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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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妆长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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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未曾听闻过焚心毒还有解药。”皇帝依然是趴在地上,说完却觉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现下已不是那样的疼,本是有些痒痛的心口也没了感觉,咳了几声,心下已相信,方才黑衣人给他的竟然真的是解药。

“天下间有何毒物能逃得过我的手!”黑衣人听及皇帝的话蓦然大笑了几声,笑声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你既吃了我的解药,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云上仙的徒弟。”黑衣人自报姓名,看着皇帝站起身后道。

“晚辈若没记错,晚辈身上的毒是前辈所投,前辈将解药给了晚辈,那是理所应当,又岂能趁机让晚辈拜前辈为师。”皇帝站起身后,身子依然有些不稳,轻微摇晃着回答云上仙的话。

“何来理所应当!”云上仙突然回头,双眼狠戾盯着皇帝,继而又放柔,眼中带着笑意走近皇帝身边。

“怎么?你还不愿意?”云上仙声音柔柔,让皇帝突感不习惯。

“你若不同意,我这便杀了你!”云上仙见皇帝久不回答,眸光转冷,不知从何而来的弯刀已抵住皇帝的脖颈。

“朕乃堂堂大清皇帝,又岂会贪生怕死,因你的恐吓而拜你为师,若是如此,往后再有人以命要挟朕,朕岂不是要拜天下人为师?”皇帝并未屈于云上仙的威胁,对颈上的弯刀视而不见。

“好个大清皇帝,你这徒儿,我收定了。”云上仙收回弯刀,看了皇帝几眼,又凄声大笑,见皇帝欲要反驳,转身踢向他的后腿,让皇帝单膝跪下。

“今日,你不慎为我所伤,你曾同布库房那些毛头小子擒下鳌拜,现下,为师便来测测你的武功。”云上仙说完便闪身亲近皇帝,皇帝险胜站起,接过云上仙丢来的匕首,因先前的打斗深知云上仙的武功颇为上乘,只怕是使出浑身解数已难敌她手。

云上仙收起弯刀,仅用腰间挂着的玉笛单手同他打斗,皇帝见此,心中先前并未消失的怒气再次燃起,云上仙见他怒上心头,眸中尽是笑意,手腕几个翻转,打掉他的匕首,玉笛直抵在他眉间。

“无需测试你,你在方才开始,便已是先输了。”云上仙并未放下玉笛,盯着皇帝笑道。

“你可知为何?”云上仙未给皇帝回话的空儿,继又道。

“为师便先来教你第一招,在敌人面前,你万万不可先动于色,既然明知敌不过对方,在气势上也要胜过敌方,得一侥幸,不可让敌人发觉你心中任何想法,惧意,得意,不可让敌人发觉你面上的胜券在握,或是必败之情,更不可轻易被敌人任何举动激起情绪,切记!”云上仙放下笛子,交给皇帝,又丢给他一羊皮卷,皇帝打开一看,是一行谱子。

“若是遇上困难,只需来此地,拿着玉笛,吹上这首曲子,为师便会出现。”云上仙丢下这句话后,飞跃出宫墙,皇帝紧握手中两样东西,心下已然有些承认云上仙。
 






31

31、见见之时见非是见(31) 。。。 
 
 
“皇上!”梁九功领着侍卫终于找着了皇帝。

“回宫。”皇上见梁九功到达,轻声说了句,转身便走,梁九功不敢多加相问,跟在皇帝身后。

青雅方才安全回宫,对镜揭下覆于面上的人面假皮,听得身后有着熟悉的气息,回头望向他。

杜森见青雅望向他,悠悠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善,起先有几分不确定,现下才知,果然是你。”

“我已不再打算从你们口中得出我傅家家破人亡的真相,但我也知此事是否真和皇帝有关,还有余外,且放下这一切不说,以后,他定能成为一名大清的好君主。”青雅从妆台上拿起一瓷瓶,倒出几颗丸子放到小碟中碾碎,滴上点花油,揉好了用指尖沾着,慢慢涂于面上。

“是我们对不住你。”

“嘭!”

青雅听及杜森说出此话时,将小碟从妆台上挥下,小碟翻了个身,倒没碎,只是原本装在小碟中的粉水,染在了地上,化成一小滩,本是如同一朵粉色盛开的花,此刻在两人眼中却是那般赫赫煞人,碟子未碎,是否代表两人之间原本的似亲情还没了?

“为何你们总是对我说这句话?若是不打算将全部告知于我,就莫要再对我如此说!”青雅未回头,下颚扬起,望着镜中的自己,面冷眸寒,却又透着几分伤意,只因对她这么说的皆是她原放在心上的人。

原本心中的期待还是空了,听得身后的杜森叹了口气,完后便再感觉不到屋中有他的气息,青雅双眸未曾离开镜子,只是此时面中的美人儿,将冷面完全卸去,空留有蹙着黛眉,满脸无助与受伤,动人的双眼含着倔强又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暮春。

梁九功低着头走出乾清宫正殿,方踏出门,便见小太监哈腰稳稳端着装有绿头牌的盘子,在宫中久了,又是侍奉御前,除开丝毫不敢马虎,也是前后各长一双眼,小太监低头瞧见梁九功的鞋尖,腰弯的更低了些。

“糊涂的东西,不知每年今日圣上从不翻牌子?”

梁九功话声不重,却是让小太监听了霎时白了脸,双腿一软,跪于光滑的地面上。

梁九功瞅着他,又见殿内皇帝未曾发觉,拽着小太监的衣领子稍稍往旁走了点。

“还不快送下去!”梁九功对低着头的小太监怒,声音刻意放低。

“谢公公。”小太监谢过恩,匆匆走开,如若不是梁九功提点,将绿头牌端至皇帝圣上面前,只怕现下早已命休矣,连梁九功也逃不了干系,只因今日是圣上生母慈和皇太后的忌日,宫中太皇太后,皇太后皆在,未免触及感伤,自慈和皇太后崩逝后,年年皇帝便独身往皇太后生前所住宫殿待上一晚,多年如此,未曾变过。

“今日是何日子?”廊外青雅侧面微低着头问着翡袖,见她久久不回答,觑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现下方可说了?”青雅踏进缓福殿,伫立窗前良久,轻声开口。

“亏得奴婢曾在慈宁宫伺候过,方才知道些旁人不知之事,如若未到乾清宫,听得梁公公说起,倒忘了今个儿是圣上生母慈和皇太后的忌辰,往年今日,皇上从不会宿在哪位小主娘娘宫里,而是在慈宁宫后殿,慈和太后生前所居地宿夜。”翡袖思来想去,到得自己个儿宫中才敢说出。

青雅望于窗外若有所思半晌,转过头来见翡袖目光微垂,双手置于腹间,青雅忽觉,自翡袖进缓福殿以来,每每见她,面于自己时皆是不卑不亢的样子,未曾僭越过,青雅原以为自己了然一切,此刻想来,却还是不明翡袖为何对她如此,她瞧着翡袖许久,却见翡袖面上毫无他色,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观望,翡袖又岂会不知?罢了,青雅叹口气,转而又像先前般从窗内观望着四方天。

四面晚霞在淡墨色中一丝一丝缓缓褪下,仿佛是一场争战,霞光敌不过墨色与月光,在不甘心下,又唤出乌云,乌云到来,驱住了月儿,与墨色一同盖住白日里湛蓝透青的天空,不同往日,今日的天早早黑下,狂风涌,花枝树头左右摆动,弯了腰,弓了膝,这天象,众人皆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各宫奴才慌忙收起不能让雨淋的物件,紧赶慢赶,生怕大雨在他们还没拾掇完便降了。

“小主,这雨马上就来了,人都巴巴儿的找着躲雨地儿,您怎还要往外去?”汝瑕紧紧抱着怀中的斗篷,不肯将其交给青雅。

“主子,汝瑕说的对,您还是早些歇着吧。”翡袖方同缓福殿奴才们在花园里将那些个珍贵的花儿护好,踏进屋内便听汝瑕嘟嘴娇声。

“也罢,难得见天气这样凉爽,才想着出去走走,今日这风儿太狂,让人望而止步了。”青雅不再要着汝瑕怀里的斗篷,反走至烛台,拿起一旁金剪,剪去一半灯芯,笑着坐于一旁。

“吩咐下去,瞧这天,今晚上定会来一场大雨,外廊上守夜的人今晚就早早歇了吧,殿内也是。”青雅掸了掸袖口,初夏即将来临,宫中主子奴才已是换上湖水莲青色的单衣,褪去适宜春季里红黄浓艳色的厚衣,雨不下,即便是穿着单衣,还是觉闷热异常。

大雨降下,起先便是豆儿大的雨点,告示着今儿晚上老天爷绝不会是洒个几下就会离去的,青雅独自掌灯,站在书桌旁练字,翡袖等人早已退下,她于床上翻来覆去不得睡,便起床打算着写写字,平复平复心中烦闷,毛笔柔软,却在青雅控制下,清秀雅致的楷书,磅礴狼藉的草书,逐渐出于白色宣纸上,让人见之惊叹,不敢相信此出于女子才气。

过了良久,窗外暴雨不再,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小去,青雅回神来听得后,走至门前,打开双扇门,天籁声愈发清晰,窗外雨依然停下,唯有屋顶上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一滴一滴落在廊下,在青石砖上暂留一隅小坑,片刻又消失,逐而复返。

层峦宫檐,在被黑夜蒙上一层墨纱时,再也不见白日的辉煌,免不得的清静寂人。

青雅踏出屋子,徐徐凉风袭来,一阵舒爽,不禁想离得更近些,潮湿的地面染上了精致的鞋底,在白色底面上印上一层水色,青雅甚不在意,在雨后天气中,享受着不似白日的富贵,御花园里平日里娇贵争高的花朵,在被狂风暴雨洗礼后,与那些不起眼的花朵再也没有任何区别,皆是残花败枝。

不知觉的步伐,在青雅发现时,慈宁宫后殿端庄华丽的垂花门已现于眼前,青雅不禁怔住,待回神转而想离开时,听得墙内传来咳嗽声,青雅听出,那是皇帝的声音,踌躇间已举步走向垂花门下,大门虚掩着,留有一丝空隙,青雅推开门,走进院内,与楼廊上正转过身来的皇帝对上目光。

青雅见皇帝在回头看见推门而入的是她后,面上颇为讶异,青雅唇角稍稍触动了下,正不知是进是退时,见皇帝走进殿内,留下句:“既已推开门,便进来吧。”

青雅对他这句话似懂未懂,觉定不是让他走进殿内那般简单,却是未多加思考,仔细着脚下雨水,走进殿内。

青雅原想,既是慈和太后生前所居之地,定是贵气非常,却没想到踏进殿内是那般清净,相较于其他宫内价值连城之物,这里却是寥寥无几,倒是绣艺品颇多。

“见雨停了,方出房门便感凉风舒爽,不觉走至此地,扰了圣上。”青雅进殿内后,见皇帝久不开口说话,未免气氛尴尬,便主动解释自己为何会到此,却见皇帝正站于一方已见斑驳的书柩旁瞧着一幅字画兀自出神,似是未听见青雅所说的话,青雅见自己不忍气氛沉闷,开口说话反倒讨了个没趣,学他般独自欣赏她感兴趣的绣艺品。

“怎么?这件绣品有何不同,竟能让你观察许久?”皇帝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对着青雅道,青雅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轻皱着秀眉观察着绣架上待裱的绣件。

皇上见她如此,走近她身边,青雅发现皇帝瞧着绣架上的绣件脸色逐渐阴沉,在他发觉自己在看他时又转而为常。

“这幅绣件如此平常,只不过是绣了几针,是何让你如此目不转睛?”皇帝走至一旁椅上坐下笑道。

“臣妾只是觉着这幅绣件已全部完成。”青雅轻描淡写道,并未表明她是觉这幅绣件似乎被人倾尽了太多感情。

“哦?”皇帝听后又走至她身边,仔细盯着看,在觉并未发觉有任何不妥时,双眼带着不解看向她。

“朕未曾发现这幅绣件哪里完成了。”皇帝在青雅耳畔道,青雅望向他,只觉他的双瞳异样清澈,从未有过的清澈,透黑的珠子泛着别样的光芒,如同一个未曾涉世过单纯孩子的目光。

 






32

32、见见之时见非是见(32) 。。。 
 
 
窗外晓风拍打着树叶,瑟瑟荡漾。

青雅深陷在他的双眸中,似乎已然无法自拔。

“嗯?”皇帝笑瞧着她,青雅从未觉得皇帝的嗓音像今天这般逼人,这般动听,直想逼出心中隐藏着那呼之欲出的秘密,想及此,青雅急忙转开视线,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失。

“这幅绣件虽未完成,在臣妾觉,绣件主人仿佛是将滔天情感均倾注在绣件上,缺憾的是,主人的这份情感似乎……似乎只能藏于心中,不得面世,以致这幅绣件只能搁置,裱不得,做不得,暗藏世后。”青雅抚摸着那寥寥几针的丝线,清楚的感受到绣件上的不同,待抬头欲看他时,她已被搂紧温暖的怀抱,右肩一重,温热的呼吸传于侧面,她已在皇帝的怀里。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未像往常般推开他,只因,她深深感受到他的痛楚,强烈无比的痛楚,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更未曾这般亲近过,抵在他胸膛上的双手不由得滑至他的腰间,如他抱着她般,紧紧的回搂他,他的无助倾泻在她的颈边,温热湿润流从单薄的外衣渗入她的肌肤,如此仿佛能分担他的痛楚。

“王爷…。”方才雨大,他们被太皇太后留在慈宁宫,现下雨停了,她踏出宫门,见福全站在后殿门前,修长的身影在黑夜中有着说不出的孤寂,隐若大声唤着他,不知为何,许是因为想让他知道,他的身后有人,他不是孤单的,见他回头,隐若对他粲然一笑,眼中水光泛泛,却依然笑得灿烂。

“皇上?”青雅柔声唤道,微动了下,他却抱得越发紧了。

“皇上?”她又唤了声,只因她觉自己的腰身快要被他勒断了,他听自己唤了两遍才稍稍松了松,在放开手之际又快速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让青雅看见他正面的狼狈。

屋内仿佛是冰雪浸入了深渊,寂静寒冷,那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本是如此,却在见她推开那扇门,他喜出望外,如同茫茫雪地中,偶出一束火光,温暖,沁心。

“这些,皆是额娘生前所绣。”皇帝打破沉寂,此刻双眸再也没有任何伪装,满眼的沉痛让青雅心中撼住。

“她命薄,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一生孤苦,费尽心思得了个儿子,却不能承欢自己个儿膝下,每日独守空闱,以泪洗面,身子本就孱弱的紧,乃至方才能得儿子尽孝,却没那福分,年纪那样轻便撒手人寰。”青雅听着皇帝低沉的声音诉说,她觉得今日仿佛才真正认识这个男人,不是九五之尊的帝王,瞧着他的悲痛似乎已蔓延了全身,总觉得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是个帝王,但他也是个划破了皮肤,会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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