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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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红尘-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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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身体,她张开沾满泥石的手,雪花状的吊坠静静地躺在手心,一滴晶莹的泪珠闪着星芒的光辉,落下融入吊坠上的血渍和沙尘里,“都弄脏了!”干裂的唇瓣早就失去了樱花一样的色泽,现在的她脆弱得好似几近凋零的水芙蓉,只要轻轻地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散逝去。
可身体再怎么样娇弱,她的心是热的,靠着它,她撑下去,冰冷的沙地上,女孩仰首望着天空,西落的太阳,好似红透的果实,发着柔和的光辉映出一片绯红的云霞,风吹着,冰冷无温地割着她发紫的笑脸,轻颤的嘴角弯起淡淡的微笑,爱丽丝琥珀色的眼眸沉浸在天边晕红的世界,温馨雪,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出生的啊!
好冷,可,好美!





、83迷蒙,也是真爱

银色宝马在山路上飞驰,扬起滚滚沙尘,最终“叱!”停在了山顶,殷瑞杰与石松海都先后下了车,沙地上,那柔弱的身影刺激着殷瑞杰,“蕊儿!”他立即奔了过去,小心地扶起地上的爱丽丝,将她搂在怀里,他不敢太用力,她的脸色出奇地差,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石松海站在一旁,看着旁边争斗过的痕迹,和地上的已经风干的血迹,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心里不得不为爱丽丝那惊人的毅力所折服,眼睛一转,他看向殷瑞杰怀里的女孩,嘴角勾起怜爱的弧度,那脆弱的身体里,装着的多少令人震撼的坚强啊。
“我不是蕊儿,我叫爱丽丝~~!”秀眉微拧,她沉沉地闭着眼,好似在梦中呓语,感觉那到熟悉的胸膛,和清淡的薄荷香味,她放松了好多。
话语很轻,可殷瑞杰听到了,而石松海也听到了。
殷瑞杰褐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送她去医院吧!”石松海说。
殷瑞杰也受到提醒,一只手拖起她的腿,可刚一用力,爱丽丝便痛醒了,“嗯!”她虚弱地睁开眼,蒙蒙隆隆地,是她思念的俊颜,眼中不禁涌起薄薄的,晶莹的迷蒙,“我好象看到你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殷瑞杰对她心疼入骨。
纤手轻轻挽上他的后颈,她吻上他的唇,两片冰冷的唇贴在了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是真的,她落下泪,“你没有跟她订婚对不对?”她轻轻地问,呼吸在喉间微微颤抖。
“是,我要娶的人是你!”他动情而怜惜地说,于是她吻他,充满了爱与思念的吻,很深很深地吻,两人的世界里再没有了别人。
她的眼泪,不停,是一种温热的窒息,灼烫了他的心,薄唇吻着她的脸,允去那些晶莹的酸涩,最后轻轻地,温柔地吻着她的眼。
呼吸在喉间颤抖抽搐,“对不起,瑞杰,我不想那样对你的,可是我想不到办法!”
他微微松开她,褐色的眼眸凝望着她满是泪水的眸子,那里面有痛楚,有脆弱,有许多感情,就是没有惭愧,“可你没有后悔,是不是?”
“是!”她说,湿润的眼眸仍旧像沉浸在水中的琥珀,动人地澄澈着。
冷风吹着,他惨白的脸幸福地笑了起来,额头轻抵着她的,鼻尖轻触着她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来到我的身边,我都谢谢你!”
她的心头忽然颤动了一下,他脸上的笑依然幸福而耀眼,“谢谢!”他再次重复,褐色的眸子泛着红看着她,她也笑了,因为觉得他眼里的红比傍晚的云霞还要动人心魄,他爱她,是真爱啊。
旁边石松海淡笑转身,望着苍茫的天空,心口空落落的。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停在了他们身旁,于蕾连忙跑下车,来到爱丽丝身前,急切地问,“蕊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让我看看!”
于蕾检查着爱丽丝,可殷瑞杰却很心疼,“别动她,她现在很累!”
“哦!”她乖乖住手。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刚才的被收拾的几个人,说不定还会赶来!”
“怎么不多派几个人!”殷瑞杰抱起爱丽丝,有些斥责的意味。
“我叫了几个保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没有赶来!”
殷瑞杰首先想到了殷正风,可又忽然想到了其他什么,心中一季,“赶快上车!”
殷瑞杰抱着爱丽丝上了石松海的车,于蕾想挤进去,可被殷瑞杰赶了下来。
爱丽丝静静躺在殷瑞杰怀里,沉沉地闭上了眼,殷瑞杰搂着她,注意到她沾着泥沙的手紧攥着,便握过她的手,试着扳开,可她却越攥越紧,眼睛没有张开,眉头微拧,在他怀里轻蹭了一下。
殷瑞杰轻笑,眼神宠溺,“是你的小秘密吗?”他不勉强,只用温热的掌心将她冰冷的小手包住,没有回答,她眉头放松。
殷瑞杰眼睛一转,发现前面驾座上安静的石松海,“干嘛不开车!”
石松海手里拨着电话,“看前面!”,拨通将手机贴到耳旁,“真麻烦,有抑郁症的女人最好别碰!”
殷瑞杰对他的口气很不爽,但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不远处的山路,沙尘滚滚,几辆灰色面包车正朝这边驶来。
“徐玲,找几个人到*****!”石松海简单交代,然后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殷瑞杰,“照顾好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84给你我的所有,求你忘了我

阳光射进白色的纱窗,雪白的病床上,男人静静地躺着,俊逸地的脸上,眉宇深锁,流淌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山顶上,呼啸的冷风中,几辆灰色面包车同时冲向停在一旁的银色宝马,“轰!”巨大的冲力下,车窗碎裂,银色车身被推向山崖,“蕊儿——!”殷瑞杰怒吼一声,一拳打向纠缠在身边的黑衣男子,抓起其衣襟,一个弓身撩起,将那人狠摔在地上,殷瑞杰摆脱之后,立即奔向快被推至崖边的车身,该死,她还在里面。
“轰!”“轰!”又是两声惊心动魄的冲撞,他心急如焚,“蕊儿,快跳出来!”嘴唇发紫,内心恐慌之极,来得及吗?一定要来得及,蕊儿,他看着破碎的车身,狂奔而去。
车里,爱丽丝在几次的冲击下,被迫伏在落满玻璃碎渣的车底,头部晕沉之极,真想就此睡过去,可耳边又传来殷瑞杰焦急的呐喊,她知道死亡在接近,也许就是下一刻,手里紧攥着吊坠,吊坠雪花状锋利的尖端一点一点刺入手心,鲜血又一次涌了出来,彻骨的疼中她得到了清醒,颤抖的手摸至扶手,迅速开了车门。
“彭!”又是一记剧烈的冲撞,一个柔弱的身体滚了出来,于此同时扭曲的车身飞了出去,坠入崖底,爱丽丝也因为惯性,滚向悬崖,手中的力道一松,一个盈亮的东西也飞了出去。
“坠子!”她呢喃着,流血的手扒着泥沙,爬向悬崖,而这一举动让赶来的殷瑞杰心碎欲裂,几个面包车驾驶的男人,拿着棍子下了车,对殷瑞杰当头就是一棍,殷瑞杰强撑着,屹立在风中不倒,心中由焦虑而产生的悲愤让他褐色的眼眸变得暴戾。
冷风瑟瑟,银色的雪花孤独地落在断崖边下的一块焦岩上,凹凸不平的地理,只要再轻轻地一阵风,那片雪花毫无疑问,还会继续下落,太危险了,怎么会让它掉在这里,琥珀色的眼眸在绝望中挣扎,一只沾血的手泛着青紫艰难地伸向它,可是还差好多,差好远,她的手开始不自禁地颤抖,已经没有力气了,怎么办,妈妈,够不到。
“有一只踏雪而来的精灵,她调皮,可爱,招人喜欢,她的皮肤白嫩如雪,她的微笑让人温暖,在冬天那个神奇的季节,她做了我的女儿,我就给了她一个名字,叫,温馨雪!”
孤独的雪在悬崖的峭壁上颤抖,暗淡的银光中逐渐盛开出一朵白色娇美的栀子花,那是柳静雪最美的笑颜,沾血的手终于触摸到吊坠上那张思念的脸,晶莹的泪珠闪烁,她将吊坠握在手心,“妈妈,好久不见!”
身体在坠落,好轻松啊,可手臂忽然一阵生疼,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手心依旧如此温热,好像第一次在街头邂逅的时候一样。
“求你,别放弃!”颤抖,恐慌地哀求声艰难地从喉间发出,殷瑞杰半身处在崖壁上,努力维持着,额前的青筋暴起,鲜血混着汗珠滚落,他紧紧地拉着她,身体在两人重力的作用下,也在慢慢前倾,“放手,你会死的!”爱丽丝悬在半空中,扯着他的手,冷风吹过绿色的海,沙沙的声音将她喉间微弱的呻吟淹没。
“我不能没有你,听到了吗?!”他怒吼。
“我不是蕊儿,为了我这样,不值得,她还在等你,你死了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我一直都是在骗你,我说我失忆,都是骗你的,我只是跟她长得很像,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你”泛青的唇哭诉着,沾血的手在他的手中一点一点地挣脱,“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懂吗?放手!”
“别这样···抓紧我!”几个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来,鲜血从他的额角渗出,冷风轻吹着,她的话在他心里砸出一个伤口,可身体告诉他不愿松手,可她沾血的小手还是在一点点抽离。
风里,玻璃砸碎的声音,女孩尖叫的声音,斗殴的声音,和眼前他心里挣扎的声音,爱丽丝不再说话,眼神迷离,冷风包围着,她浑身僵冷,只有他手心的一点点的温暖。
“我吻你你没有反抗”,他抬起她的下颚,“说,你爱我!”
“我不爱你!”冷风中,她泛紫僵硬的唇努动着,短短的话停在了喉间发不出来,可他看懂了,她的另一只手慢慢伸向他们快要分开的手,他一阵狂喜,“对,就这样,把手给我,别放弃!”
寒冷让她说不出话,伸过去的手在他掌中塞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沾血的手便瞬间抽离了他,娇弱的身体飞速下坠,很快没入那片绿色的海洋。
“不——!”男人的咆哮响彻整个山谷。





、1,迷雾中的一片雪

雪白的病床上,男人的身体痛苦地颤抖着,两侧的手极力地握紧成拳,鲜红的血液渐渐渗出指节,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他手里握着什么?”一个娇柔而担忧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送来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扳不开!”
“杰,杰,你醒了吗?听到我说话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轻轻地推搡着他,殷瑞杰豁然睁开了双眼,“蕊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黑色的柔发上,落出柔韧的星星点点,女孩看着他褐色的眼眸,因疼痛入骨而迷失了焦距,忍不住伸手抚上他苍白的脸,“我在这!”
细嫩的小手将温暖传递给他,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殷瑞杰渐渐回过神,从悬崖下如雪般轻盈的身体没入绿海中的一幕挣脱出来,他慢慢起身,流血的手在床单上深深的印迹,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痛,眼前的女孩在阳光中明亮而又透明,就像是不落凡尘的圣女,美好得,不真实,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慌,伸手触摸他思念的轮廓,轻轻地,颤抖地,害怕她会再消失一样地,触摸着她华润如玉的脸。
“我就知道那是个噩梦,你还在我身边!”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以后不准离开我!”他的话深情而倍感怜惜,她闪烁着星芒一样的眼睛,滑过一丝不知所措,然后归于平静,“你的手受伤了,让护士帮你包扎一下!”
她轻轻地推开他,宛然一笑,他低头看到自己还在渗血的手,便宠溺地对她说,“那你出去一下,不要走远!”那么多血,他吓坏她。
微笑,清新而自然,她安静地离开。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像孩子般纯真而快乐着,张开手,掌心血肉模糊,殷红的血浸染了那片雪花,“护士,先帮我把这个洗干净!”他把手中的吊坠递给身旁的白衣天使。
医院单调的长廊,女孩静静地走着,一只手忽然拽住了她,将她按在了旁边的玄关处,下一刻,灼热的唇已吻上了她,男人的手腕扣紧她的腰肢,不容她反抗,她挣扎无果,却渐渐被他霸道的吻征服,这是个久违的吻,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了,他滚烫的舌尖探入,撩拨着她的心弦,柔弱的身体在不知觉中颤动,小手攥紧他衣襟,紊乱的气息缠绵而暧昧,可彼此心中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怀念。
“海!”唇舌纠缠中,她唤了一声,他停了下来,看着她,她敛下眸,情迷的眼神渐渐散去,只留清淡如水的澄澈,“这里是医院,以后别这样!”
“你从醒来以后,就一直陪着他!”
“他受伤了!”
“我也受伤了,可你没来看过我!”他像个失宠的孩子。
温蕊儿低头,看见他包着白纱布的手,眼神波澜不惊,始终平静,“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口气有种淡淡的疏远,他猛然抬起她的下颚,黑亮的眼睛盛满了怒意,“那次,我没有同意分手,所以,你还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他碰我的女人!”
她别过脸,“好好帮伯父管理好公司,其他的事都不要再想了!”粉色的唇瓣轻笑,她淡然离开。
曾经在她心里打开的一条缝已经不再了,这样的她,是她又不是她,陌生得让他无语。
长廊中,她静静地走,没有回头,眼泪在益红的眼眶中打着转,晶晶莹莹,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温蕊儿,永远是个无泪天使,她轻笑,伤痕累累的心,不愿再为谁陨落。
病房中,于蕾,夏荷都守在床前,而陈风站在落地窗前,殷正风静坐在茶几前得沙发上。
“妈,我睡了几天了!”殷瑞杰半躺着询问。
“一个多星期了!”于蕾抢着回答,水灵的眼睛直瞅着他,好耶,一场大祸,谁都没出事。
“那么久了吗?”殷瑞杰寻思。
“头上受了重伤,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夏荷慈爱地说,“这段时间就好好养伤!”
“是啊,哥,你就在这老实养着吧,本来还担心你醒来会不认识我们呢,不过现在看来,一切正常!,”
“不认识你们?我伤得很严重吗?”
“恩,一直流血,拍了片子才知道,脑袋里还有上次留下来的一些碎渣,医生给你动了手术,只清理了一些血块,等你恢复了一段时间,再给你把那些碎渣取出来!”于蕾在一边,哇啦哇啦,边说边哭,想到那天他满身是血,就眼泪酸酸的。
“那些碎渣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啊?”夏荷关切地问出声,也显得很是惭愧,虽是把他当成儿子,可对他的关心远远不够。
“是月儿,那次发病拿着花瓶砸我,哥哥为了保护我,才被砸中的!”于蕾扑进殷瑞杰怀里,又哭又埋怨,“姑妈,姑父,你们太不关心我们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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