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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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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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一日没有答应他,君连漠就深知轻歌不属于他,他不能占有她,就是这样,所以亘越泽若是有心争,君连漠觉得他们也只能公平竞争。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各怀心事来到净光寺,君连漠翻身下马,轻歌也跳下了马提着篮子往寺里去。
给菩萨上了香,跪着磕头时轻歌暗下决心,起身时假意晃了晃,君连漠忙扶住她。
轻歌不常演戏,见着君连漠担忧时,她差点内疚想说没事。
“我有点头晕。”轻歌说道。
君连漠闻言便向主持大师借厢房,又向轻歌道:“你先躺会,我去雇轿子接你回去。”
轻歌点了点头便随着一个小沙弥进去。
小沙弥扶着轻歌走到四号厢房,轻歌抬头看了看正想道事情巧,却听见那个小沙弥低声道:“阿武,快进去,楼主在里面。”
轻歌颇为震惊回头看那其貌不扬的小沙弥,悲愤的情绪高涨,为到处都是樊梨门的耳目感到愤慨。
轻歌没好气地推门进去,只见厢房简陋根本藏不了人,轻歌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见床上的枕头动了动,然后一声响,床上的暗格打开,严绝从底下钻了出来。
“阿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严绝从里面爬出来说道。
轻歌惊讶走过去欲看个明白,严绝笑道:“这里有条暗道,可以通道寺院外。”
轻歌冷哼一声,说道:“真是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严绝闻言面色一沉,说道:“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救曾锦啊。”轻歌说道,“我想请你们把曾锦绑了,然后给她改头换面,贯上新的身份,待明年开春想办法送她进宫选秀女。你们不是神通广大吗?”
“那你做什么?”严绝好笑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挟我做什么。”轻歌看着严绝说道,“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阴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你们不会那么简单地只是想让我扶持曾锦。”
“你竟然这么聪明,却为何说出这么愚蠢的办法?”严绝笑道,“阿武,你已是身陷泥潭,难道你还想日后净身而出吗?曾锦是我们的买家,我们怎可为难她,事情很简单,我要你在下个月初五前杀了宣彤。”
“我与曾锦有约,她答应我用我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情!”轻歌怒道。
“你的方式?曾锦若知你要这般对她,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改头换面如何容易,再好的易容也有破绽,把这样的曾锦送到亘越泽身边去,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也很好奇曾锦会怎么死?”严绝说道,“曾锦和宣彤两人唯有一人能活,而你没有的选择,你必须杀了宣彤。阿武这只是开始,做个好细作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轻歌哑口无言,拂袖冷哼道,“杀了宣彤又怎么样,难道宣彤死了,曾锦就能做皇后了吗?”
“曾锦未嫁日后便可入宫选秀女,只要你听从命令做你该做的事,曾锦定会当上皇后,若不然,你今日在此争辩不过是在据理力争平安的一只耳朵。”严绝说道。
轻歌怒不可遏,严绝警觉外面来人爬回暗道时向轻歌道:“你最好不要再自作聪明。”
君连漠推门进来下意识环顾了下房间,轻歌坐在床沿上面色苍白。
“走吧,轻歌,你的脸色很差回去得看大夫。”君连漠扶起轻歌说道。
“我不想看大夫,”轻歌仰头说道,“我没事,君大哥,真的没事。”轻歌轻轻推开君连漠按着额头往外走,焦虑和痛苦不言而喻。
君连漠几步追上来忽然打横将轻歌抱起。
轻歌身子腾空,惊道:“你做什么,君大哥?”
“你不想看大夫便不看,但让我抱你上轿子。”君连漠笑说道。
轻歌红了脸,看着君连漠有些气道:“我自己可以走,你作甚么对我这么好!”
君连漠笑而不语阔步走出去。
轻歌心里泛苦,她想若是君连漠待她差一些,让她恨他一些该多好。
君连漠弯身将轻歌抱进轿子里,轻歌幽幽看着君连漠忽然说道:“君大哥,你难道没有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君连漠一怔,随即笑道:“那农夫并不了解蛇,若是了解,便知该如何饲养不会枉送了性命。我与他不同,而你也不会是蛇。”
轻歌眸子动了动侧开头去。

就他人手饮酒,代人醉替人醒 1

七言端着茶走来,见到元生正弯腰从御书房退出来,擦身时轻声说道:“你先别走,一会我有话问你。”
“哎,好的,七言姑姑。”元生忙说道,指了指前面的柱子示意在那等。七言点了点头。
七言将茶轻放在案面,等了会,见亘越泽头都不曾抬想是没有什么吩咐便悄声退下。
元生见七言一路过来便忙尾随上,笑道:“七言姑姑,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七言看了看元生笑道:“你这么伶俐当然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七言姑姑是想问皇上昨日是和谁一起上山的吗?”元生问道。
七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见皇上要你准备女人的衣服觉得奇怪罢了。”
“说来也巧,”元生又要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皇上本来是一人上山祭拜凤老先生的,后来在街上碰到了文姑娘。然后不知为何皇上就要带文姑娘一起上山。”
七言讶异疑惑轻歌怎会知道亘越泽上山祭拜,口中问道:“皇上宠幸她了?”
元生想起轻歌的告诫忙摇头道:“没有。”
“那皇上为何派你给她送衣服还接她下山?”七言笑说道。
“文姑娘不过是不小心弄湿了衣裳罢了,皇上可没有宠幸她。”元生说道。
“只是打湿了衣服都让皇上记挂,元生,你说皇上可是对文姑娘有意?”七言挑眉看元生问道。
元生忙摇头道:“皇上的心思,我这个做奴才的不敢胡乱猜,七言姑姑你就别为难我了。只是那文姑娘不是君大人府上的人吗,皇上怎会有意。”
“那文姑娘可有意于皇上?”七言反方向问道。
“不会不会,文姑娘自个说她不过是个战俘呢!”元生脱口说道。
“听你这么说,是皇上想纳文姑娘,文姑娘不愿便说自己是个战俘,身份不配吗?”七言笑着继续给元生下套说道。
“不是,皇上虽和文姑娘有说有笑的,可没有说要纳她!文姑娘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元生自知说漏了嘴忙捂住嘴巴。
“是因为什么?”七言笑把元生望,说道,“元生,你在皇上身边当差也有两年了,若不是我和喜海公公罩着你,你的性子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掉的。你如今还敢对我隐瞒了,你若不和我说,我如何告诉你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呢?我刚才不过随便问问你就招架不住了,若是其他人问,你该如何,嗯?”
元生拍了自己一耳刮子,叹气道:“我真是嘴上没把门,七言姑姑你可别见怪。”说着,元生就把亘越泽和轻歌在山上的情形巨细向七言说来。
末了,元生道:“七言姑姑,皇上今日虽然斥责我昨晚多事可也没有不喜,我就想皇上是喜欢文姑娘的,所以我就斗胆问了文姑娘那些话。刚才,我给文姑娘送完衣裳回来,皇上还特别问了我文姑娘的反应。”
“是吗?”七言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闷,说道,“那文姑娘是什么反应?”
“文姑娘倒没有什么反应,拿了衣裳便换上了,挺欢喜的。”元生说道。
“衣裳都是皇上挑的?”七言问道。
“不是,是皇上让我去君大人府上拿的。”元生如实说道。
七言闻言静默了会才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若有人问起你,你便说皇上是一人上山的,知道吗?”
元生忙点头如获大赦快步走掉留七言一人站在雪地上出神。
七言回想起轻歌的脸,想起初次见轻歌便是那次在省思楼上,当时她说不出为何见到轻歌时便下意识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清淡的为人,不喜欢她纯却敏捷的心思,她好看的不出众,但却引人注目,她不喜欢她所有的好,或许是因为那时她便知道轻歌的不同。
七言莫名焦虑,以前亘越泽身边多了任何一个妃子贵人,她都不曾担忧过,唯独今日惶惶不安。
几经思量,七言站起身往朗月宫去。
景晴近来修身养性,淡泊无欲求成日捧着佛经在读。
嫣儿看见七言如见救星,指了指躺榻上的景晴摇了摇头。七言明白,点了点头轻声道:“去泡些玫瑰花茶来。”嫣儿点头退下。
“公主。”七言笑着走近景晴,只见景晴身着清素的袄裙,发未绾只编成了一根粗大辫子垂在胸前。
“七言姑姑。”景晴抬头见是七言,一面赶怀中的云裳儿下榻一面坐起身腾出位置,拍了拍空位道,“坐,姑姑。姑姑,你都很久没有来看我了。”
七言挨着景晴坐下,看了看景晴手中的佛经笑道:“公主在宫中带发修行,奴婢不是怕来扰了公主的清静,坏了公主的修行吗?”
“七言姑姑,你笑话我?我哪有修行,不过是看看佛经让人心神静些,也不会整日想着有没有的事情。”景晴不自然红了红脸低头说道。
“什么事情是有没有的?”七言问道。
景晴摸着辫子,抬了抬眼道:“什么事情都是有没有的。”
“公主看了几天佛经讲话都深奥了,奴婢听糊涂了。”七言笑道。景晴不做声合上了经书抚摸着书面。
“我听说皇兄昨日没有在宫里?”景晴扯着话问道。
七言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昨日出宫去祭奠凤老先生,结果天色晚了,山上风雪大,皇上便在山上留了一宿。”
“皇兄怎么想起去祭奠凤老先生了?”景晴纳闷道。
“昨日文姑娘也去了。”七言看着景晴说道。
“哪个文姑娘?”景晴不解道。
“文大小姐,轻歌姑娘。”七言说道。
景晴闻言惊道:“怎么会是文姐姐,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文姑娘,文姐姐不是该和君大哥一起吗?怎么又能同皇兄一起?这怎么可以,君大哥若是知道该多伤心!”
“君大人不会不知道,”七言说道把元生所告诉她的事情都说与景晴听。
景晴听完半晌道:“皇兄怎么——他不是明摆着想同君大哥争文姐姐吗?文姐姐又怎么能这样见异思迁。”说完,景晴不自觉捂了捂嘴巴道,“我并不是想指责文姐姐。只是君大哥对文姐姐用情那么深,文姐姐怎么可以伤害他?”
“但皇上也分明是喜欢文姑娘的。”七言叹道,幽幽看着袅袅腾烟的熏炉。
“七言姑姑你不忍皇上求而不得所以才来我这?”景晴问道。
七言笑道:“皇上想要的又怎会求而不得需要奴婢来费神张罗了。”
“那你?”景晴想了想,红了脸难受道,“就算没有文姐姐,君大哥也不会喜欢我,倒不如彻底让我死了心。”
这时,嫣儿端了淡香沁沛的玫瑰茶进来,七言拿过托盘里的茶递到景晴跟前道:“若彻底被伤过,君大人难道不会死心吗?那时,公主便像这严冬里的玫瑰花茶,带来生机。”
景晴接过玫瑰花茶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花香舒人心智,味甜暖人心脾,杯中点点玫瑰红令人振奋,景晴不自觉嘴角含笑。
而七言面上笑眼中却无笑意,心里想道男人与其让他求而不得,不如使他痛快得到,之后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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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轻歌换上夜行衣悄悄溜出院子潜伏到君连漠房前候着,待到君连漠的身影晃动起身吹熄了烛火就寝了,轻歌才翻墙出去。
但轻歌不知道君连漠根本没有睡下,而是隐在窗边。君连漠指尖轻挑开窗户,从缝隙间看着轻歌离去。
“轻歌,你终是要行动了。”君连漠低头自语。
当晚,黄光若在宫里当值,侍卫来回巡逻,轻歌躲在草丛里屏气静待时机。
轻歌想起晚间偷听来君连漠对黄光若说今夜亘越泽寝于旭阳宫,要加派人手,看着旭阳宫前的士兵架势,轻歌更确定了。
轻歌要杀的是宣彤却必须为掩人耳目以防他人对曾锦心生疑窦,而要做刺杀亘越泽而错杀宣彤的戏码。轻歌冷笑樊梨门想的周到,的确,宣彤不过一个废人谁会费周章的刺杀。
轻歌从草丛滚到长廊底下,四下望望无人便踏柱而起挂上梁顶待一拨侍卫走后,轻歌才倒挂下来,伸手推开窗户,飞快落下轻盈地翻窗而入,蹲在窗户底下小心地将窗户关好。
偷鸡摸狗的事情坐起来特别难,费神,不过是偷潜入旭阳宫轻歌就觉得脚心发软坐在窗户底一面敛神一面打量旭阳宫。
旭阳宫很空荡,轻歌心想一会惊动了侍卫之后她便从北面的窗户跳出去再直接穿过御花园到西殿。御花园格局复杂,假山花草易做掩护。
思量好,轻歌一鼓作气翻到亘越泽床边,侧身站在一边伸手挑起层层的帷帐,轻歌探头朝里看时大吃一惊,却见床上的被褥整齐空无一人。
“你是在找朕吗?”亘越泽在石柱后已看了半天黑衣人步步谨慎的表演,这会才走出来出声好意问道。
轻歌一怔,回头只见亘越泽已经近在咫尺,二话没说,轻歌只得硬闯一掌击向亘越泽。亘越泽侧身避开,手快过轻歌,一把擒住轻歌的手腕一扭,轻歌背过身去闷哼一声,侧扭过身另一只手便迎上去;亘越泽侧脸避开,顺势把抓着轻歌的那只手一松,轻歌转过身便飞快滑过亘越泽身侧欲逃却不妨亘越泽忽然出手抓住她的肩头,轻歌立马转过身欲挣,却让亘越泽顺势抚上脸,亘越泽一扯轻歌蒙面的黑巾便悄然落地。
轻歌诧异地顿住在原地看着亘越泽不惊不讶的神情。
“你想杀朕?”亘越泽似笑非笑问道。
轻歌咽了咽口水,浑身发抖却故作镇定站在原地不吱声。
“谁派你来的?”亘越泽又问道,一步走到轻歌跟前,“樊梨门?”
轻歌张大了眼睛,道:“你早知道了?”
“是多早?”亘越泽却笑反问道。大殿里黑漆漆的,轻歌就着微薄的月光将亘越泽看了个清楚,看他的样子分明笃定洞悉,轻歌不欲再多言又出了招。
亘越泽见轻歌还做无用功,手下也不曾留情将轻歌制个严实动弹不得。
轻歌双手被制在背后,扭头看亘越泽气道:“你要杀便杀吧,死了倒干脆!”
黄若光听得旭阳宫里头有动静忙带了侍卫过来,脚步声惊动了亘越泽。
亘越泽将轻歌一松,轻歌正以为亘越泽是要让侍卫抓自己,却不料在黄若光推门冲进来之时,亘越泽将她一揽抱着她跌进帷帐倒在床上。
背落在软和的床褥上,轻歌觉得自己的心头也忽然一软,讶异不解瞪着亘越泽,张嘴欲喊却被亘越泽捂了嘴巴。亘越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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