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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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先生-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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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个年轻点的大叔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是啊,我们知道啊,知道六十五有什么用啊,是要知道具体是哪天啊,医生也说是这两天的,肯定不能过年了啊。”

那明月看着我算的乱糟糟的数学纸,“葆四啊,你这做了一页的题就为了算这个啊……那直接用今年减去那大爷的出生年月不就知道了吗,何必这么费劲呢。”

我僵着脖子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时间,快八点了,也就是说我忙活了两个小时等于是白玩儿了?

“四宝啊,姥不懂你舅老爷教给你的东西,姥就问你,就这一个年龄数吗,你画的我看是那个卦爻啊,没什么讲吗。”

我看着我那张数学纸,解卦我不在行啊,也就大吉大利的卦我能明白点,可是看这个……

挠了挠脸,“舅老爷好像是说得解卦,梅花易数主要是靠理去解的,这个上卦是乾,代表金,下卦是巽,代表木,变爻得出的数字也是乾卦较多,还有一个巽挂和一个坤卦,也就是说,嗯……”

我看向一张张求知欲极强的脸,突然发现,事儿好像让我想简单了,我可以算数字,但是用理去解卦我不太行,因为这个面太大了,我又没啥生活经验啊,可我那个责任心已经上来了,我又不想跟他们说我解不出,眼睛看了看病房的门,好似忽然想到了一点,“金克木……对,是金克木的!金周克木体,克体的卦太多,就说明毫无生存之意!”

围观的大人看着我连连点头,:“是这么回事儿啊,了不得啊,那能看出是啥时候吗,是哪天,几点?!”

我咽了咽唾沫,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巽为木,坤为地,是告诉我用棺材装着葬到地底下吗,可是这个对这个实际问题没啥帮助啊。

弱弱的张口,“应该是,这两天吧。”

那明月一手就捂上自己的眼睛,“我的妈呀,这不废话吗,葆四啊,你说你费这劲儿干啥啊……”

那两个大叔被我的解答弄得无语,但是看着我一头的汗要么也是不好意思说我是不是在那扯犊子呢,只能安慰的张口,“嗯,要么就是这两天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几点啊。”

朝阳姐倒是跟他们所表达的方向不一样,拿过一个毛巾特意给我擦了擦脸,“出了很多汗了,小妹妹,你很厉害了,你会的东西姐姐一点都不知道呢,没事儿,这个东西,其实我想都应该是顺其自然的,你这么小就懂得这些卦啊什么就很厉害了。”

旁边那俩大叔是真朴实,也点头安慰着我,:“是啊,小姑娘,听你姥讲你以前也不会这些,这是你家里有人送你去学的,这才多大点啊,小学都没毕业呢,了不得了,将来肯定厉害!”

我垂下眼,感觉被汗沁湿的衣服黏黏的粘在背上,我是真想算出来的,刚才的过程里,我一度觉得自己要成功了,甚至有自己的小心思,我想我要是能算出这个,最起码,也可以给姥姥算算,这样,我心里就有底儿了。

朝阳姐和她的两个叔叔还以为我是算不出在那内疚,一个个还都挺不好意思的连连安慰着我,说知道我是想帮他们,但是这个东西也不是谁都能算出来的,我还会用什么梅花易数,已经让他们开眼了,让我放宽心,没算出来是正常的,我的路长着呢,以后肯定了不得。

我越听越郁闷,要说内疚吧,是有点,但是没那么邪乎,主要是经过这个事儿,我深刻的感觉到当个先生的难易程度了,这个真不是嘴上说说的,得有阅历,有学识……

想到舅老爷那一屋子的书,还有我这个除了小聪明别的不会的小脑袋,再一合计合计‘大先生’这三个字,我真是无语望苍天啊!

……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妈妈也没回来,可能是去想办法筹钱了,那明月倒是喜滋滋的把我那张写满数字的数学纸收了起来,说是要拿回去黏小卖店的墙上,以后谁要问,她就说是我算的,甭管我算没算出来,光这整整一页的数字,都够让人眼晕的,她不信白山村的谁家孩子能在我这个年纪做出一页的题。

“四宝啊,过来。”

姥姥大概是见我一直闷着,伸手就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边,“今晚就跟姥在一个床睡好吗。”

“妈,葆四跟我一个病床吧,要不你休息不好。”

姥姥看了那明月一眼摆手,“不,我想跟四宝睡,跟她说会儿话,你好好休息,跑了一天,都累了。”

那明月见姥姥这样也不在坚持,只能嘱咐我晚上不要挤到姥姥,要是我姥要上厕所什么的喊她,别让姥姥下地去厕所,太远了。

我点头,坐到姥姥的床边还有抑郁,:姥,我以为我能算出来的。“

姥姥握住我的手轻轻的笑了笑,“你已经给姥长脸了,姥都不会那个梅花易数呢,你会,你说你厉不厉害?”

我瞄了朝阳姐爷爷的病床一眼,那老头还在喘,两个叔叔已经出去吃宵夜去了,说要熬夜,准备喝点酒,撸点串,下半夜再回来替朝阳姐。

压了压声,我不想实话被朝阳姐听到,“姥,我就是想用朝阳姐的爷爷试试,要是我成功了,那就能给你算了,我就……”

“不可。”

姥姥的眼睛忽然一瞪,“当先生的讲究你舅老爷没跟你说过吗。”

被姥姥这么一吓我还紧张上了,连连摇头,“没啊,什么讲究,我知道的就是让我多做好人好事儿。”

姥姥轻咳了一声沉了沉气,“你记着,当先生,三大忌讳,一至亲好友不看,二,涉政不看,三,生死不看,你记着了吗,如果你记不住这三点,那你也不要做先生了。”

我不解,“可姥姥,你……”

姥姥点头,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姥姥触犯禁忌走到今天这步没谁能怨,我入行的时候,我爹就是你太姥爷就曾跟我说过,相命有三不灵,第一个,就是无运者不可谓无,恐他寻死误我阴德,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不懂。”

姥姥顺了顺气继续开口,“就是说,一个人要是没什么运气,终其一生都很潦倒,这样的人,很少,但是有,也许,他就是来还债的,如果他找到你了,问你,说他想做生意,挣大钱,你要怎么答。”

“我实话实说啊,我说你这辈子都倒霉,挣啥大钱啊,就这样凑合过吧。”

姥姥笑的有几分无语的看着我,“所以啊,他要是听完你的话,万念俱灰,过后就自杀了,是不是,这笔账就算你头上了?”

我着急,“干嘛啊,那是他自己想不开的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姥姥叹气,“说不得,你要记着,如果有人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死,那损的就是你的阴德,轻则,你几年内做事不顺,重了,就要等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去还他了,先生要口下留德,明白了吗。”

我好像有点懂了,点头,“明白了,就是不能刺激本身已经很倒霉的人,就算是不是我杀死的,也是被我刺激到了,哪怕,我是无辜的……”

姥姥摸了摸我的头,继续张口,“第二句就是,凶暴者不可说明,恐他忌我看破反遭伊害,这句懂吗。”

这个我真懂,“就是有些坏人,你知道他是坏人你也不能说,不然,他也许也会害我。”

姥姥点头,“这个也是告诉你,人心隔肚皮,无论何时,都要记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第三点,命将尽者不可直说,恐他自己心慌而他家人妇子悲伤,与我实属物无益,懂了吗。”

我看着姥姥,有些心疼她,“可是你都说了,说的很清楚呢,早知道就不说了。”

姥姥还是叹气,“这是我爹教我的三点,我也知道,嘴边留半句,婉转即告之,为人之道我什么不懂,可是,我还是犯了忌讳,不但泄露了天机,还没有保住他的命,这些阴德,很快,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所以啊,四宝,你千万别走姥姥的老路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朝阳姐的爷爷,“但是,朝阳姐姐的爷爷也要到时候了啊,为什么这个可以算。”

姥姥牵了牵嘴角,“你也说他是到时候了,年纪大了,家里人也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算出这个时间是没问题的,相反的,要是真的算出来了,那还有福报呢,因为他的家人很感谢你,而人到最后,谁不想走的体体面面,所以不管是活着的,还是离开的,都会很感谢这个能雪中送碳的人的,先生看事情,讲究的,是时机。”

我听着认真,姥姥讲的也很仔细,“做先生,最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让人觉得他厉害,从而口无遮拦,要记着,生死有命,就算你窥得天机,也不可张狂,否则祸从口出,不管是现世报,还是隔世报,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要记着,看命格,说三留七,不可话重伤人,看运气,只可点化,不可左道旁门,简而言之就是一点,要心怀善念,人既生与世,那就要有自己的本分,姥希望你能变成能耐的大先生,但是一定要走正道,不然,姥宁愿你做个普通人,明白吗。”

我点头,“明白。”

姥姥有些忧心的看着我,“这行不比其他,诱惑太多了,很多东西好像都有捷径去索取,但你记着,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动,不要想,做个好人,知道吗。”

我这个没太听懂,啥玩意儿挺容易去索取啊,但还是点头,“知道了。”

姥姥握紧了我的手,“姥姥的话都记住了?”

“记住了。”

我抬眼看着姥姥,“那姥姥我不能犯忌讳给家里人可以给自己看嘛,看我自己啥前能成为大先生?”

姥姥笑了,咳嗦了两声看着我,“你自己怎么看啊,没有先生能看自己的命格的,看不透的……”

“怎么能,我不信……”

姥姥摇头,“第一大忌讳你这么快就忘了?亲近之人不可看,你自己不是你自己亲近的么,最亲近的就是你自己,也就是最不能看的。”

我没电了,得,今晚不但白忙活了一场还让我更加觉得有力没地儿使了,尤其是看姥姥这么虚弱我更是郁闷,姥姥都帮了一辈子人了,结果就是道破了一人的生死还没保住他就让她受这么大的罪?不公平啊!

“妈,别聊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说还有化验检查呢。”

二舅妈小声的在隔壁病床提醒,“葆四啊,你也别跟你姥姥多说话了啊,让你姥姥多休息。”

我嗯了一声溜了一个边顺着姥姥身边躺好,闭上眼睛,很久都睡不着,那个爷爷一直在喘,心脏的那种监控仪器也在滴滴的叫个不停,不一会儿还得嗡一阵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漏电了,起来问了一下朝阳姐才知道,是在储存数据,半眯着眼躺着,略一低头,就会发现朝阳姐一直在忙活,不是给擦身子,就是给她爷爷按腿……

只感觉她的身影不远不近的在那晃啊晃啊终于给我迷糊着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姥姥身体忽然一阵激烈的抽动,随即就是一阵猛咳,我被吓到的同时也感觉被一股温热的东西喷了满头,慌张的爬起来,这才发现姥姥又吐血了,“姥,你怎么了!”

姥姥捂着自己的心口,吐出来的血还沾在唇上,“有东西!有脏东西进来了!阴气太重,我受不了!!”

“妈!你没事儿吧!!”

姥姥的声音太大,惊得那明月也从床上一个咕噜的奔过来,“妈呀!葆四,你这头上都是啥啊!”

我伸手一抹,红呼呼的一片,“是姥姥的血……”

那明月害怕了,顶着睡出红印子的脸就要出门,:“等我去给你叫医生啊妈!!”

“不用!!”

姥姥伸手拉住她,“那个东西走了,走了我就没事了,刚才我感觉就是有个人站在床边的,我有点受不了那个气,太寒了。我顶的,就吐出来了,不用喊大夫,他们不懂这个的……”

病床对面的朝阳姐还没睡觉,看见这个有些不可思议,“奶奶,我还是觉得,你得叫医生看看,吐血可不行的。”

姥姥虚弱的笑笑,“没事儿,我们这行就是这样,身体反应会很大,这个不是实病,是虚病带的,再加上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没事儿了,那个明月啊,你看包里有没有红布,你给我系到床头,我冲冲,兴许是这病床以前走过谁一直还在这儿晃荡……”

那明月被姥姥说的害怕,可还是听话的去翻我们从家里带出来的包,一边翻嘴里还一边不岔,“这医院肯定不干净,可现在这脏东西也太能欺负人了,就是看你现在身体不好了,就开始往你身旁凑合,你等我要是看见的,我一鞋底子拍死他们!”

我看着姥姥这样也很生气,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知道我姥身体不好还故意往前凑!

想着,在一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姥姥吐出的血真是把我的头发都黏在一起了,“姥,我去水房那边洗洗……”

朝阳姐很热心的帮我拉开病房的门,“走,姐姐领你去吧,现在太晚了,那边黑。”

“不用,我不……”

话没说完,我就看见了一个站在门外的人,不,确切的说那不是个人,因为他的脖子上只有裸露在外的气管而没有头……

“是你!!”

气一顶,猛地一嗓子我就干出去了,“你个王八蛋让你吓唬我姥姥!!!”

吓唬我一次就得了还三番两头的吓我,没头就以为我害怕啊,一个算啥啊,我薛葆四可是看见过一院子的!!

嗷嗷叫着我就冲了出去,出冷子这一出儿给朝阳姐都吓了一跳,“小妹妹,你怎么了啊……”

我怒气哼哼的站再病房门口,他又不见了,自己也真是被惹急了,张着又喊了一声,“给我滚出来!”

当一个人的怒气上升到一个顶点时我想是不知道害怕的,因为大脑已经被愤怒压制着来不及发射恐惧信号了。

“小妹妹,你……”

“不用管我!”

我没回头,眼睛就这么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四处的查看,一股阴风顺着鼻尖掠过,我略一皱眉,那个东西居然又站到了走廊尽头的水房门口,伸着胳膊,手还指着水房的门……

“吓唬我?”

我咬了咬牙,拔腿就跑了过去,“你这个死碑仙儿!我跟你拼啦!!”

那明月急着在后面叫我,“哎呦,这孩子是咋的了啊!”

我顾不上她,一路嗖嗖嗖的跑到他所在的位置,但是刚要伸手抓他,一晃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我站在水房门口喘着粗气,抻着脖子试探着往水房里看了一眼,保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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