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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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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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没大碍了。”静箫摆着手里的帕子,“倒是不明白她为何摆个契丹小子在房里,还宁肯挨了二十板子,何苦?”

张大娘眼珠一转,“静箫啊,这就是清笛的聪明之处了!往大里说,咱们这霸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契丹攻破了,她守着个契丹小子,这就是一重靠山!”

静箫眉梢也是一跳!

“往小里说,你们四个如今学艺都到了最后的阶段。你的唇艺、枕艺都只能凭着想象去完成;她却守个现成的小子在房里,什么都拿那鲜活的小子当尝试,她什么能学得不比你们快?”

“大娘的意思是,清笛使小绊子?”静箫面色越难看。

“那丫头别看表面清淡,实则她野心大着!她自己都攀上张阁老那根高枝儿了,开苞之日,就是人家飞上枝头之时!”。

“姑娘,怎么此时才回?”横波的丫头巧儿遥遥看见横波回来,赶紧迎出来,“安公子抿了口茶,见姑娘没回来,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横波一听就急了,“凤熙这么久没来,来了竟不等我!”

巧儿咬了咬唇,“婢子也是担心,便坠着安公子出来。婢子看见公子他朝、朝……”

“说!”横波咬牙。

“……公子他往清笛那边去了!”

横波闭上眼睛,“如此说来,他今儿进院子根本不是来看我的,他是来探清笛的伤!”

“安公子,您这是……”门外传来郭婆婆惊愕的语声,清笛也是一愣。

小六忙想从榻上滚下来。为了方便郎中诊脉,清笛这才特准他躺在她榻上。

“没事儿,躺着你的。”清笛起身,将最靠近卧榻的幔帐放下,遮住内里,这才迎出去。

“安公子,走错门儿了吧?”清笛甜软笑着,嗓音里却透着疏离,“横波姐姐的院子离我这可远。”

“清笛,你个小没良心!”安凤熙的嗓音透过鲛绡纱帐,落进小六的耳朵。

小六用力睁大眼睛,影影绰绰只看见个白衣的公子。身如玉树、姿态风流,弯了腰站在清笛面前,十足的着意讨好。

26、禄山之爪

“奴家的良心,断比不得安公子的良心。安公子对横波姐姐的心,咱们院子里的人可都羡慕着呢。”

面对凤熙朝她压过来的面颊,清笛一笑,柳腰轻转轻巧地避了开去,只余腰间环佩清脆一响。

凤熙恨得咬牙,“你明知道,自打那日见了你,我心里就再没有她!”

清笛手指绕着幔帐上的穗子,笑笑回眸,“安公子的情分原来不过如此。横波姐姐当年清白的身子还是给了公子你的吧?”

凤熙又恨又爱,忍不住追过来就要抱清笛,“好乖乖,你可赏我个好脸儿吧。人家日前还在杭州办事,听说你挨打,人家什么都不顾了一路骑马奔回来,结果还是不得你待见。”

“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凤熙献宝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个东西来贴上清笛的臀。

小六隔着幔帐影影绰绰瞧着,越躺不住了。

“什么呀?”清笛连忙转身,避过凤熙的手。

凤熙叹息着把手里的东西送到清笛眼前儿,“瞧,我猜你一准儿喜欢!”

“天!”

饶是清笛,都不由得惊呼。触目所及,凤熙修长白皙的掌心正托着一个水滑光润的蜡冻佛手!

那佛手宝光盈盈,竟堪堪如凤熙的手一般大!

古来蜜蜡都是贵重之物,千万年方成,这样大一块蜜蜡冻简直是世所罕见,更何况天成佛手形状!

凤熙瞄着清笛的目光,便得意地笑了,“蜜蜡比玉温润,捂热了能帮你的伤消淤化肿。况且天成佛手形状,我特请寒山寺高僧加持过,定能保佑你早早康健。”

此心,不谓不重。清笛也是心尖微颤。长这么大,何曾有人这般用兄她欢?

“好乖乖,看我一路奔波劳顿,赏个唇给公子尝尝……”凤熙屏息凝望清笛面上绯红,忍不住便要亲下去。

“嗯!”

清笛身上清香撩人,青如嫩枝、却又曼妙如檀,惹得凤熙难以把持。却在这时,帘栊一挑,一个人从幔帐里走出来,就站在他身子边儿上,还轻轻咳嗽了声儿。

是个男的!

凤熙一惊吓,急忙转头去看,先撞见一双碧蓝的眼瞳。那眼瞳冷凝寒肃,宛如塞外寒夜,冻得凤熙一哆嗦,忙揪着清笛问,“他是?”

是小六。

清笛也没想到小六会赶在这个节骨眼儿出来,也有点囧,揪着小六的胳膊,“你怎么起来?快回去躺着。”

“他?”小六却傲然抬头,寒眸冷冷睨着凤熙。

片刻之间,两人目光彼此扫视百八十眼。

小六原以为这安公子是个猥琐之流,却没想到眼前人凤姿龙骨,清美飘逸。他穿一件纯白羽纱的鹤氅,腰间缠丝腰带上还别了根玉笛,笛子上二三尺长的玉白穗子垂落下来,随着他身形轻轻飘摇。

风流无匹,贵乎天成。

“这位是安公子。”清笛扯了小六的手到一边,却回头瞄着凤熙一笑,“安禄山的安。”

“噗!”凤熙一口气好悬噎着。

“你是胡儿,不懂我汉家典故。”清笛用帕子掩着口儿冲小六眨眼,“你可知‘禄山之爪’的典故?”

出人意料,小六竟然一笑,伸手接过清笛手中佛手,将那佛手指尖瞄向清笛,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这?”

27、比过他去

凤熙的面上登时挂不住,走过来眯眼瞪小六。那孩子方十四,个头比凤熙矮了些,不过目光却丝毫不弱,反倒盯得凤熙心下阵阵生寒。

“你是契丹人?”

清笛连忙走来拉开小六,“安公子,他是我的人。”

凤熙挑眉,“你的人?何意?”

“在我房里,睡我卧榻。”清笛面上渐生清冷,“公子可懂了?”

凤熙凤目微眯。

小六也抬眸直望凤熙,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清笛皓腕,“我、的。”。

“公子……”门外忽然传来横波轻唤。

凤熙凤目一冷,却没回头。

清笛连忙敛衽迎出去,“姐姐,你可来了。”

横波进门来就瞧见小六跟凤熙的对峙,遂执了凤熙的手,“公子家去吧。清笛妹妹这边也不方便留客,公子若想与清笛攀谈,待会儿我再让巧儿来请妹妹过去说话儿。”

凤熙咬牙,转身向外。纯白的羽纱大氅裹着玉笛上垂下的玉白穗子,随着步履轻荡,仿佛摇曳起一片月色清光。

清笛咬唇,犹豫了下还是将蜡冻佛手取来交到横波手上,“姐姐,安公子的物件儿,方才小妹借来赏玩。”

“这样大的蜡冻!”横波也是惊呼,“纵是皇宫大内也未必有吧?”

凤熙已走到门廊上,忽霍地转身来,一双凤目眯着瞟向清笛,“那是给你的!你不留我的人,我不怪你;我的东西若你再不留,也未免太不将我安凤熙放在眼里!”

横波就是一皱眉。

清笛俏皮吐了下舌,“谁说我没收?可是既然公子已经送了给我,那我怎么处置,公子当不干涉,不是么?”

清笛说着转向横波,“姐姐,小妹权当借花献佛。姐姐也知我们这些清倌儿手里一两体己银子都没有,素日来多蒙姐姐们照拂,小妹这儿既然得着这么一件好东西,自然敬赠姐姐。”

横波眯了眯眼睛,终究还是贪恋这东西的贵重,便合了掌心收起来,“既如此,谢谢妹妹了。”

“哼!”凤熙一张粉面气得赤红,抬步便走了。横波忙跟上去。

“佛手给了横波,她也不会痛快。”郭婆婆走过来提点。

“她本不待见我,所以我也不是为了讨好她。不过是要借此表明对安公子惮度。当着她的面摘得清清楚楚,安公子面上挂不住,日后就也死了心了。”清笛转身走回房里。

郭婆婆只能叹息。安公子出手阔绰,身份神秘,据说是江南贵少,本是院子里多少姑娘翘的客人。怎奈清笛无意。

“你过来。”清笛进屋就笑着招呼小六,拉着他坐在妆奁前,“这么机灵,孺子可教!”

小六对着菱花镜,看着两人的面容一齐映在镜子里,顿觉羞涩。

清笛转眸而笑,“大方坐着,我给你篦头。”说着端详镜子里的形容,便抿嘴轻笑,“仔细瞧瞧你的眉眼,倒也算入眼。我给你梳了头,定然比过那安凤熙去!”

清笛伸手去拿自己的梳,却停手,转了手腕朝小六,“拿来。”

28、情丝缠绕

日光脉脉,筛进窗棂来,穿过珠帘,丝丝缠缠落满妆台。黄铜的菱花镜上,映着一双小儿女绯红面颊。

“拿来。”摊开掌心,“还想私藏?”

日光落在菱花镜上,转了个弯儿返照进小六眼睛里去。映得他那一双眼珠子从玄黑到碧蓝,反反复复光华流转,几番轮回。

知道拗不过她,小六咬了咬唇,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探手入怀,掏弄了物件儿出来倒扣着搁进清笛的掌心,便狠狠垂下头,仿佛誓死不再看向镜子。

那物件儿落进掌心儿,触手所及根本不是那晚的角梳!。

摊开掌心儿,清笛就怔了,一张俏脸更是红成胭脂。跺着脚背过身儿去,“你,你几时私藏了这个!”

白玉似的掌心儿上哪里有什么角梳,只有几径青丝。长而柔韧,漆光暗转;轻轻嗅闻,便有幽香萦绕。

那分明,是清笛自己个儿的头!。

“你说呀!”清笛背着身儿,续成一团。

“枕、枕上。”小六一颗头都快垂到腰间。那是他躺在清笛榻上,看见枕边散落的青丝。他便偷偷给藏了起来,却不知道怎么会被她现了?

“你,你藏这个作甚!”清笛又羞又恼,可是却又说不清地——心底仿佛绕起丝丝甜意。就仿佛那些青丝已不在掌心,反而是钻进了心内去,一匝一匝地裹着她的心,有小小细细帝痛。

小六浑身轻颤。那时看她挨打,看她独自寂寞哭泣,都只有她的青丝裹着她的小小脸庞和身子。那时他便想轻抚她的青丝。

于是见了她落在枕边的青丝,闻着青丝上她独有的幽香,他便着了魔。便私藏起来,贴身放着。

“你说呀!”清笛其实已经不敢再问,可是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再度问下去,“说呀……”

“唉……”宛如日光寂寞而悠长,他竟然老气横秋叹了口气。继而转身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上,而他的手落上了她的……

他小心翼翼地,宛如对着一件薄胎的瓷器,不敢轻动,只敢用最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鬓梢。便笑了,宛如心满意足。

“你又是作甚?”清笛身子在他的碰触下,止不住地轻颤,“就因为我说要给你梳头,所以你又要找平衡,也要同时摸摸我的头?”

小六只能笑。

没错,她冰雪聪明;可惜,她还是读错了他的心。不是完全不对,而是程度不够。

所以啊,就算他这次被她抓了正着,可是似乎她比他更窘迫;那么赢家是他才对。

小六笑起来,趁她不注意,伸手便抢回了她掌心的青丝,重新揣回怀里去。末了,还用掌心压了压,仿佛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29、簪花少年

清笛手指灵巧,给小六篦了头,将他散乱的丝梳得滑顺。只把头顶一带的丝松松绾成个结,“你是契丹人,便是我宋国的罪人,所以你不可绾髻著冠,便依旧散吧。”

“不过,倒真俊俏。”清笛的手指流连在小六的上。不知是否契丹人毛尤重,只觉他丝浓密,既如柔丝绕指,又透着凛冽气儿。

“还敢脸红?”抬眼望菱花镜,清笛忍不住淘气,“再让我看见,掐你的脸!”说着从自己的妆奁盒子里拈出一朵宫纱堆成的大红石榴花儿来,簪在他边,越衬得那孩子粉面敷朱,光华耀目。

她亲自为他梳头,手指穿行于他间,小六早已脸红续;清笛这样一说,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

“又红!”清笛笑着去掐他脸,小六本能一避,清笛的手便误打误撞在他唇上。

清笛的指尖便一颤。

那孩子的唇,触手之间柔如,丝滑如缎,全然不是她想象中的粗糙。

习学唇艺,清笛也自苦恼。不爱男人的唇,如何能如妈妈要求,要吻得蚀骨消hún?清笛原以为男人的唇粗糙且阔大,配着唇髭,乏善可陈;此时方觉错了。

原来他也嫩软,只是不知是否甜香?

这个念头一滑起来,清笛自己先烧成了火炭儿,忙抖着手避开。背过身儿去,心慌成一片。

这是怎了?

小六也怔在当场,无法形容方才那微妙一刻。她指尖细滑,肌骨匀称,惹得他险些张口去咬。

“清笛,阁老差人送礼来了。”正微妙的当儿,郭婆婆急匆匆从外头走进来,“给掌院整整送了二百金!并宫缎两匹,说给你裁衣裳。”

清笛微微合上眸子。这礼是来催问开苞日子了,就如民间嫁聘的“问期”。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郭婆婆看清笛神情,也自不忍,“定是给小六诊脉的郎中说走了嘴。原本,还希望拖些日子。”

清笛轻轻摇头。青楼里自然人多嘴杂,就算不是那郎中,来过她院子的横波、安公子,或者其他人也都有可能说出去。她既然已经下地,就没有理由再以伤来推脱。

“妈妈如何说?”

“明儿一早,掌院要亲自检视你们这一批开苞的四个清倌儿的习艺。”郭婆婆微微有点急,“清笛啊,你究竟有没有把握拔得头筹?”。

清笛转身扯了小六的手进幔帐内里,咬了唇儿仰头望他,“亲下来,是何样滋味?”

小六登时懵了,用力摇头,连带着他上那朵宫纱的石榴花都跟着轻颤。

“休得糊弄我!”清笛俏脸含霜,“我不为恼你,只为向你讨教。男子究竟喜欢如何亲昵?”

清笛认定了,他腰里既然有其他女孩儿的物件儿,那么他这个契丹小子定然已经碰过女人的。

小六惊得浑身,仿佛风中的柳枝,“我,我……”

“快说!”清笛扭着小六的袖子,“不然,我不饶你!”

30、调教于你

“还不说?不说你今晚就滚出去,不许睡我房里!”

天都黑了,那死孩子还不肯说。明早掌院就要检视唇艺,她只剩这么一晚!

清笛既羞且恼,起身掀了他的地铺,将他的被子褥子拎到门口都给丢出去,“去外头睡!从此休想我再怜惜你半分!”

小六真是快哭了。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他实是不知说什么!

亲女人——梦里的也算么?

“出去!”清笛扔完了被褥,回身推着小六往外走。他身子高大,她推得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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