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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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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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陈设依旧雅致,此刻正有好几个丫头伺候着,一见白于裳进来便齐齐欠身作礼:“国师大人。”
里头榻上躺着的云清听到一这声唤便缓缓睁开了双眸,可他却未动,只是侧目隔着纱帘往外头瞧,却见真有个熟悉的身影越靠自己越近,终启了口:“其它人都退下吧,我与国师有话要讲。”
众下人应诺福身依次退了出去,随手又将门合上,这一举动竟让白于裳莫名紧张,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云清温声和气,道:“国师大人请坐。”
白于裳坐至离床榻不远处的桌边,第一句就问:“昨夜云公子是几时与娇主分开的?”
云清方才还很欢喜白于裳来瞧自己,但听此言便升起一阵失落及不甘心,他未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竟这样一文不值,自嘲般的轻扬起嘴角,绵长无力的声音从纱帘那处透出来:“大人好生心急啊。”
白于裳亦觉着自己失礼,连忙改了口:“云公子眼下身子如何?”
云清昨夜醉了酒落了水,想来身子不妥才卧榻不起,否则他定是要下榻相迎,白于裳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刚又要改口却听里头传来无任何情绪的声音:“我与娇主一道饮酒,之后便去湖边吟诗作对,再后面的事都忘了。”
“这是谁的主意?”白于裳诧异了,昨夜那么大的雨竟有这样的兴致,到底是说他们傻亦或是情趣太特别。
“醉梦之中的主意吧。”云清淡言。
白于裳无可奈何,她似是在没话找话,却偏偏一张讨人喜的嘴在眼下变的令人厌恶,又说了句没头脑的:“眼下还未有娇主的形踪。”
“国师好生关切娇主,想必心在痛吧。”云清似有酸意,那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后又见他伸手撩开纱帘,便让白于裳清清楚楚瞧见他那张略带点惆怅的脸,却未有一点病容,反倒是精神的紧,不免有些诧异,脱口而出,“看来公子恢复的不错。”
云清缓缓下了榻,那双亮闪的眼眸之中尽带失望,哀怨以及从未有过的愠恼。虽说他想掩饰却终究蔓延的四处都是,如同落雨,怎么可能只下一滴。
他走至桌边与白于裳对面而坐,提手替她倒了一杯茶,说了与未央一样的话:“生死有命,若说寻不着就是天要如此,大人又何必伤怀。”
白于裳以为这话未央说的妥当,但他云清却不能言及,便说:“云公子与娇主情意非浅,这段日子亦是同吃同住,如何能言说的如此无情。”
“我,待大人不好?”云清答非所问,盯着白于裳凝视。
白于裳也不理会云清所问,只言及她要言明之事:“娇主是浅苍之人,关系梧栖与浅苍之间的情谊,还望云公子将昨日你们到过的地方言说一遍,也好再派人去寻。”
“只有这样?”云清提眉问白于裳,他终是忍不住的,与情与理都未亏欠她,只有给她更多,可她却一心扑在艳姬身上对自己视而不见,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人。
一想到艳姬这厮那样肆意的踩白于裳就狠不得将其千刀万刮,他凭什么拽成那样,真还不配。
白于裳觉着云清含糊其辞,又一副不肯答自己所问的形容便打算起身回府,却听对面的人儿疾言问,“我想知道娇主在国师大人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这话问的好没分寸,但白于裳却以为是个言明的机会,便正经答:“他是我白某要娶之人。”
云清当即就怒火上头,连放在膝盖上的那只右手都不自觉握拳,用劲到都要将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又问:“那大人会娶妾嘛?”
“我白于裳只求一夫一世,未想过娶妾。”白于裳直言不讳,她就从未想过三夫四妾。
“难道国师应诺你府上父亲大人的是谎话?”云清急急相问,焦燥的连脸色都有些发红。
“那是我父亲大人的意思,我不过搪塞之语令他高兴高兴。”白于裳将云清的最后一点念头都打的灰飞烟灭。
云清深吸一口气,提言问:“那我呢?”
白于裳蹙眉,不知该如何作答,所幸就一言不发,后又觉着不好,便起身对云清作了一揖,
道:“若是我府上父亲大人说了言过之语,还望云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云清呆了,被白于裳这一礼弄的进退两难,干脆就抬出了最后的筹码,亦是他之计谋:“我知晓娇主在何处,只是有一个条件。”
“云公子可不是这样品性之人。”白于裳似是头一次看清云清的为人。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谁咬了你?”白于裳不满。
云清一改往日腼腆温和姿态,一字一顿道:“娇主之性命全在国师手上。”
白于裳不愿讲些要强之语,那都是废话,否则她何必要来云清府上,稍作思量,便问:“你所求何事?”
“若是大人愿娶我过府为妾,我便将娇主的行踪告之。”云清坦然直言,似有十足的把握。
原说以云清这样的身份门第是万万不必为妾的,但他钟意白于裳,也晓得要了艳姬的命亦不过害人害己,终究不妥当。
他故意与艳姬套近乎,赢得他对自己的信任,再一步步的推他进陷阱,去酒楼玩耍是他出的主意,到湖边吟诗亦是他煽动为之,计划好溺死他却最后收了手,只将其软禁起来,拿他做个把柄。
且他眼下委身为妾,还要如何言表这份深情。
看着原本好软弱的一个人竟也会威胁,白于裳无语咽凝,更不愿答应这样无理的条件。
云清等了许久都未听到遂自己心意的答复,便又说:“那云清便与娇主一同赴死。”
“云清!”白于裳忍不住喝一声,后又缓了缓情绪才又语重心长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一意孤行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国师就说,愿不愿意吧!”云清未打算改口,他细思量了一整晚,觉着此计最妥,亦是他唯一之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
近6000字的大章是我给大家的补偿。
各位晚安。
、一国二相
白于裳自然不肯,她对云清未有半分男女之情如何高兴娶他,何况他眼下如此行为更叫人生厌,可其中关系到艳姬却是难办了,思量许久终还是开了口,似是在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怒意:“难道你以为我就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云清未被这话给吓住,芊芊公子多了往日不曾见的傲慢气势,不急不徐道:“昨夜护城军及禁卫军将京都翻了一城依旧未见娇主的形踪,国师还有何办法,若说真有亦不会来这里了。”最后一句半带自嘲半带嗔怪。
让白于裳更为尴尬,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未有高招,就连未央亦是手无良策,可她却不肯服软,开始循循善诱,道:“公子何必如此,倒不如先告之白某娇主的形踪,方才你谈及之事往后再议。”
“要议就在此时议,等不了半刻。”云清未有一点让步的意思,他而今铁了心要嫁。
白于裳见云清冥顽不灵就有些愠恼,口气亦比方才强硬许多,且还带着威胁之意:“看来娇主就在云府里,那白某可就不客气要搜府了。”
“国师大人请便,云清绝不拦着。”云清恭敬出言,未有半分紧张之色。
他虽说是一介软弱书生却不是一个傻瓜,自然要有万全准备才敢对白于裳叫板。
眼前的人儿犹如猛虎,震的白于裳心肝脾肺肾都痛,她这才叫遇上了对手,却是苦无手段,对其软硬兼施都未有成效,再者又猜不透云清到底能狠到何种程度,故此更不敢轻举妄动。
云清见白于裳还不肯答复自己便有些耐不住,低沉着声音再问:“国师以为如何?”
白于裳缄默,闭口不答。
“为何此事在国师这里就如此难办?”云清一脸忧郁,既有失落又有不解,梧栖纳妾之人甚多,且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他是自愿为妾,却叫她这样不能接受,实在令人伤心,那爱转为怨又成了恨,可他恨的却是艳姬。
“公子为何强人所难?”白于裳提声问。
云清不答,只起身往书架那头去,原来是为取一把匕首,这令白于裳不明所以,刚要出言让他千万淡定不可乱来却见他未刺自己,倒是狠狠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刀,那血顺着白皙的胳膊就如红梅一般绽开在桌上。
“你这是作甚?”白于裳惊的无措起身,连忙拿出袖中的手绢递到云清面前示意他止住伤口。
云清未有接,他不急着止血亦未有放下手中的刀子,只是说:“我方才所言与娇主一同赴死是真,还望国师莫在迟疑。”
“拿生死威胁算什么本事?”白于裳亦是恼了,气的她直接将手上的绢帕甩到云清身上。
“我云清自叹没本事,故才出此下策,还望国师大人成全。”云清说的极为委屈,不在乎丢了颜面,亦没什么不可言说之语。
白于裳见云清又要拿刀子往自己的胳膊处割下去,便急急出言阻止:“公子且住!”
云清略有欣慰,那刀子冰凉的贴在皮肤上犹如他此刻冷透的心,血一滴滴的落在桌上也像是在催促,就等白于裳的答复。
“娇主眼下如何?”白于裳又坐回原位,侧过脸问,她见不得太多血,头晕的紧。
“待国师写下纳妾的红帖,云清定会将娇主完壁归赵。”云清信誓旦旦,心中却是苦楚无比。
白于裳一怔,刚要出言,便见云清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放置她面前,说:“口说无凭,还望国师落笔按手印。”
“我堂堂一朝国师,自然言而有信,如此根本就是在辱我。”白于裳一脸愠色,她不肯写,落纸定案,便完全没了推托的由头,往后就真拿云清一点办法都未有。
“看来国师是不愿意了。”云清轻叹,哀怨无比。他深知这位国师大人的为人,耍赖就是她的强项,故此这一手便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白于裳拿手抚额暗忖自己到底欠了谁,后又咬了咬牙,问:“你几时送娇主回府?”
“国师前脚回府,娇主后脚就归府。”云清说的不咸不淡,清冷如冰霜。
他似是没了心,却又执意如此,从原来的暗恋到明面上献殷勤,再到眼下的威胁强迫不知是对是错,却绝不后悔。
艳姬若是不进白府自然最好,那就一个人守着白于裳。若说进了府里做正夫也无关要紧,定会好好伺候他。
“你赶紧将手包扎起来。”白于裳示意云清处理伤口,而她终究是妥协了,单手抄起桌上的毛笔,写的那叫一个委屈,因心绪难定故将几个字都写的歪歪斜斜,手指上还染了不少墨,却还是写成了。
云清如愿以偿,便又成了那腼腆书生模样,对白于裳温和浅笑道:“国师也别怨云清,云清此生此世只对国师一个好,生是白府的人,死是白府的鬼。”
“云公子言重了,白某受不起。”白于裳话中带话,又提醒一句,“还望公子兑现承诺才是。”
云清厌恶的艳姬无以复加,虽说是托他福才能进白府却因白于裳此言更恨他一层,低眸道:“大人放心,娇主会平安无事的。”
白于裳觉着此事已了也不宜在这处久留,便起身告辞,憋着一肚子气出了云府,走近到自己的马车边上叹气,后又忍不住单手扶车,头靠在手臂上一副要嚎啕大哭的模样。
南山一见如此被吓的惊慌失措,连忙跳下来问及白于裳:“大人这是怎么,是有谁欺负了大人?”
白于裳还是有节操的,直起身子清咳一声装作没事人似的提裙跨步上了马车,说:“无事,回府吧。”
南山虽心有狐疑却也不敢问,只得喝马往前。
未央此刻还在白府等着白于裳,见她垂头丧气如同失了宝贝一般形容的走进屋里就猜想该不会是云清难为她,但细想又觉着不对,那男子心心念念国师大人,想来不会做出什么过份之事。
白于裳一屁股坐至桌边,先是自顾呆愣发憷,而即便是重重一拳挥在桌上,震的桌上茶盏点心也为之一动。
未央更觉诧异,上下细打量起白于裳,见她手指上沾有墨汁更觉新奇,问:“国师这手是怎么回事,与云公子谈的又如何?”
“原来这天下竟还有比丞相更为无耻之徒,真长了见识。”白于裳骂云清时候还不望损未央两句,但某人却不恼,只轻描淡写出言,“以国师这样的能耐,如何还能被一介软弱书生欺负了。”
“他如何软弱,怎么不是他欺负了我?”白于裳一听软弱书生这几个字便恼了,胸膛这口气从云府憋到此地再也忍不住,也不顾及未央是否会讪嘲自己,将方才受威胁之事一一道出。
未央原不知云清还能有这样翻天的才干,而今才晓得为情生,为情死亦不算是稀奇之事,为情变了品性,拿人性命做赌注才叫手段非常,且他还成了事。
降紫原是来奉茶的,立在屋外听白于裳如此言说也是心中有气,便拉着落粉悄悄转身离开了。
落粉终是忍不住的,小声碎道:“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禽兽,竟敢用强的。”
降紫轻叹:“爱人如此,不知是悲是喜。”
“若说没有那位娇主,大人是不是就会瞧上云公子,如此也不必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了。”落粉问及降紫,她虽气云清做事太过无耻却更讨厌艳姬,若不是他,哪里来这样不省心之事。
“或许会吧。”降紫随口作答,又带着忧心忡忡,道,“虽说云公子对我家大人用情至深,但这性格未免太过扭曲了些,只怕最后要吃亏的还是我家大人。”
而屋里的未央亦是如此看法,但他又不能急在面上,只对白于裳取笑:“想来这亦是国师大人的福气,爱你如此之人怕只有他了。”
“你少些得意吧。”白于裳对着未央哼一声,又似一副戳穿他心事的气势,“别以为我纳了妾就不能娶艳姬了,还非娶不可了!”
未央当下就拉长了脸,却未有接话。
白于裳越想越气,此刻需要下火,也不管是未央饮过的茶盏,见那轻薄蓝料杯里满满一盏的茶水便拿起了就饮,一想到那厮逼她的形容就恨的牙痒痒,太可恼了!
“啪!”
那只蓝料杯盏竟被白于裳硬生生的给咬碎了,惊的未央道:“白于裳你拿自己出什么气!”而即拉下她一只手,又用右手大拇指轻抚着她嘴角因裂开而流下的血。
白于裳一动未动,嘴里还咬着一块碎片,她从未见过未央如此神色,那似乎是担忧吧,而未某人也觉着自己太过情不自禁,缓了缓情绪之后,道:“要不要派人告知卫子虚这桩喜事?”
“未央你。。。。。。”白于裳一甩方才诧异之色,一下从坐位上跳起来,刚开了口就觉着疼,“啧”的一声连忙捂上自己的嘴。
“你就消停吧,再言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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