拿出证据了,苏芹便看见那些刺客拿出来的都是傅宰府上的一些奇珍异宝。傅宰向来防安嘉防的紧,苏芹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暗人借跟随他去傅宰府上之际偷来的。
人赃俱获让傅宰是百口莫辩,安嘉是一抖神色,一拍桌子就喝人把傅宰拉下去,置他与樊梨门勾结欲意篡权之罪,连着九族不能幸免。
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傻了眼,平日里那些以傅宰马首是瞻的大人此刻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因为只要谁上前一步那人也就是勾结篡权诛九族的大罪。
而苏芹如今是后院起火也难保傅宰,立着蹙眉已经全然不认识眼前的安嘉。
安嘉漠然应对苏芹的愤怒质疑,冷笑了下是满意苏芹的从善如流,没有轻举妄动。
安嘉终于解决了傅宰这个心头隐患,内心舒坦地回宫,随时恭候着苏芹的质问。所以当苏芹一踏门,安嘉便是笑站起身迎上去道:“姐姐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姐姐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复国?”
苏芹一怔,挥袖哼了声走到一边,气道:“我有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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