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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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红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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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吓死了,哥哥也流血了,可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这样的指责,无害,却抽搐了殷正风和夏荷的心,而陈风则立在窗前,一直都没有转身,如一座雕塑。
房间里一片静默,忽然,一道娇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玉指千千,敲击着半敞的房门,温蕊儿走了进来,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而她只是轻柔地笑着颔首,没有一丝局促,“伯父,伯母,蕊儿!”
殷瑞杰看着她,原本沉默冰冷的唇角勾起宠溺的笑,殷正风惊异地发现,他褐色的眼眸闪烁着迷人的深邃,或是一种幸福的光辉,他从未发现那样冰冷的孩子,竟会有那种温暖的眼神。
他记得那天,
阳光明媚,手臂好像废掉一般,垂了下来,金发的女孩在眼前笑着,殷瑞杰发紫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眼神温柔,想着你,其实也没那么痛。
殷瑞杰面色苍白如洗,渗血的唇角泛着深紫,他转过头,褐色的眸子直视他,眼中是骇人的执着。
“你是我父亲,可你让我在殷少爷的光环下,在你的身边,孤独的生活了20多年,我所有本应该快乐的时间,全都耗费在你给我设定的标准上,我努力做到了,可是又怎样,你一句一时冲动,就想毁了我拼了命也想保护的女人,你又凭什么!”
殷正风看向逐渐走进来的女孩,淡淡的笑挂在她的唇角,柔弱却挺直的身影像极了当年的夏荷,可是这个孩子,真的能给瑞杰幸福吗?
他眼睛的余光看向夏荷,往事如尘,他跟她,本该有个美满的结局,可是却痛苦纠缠至今,在一起是痛苦,不在一起,也是痛苦,怎样都不能圆满,而现在明了一切的他,当然知道,在那个孩子为了瑞杰死去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温蕊儿和殷瑞杰的结局。
豁然,他推开了他,夺过他手中的资料,撕成碎片,“我也想过,用暂时的忍耐换来跟蕊儿长久的幸福,可我却发现不过是掉入了你们另一个圈套里,而我跟蕊儿只不过牺牲品!”纸片在空中碎碎扬扬,“我为什么要放弃肯为了我不顾一切的女人,听你们这些虚伪的话!”
彼此都是那么坚定,她真的为了他不顾一切,他也为她义无反顾,而如果真要他,把一份爱一分为二,那又会是怎么痛苦地取舍。
殷正风渐渐站起身,走出房外。
休息室,空气清冷无比,身穿白挂的医生,讶然失色,“这样不太好吧,手术必须得征求当事人的同意,而且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他现在能保持清醒已经很幸运了!”
“我!”殷正风神情冰冷,想说什么,却突然舌头僵硬。
“你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能跟其他父亲一样,理直气壮地说一句,你是我父亲,我是你儿子的鬼话吗?,因为我在你眼里看不到爱,看不到痛,看到的是恨!”
他每句话,每个字对他,都是最有利的控诉,殷正风身形僵硬片刻,缓和了一下情绪,看着面前的主治医生,“我是他父亲!”话很流利,也很认真,医生一愣。
“我不是说,你要现在给他动手术,我只是说,关于他可能会失忆的问题,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至于手术的时间,你看他的身体状况吧,尽快安排好时间!”殷正风说完,便转身离开,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想这个医生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如果就这样忘记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呢?好好地跟你身边的女孩重新开始,应该会有个完美的结局吧,殷正风复杂的眼神中,愧疚占了一大半,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就只剩这个手术了!





、2  简简单单爱

病房内,阳光射出一室的清明,温蕊儿静坐在病床边,手里削着苹果,薄薄的苹果皮在刀片上轻轻滑落,似是一种艺术般,一圈一圈。
殷瑞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她,宠溺地笑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温蕊儿唇角扬起一抹轻笑,没有回答,手中的动作停止,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动作如流水,自然而没有停滞,可她始终没有对视他的眼神。
头部还很晕沉,他无心去想为什么,也许她在他心里本身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色彩,但他不喜欢这样,食指不由地抵上她的下巴,俊容慢慢地靠近,她秀美的眉在这不断靠近中拧起,终于在他的薄唇贴近时,她反射性地扭过头去。
褐色的眸光黯淡了几分,看着她柔亮的乌丝,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对不起!”她没有转过头,只感觉抵在她下颚下的手明显地僵住了,平淡的眼神里有一丝波动,那个女孩跟他的距离已经这么近了吗?
“你又不乖了!”在他心里,他的蕊儿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抱她,搂她,吻她,要她,她从没有拒绝过他,一次也没有,那感觉就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那是一种彻底的安心,可是现在,这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的大手猛然穿过她黑柔的发丝,扣紧她的脑袋,深吻下去,手中的苹果掉落在雪白的被褥上,她心悸的同时,想要反抗,可在他的霸道的温柔下,却显得无力,他索取着,唇齿纠缠中,她的内心竟有有一丝萌动,多么可怕,可又是多么柔软的幸福,这是她希冀的,也是她奢望的,也是她最不敢触碰的温柔,她的呼吸紊乱了,灼热了,不知所错了。
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些微的红晕,如朝霞映雪般让人心醉,薄唇离开了她,唇角勾起宠溺的笑意,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她也害羞了,唯一的一次害羞,他记忆犹新,今天又是怎么了,他笑,爱意不减。
“我,我再给你削一个吧!”她躲开他的眼神,悸动的感觉还在她心头起伏,“不用了,你回去吧!”他阻止她,“你看起来很虚弱,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让其他人来收拾!”
“好!〃温蕊儿点点头,轻笑,准备起身时,一个轻柔的吻没有预兆地落在她的黑发上,“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
温蕊儿愣了一下,仍是轻笑,“好!”,说完,起身离开。
头部沉沉的,殷瑞杰倚在靠垫上,“是不是这丫头安眠药下的太多了!”他自言自语,轻笑。
“咦?蕊儿,走了吗?”于蕾送完夏荷和殷正风走进来,心里还有好多不爽,干嘛千叮万嘱不准自己讲那天出的事,还说当成没发生,真是的,把自己当成了个大嘴巴!
于蕾来到床前,看到掉在被褥上的苹果,连忙捡起来,咬了一口,“不吃别浪费啊!”
殷瑞杰勾唇一笑,爽朗的性格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蕊儿,“蕾儿,你有没有觉得蕊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于蕾一愣,“恩!”点点头,然后眼神十分怜悯地看着殷瑞杰,“你干嘛!”殷瑞杰不悦。
“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就说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蕊儿;好像脑中又被门给挤了,以前的好多事都不记得了,我问她,她就一直笑!”殷瑞杰一惊,“不记得了?”于蕾若有所思,“而且,而且,变得好淑女呦,又好温柔!”
殷瑞杰剑眉凝冻,心里好像掉了什么,褐色的眼眸看向落地窗外,想要想些什么,可头中一阵触痛,他不由揉揉太阳穴,该死,想这些干什么,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了。
“咚咚!”护士敲门而进,“殷少爷,你的东西已经洗好了!”护士用棉纱包着递给殷瑞杰,“谢谢!”,殷瑞杰接过,一打开棉纱,里面一片银光闪烁的雪花呈现出来,褪去了污泥与血水,它出落得更加闪亮了。
“好漂亮的坠子哦,谁的啊?”于蕾看得出神,几乎忘了手里的苹果。
“连你都不知道这个坠子吗?”殷瑞杰有些意外,她跟于蕾这么熟,居然不知道,是刻意瞒着的吗,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也难怪,她都一直戴在脚上的,她不说也没人知道,但是,“啊~!”殷瑞杰揉了揉太阳穴,头又痛了。
“你不要想东想西的,又疼了,是不是?”于蕾急得,“唉,就知道蕊儿不能走得那么早!”
走在街头,冷风萧瑟,温蕊儿手里拎着东西,往回走,一辆蓝色兰博基尼停在了她身前,她回过神,这时车门开了,“上车!”石松海的声音响起。
她犹豫,“要我扛着你上车吗?”石松海又说。
车上,两人一直沉默,温蕊儿靠在椅背上,不禁又想起,不久前,殷瑞杰吻她的情景,一种罪恶的甜蜜忽然化作一种莫名地绞痛,猛地抽紧了她的心,“额!”她伸手抚住胸口,闷痛出声。
“叱!”石松海立即踩下刹车,“怎么了?”
痛的感觉越抽越紧,她凝眉,按紧胸口,额头沁出一片细汗,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很痛吗?我送你去医院!”石松海将她护在怀里,焦急万分。
温蕊儿微微喘息,“没事的,只是偶尔会这样!”
“可你以前不会这样,是因为那次车祸吗?”石松海还是很担忧。
“好像不是!”温蕊儿闪着星芒一样的眼睛,有些迷惑,“海,你信吗?那时候躺在医院里,我是因为忽然胸口疼得厉害,才醒了过来!”石松海的怀抱给了她安心,也让她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因为这种熟悉的相连在一起的痛楚,她也曾经感受过,就好象小时候,她的姐姐,雪儿,每次她的心脏病发作,自己也都会感受到相同的痛苦,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心头猛然一惊,她忽然望向身边同样发愣的石松海,“海,那个女孩的心脏有问题吗?”
石松海回过神,唇齿僵硬,“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个女孩子的心脏是不是有问题?”她又再问了一遍,他的反应好奇怪。
石松海心中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哭声,凄厉得让人心碎的哭求,“求求你···别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就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好不好?就当是你同情我吧,我不要让他看到这样的我,真的不要···!”
漆黑的眼眸在痛楚的呜咽声中,渐渐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石松海喘息加重,胸口无法抑制地疼痛而沉重着,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海,你怎么了?”温蕊儿惊慌了,她从未看过他又有过这种神情。
石松海晃过神,僵硬的唇角抽动了一下,“没事!”勉强挤出一个淡笑,可他渗着血丝的眼睛却仍流露出无法言语的深痛,他搂紧怀里的温蕊儿,“蕊儿,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温蕊儿靠在他怀里,心告诉自己要推开他,可她感觉到他胸口颤抖的呼吸,她便又一次放任坚硬的心柔软下来,他是在害怕吗?
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可朦胧的眼睛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湿润了,从来不知道,简单的相爱是多么得珍贵和幸福,如果可以选择,伤痕累累的你,还会再选他吗;爱丽丝,他此生见过的最倔强的女孩,最强大的灵魂。
车在温家别墅停住了,温蕊儿拎着东西准备下车时,又突然转过身,“你,有没有那个女孩子的住址?我想见见她!”
石松海怔了一下,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以后不会再有那个女孩,只有你,温蕊儿,不要再提她,不要想她,从来就没有她,为了你,为了丽文奶奶,开心地过好以后的生活,好吗?”
像是一种昭示,又像是一种祈求。
“海,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她看着他。





、3我不敢吃

夏荷和殷正风回到殷家大宅的时候,蓝月儿刚好拖着行李箱走出大厅,“伯父,伯母!”她淡然一笑。
夏荷看着她微微点头,殷正风在,她不能多说什么,这次订婚,殷蓝两家的关系变得紧张了许多。
殷正风面色从容,眼角的余光在夏荷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落落大方地对蓝月儿说,“月儿,我让陈叔送你吧!”
蓝月儿眸色一滞,殷正风在殷家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可如今却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吗?“不,不用了!”
夏荷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殷正风,而殷正风没有看向她,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对蓝月儿说,“还是让陈叔送送你吧,他就在外面!”
殷正风搂住夏荷,从她身边走过,“哦,对了,回到家,见到蓝强,让他回个电话给我!”生硬命令的口气,让蓝月儿浑身一僵,“好,伯父!”
回到房中,殷正风揉了揉太阳穴,脱下了外套,夏荷接过,挂到了衣架上。
“你没有问题想问吗?”从瑞杰他们出事以来,她除了担心,暗自落泪以外,没多问一句。
她转身,看着他,“问你,你会回答吗?”
殷正风解着袖口的纽扣,“说说看!”
“是谁做的?”
“蓝强!”
“为什么?就因为订婚!”她简直要惊叫。
殷正风手上的动作停止,看向她,微微一笑,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天真,“我保证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你不用想这些,而且,你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黑玉般的眼睛有一丝憔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放弃。
“是担心温蕊儿吧,放心,她一直被温冰河保护得很好,受伤的是另外一个女孩!”一听说温蕊儿又失忆了,她就成天提心吊胆,害怕再出个什么事!殷正风淡笑了一下,“温冰河找了一个跟温蕊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顶替她的,所以温蕊儿一直被温冰河藏了起来,没有受伤,也没有失忆,你可以放心了!”
另一个女孩?夏荷忽然想到了那天在机场的一幕,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她心里忽然震颤了一下,如果不是蕊儿,那会不会是?
“那那个女孩她现在在哪?”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瑞杰知道,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殷正风严谨地提醒,“那个女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问,就当没有发生!”
“好!”夏荷愣愣地点头,被他这样一提醒,她反而担心以殷瑞杰的个性还会做出什么伤害蕊儿的事来。
“咚咚!”
“董事长,蓝家那边来电话了!”王妈在门外。
“知道了!”殷正风回应了一声,走到夏荷身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又一次怜惜地将她搂入怀中,“还有,等瑞杰手术后,要做什么,都由他自己决定,我们都不要插手!”
夏荷静静地靠在他肩头,“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就行了,其他的事交给我!”殷正风淡笑,就这样,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大厅内,殷正风接过电话,手一挥,示意王妈离开,王妈便又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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