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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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红尘-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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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凄然,蓝月儿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好似丢了灵魂一般。
“咯!”清脆的开门声响起,夏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士,她望向室内最明亮的纱窗处,静坐的女孩,沐浴在冬日的暖光中,梦幻般的奢华在她身上粉色的纱裙上流转,金灿灿的柔光落在她白皙如脂的皮肤上,也落在她失焦的双眸里,明明是一副多么动人的画,可夏雨却分明地感觉到了一种叫做痛苦的东西在空气里流淌。
夏雨带着护士,进了卧室,护士开始准备给殷瑞杰挂点滴,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她不禁轻声问道,“护士,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可能要睡上一阵子,不一定!”一个护士边说,边配药,其他几个护士,迅速配合,准备吊瓶的架子,和一些工具。
夏雨还记得陈风的嘱托,心里无比着急,忽然一转眼,看到殷瑞杰紧皱的眉头又凝紧了一分,她立即看向一旁,尖长的细针正慢慢戳进他手臂上的血管,护士贴着胶布,还一边调整点滴的速度。
她连忙跑至床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托起他的头,伸手便按紧他的人中,“你!”护士要说什么,夏雨一记警告的眼神,她又把话咽了回去,眉头越皱越紧,殷瑞杰居然醒了过来,“少爷!”夏雨叫着他,殷瑞杰迷蒙地睁开眼,她便附在他耳旁,把陈风的话转告给他。
褐色的眼眸脆弱而惊秫,他用手背重重地敲了一下额头,以减退脑中的沉重感,稍得一丝清明,便随即伸手一拔打在手上的吊针,所有人阻止不及,他胡乱的套上衣服,穿上鞋,便不顾一切地跑出去,客厅里晃眼的一幕,他止住脚步,看着那被阳光包围着的女孩,她的眼神绝望而凄楚!
心在抽搐,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看向他,泪眼朦胧地哀声祈求,“你不要跟她订婚,好不好?我会死的,不要跟她订婚,我以后都会听话的,都会听你的!”
眼泪越涌越多,淹没她美丽的大眼,殷瑞杰内心挣扎,心如刀绞,而得不到他回应的爱丽丝,忽然吻上他的薄唇,她就是这样倔强,他给不了她答案,那她就自己寻找。他的心是她的,可是,是什么样的理由,他非娶别人不可!
晶莹的热泪在脸颊边流淌,这个吻,是多少窒息的疼痛啊!
他心痛难忍,用尽所有的力气搂紧了她,如果注定是毁灭,那就抱着她一起沉沦吧。
褐色的眼眸里是无法估量的沉痛,他突然想清楚了,如果不是那些安眠药,他还在自己欺骗自己,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看着蕊儿的眼睛,想要知道她那份深不见底的爱,从何而来,是怎么样地爱,可到现在才明白,那爱是两颗真心要在一起,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阻碍,她做到了,可他没有,但他现在会去做,就像她一样。
看着蓝月儿,他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负疚,“对不起,我不该为你披上这嫁衣!”
拖着沉重的身体,他决然离开,奔向心中的所在地,这一刻,这一世,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别再分开了。





、81看书的你懂吗

一滴滴鲜血,顺着手背滴落在地,染红了地上的羊绒毯,因为没有按压止血,拔掉吊针的手,血流不止,浑身使不出力气,他的身体摇摇晃晃,靠着这样的速度,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里啊,流血的手艰难地收紧成拳,他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石柱上,剧烈的疼痛顺着手腕,蔓延至心脏,胸口猛地抽紧,在这彻骨的痛意中他也得到了彻底的清醒。
手臂好像废掉一般,垂了下来,金发的女孩在眼前笑着,殷瑞杰发紫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眼神温柔,想着你,其实也没那么痛。
身体很虚,可是心是热的,它带给他力量走向前,身后殷正风,忽然出现,手上拿着他以防万一,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本以为用不上,可是现在,他站在他的身后,也能感到他的艰难,地上刺目的血迹,殷正风眼神复杂,“殷瑞杰,站住!”
眼神有过一丝停滞,但身体还是倔强地前行,有些事他真的懂得了好多,是她让他懂的,她真的给了他很多不可思议,总是单纯的笑着,哭着,说着,就像最干净的天使,可那些刻骨的疼痛,刻骨的经历,刻骨的选择,她却在无形中都教会了他,她是怎么懂的,她的过去又是怎样,曾经为她跃入湖中,沉溺在冰冷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想。
现在他发了疯似的想要知道,想要问她,想要吻她,真心在一起,非她不可。
他没有听他的话,殷正风快步走向前,“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少宾客都在等着你,你这样走了,让月儿怎么办,天鹰的形象也会毁在你手里!”
“殷瑞杰,你给我醒醒!”他没有因为殷正风的阻拦而停止前行的脚步,殷正风站在他身前,感觉他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只知追寻此生的宿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殷正风扇了过去,殷瑞杰唇角溢血。
“你现在要为了你的一时冲动,毁了自己,毁了天鹰吗?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现在给我回去,我把自己的百分之十给你,蓝家的百分之十也一并兑现,完成订婚以后,你要跟温蕊儿怎样都行!”殷正风怒斥,褐眸暴怒地看着他的侧脸。
殷瑞杰面色苍白如洗,渗血的唇角泛着深紫,他转过头,褐色的眸子直视他,眼中是骇人的执着,而语言平淡而深刻。
“爸,也许你觉得我一直以来,听你的,任由你摆布,要我做什么都行,可你想过为什么吗?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愿,可我却留在你身边,甘心被你当成工具和傀儡,你有想过吗?为什么?啊?”
殷正风眼中的怒意有所收减,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迷茫,唇舌机械地僵硬,他无从回答。
“你给不了我答案,是因为你根本不曾想过,我是你儿子,你爱我吗?如果我在你身边,能感到一丝丝的爱,我都会和其他的孩子一样,逃课,打架,害怕家里的知道,可是即使我站在你身边,站在最优秀的位置,你也依然看不到我,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曾经问过自己无数遍,我为什么要来世界,或者你又为什么带我来这世界,你能回答我吗?”
殷正风僵直在原地,听着他的控诉。“你是我父亲,可你让我在殷少爷的光环下,在你的身边,孤独的生活了20多年,我所有本应该快乐的时间,全都耗费在你给我设定的标准上,我努力做到了,可是又怎样,你一句一时冲动,就想毁了我拼了命也想保护的女人,你又凭什么!”
多年的压抑在此刻决堤,每句每字都混着浓重的痛楚冲击着眼前沉默的男人,流血的双手猛然扼住殷正风的双肩,他咆哮,“你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能跟其他父亲一样,理直气壮地说一句,你是我父亲,我是你儿子的鬼话吗?,因为我在你眼里看不到爱,看不到痛,看到的是恨!”
豁然,他推开了他,夺过他手中的资料,撕成碎片,“我也想过,用暂时的忍耐换来跟蕊儿长久的幸福,可我却发现不过是掉入了你们另一个圈套里,而我跟蕊儿只不过牺牲品!”纸片在空中碎碎扬扬,“我为什么要放弃肯为了我不顾一切的女人,听你们这些虚伪的话!”
殷瑞杰越过他,跨步离开,殷正风褐眸看着飘落在地的纸屑,而直到后来,殷瑞杰也不知道的是,他撕碎的不是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是能够证明爱丽丝不是温蕊儿的证据。
殷正风输的不是手段,而是感情,因为他确实不曾想过,他是他儿子,他应该爱他,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为何来这世界,曾经因为他的到来,他得到了现在的天鹰,可是这样的理由,要怎么对那个千疮百孔的孩子说出口。
阳光暗淡了几分,殷瑞杰恍恍惚惚走出了斯坦园,“叱!”一辆银色宝马停在身前,“上车!”石松海说道。
黑色的轿车开出郊外,周围过往的车辆越来越少,逐渐驶向山脚处的一块空地。
眼看就要到达,忽然,“呼哧——!”一声,前方又一辆黑**车身从山脚旁,曾然驶出,一个回弯,在土石路上留下长长的车轮印,直直挡住了黑色轿车的去路。
车里,于蕾指着对面的轿车便激动地说,“风哥,就是这个车,蕊儿肯定在里面!”
“好,你在这里乖乖呆着,我一下去,你就马上把车门锁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知道吗?”陈风看着她仔细地叮嘱。
“嗯,你小心一点,不要有事!”于蕾水灵灵地眼睛看着他答应,他轻轻一笑,还是这么单纯,迅速揽过她的脑袋,落下柔柔一吻,他推门离开,确定于蕾锁上了车门,他才放心。
对面的车上,也下来了几个人,陈风不慌不忙地走向他们,开门见山地冷声道:“把车上的女孩放了!”
几人相视冷笑,“你算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听你!”一个人出声,手中攥紧成拳,陈风一拳挥去,“就凭这个!”,“咚!”一拳刚好打中那人的脸,那人身形不稳,跌落在地。
其他三人见状也一涌而上,跟陈风扭打起来,陈风身手凌厉,可对方也不弱,几番折腾,终于在以一敌四的情况下,把他们撂倒,车里,于蕾看得精彩,只叫,“好唉,好唉,!”
胜负已定,陈风微松一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全都是黑衣黑裤,而且训练有素,看来,这次绑架不是偶然,此时,地上的其中一个男子,忽然对着身后车的方向喊道,“把车开上去!”
陈风心中一惊,看向那辆轿车,车内驾驶座上,居然还有一人,那人闻声立即驱车绕过于蕾所在的车,直奔山顶。
心头一紧,他立马转身回车,可是突然两只手,禁锢住他的腿,阻住他前行,地上的其他几人,也都纷纷站起,阻截他,该死,陈风望向直冲山顶的那辆轿车,胸中愤然。





、82心动的季节

在不断的颠簸中,爱丽丝渐渐苏醒,胸口的疼痛已经平息好多,可身体还是很虚弱,琥珀色眸子在黑暗中闪烁,她的身体很弱,不能做过份用力的挣扎,忽然,她灵光一闪,反躬着身子,用束缚在身后的双手极力够触脚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这样的动作十分费劲,但好在她身体的柔韧度很强,双手渐渐接触到脚踝,摸着捆绑物,软的,好像是布条。
不禁心里暗叹,这几个笨蛋,电视上都是用麻绳的呀,哎,算自己走运,不过看起来,他们对自己应该不是谋财害命,心中暗虚一口气,手指想要解开布条,可是好像打了个死结,很是吃力,脸色撑红,额头上又开始沁出细汗,心脏部位又隐隐地开始作痛,情况无比艰难。
她闭上眼,心里挣扎一番,不舍得也要舍得,妈妈,保佑我,两眼一睁,一咬牙,一用力,伸手拨开裤管,摘掉了脚踝上挂着吊坠的脚链,雪花状的吊坠握在手中,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她努力平稳呼吸,调整心脏跳动的频率。
这属于小爱丽丝的心脏,今天是怎么了,是你在抗议吗?连你也在抗议我的自私,对不对,不是属于我的,却不顾一切地把他留在身边,答应过哥哥,却没有好好地照顾你,可是我没用,我开心不起来,温馨雪是个没有心的人,就只能让你整天呆在我的身体里痛苦。
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颤抖地落泪,记忆里的苦闷,挥之不去,她讨厌痛楚,讨厌落泪,只要心里一难过,那些悲伤的的过往就会肆无忌惮地涌出来,将她淹没,最终无力的她只能沉浸在爷爷的死,家人的抛弃和寒冬的冰天雪地,走不出来。
冷风浮动着云层,阳光渐渐暗淡了,车行驶至山顶,停住了,冬日的寒风冷冽刺骨,无情地吹着,山下,葱绿的树叶丰满了枝枝节节,然后一棵树,两棵树,汇成一片绿色的海,东风拂过,穿过树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接着一声,两声,汇成了海浪一样的滔滔不绝,最终奏出一曲不朽的乐章。
黑衣男子下了车,便走向车尾,“彭!”开了后备箱,可却“咚!”,踹出一双退,踢中了他的肚子,“唔!”他吃痛地捂着肚子后退,爱丽丝抚着疼痛的心脏,出了后备箱,双脚刚着地,她轻软的身体便摔落在地,可手里仍紧紧攥着那个吊坠,这个从小就带着的吊坠,多年前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而现在救了她的命,曾经还觉得刺脚呢,可到最后才发现它是妈妈送的最美的一件礼物了。
爱丽丝努力爬起来,可是右脚好痛,在车厢里,她奋力用吊坠雪花状的针尖,割裂脚上的布条,可是布条捆绑紧实,她只能咬牙,用针尖扎进去,连同贴紧的皮肉一并刺穿,一下又一下,一点又一点,布条破了,鲜血汩汩流淌,而她也痛得浑身抽搐痉挛,比起先前更加虚弱了。
黑衣男子见她想要逃脱,立即上前,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是倔强的韧性,他心里有一丝动容,真是绝美的眼睛,可是理智仍旧驱动他前进。
坎坷的石地上,纤手悄悄摸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块握于手中,她始终看着他,眼神警惕执着。
“你最好像这样不要反抗!”男子警告,她半伏在地上,看似柔弱之极,可她黑色的眸光却透着危险,好像再靠近一些,就会被吸食进去,发生不可预测的事。
他猛然跨进一步,刚想弯身时,爱丽丝左脚豁然扫过他的小腿,他身体被迫前倾,重摔落地,而坠地的一刻,他发现她右手中握着石块,可此时她的左手正向挥向他的头部,他立即敏捷地扼住她欲动的右手,然后伸手一挡她即将挥至的右手,两手相触间,“沙!”一声,他挡住了,可也眼前一黑,她掌间洒出无数细碎的沙石,飞入他眼中,眼中疼痛难忍,他立即松开了手。
趁此时机,爱丽丝又一脚踹向他,握紧手中的石块,“啪!”砸向他的头部,鲜血溅出,石块碎了,男子昏厥过去,不再动弹。
冷风吹过树林,吹过峭壁岩石,吹过她青紫的脸,嘴唇干涩在风中瑟抖,左腿几次用力,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了,右腿的脚踝上还留着血,渗出裤管,染红了地上的沙石,爱丽丝喉结哽动,唇角一抹清淡的笑,好似绝望又好似释然,她走不了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挣扎了。
撑着身体,她张开沾满泥石的手,雪花状的吊坠静静地躺在手心,一滴晶莹的泪珠闪着星芒的光辉,落下融入吊坠上的血渍和沙尘里,“都弄脏了!”干裂的唇瓣早就失去了樱花一样的色泽,现在的她脆弱得好似几近凋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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