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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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千金-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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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这次得已领了沈天桐沈天樱随行,却另有一番心思,只和胡嬷嬷道:“这次随行的人中,并没有尚府的夫人和姑娘,看来太子妃人选确是不会从尚府里选了。”
“老夫人,尚府里几位年岁较小的姑娘先时看着伶俐,这两年大了些,反不如先时,连皇后当初的三分风采也没有,太后娘娘自然瞧不上的。”胡嬷嬷说着,过去给沈夫人扇扇子,笑道:“这会随行的几家府里,论家世才貌等,安平侯夫人的孙女晴姐儿却是一个好的,镇南夫人孙女潆姐儿也不错,就是寄住在将军府那位慧姐儿,虽说家世不如前了,相貌才华却也不差。不过,最出色的还是咱们府的樱姐儿。太后娘娘若真有意为太子殿下物色太子妃,自当会注意到樱姐儿的。”
沈夫人点头道:“太子妃人选,不单要论家世相貌,还要论是否对太子有利,是否对朝局有利。沈家是文官,一心忠于皇上,再无二意。敏王只结交文人雅士,也无心其它。太后娘娘自会得寻思,若从沈府选得太子妃人选,则有利无害。”
胡嬷嬷点头附和,其实心里却知道沈夫人至今不放心沈玉照,这才希望沈府出一位太子妃。只有沈府姑娘当了太子妃,才能更好的保障沈玉照的地位。毕竟敏王正当盛年,而沈玉照却已不能生育,难保以后不生变故。
沈夫人自有沈夫人的打算,安平侯夫人和镇南夫人却也活动起心思,太子妃和福王妃人选迟迟未定,偏这次太后娘娘恩旨下来,让自己领了哥儿姐儿随行往冷泉宫避暑,既是如此,只怕太后娘娘真个和外间传说那样,想察看自家孙女是否堪当太子妃或是福王妃。倒要好生嘱孙女几句,在太后娘娘跟前好生表现表现,争个好印象,看看能不能入得太后娘娘眼里。
冷泉宫虽不能跟皇宫的富丽堂皇相比,但宫内多植竹子,每到夏季,冷风习习,确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受尽酷热折磨的众人,到达冷泉宫的当晚,都睡了一个好觉。大清早的,蒋白却在折桂的声音中醒来,一醒来不由嘀咕道:“折桂,我好容易睡了一晚好觉,你怎么忍心这么早叫醒我?”
“白哥儿,这不是咱们将军府,这是冷泉宫啊!你得早些起来,往太后殿里请安,然后再给老夫人请安才行。不定这会各府的哥儿姐儿早就过去了,咱们太迟可不好。”折桂好容易叫醒了蒋白,见她翻个身准备再睡,一时大急,顾不得许多,坐到床沿就去拉蒋白,“白哥儿,白哥儿,不能再睡了。”
“再睡一会就好,只要一会就好。”蒋白见折桂扑上来拉自己,索性伸手一搂,把折桂搂着放到床里侧,一面伸手捂住她嘴巴,不让她说话,眼睛只闭着,想争取再眯那么一会。
呜呜,再睡下去真的会迟到。大家肯定全到太后殿中了,就咱们还在睡,可不得了。折桂挣扎着要起来,无奈蒋白按的死紧,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用脚猛跺床板发出声音以抗议。
“嘘嘘,别吵,只要一会就好!”蒋白嘴里含糊说着话,脑子还在混沌状态。
这会顾秋波沈天桐正从蒋白住的白玉殿外面经过,因见随在身边的侍卫长停下脚步细听,忙问道:“有什么情况?”
侍卫长原是密卫,长期的密卫生活练就一双最善于捕捉声音的耳朵,他这次升为侍卫长,随尚太后一行人来冷泉宫,一心想表现一二,以稳定地位。只是一路前来,顺风顺水,什么情况都没发生,倒少了表现的机会。这会听得白玉殿内有异响,自然竖了耳朵极力捕捉声音,凝神道:“殿内有人被捂了嘴巴发不出声音,正用脚跟跺着床板。”
顾秋波和沈天桐抬头一看,却殿门牌匾上挂着“白玉殿”三个字,马上想起昨晚上分配各人所住的宫殿时,因白玉殿有一个白字,尚太后便笑着道:“白哥儿也有一个白字,就入住白玉殿罢!且白玉殿近着你祖母住的地方,也方便照顾。”
“这是白哥儿住的地方!”沈天桐和顾秋波对视一眼,撒腿就往殿里跑,一时冲倒了殿外几位宫女,却也顾不得,直冲到蒋白的寝室外,见推不开门,两人绕到窗下,见窗子大开,正待跳窗进去,一窥窗内,同时怔住了。只见蒋白把一个丫头按在床上,一只手捂着那丫头的嘴不让她叫嚷,那丫头似乎不愿意,正挣扎着用脚跺床板呢!
下一秒,顾秋波和沈天桐闪得无踪无影。
“大早上的,白哥儿,他,他……”顾秋波虽然十四岁了,但是沈玉照看的紧,却还没有和丫头这般亲热过,这会脸色暗红,手心全是汗,甩着手道:“早就知道他……,我还不信,却原来是真的……。”
沈天桐握着拳头,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怒意,才十二岁,就作出这等事来,也不怕损了身子。
蒋白却不知道适才的情景被人看见了,终是耐不得折桂跺脚的声音,只得松开手,由着她扶起自己换衣洗脸,收拾停当才往太后殿中。
太后殿中,先来一步的顾秋波和沈天桐见得蒋白来了,各各瞥了她一眼,心里极不是滋味,哼,大早就折腾,也不怕闪了腰。
待从太后殿里出来,蒋白和贺信之诉苦道:“京城里苦热,晚晚睡不好,来这里好容易睡个的香甜,偏要早起,真痛苦啊!”
“我还怕你起不来呢,适才见你来了,就知道必是折桂的功劳。”
听得贺信之如此说,蒋白由不得苦笑道:“折桂这丫头那儿都好,就是特别厉害!”
蒋白摇头叹息时,沈天桐和顾秋波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两位少年郎的脸一起红了。蒋白啊蒋白,你也太无耻了,一大早就和小丫头搞在一起,这会还和信哥儿抱怨那丫头厉害!
喂喂,你们想什么呢?人家小白白所谓的,指的是叫人起床的意思啊啊!
只要她愿意
冷泉宫地处半山,地下多泉眼,建造者在泉眼上建了好几个浴池。此时,顾秋波和沈天桐等人在其中一处浴池泡着。因泉水凉爽,顾秋波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上的水珠道:“我就不明白了,白哥儿怎么死也不肯跟我们来泡一泡这泉水呢?这等酷热的天气,他宁愿闭了门窗,闷在房里洗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女娃。”
“他怪着呢!”沈天桐泡在泉水中,也难得的放松下来,插嘴道:“咱们先前在将军府学武,热的受不住,都脱了外衣,只他还密密裹着,半件不敢脱下。那会上茅房,他也从不和我们一起去,只自己悄悄的溜去。再有,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到针线房去,不是见到他拿针线绣荷包么?有些时候,我还真怀疑他是女娃。若不是……”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按了小丫头在床上,我也怀疑着呢!”顾秋波见沈天桐止了话,他却接过话,笑道:“咱们听戏时,倒有一出戏,说道那府里的夫人生得几胎女娃,一急之下把刚生出来的女儿扮作男娃养,好承继家业。但将军府全是男娃,又没理由把女娃扮作男娃养。只是白哥儿的行径,又让人止不住心里怀疑。”
“真要怀疑,就借个由头,把他推到水里,看他还不露出原形来?”乔成游过来插了一句话,一时又游开了。
“对呀!”顾秋波眼睛一亮,拍手道:“好主意!”说着话,却凑过去和沈天桐嘀咕。在另一头玩水草的贺信之却没听到顾秋波和沈天桐的话,只顾扯着水草想心事。
另一处浴池中,顾元维游的正欢。
“福王殿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属虎的,怎么挂的玉牌雕了小绵羊?”房松柏身上围着浴巾,凑过去看顾元维脖子上挂的玉牌,摇头晃脑道:“况且,这玉牌挂在你脖子上,显得太小巧了。”
卫子陵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见顾元维甩着一头披肩发笑而不语,不由猜测道:“莫不成这是定情之物?是跟某家姑娘互换的玉牌?”
“一定是了。这两年都蓄起头发来了。瞧瞧,头发都这么长了,虽还不能束冠,但是拿个头巾包一包,勉强也能扎起来了。”房松柏和卫子陵虽是顾元维的伴读,但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常人,却是开得玩笑的,这会一左一右趴在顾元维肩膀上,嘿嘿笑道:“快招了吧!”
顾元维别的还罢了,最怕这两个伴读作女儿状趴他肩膀,这会抖动肩膀想要甩开这两人,一时甩不开,只得道:“都给我退开,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房松柏和卫子陵仗着大家都光着身子不好动手,死赖在顾元维肩上恶心他,一边道:“怎么不客气法?”
下一秒,房松柏和卫子陵被甩在池子里,各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
顾元维见得房松柏和卫子陵狼狈的爬起来,不由拍拍手道:“好啦,是不是母后让你们来探口风的?”
“福王殿下英明!”房松柏伸手一抹脸道:“论起来,我们和福王殿下同龄,都是十七岁,但我们都娶妻生子了,福王殿下还没个动静,这怪不得太后娘娘心急。太后娘娘只想知道,福王殿下究竟是什么打算?”
自打顾元维和蒋白换了玉牌,尚太后着实高兴过一阵子,但这两年观察下来,却发现顾元维并不似钟情蒋白的样子。现下一行人来冷泉宫避暑,也半个月时间了,尚太后冷眼看着,见顾元维待蒋白的态度,似乎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不由大急。因悄悄召了房松柏和卫子陵,着他们探问一番。
“福王殿下迟早要纳福王妃,与其让太后娘娘着急,不若早些定下来。”卫子陵指指顾元维挂着的玉牌道:“太后娘娘说了,福王殿下喜欢这个玉牌的主人,那她便无话说,只再等一年便罢。若福王殿下换这个玉牌之意,旨在拖延纳福王妃的时间,她却等不得了,福王府今年必须有一位女主人。”
房松柏和卫子陵劝说顾元维的当儿,尚太后正和尚婕密谈。尚婕听得尚太后的话,张大嘴道:“白哥儿还小呢,且得明年才易装。再说,她与福王殿下可是差着一辈,这……”
“妹妹,你且听我说。”尚太后亲昵的喊了尚婕一声妹妹,笑吟吟道:“咱们虽是堂姐妹,可自打我进了宫,你可曾喊过我一声姐姐?你可曾和元维他们论过辈份?不曾罢!这就是了,皇家要结亲,几时论过辈份了?”
尚太后和尚婕名义上虽是堂姐妹,两人的父亲却不是亲兄弟。尚婕的祖母当时连生了几胎女儿,一急之下,却从族里的旁支中过继了一个嗣子。嗣子过继才半年,尚婕的祖母再次怀孕,这次却生下一个儿子。尚婕正是尚家这个过继的嗣子所生。而尚太后,却是尚家祖母亲生子所生。当年宫里要从尚府选一位太子妃,自然选了尚家祖母亲生子所出的女儿。但因为尚府怕尚太后一人进宫还不保险,想把尚婕也送进去,因而迟迟不给尚婕说婚事,尚婕被耽误到十九岁还没许人。尚婕眼看着自己终身就要无靠,破釜沉舟,当街拦住当时从边关大捷归来的蒋镇,成为将军夫人。往事历历,如何能忘记?也因此,尚婕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从不以为尚太后是自己亲密无间的堂姐,自打尚太后进了宫,她更是只喊娘娘,从没喊过姐姐。这当下听尚太后如此说,尚婕待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见尚婕没了话,尚太后又笑着道:“元维的性子不与常人相同,只有娶一位他喜欢的姑娘,方才拘的住他。这几年看来看去,见他和白哥儿还投缘,其它府里的姑娘,他瞧也不瞧一眼的。我倒知道,你们将军府只有这一位姐儿,自然如珠似宝,想要许个好人家。只是再好的人家,过了门,总要立规矩,侍候翁姑,哪能逍遥自在?你且细想想,白哥儿自小充当男娃养,纵是你们百般娇养着,举止脾性总不若普通府里的姑娘,若要她嫁人后立规矩,怕她适应不来。若是当了福王妃,自然是福王府的女主人,早早晚晚的自己自由,半点规矩不用立。只须年节随元维进宫里请个安就罢了。”
顾元维的身份地位人品相貌且不提,单是这不用立规矩一事,就极难得了。尚婕虽不喜蒋白和皇家扯上关系,但听尚太后这么一说,却沉思起来。半晌道:“此事且待我回府和白哥儿的娘商量一下再论。”
尚太后听得尚婕的口气松动,点头道:“白哥儿要明年才易装,这事本也不急。”
尚太后嘴里说不急,心里却急死了,待送走尚婕,忙让人召房松柏和卫子陵。
“福王殿下说,太后娘娘若有话要问,只管亲自问他,不必借我们之口。”房松柏和卫子陵进了殿,只苦笑着把顾元维的话复述了。
“我倒想亲自问他,他那回不是哼哼哈哈的敷衍了事?几时给我搁个实话。”尚太后没奈何,挥手让房松柏和卫子陵下去了,另让人请顾元维进殿。
“母后,我不过十七岁,你何必急成这样?”顾元维施施然进殿,往椅子上一坐,笑吟吟道:“况且,人家白哥儿也还小,得明年才易装。”
“你,你是说,你和白哥儿换玉牌的事作得真?”尚太后听顾元维之意,似乎准备等蒋白大了,就迎过门,不由大喜过望,连声道:“这次可不许再推脱!”
“唉唉,我可什么也没说。”顾元维笑嘻嘻道:“纵使我愿意了,也得白哥儿愿意才行。”
蒋白不过十二岁,身子还没发育,顾元维虽和她投缘,但说到钟情这两个字,自然还没发生。只是房松柏和卫子陵一通话,却使他好生想了一番,这几年见过的闺秀自是不少,相貌绝美者也有,但却没有说话投机的。论起来,蒋白虽小,却合自己脾胃。若真要娶福王妃,无疑的,蒋白是一个极好的人选。至少,自己颇为喜爱蒋白,想到闲来无事能逗逗她,倒是心旷神怡。
蒋白这会泡在浴桶中,忽然打了两个喷嚏,不由眨眨眼道:“咦,谁在说我坏话?还说了两遍这么多。”
“谁敢说你坏话?”折桂在旁边笑道:“上回府里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厮,仗着他娘在老夫人房里当差,众人看他年小不跟他计较,他却在背地里说了你几句坏话,还跟人发誓,说他若乱说,就掉门牙什么的。结果他第二日起来,就掉了两颗门牙,吓的再不敢乱说了呢!”
“哈哈,那是他还没换牙,那两颗门牙本来就松动了。那回是哥哥半夜里拿小锤子过去敲了敲他的门牙,那两颗门牙就提早掉了而已。后来不是又长出两颗门牙来了?只是他再也不敢乱说了,怕新长的两颗门牙也会掉。”
说着话,折桂服侍蒋白擦干身子,穿了衣裳,又把蒋白挂着的玉牌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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