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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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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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水。”轻歌苦恼说道。
“朕不要。”亘越泽一字一顿说道。
“那就不要洗脸,直接洗脚怎么样?”轻歌商量的口气说道。
“朕不要。”亘越泽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变重复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我一个不注重外貌更没有修养的人怎么知道如何伺候你,不然我替你叫元生公公吧。”轻歌说道。
“你先替朕洗脸,再去换水换布。”亘越泽暗笑轻歌记仇,说道。
“洗脸的水洗脚有什么关系?”轻歌说道,“你倒不怕麻烦别人。”
“你说朕麻烦?”亘越泽惊觉,不可思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轻歌忙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替朕洗脸!”亘越泽本只想戏弄戏弄轻歌也就算了,但见她这般无礼不由真和她较劲说道。
轻歌被吼的一惊忙站起身上前,抖了抖布,小心翼翼地一块块擦拭亘越泽的脸。
亘越泽的脸干净明俊,这么近轻歌发觉自己竟不敢看他,便草草擦过亘越泽入鬓的剑眉,异军突起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你这是洗脸吗?”亘越泽忍耐着轻歌的粗鲁,问道。
“你觉得哪里没有洗干净?”轻歌看着亘越泽沉着脸,拿着布忍不住笑问道。
“算了。”亘越泽看了眼轻歌拿过她手中的布自己擦了起来。轻歌站一旁看着,忽然想到上回君连漠吻自己,想到了男人的唇原来也是柔软的,不由就看向亘越泽的唇,却见亘越泽正淡淡打量自己顿时红了脸夺过他手中的布端了水出去。
再端水进来时,轻歌低着头恭敬道:“皇上请洗脚。”
亘越泽动了动脚,轻歌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便憋了一口替他脱靴子。
亘越泽见轻歌一替他脱完鞋子就捂鼻子,不由面色更阴沉,幽幽开口道:“文轻歌,你是在说朕的脚臭吗?”
轻歌忙摆手,却忍不住笑道:“难道人的脚会是香的吗?不香不臭挡挡总没错吧。”
亘越泽见轻歌笑的无害,自己也不由笑了笑,亘越泽觉得自己与轻歌说这些着实荒唐有失身份,便一言不发把脚伸进盆里,眼睛不断看看蹲那笑得意犹未尽的轻歌。
“你倒真是生性乐观,刚还愁眉不快,一会功夫伺候朕洗脸洗脚就似成了一大乐事。”亘越泽由着轻歌替他擦脚开口慢慢说道。
轻歌一怔,发觉自己刚才竟全然忘了忧愁,是这段时间来从未有过的松懈,好似回到了从前无暇时光,从前的轻歌。
亘越泽见轻歌明快的眉目又笼上清愁,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你怕你的君大哥找不到你担心吗?”
轻歌无法应答,她的担忧又何止这些,一旦今夜一过从这被困的山上下来她要想的要面对的得有多少,轻歌似从好梦中惊醒一般,内心苦闷不由重重叹了一声。
“放心,来时朕便已经派人告知你君大哥了。”亘越泽说道。轻歌鼻子里嗯了声便算是应答。
“我退下了,皇上你就寝吧。”轻歌闷闷收拾好抬头说道。
“你还没有帮朕铺床。”亘越泽说道。
轻歌闻言,放下水盆,道:“你难道连被子都不会铺?”
“会铺,但要你伺候。”亘越泽理所应当说道。
轻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抖开被子,一面铺一面问道:“你喜欢怎么样的被窝,被角要不要给你掖进去,还是就摊开?被子折进去比较暖,但你喜不喜欢?”
亘越泽看着轻歌的絮絮叨叨,只觉得心头莫名一暖,笑看着轻歌没有应答。
轻歌等不到回答侧头看亘越泽道:“您又不是佛,倒是应我一声。”
亘越泽被轻歌出人意料的话逗得笑出声,道:“随意吧。”
轻歌闻言,将被子横七竖八地乱抖了一番丢在床上,气愤道:“随意随意!这样也行?”
四目相望,一人震惊一人怒,却在一瞬间两人都笑了,自然的温馨在房间里悄悄蔓延。
笑罢,轻歌把被子重新铺好又摆了摆枕头,回头说道:“好了,你可以睡觉了。我走了。”
轻歌转身欲走,亘越泽想了想一把抓住了轻歌的手。

有情徒难为,付出枉徒劳

看着轻歌回眸欲语的模样,亘越泽只觉得胸中一热正要拽她入怀,轻歌却没有收住脚正一步上前,一面回头一面就不曾留意脚下踩翻了水盆,一阵声响,轻歌低头看着自己裙角和鞋袜尽湿。
轻歌不由分甩开亘越泽的手,忙蹲下身拍打自己的裙子,口中埋怨道:“做什么拽我害我裙子袜子鞋子都湿了。”
“是你自己不小心,走路不看。”亘越泽好笑道。
轻歌不言,将打翻的水盆捡起来,再顺手拧干了布擦起地上的水。
“那是朕的洗脚布。”亘越泽惊愕道。
“那又怎样,难道你本打算明日还用它洗脸的吗?”轻歌回身将脏兮兮的布举到亘越泽面前笑说道。
“大胆!”亘越泽皱眉说道。
轻歌笑了笑不以为然将布收回来继续埋头擦地,说道:“你的鞋子沾了泥水那么脏,若地上湿漉漉的你到处踩起来该多脏,你自个待着都会觉得难受。”
“你又说朕脏?朕不在这常住,何妨。”亘越泽说道。
“你那么金贵,弄干净点总没有错。”轻歌擦好最后一把站起身笑说道,“好了,奴婢退下了。”轻歌做了个屈膝礼往后退。
亘越泽看着笑容可掬的轻歌,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简单的想占有她,而想的竟是同她在一起,相爱相守。这个莫名的想法好似早存在亘越泽心中,又似初来乍到,总之是肆无忌惮地在亘越泽心里蹿了会,随即被抓了回去关起来。
轻歌从亘越泽房中出来见元生还守在门外,还瞅着自己笑不禁问道:“你干什么?”
元生上前,笑问道:“姑娘和皇上说什么呢,两人笑的那么开心?”
“有吗?”轻歌不自知问道。
“有啊。”元生肯定说道。
轻歌见元生这般好奇,心里气他做隔墙耳,想了想说道:“你很想知道吗?”
元生点点头,轻歌便让他上前一步,元生忙上前便送上耳朵道:“请姑娘赐教。”
“皇上喜欢人说他脏。”轻歌煞有介事认真说道。
元生闻言瞪大了眼睛,惊愕着喃喃道:“这是哄皇上开心还是寻死啊——”
“最重要的时机和胆识。”轻歌说着一把将水盆塞到元生手上,捂着肚子和嘴笑着扶墙而去。
回到房里,轻歌笑意不止,但她忽然硬生生收住了笑摸着自己的脸不解自己为何如此高兴。脑海中不断晃过亘越泽今日的模样,时而轻佻调笑,时而沉稳如斯替她打伞,又时而嘲弄,莫名让她觉得他暖的并无身份地位的悬殊。轻歌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再不觉得亘越泽生厌,坐在床边望着烛火,轻歌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何。
第二日,轻歌睡醒看看透着光亮的纸窗一时不知自己身处那里,然后稍微一想,轻歌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鞋,就着昨晚她特别打来放房里留在今晨洗梳用的凉水匆匆洗漱了把,绾了绾发便从房里出来。
一出房门轻歌便见元生笑迎向自己,说道:“姑娘睡醒了,奴才是奉皇上之命给姑娘送衣裳接姑娘下山的。”
“皇上呢?”轻歌不解问道。
“今早天未亮皇上便回宫上朝去了,走时姑娘还睡着便不让叫醒姑娘。”元生捧上衣服向轻歌说道。
“为什么给我送衣服?”轻歌说道。
“昨晚姑娘不是打翻水弄湿了衣裙吗?皇上是怕姑娘的衣服不干这才命奴才送来的。姑娘赶紧换上随奴才下山吧。”元生笑说道。
轻歌被他这么一说,也意识到鞋子里头还是微湿的难受,便接过元生手上的衣服鞋袜道了声谢。
鹅黄缀翠的衣裳穿在轻歌身十分熨帖合衬,就似那一束冬日暖阳。轻歌莫名欢喜套上棉软软的绣花鞋,脚丫暖和了便开心地在屋里走了一圈。
待轻歌出门,元生又立马殷勤地替轻歌披上披风。轻歌一看那披风,问道:“披风你是从君大人府上拿的吗?”
“连姑娘这身衣服鞋袜也都是啊。是皇上差奴才去君大人府上取的,衣服都是君大人准备的。”元生说道。
轻歌闻言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失落,说道:“原来如此啊,那我们下山吧。”
元生鬼精地打量着轻歌,笑道:“姑娘真是好福气,不仅皇上对姑娘很上心,姑娘湿了衣服都记着心上,君大人对姑娘也是爱护有加。”
“然后呢?”轻歌侧头不解元生为何与她说这个,抬眉问道。
“啊?然后就是姑娘好福气。”元生摸不到二丈头说道。
“好福气后然后呢?”轻歌笑问道。
“然后就是,奴才斗胆了,姑娘是喜欢皇上呢还是君大人,姑娘以后想跟着谁?”元生见轻歌懵懂便心直口快道。
直白直面而来的问题让轻歌惊醒,她如今的处境怎能和这两个亦敌亦友的男人纠缠不清,轻歌忙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喜欢谁或跟谁,君大人救了我收留我是我的恩人,而皇上身份尊贵,我不过一个亡国战俘又怎会想那么多。公公太抬举我了。”
“浮萍都要寄身更何况姑娘这般人才更是要栖身。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姑娘救彤殿下有功,将功抵罪就是了。只要姑娘有心讨好皇上,那定会让皇上欢喜的。”元生想起昨夜两人的有说有笑暧昧地挤眉弄眼说道。
轻歌听着哭笑不得,她与元生是说不到一块去的,轻歌笑道:“好了,公公,你不要再胡说了,难道你就不怕让别人听了去,然后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治你大逆不道企图扰乱圣听的罪吗?元生公公,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没有那个福气,我很知道自己的处境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都很清楚。所以,公公千万别再冒险为我着想了好吗,什么在皇上面前提说我,或是像昨晚那样有意安排只会让你自己和我都陷入险境,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君大人府上的人。我想皇上定也会不高兴,昨日若不是看在公公那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若换做别人,皇上早该砍了他的脑袋了吧。”
轻歌一番真诚的话让元生如醍醐灌顶,忙道:“哎呀,我向来糊里糊涂的,但凡是为皇上好的,我就只知道去做,都不曾多想,今日好在姑娘一番提醒,否则,我不知道该得罪多少人了。”
轻歌笑了笑一路往山下走,元生跟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说道:“不过,姑娘你真的很懂皇上的心思,你怎么知道皇上不高兴了,今早皇上就训斥了我,说我越发大胆妄为了,他昨日没有发话怎么安排姑娘我就敢安排了。真是差点委屈了姑娘,但,姑娘非但不生我的气,还这般提点我,我真是不知敢如何感激姑娘。”
“管好嘴巴,不要再到处乱说就好了。”轻歌笑道。
“是是是,一定一定。”元生捂了捂嘴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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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宣彤的大婚又近了一日,轻歌却毫无头绪,只听得院子外浩书嚷嚷。
“我姑姑就在里面为何不让我见她!”浩书气急败坏说道。
轻歌奇怪看了眼璇莹,璇莹走过来道:“昨日姑娘随皇上上山,君大人不让我们声张这事,昨日便不让浩书进这院子,浩书就以为君大人是有意分离你们姑侄俩,昨晚已经闹了一回了。”
轻歌闻言叹了声心想君连漠凡事为她着想却总要在人前成了坏人,不是让她怨就是让浩书怨的,用心良苦莫过于此了。
轻歌走出去,小厮就忙松了拦浩书的手。浩书跑过来一把抱住轻歌的腿说道:“姑姑,你在里面为何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囚禁你?”
“没有,浩书。昨日姑姑身子不舒服。”轻歌蹲下身笑着摸了摸浩书的脑袋道,“浩书,君大人其实不是什么坏人——”
“姑姑!你怎么可以为他说话!他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等我学成武功,我定会杀了他,带姑姑你离开这里!”浩书年纪虽小已然眼里只有仇恨,愤愤打断轻歌道。
轻歌无言以对,冤冤相报,若是能有人给她一次机会,她多想脱胎换骨重生一回,至少是个不必进退两难的人,哪怕就如浩书一般光有恨也好。
想到这,轻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要如何救曾锦。
若有事便到海棠巷深处来买香烛。
轻歌来到海棠巷,一路走着,却见那到处都是卖香烛的,人来人往,轻歌四处看直到找到那日见过的那个大胡子似笑非笑地坐在一把破椅子上翘着着脚晒着太阳把她望。
“买香烛。”轻歌没好气地看了看四周说道。
“里面自己看。”大胡子懒懒散散地丢下一句说道。
轻歌冷哼一声提裙走近昏暗的店里。
那个叫婉茹的妇女迎了出来,面上似问轻歌要买什么,暗里却向轻歌道:“没想到阿武你这么快就来了。城外净光寺,厢房第四间。”说着,婉茹提出一篮齐全的上香物品笑着递给轻歌。
轻歌接过篮子闷头走出来,大胡子闭目养神微把眼开一笑,轻歌见他的模样忍不住一脚踹了踹他的椅子,嘴上道:“不好意思。”
轻歌提着篮子从海棠巷里钻出来却正遇见君连漠骑马从城外回来。
君连漠见轻歌提着香烛,心想轻歌可能是为了凤老先生的事去上香,便问道:“你想去庙里?”
轻歌支吾脑子转了转,点了点头道:“嗯,我内心有愧于凤老先生,所以想去求菩萨保佑凤老先生,也想求菩萨原谅我。”
“轻歌,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信这些。”君连漠淡笑说道,见轻歌垂着头站那,伸手道,“上马,我带你去。”
“啊?”轻歌一怔,但又怕拒绝惹君连漠怀疑便把手递于君连漠。君连漠拽轻歌上马侧坐在身前,然后夹了夹马肚子慢慢往城外去。
一路上,轻歌都在心里想着该如何骗过君连漠便假意心不在焉轻咳了几声。
“昨日在山上受冻了?”君连漠低头看轻歌问道。
轻歌垂下眼睛点了点头,心里为欺骗负罪。君连漠看着轻歌,心里不能否认他介意轻歌同别的男人一起被困山上,但也知轻歌心性清傲坦然,于是想问的终没有问出口。君连漠如今在意的不只是轻歌的态度,更在意的是亘越泽对轻歌有意。亘越泽对轻歌虽是坦荡关怀,但君连漠明白亘越泽是在向自己坦白他待轻歌有意之心。
君连漠打量着清秀的轻歌,心里自是知道她有多招人喜爱,而他对她爱的不想有丝毫委屈,怕勉强她怕为难她,近来君连漠常会想,如果轻歌终是无法面对他爱上他而要离去,他能做的也只有放手。轻歌一日没有答应他,君连漠就深知轻歌不属于他,他不能占有她,就是这样,所以亘越泽若是有心争,君连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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