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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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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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简单做了早餐,喊了林细起床来吃,疼疼在一旁坐了,端着小碗,用汤匙津津有味的吃着。
“这孩子根本不需要保姆。”林细羡慕地看着,“不知道唐黜是怎么带出来的,改日定要请教请教。”
叶瑟用帕子拭去疼疼下巴的饭粒,满眼爱怜,平时听同事讲自己的孩子,大概都是三四岁年纪,难带的要命,吃饭要追在身后,一顿饭下来,自己累的要死,饭都不想吃了。但是那会儿她心里既羡慕又难受,不知道远隔千里的骨肉,是否也需要这般带法。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林细说,“给我宝宝准备的那件儿三岁时才能穿的睡衣,送你儿子了,当见面礼吧。”
“我不要。”疼疼听得她这么说,忽然抬起头来,拒绝了。
“为什么?”林细一脸茫然。
“裸睡健康。”疼疼忽然来这么一句。
林细“噗”地一下喷了口里的稀饭,扭头对叶瑟说,“你确定你儿子只有三岁?而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穿越过来附身的?”
“你脑子混了。”叶瑟瞪了她一眼,转过去又往疼疼碗里填了点汤。

上午便在陪着孩子玩闹中度过,中午郑明声便回来了,一进门见到一个活跳的小男孩满屋子跑,地上零碎的丢了些小物件,其中夹杂着林细三两声的尖叫,真是热闹的不行。
叶瑟见他回来,忙带着疼疼出门,再在这儿待着,只怕林细家里的东西,都要被他拆了。还是带他去买些玩具,拆起来更好安装。
“哎哟我的老腰噢,断了断了,明声,快关门,别再让我看见这个小祖宗。”林细迭声催促郑明声。
疼疼却忽然大喊一声,“我明天还要来!”
郑明声也大声配合着,“好,热烈欢迎!”
叶瑟忍不住笑起来,俯下身子将疼疼抱起来,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

带着疼疼逛了商场,买了一大堆衣服玩具零食,一边拎着几个装的满满的购物袋,一边牵着儿子,整个儿人都要飘起来了。两人嬉闹着跑上楼,她路上时就给陈楚森打了电话过去,要来了长假,第二期工作暂由陈楚森坐阵好了,反正她把前期工作都做好了,只需按部就班便可。她现在一刻也不愿同孩子分开,只想着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都要把他放在身边,让他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再也不丢弃他一个人。
唐黜那日匆匆离去,几日不见人影,叶瑟倒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再出现。然而这日同赵冠宇吃了晚饭回来,进门便发现有些不对,疼疼挣着下地,大声喊着,“爸爸!”
叶瑟才注意到那些不对的地方:
门边多了一双鞋子,沙发上散散的放着几件衣物,全部是男人的。
疼疼一路喊着奔进卧室,叶瑟急忙查看自己的门锁,并未发现什么毁损,再回来时唐黜已经抱着疼疼坐在沙发上了。几日不见,那原本湛清的胡茬已然生出一大截来,眼里也有血丝,
“爸爸,找到姐姐了吗?你的工作忙完了吗。”疼疼跪坐在唐黜的腿上,抬头仰望着他。
“姐姐跑得太快,爸爸没追到。工作已经忙完了,可以陪着你玩了。”唐黜用长满胡茬的下巴蹭了蹭他柔嫩的小脸儿,弄得他“咯咯”直笑。
叶瑟一直戳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这几天她一直在问疼疼,爸爸做什么去了,他只说不知道。原来这小鬼心里明镜儿似地,却任她使劲了花招,百般引诱,就是瞒着她不说。她心里登时有股气,狠狠地望着唐黜,若不是他挑唆,这么点儿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思想。
唐黜跟疼疼说了会儿话,便把他放在一边,起身将沙发上的衣服收了,轻车熟路地放进衣柜里,叶瑟几步奔过去,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推到一边,另一边,已然挂满了唐黜的衣物。
“我没地方住,在你这里委屈几天吧。”唐黜挂好衣服,随手关了柜门,叶瑟又重新打开,将他的东西全部扯下来走到窗前便去开窗准备扔下去。
唐黜在旁冷笑了一声,“你扔了我明天再买。”
叶瑟停了一下,转手将那些东西摔到他身上,“你带了孩子来兴师问罪,是不是?”
“谁爱来问你的罪。”唐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衣服重新挂回去,“你自己丢下他,还有理了?”
“咱们当初讲好的,你不能怨我,我想带着他去结婚……”叶瑟的气势降了几分,辩解着。
“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旁人,亏你想的出。”唐黜重新坐回去,将拆玩具的疼疼抱在腿上,教他怎么拆才能拆得快。
疼疼专心地看着学着,忽然扭过头来说,“爸爸,妈妈要带我私奔。”
“噢?有这事?”唐黜佯装疑惑,低头亲了他一口,却向叶瑟射过来果然如此的目光来,随即又耐心得把那些拆了的玩具教他一一组装好。
叶瑟闷着的那股气又盛了些,这孩子果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些时候那种小人之心,根本不分亲疏。
她感到口干不已,于是去倒了水来大口喝下,定了定神,又问向唐黜,“你不会好心送孩子里跟我团聚吧?”
“嗯,我没那好心。”唐黜回答地异常干脆,“我来这里,跟你全然没半点干系,不过碰巧了。我只是来寻唐梓汀。”





第 25 章

“是我自作多情了。”叶瑟干笑几声,但又不便和他闹,怕吓坏了孩子,只得闷闷地在一旁坐了。那边厢的两人,亲亲热热地组装着玩具,偶尔唐黜会挖苦几句,“唐梓瞻,你再这般笨下去,可怎么是好。”
疼疼起初尚且当做耳旁风,仰了小脸儿可怜巴巴地望了望他,但他不顾那些,又多说了几句,疼疼便不乐意了,以前爸爸从未这样挑过他的刺儿。他挣着爬下唐黜的腿,默默地坐到叶瑟身上来,将脸儿埋在她胸口,叶瑟便抱了他,轻轻抚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给了唐黜一个白眼。
唐黜没理会她,只是挽了衣袖,去厨房做饭去了。有他在倒有这点是最好,能品到好菜肴。
叶瑟将所有玩具都摆开来,同疼疼玩游戏,玩到兴处,疼疼奔到厨房去向唐黜炫耀他新组装的机器人。厨房的门是那种推拉透明玻璃门,唐黜一进去便把门给拉上了,于是疼疼急着跑过去他身边,没待叶瑟跑过去拦住他,他便“砰”地一声撞上了……
许是被撞懵了,叶瑟把他扶起来,他拿迷茫的眼神望了她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唐黜听见响动,举着铲子也出来了,“撞到了?”
疼疼点头。
“疼么?”
他再次点头,有点要哭的趋势,眼泪窝在眼角,那光洁的额头处,已然红肿了一块,他抬了手捂着左边的额头用掌心蹭着,不敢去碰触右边被撞到的地方。
“不许哭,谁叫你没看清就跑的,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唐黜转了身去,又拉上了门。
疼疼听了他的话,毅然将溢到眼角的泪忍住了,紧紧抿着薄唇。叶瑟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心疼不已,柔声说,“疼就哭吧,别忍着。”
他得了叶瑟的怜悯,“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边哭边过来搂住叶瑟的脖子,“我就哭一声。”
结果这一哭,直到饭菜都端上桌来才将将止住了,叶瑟在一旁安慰着,轻轻吹着他的伤处。 
吃过晚饭,唐黜带了疼疼玩了一遭,消耗掉他的剩余精力,待叶瑟洗涮完出来,便被一个温软的小身子扑住了,她将睡眼迷蒙的疼疼抱起来紧畏着他的脸,“妈妈,你抱着我睡。”
“好。”叶瑟将他放横了,轻轻晃着进了卧室,然后把他平放在床上,脱去了他的衣衫,自己在他身边躺了,嘴里哼着歌儿,他本已困得受不住,没几分钟便坠入了梦乡,他在睡前犹自紧握着叶瑟的手,一睡着便松开了,嫩嫩的小手掌微微蜷着,显得异常可心。叶瑟将他圈在自己身前,忽然想起怀着他的时候,那会儿的自己,又矛盾又喜悦的心情。
唐黜在门口站了半天,看着叶瑟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他走过去将她横抱起来,叶瑟在恍惚感觉有异,身子凌空而起,惊得便要大叫。入眼见是唐黜,于是挣着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要睡了,你进来做什么?”
“睡觉啊。”唐黜往床上一躺,拖了条薄被来盖上,“我是想把你扔到外面去,既然你醒了,自己走出去吧。”。
叶瑟一滞,“走出去?你要我睡哪里?”
“沙发。”唐黜闭了眼睛,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身边,“或者你不喜欢?那就这里。”
叶瑟盯着他半晌,他却翻身学她刚才的样子,将疼疼圈在身前。叶瑟恨不得扑上去扇他一巴掌,但还是愤而转身,去卫生间冲了澡,然后从柜子里另抽了一条薄毯出来,躺在了沙发上。刚来到这边的时候,她很怕一个人睡那张床,因为四周没有屏障,一到快睡着的时候,便感觉身边有东西掠过去,害得她常常浅眠,导致第二天没精神。后来买了这组沙发,相当于单人床,她常常睡在这上面,背后有着坚持的倚靠,觉着特别安全。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不睡了,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这又像是回到了过去,他再次占据了自己的地方。
夜里正有点迷糊着入睡时,突觉脸上一阵刺痛,她警觉地睁开眼,却被一股大力揉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你竟然睡得着。”唐黜用手捂了她的嘴,阻住了那差点喷出来的高分贝尖叫,随后却一声闷哼,猛地将叶瑟推倒,反转了手掐住她的脖子。
叶瑟顿感窒息,但也不挣扎,只是哑了嗓音说,“你这么用力掐我做什么,又没咬破。”
唐黜笑了笑,凑近了她,牙齿轻轻咬住了她的唇。他竟然没舍得刮了那胡子,根根竖着刺得她下巴生疼,叶瑟脖颈被他大力按住了,四肢酸软无力,头也动不得,只得用沉重的呼吸来表达愤怒。
那锋利的牙齿渐渐游离往下,至被他手掌按压住停住,叶瑟只觉得脖颈那股令她窒息的力道轻了,却又刺痛起来。她手脚恢复了力气,却全然无用了,人已被他整个儿压住了。那沉重的身子怎么推也推不开。那刺痛感一路蔓延往下,直至胸前。
“你不是说过再也不会碰我了么?”叶瑟咬牙恨声说。
“你不是离婚了么。”唐黜闷了声音,又返回到她肩膀处,滚烫的唇舌炙烤着那处伤疤,“这疤你怎的没去掉?”
叶瑟扭过头去,“留着它提醒我的耻辱。”
唐黜探过手来伸进她的衣襟,“这里也有一个。不过这疤痕提醒不了什么,疼疼才算是摆在你面前最大的耻辱。”
“你滚开!”叶瑟挣着推他,狠力的抓他,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
“你弄伤我那么多次,还不许我报复几次么?”唐黜不顾她的挣扎,“小妖精,你越是这么扭来扭去,越是白费力气。”
叶瑟恨恨地望着他,喘息着歇了一阵,“我没时间跟你混闹,你放开了我,我困了。”
“好,你睡吧。”唐黜翻下身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覆在她耳边,轻声说。
叶瑟只觉耳边呼呼的热气喷得她极不舒服,他硬生生的胡茬又不时掠过去,刺得又疼又痒。她心里诅咒着他千遍白遍,只求醒来时,这一切只是场噩梦。
当然,疼疼不是她的噩梦,那是她的骨肉,是她想宝贝。





第 26 章

沙发太小,放两个人实在有些吃力,叶瑟拼力用手掌抵着两个人以防贴的太近,闭了眼睛不看他,“你休想再唬我,以前怕你,是因为要同宁睿结婚,就是怕你看不得我幸福,怕你会抓着我不放手,怕你阻扰我。现在几年都过去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你若是再惹我,别怪我心狠。”
“别摆出这副狠歹歹的样子,不好看,我不害你,睡吧。”唐黜将她禁锢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
叶瑟本能地伸手过去推,触手处却被他坚硬的胡茬刺得又痒又痛,忍着疼痒终于令他滚烫的唇舌离开自己,却感觉额头一片凉,“你怎么这么恶趣味!变态!”她气得骂他,顺势蹭上他的胸膛,将他舔舐后留下的口水全数蹭在他的衣衫上。
唐黜忽地笑起来,又拿下巴来蹭她,她左右躲着,最后恼了,啊心头的一股怒火冲击之下,使劲儿抽出手来扬起落下,一巴掌便落在他脸上,“野人!”
挨了打的唐黜也不恼,只是将她的手捉回来放在胸前,“我不是刻意来寻你的,但是汀汀将你送与我面前,我怎能辜负她的美意?”
叶瑟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自己力大无穷,挣开他钳制自己的臂膀,然后将他丢到窗外去。从前,他也是这般作弄她,平日出现在正式场合时,他都是一丝不苟的锐气凌人,冷峻的面庞清秀干净,偏偏跟她一起时便不爱刮胡子,常常在她睡觉时过来蹭她,教她又怒又恨。她有时候弄不清他,觉着他会让人怕到骨子里,却又不时地像个顽皮的孩子,逗弄你玩,哄他自己开心。
她对他的话,仿似没有听到,忽然有种麻木了的感觉。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三年,在初初见到往日的旧人时,还似有些惊恐,怕以往会再次袭来,但这自唐黜出现后,她竟慢慢没有了那种逃跑的念头,只是觉着恨不动了,累了。
静静地窝在唐黜怀里,不经意见碰触到他胸前的一长条疤痕,心里蓦地一动,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她曾留下的。

在大学毕业后的那个冬天,叶瑟成功地成为别人笼子里的金丝雀。
若按他人而言,她也算是脱离了夜夜笙歌陪酒陪笑的日子,熬到了头。
但她毕竟不是向往这种生活的,她还在为两件事做着努力。
一为还清韩曼青留给她的孽,最好能寻到她,问问她真相。
二为嫁给高宁睿,同他白头偕老,相守终生。
每次给高宁睿打越洋电话的时候,她都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日后将自己所经历的种种都告诉了他,他是否还会那般爱自己?是否还要同她结婚?
叶瑟心里难受,如自己这样的女人,在别人眼里定是被唾骂的下贱之人,但她怎能同高宁睿说这些腌臜事?
她死死地守着这份见不得光的秘密,自私的不放弃高宁睿的爱,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让她感觉温暖安全的人,所以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假使日后他知道了,是分是和,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起初唐黜不常来,她正正经经地找了份工作,金丝雀的日常生活,不能总是如何琢磨着怎样去讨好金主,还是要过她想要的日子,规划好职业生涯,朝九晚五,从一点一滴做起,慢慢地积累着经验。当哪日唐黜松了手,将她放了,她也为自己打好了基础铺好了路,和高宁睿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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