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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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妆长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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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发儿的出了门,甚怕扰了小主安眠,现下小主正在小睡,娘娘尊驾降临,小主岂有赖床不起之理,奴婢这便去将小主唤醒。”汝瑕先是一副跟错了主子万分悔恨的表情,后垂首低眉浅笑着,说罢便往内殿走。

“等等!”意料之中的阻拦声响起,汝瑕背对着大伙儿偷笑,继而满脸不解的转头看向兰嫔。

“你家小主既是在小睡,又因伤势不便下床,那便就此罢了,本宫还要将参汤送去乾清宫,就不在此多耽搁了。”兰嫔脸色极为不佳道,起身离去,来时如高傲孔雀,去时如斗败公鸡,缓福殿满屋奴才均暗自憋着笑,在见兰嫔出了缓福殿后,笑出了声,连连夸赞汝瑕的机灵,汝瑕得意的笑着对兰嫔远去的方向嗤鼻,忽听见屋内传来青雅的叫声,急忙跑进去。

“小主何时醒来的?”汝瑕见青雅已经靠在床上,手里还拿着翻阅一半的书本,想必是醒来多时了。

“许久了。”青雅对她笑笑,方才外殿发生的事情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叹兰嫔耐不住性子,这番要求,若是真的传到皇帝耳中,只怕又要被禁足,不是说她得宠,而是换了任何一位妃嫔,因伤卧于床时遭兰嫔如此要求,皇帝不管,太皇太后那都不会放过她,后宫女子,最忌盛气凌人,恃宠而骄。

“小主可要吃些东西?”汝瑕笑眯了眼,知晓小主方才也定听到自己三言两语便将兰嫔赶跑的话了,想及此,笑意更甚了。

青雅见她如此,笑着咳了几声,汝瑕急忙上前替她顺着背。

“暂且不饿,稍后再说吧。”青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拿起书本继续翻看,满意汝瑕见她如此,便不再出声,心头上的不安一直未下,青雅隐隐觉着,属于她的暴风雨似乎正在暗中蓄势待发,一旦来临,她的世界将会翻天地覆。。。却又摸不着任何蛛丝马迹,连带着胸闷气恼,苦在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朝阳缓缓东起,晨光笼罩紫禁城,柔和的鹅黄色暖阳将本就恢弘的宫殿显得更加堂皇,早起或是守夜的宫女太监赶着去伺候自己的主子,在青石砖上留下一个个无形脚印,前朝广场上大臣们并列逐步走向乾清宫,有人悠哉悠哉,有人面带忧意,将方才出生的清晨染上多样色彩。

如若一大清早便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对你开颜展眉,梨涡浅笑,想必接下来的一日无论是愁是苦,终会有一丝顺意,青雅如此想着。

“身子不便,不能下床给公主请安,还望公主恕罪。”青雅卧于床上,乌黑的长发顺直顺直的披于胸前,多日来未曾盘发过,因此秀发极为柔顺,面容依旧无血色,未曾上过胭脂水粉,再加之发上无任何钗簪配饰,一袭白色中衣,半侧着靠在床上,倒有那么几分病怏怏,望着眼前的端敏公主,她出嫁多时,近日偶有听闻太后身子不爽,想必公主定是得此信,才会大老远儿的回宫来。

“不是说各个时辰御膳房都会送补膳过来吗,怎的我瞧着还是虚弱的紧。”端敏左瞧右看,轻蹙着眉头,出嫁前,端敏曾被似与带往楼上楼一趟,青雅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方回宫,因她是大家信得过之人,便告知她青雅如今已为后宫妃嫔,似与已然出嫁,虽说有太皇太后金牌在手,进宫自如,却也是在慈宁宫,其他宫殿则不便多入,好在她回了宫,自小便是刁蛮霸气,宫中人人谓之,能躲则躲,倒也行得方便。

“就这身子,好了便全好了,不好任你拿什么珍奇名药都是好不了。”青雅一笑,倒让病容亮了几分。

端敏也不客气,上前坐于床边上,弃宫女搬来的椅子为一边,端敏为人爽气大方,霸道作风让人听其声音便汗毛竖立,其穿着倒是极为雅致,毫无金荣富派,此时一袭藕色缎长袍,外头罩着天蓝色绸夹褂,绣着清怡兰花,待她坐近了些,才发现那是极有难度的双面绣法,发上插着皆是银钿,只在鬓间别着一朵本是晚秋时才有的醉芙蓉,她发上那朵开的极好,洁白中透着几抹粉,不太过又不太显轻,端敏已为人妇,此番打扮,盛好,坐在那,若是不开口,观其者定也会无声,只因不浓不艳,清雅淡然,秋季之花,春季美人,极为赏心悦目。

“想甚?”青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见端敏眉头还是一如先前,丝毫未松。

“我说话你可听见了?”端敏笑脸盈盈的瞅着青雅,断定她定没听及方才自己所说的话,因先前有个似与,倒是养成了她一眼望去便知此人是否灵魂出窍,思绪飘摇,见青雅涩然一笑,眸中带着羞意,端敏暗叹,好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加之并不是空有样貌,这等才貌并兼的女子莫怪于让人如此倾心了。

“我未出嫁前,曾得太医院一位医术高超的老太医赐给我几方良药,专攻补气血,方才我已让人拿去煎了,你打紧着时间服下,离下床时才能早些。”端敏认命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青雅柔声谢过,心下却知,她闲不住好动争着下床,反而摔着,将伤势再次恶化的事早已传遍了宫里上下,端敏定也是知晓的,才会说出最后那句话,想及此,青雅不禁有些怨天怨地,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背的这罪名,幌子可是她对皇帝随口扯出来的,她总不能跑出去为自己争辩,否则岂不是再给自己加上个欺君的罪名?

“我方回宫,老祖宗逮着我去她宫里唠唠家常,我因坐不住便跑你这来了,此刻算算,已出来多时,我还得先回慈宁宫,免得老祖宗又派人四处找了。”端敏起身无奈笑着,继而叮嘱青雅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带着人离去。

青雅见端敏现下脸上毫无愁容,眉眼间更是透露着几分顺意,笑中带着幸福,想必与她的夫君处的极好,那段少时痴恋看来已是放下了,或许是埋藏起来,但不管如何,她的脸上洋溢着毫无负担的笑容,端敏已是找到属于她自己对待情事的方法,青雅见她如此,连带着跟着笑起,天下间若是有情人皆能寻得属于她们自己的好出处,该有多好。。。又想到了自己,青雅笑容卸下,叹了口气,轻轻阖上双眸,入了睡梦中。

熟睡中的青雅被连连叹气声唤醒,却依然闭着双眼,虽不曾睁开,却也知此时在房中的人是谁。

“既已醒来,为何不睁开眼看看?”杜森已知青雅不再熟睡,多日来的赶路,当到达时却又犹豫着不敢再见她,只因心中激起的万丈愧疚,重重的向他涌来。

“何时回来的?”青雅翻了个身,躺平在床上,半晌后才出声。

“半个时辰前。”杜森停止了叹息,不愿再将自己的情绪加诸在她的身上。

“现下,是你能将所有事情告诉我的时候了吗?”青雅心下隐隐觉着,袭击她的暴风雨,就在今夜。。。

“青儿,原谅我,这事,早已不是我能对你说出口的了。”杜森紧锁眉头,深知今夜来此,她定会逼问,却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愧疚,想来瞧她一眼。

“那你的愧疚又是因何?”青雅唇角勾起,转眼望他,无月的黑夜,房中未上灯,一片漆黑,杜森感凉意袭身,不是夜寒,而是床上人儿双眸中的那片冷意,直让杜森心中打着寒颤。

“早知你聪明,终究还是未瞒得过你。”黑夜中,青雅听得他苦笑一声,语调中带着浓浓歉意道。

“我不要你的道歉,不要你的隐瞒,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家。。。当年究竟是怎样?”青雅不再望着那抹差点融入黑夜的影子,声中带着几分颤抖,生怕听得让她崩溃的答案。

杜森连着叹息。

青雅等待他回答。

“你家。。。灭傅家满门的人。。。不是。。。”

“森哥?”青雅听得杜森似乎正在忍着巨大的痛苦,话中断断续续,青雅屏息聆听,却在发现正当他要说出来时,没了音,青雅转眼望去,觉空中没了他的呼吸,没了他的味道,掀开被子抚着伤口下了床,点上一盏灯,火光朦胧照亮了室内,一股血腥味袭入青雅鼻尖,随着味道寻去,一滩血渍映入眼前,那便是方才杜森所站的位置,此时,杜森已然没了身影,青雅心中不安越来越重,以至面上凝重,再愚昧的人也知,当年傅家一案定有蹊跷。
 






30

30、见见之时见非是见(30) 。。。 
 
 
此时的青雅,倍感庆幸皇帝是聪颖的,不然,当年她一进宫便刺杀他的话,以后说不定愧疚的人便是她,虽说现下还不确定,但瞧杜森恬席等人的态度,也知当年皇帝下旨抄了傅家一事定有转折。

如若,傅家一案,不是老皇帝所为,青雅心中骤然一跳,身子摇晃,及时扶住一旁案架,心跳声如雷震耳,青雅闭上双眼,不敢再往下想。。。

“夜深了,皇上早些儿歇息吧,明儿早上。。。”梁九功重新上了一盏灯,正待劝着,看及皇上对他使了个眼色,以示噤声,梁九功不明,一头雾水的瞧着皇帝。

皇帝漆黑的双眸紧盯梁上那抹黑影,能躲避众多侍卫潜入乾清宫,且还有恃无恐的挂于梁上看着他,皇帝轻眯双眼,站起身,并未急着叫侍卫,因那露于面罩外的双眸让他倍感熟悉,更何况那眸子里未露丝毫杀机,由此,皇帝明白此人让他没有危机感,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入乾清宫,无视皇权。。。皇帝如此想着,面上冷了几分。

方想开口说话,便见黑衣人几个翻身跃出乾清宫门外,身手快速只在眨眼间,门外侍卫只觉一阵冷风吹过,面面对视两眼,后继续提起精神守护着大门,皇帝追至殿中央,紧握双拳,此人太过嚣张,又见侍卫丝毫没发觉早有刺客闯入室内,来去自如,怒气涌上心头,瞳孔已被两团火焰灼烧。

“来人!”皇帝沉声道。

“皇上。”门口侍卫听及召唤,急忙进入殿内低头跪下行礼。

“皇上小心!”皇帝还未开口,便听远在身后的梁九功惊呼,抬头一望,一支利箭正迎面而来,皇帝伸手及时拽住箭柄,因箭速度太快,皇帝勉强顿住,握着箭柄的手心已觉得有些灼热感。

几名侍卫看及,立马飞奔出去,欲寻找放箭之人。

“皇上可曾伤着?”梁九功被吓得魂飞丧胆,急忙跑过来。

皇帝摆了摆手,眸子看向手中的箭,箭上包着一卷白纸,皇帝扯下来,打开一看,若有胆量,西南一聚,字迹有力的几个字跃入眼前,皇帝握拳揉碎了白纸,皇威被藐视,纵然没露于面上,但皇帝心中是火焰焚心,怒气腾腾。

梁九功瞧着皇帝一言不发,面色安稳,手背上的青筋却是隐隐暴怒着。

“可曾追到?”皇帝见出去追查的侍卫跑进内殿,寒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此人身手甚快,属下无能,只瞧见刺客飞往西南方向,待属下们追至时,已不见踪影。”跪在前方的侍卫低头应声。

“朕就且亲自去瞧瞧。”皇帝听及更气,丢下一句话后走出乾清宫,梁九功急忙领着侍卫跟在后头。

皇帝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却不见刺客踪迹,直到四周一片荒芜,远离繁闹宫殿,梁九功领着侍卫未跟得上心中满是怒火的皇帝,一路寻找着。

皇帝瞧着前方宫墙,已是无路可走,满心气焰收之不下,全数冲击在胸口,正当准备甩手回头时,听及河边柳树上传来动静,抬头一望,先前的黑衣人正站于树上,睨视着他,待看到皇帝已发现自己后,跃下柳树,站在皇帝面前。

“你是谁?”皇帝压下怒气,面无表情问着,却见黑衣人只是双眼紧紧盯着他,继而蹲下身,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着,我就是我。

皇帝怔然。

“是不愿以声对我,还是你无法子开口说话?”皇帝瞧着黑衣人,觉得此人甚是古怪,待发现黑衣人听得自己的话后,顿时双眼寒栗,抽出匕首袭来,皇帝左躲右闪,只觉黑衣人招招欲取他性命,却又是招招留情,突然,皇帝心感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臂上龙袍已被划开,一阵疼痛,红血已然染湿金衣。

黑衣人停手,站在皇帝面前,瞧着皇帝单手捂着臂膀,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滴到绿草上,草叶水珠颤颤,不是清晨露珠,而是鲜红血珠,随着草叶摆动,滑入泥土中。

皇帝额上因疼痛冒着冷汗,只觉方才黑衣人的匕首定是有别其他,不然岂会这般的疼,皇帝瞧着黑衣人再次蹲下身,在一旁土地上写着,无能,继而眼中满是讥笑,皇帝气盛,毕竟年少,八岁登基,虽在以前不得大权,却也是无人敢这么对他,任谁不是哈腰奉承着,何时遭受过这般羞辱,想上前与黑衣人拼上一拼,方才踏出一步,便单膝跪在地上,再看向蹲着的黑衣人,见他又在地上写着,焚心。

皇帝大惊,不敢再妄动,全身趴在地上,此人好狠的心,焚心毒,乃江湖上久违失传的惩罚极大恶人之毒药,遇其者疼痛难忍,通常都会急火攻心,但凡如此,紧接着的便有着万蚁挠心的痒痛,如此反复,折腾七天七夜,继而七窍流血而死,至今未听说过有解药。

“你究竟是谁?”皇帝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不知自己与此人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得他如此伤害,却又觉,自己虽被此人如此对待,却仍是发觉不到此人对他有任何杀意。

“大清皇帝不过如此。”黑衣人开口说话,不是皇帝意想之中年轻人,声音饱含苍老,却能听出那是女人,想来应该是有了些年纪。

“敢问前辈为何如此对待晚辈?”皇帝并未在意黑衣人的嘲笑,在此人面前,不觉放低身份,不以皇帝身份对待。

“不过是在民间听闻我大清皇帝英勇,便想着进宫来瞧上一瞧,却没料到,世人称赞的皇帝竟是这般不堪一击。”黑衣人瞟了趴着的皇帝一眼。皇帝心中气急,却是不向先前般全数露于面上,黑衣人见此,眸中露出几分欣赏,绕着皇帝的身子走了几圈,最后在皇帝大口吐气时,将一粒丸子弹入皇帝口内。

“这是焚心毒的解药。”黑衣人沧桑的声音,仿佛从远古深山里悠悠传来,说出的话却让本欲没了信心的皇帝立马将头抬起,看向她。

“不信?”黑衣人蹲在皇帝面前,离近了些,皇帝才发觉,那双让她熟悉的双眸,眼角上已有了几丝皱纹。

“晚辈未曾听闻过焚心毒还有解药。”皇帝依然是趴在地上,说完却觉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现下已不是那样的疼,本是有些痒痛的心口也没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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