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国二相- 第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瑞英点头应诺。
突兀的,听外头有管家叫门:“大人,娇主府上来了人。”
未央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盏示意瑞英先走,而即便起身去开门,却见真是娇主府上的丫头桑忧,便问:“所谓何事?”
桑忧以为眼下娇主行迹一事只能求靠丞相,又恐她与白于裳一样不肯管事,便对他跪下了,哭泣道:“娇主到如今都未回府,还请丞相大人帮忙寻一寻才是。”
未央觉着奇了,如此大事怎么没见某人抓住机会,竟让这丫头跑来自己府上求助,似笑非笑问:“国师呢,若说她已去寻,便用不着未某费心了。”
桑忧有些气恼却又不敢显露于色,低着头抹泪道:“国师在府上做文章,说是不得闲。”
“做文章?”未央蹙眉沉思,他竟不知白于裳也能做文章,且还是在如此深夜,难不成是方才那记响雷劈出她些文艺情调。
白于裳此刻确实在做文章,提笔写了一篇悼念词。
洋洋散散百字余,一气呵成。
降紫在一旁研墨,忍不住也往宣纸上去撇,其中意思瞧不分明但这字却晓得是漂亮的。
落粉手上端着点心直往书房来,对白于裳言:“大人歇息下吃些点心吧,而即便早些去睡,这天都快亮了。”
白于裳未答言,只选了一枚印了自己表字“云汐”的私章,随后又自审一遍,甚觉满意,想来哀痛之情言表分明了。
外头立着南山,他终究是要帮桑忧讲话的,方才见白于裳未曾停笔自然不敢禀报,眼下见她做完文章便连忙出言:“方才桑忧过来说娇主至今还未回府,还望大人能派个人去寻寻。”
白于裳刚要饮茶,听南山如此言说便放下茶盏,直往他面前去,问:“这是几时的事?”
落粉冷刮南山一眼,提言抢了他的话,对白于裳道:“只怕眼下已经回来了,大人不必担忧,还是吃了点心就去睡吧。”
降紫也以为白于裳不必管那个狼心狗肺的娇主,也劝道:“娇主又不是小孩子,做事自有分寸,怕是桑忧多虑了。”
“就是这个话了。”落粉连连点头。
白于裳晓得这两个丫头最不待见隔壁府,不再言语只往艳姬府上去,却是真不见他的人影,而即就吩咐南山将府上小厮唤起来都一道出府去寻,再去通报今日守城的护卫军,看有谁见过娇主的出入。后又似想起什么,唤住南山问:“桑忧如今在何处?”
“她方才像是去了丞相府。”南山如实相告。
白于裳忍不住“哎呀”一声,又听屋外似有声响,便提步出了艳姬的屋子往外头走,却见是未央,赶紧迎上去问:“丞相大人可是寻着了娇主?”
“未有寻着。”未央一点不担忧,语气懒懒散散,只问,“方才听国师大人在做文章,这是在替谁做文章呢?”
“丞相大人可有派人去寻。”白于裳答非所问。
“已经吩咐下去了,你我只管等消息便是。”未央不以为然。
白于裳一听此言便再无担忧,又道:“丞相大人回自己府上等消息便是,何苦还要来这处。”一面暗忖这厮也是个逮住机会就献媚之人。
未央往白于裳身边靠近,低头对她咬耳:“他可是未某要娶之人,自然要关切些,何况未某对国师大人的文章亦是感兴趣。”
“又不是写予你的。”白于裳没好气道。
“写给司息梵的更要看,以免用字不当表情不深,只叫夜玥新国君心有不悦。”未央讪讽一句,后又极不客气的往白于裳院中走去,又道,“未某今日就住国师屋里,倘若娇主回来亦能过去方便些。”
“凭什么?”白于裳甚有不悦。
“那就同榻而眠吧,反正亦不是头一次。”未央轻笑两声,撇一眼白于裳抑郁的脸色便径自往她屋里去,心安理得占了她的巢。
降紫与落粉面面相觑,暗忖眼下要在收拾出一间屋子怕是天都要亮了,却又不得不办,刚要去准备便听白于裳道:“罢了,你们去歇息吧。”
未央不要脸,她又何必对他客气,所幸就一道睡吧,等着下人来报艳姬的行踪。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在外地,所以更新多有不便,原是星期一更的文放在星期二,多谢大家体谅。

、一国二相
未央还真没拿自己当个外人,俨然一副白府主人的架式径自先进了屋里,且主未进,客先坐,见桌上有一卷宣纸亦未问一句便提手展开。
这就是方才白于裳亲手写的文章,是落粉从书院拿及来放在此处的,正巧就钟了未央的意,他大方从容细瞧起来,一面用左手指尖轻敲起桌面。
白于裳冷眼瞧着未央那粉红干净的指甲一动未动,她倒不恼他瞧自己的文章,何况这悼念赋很快就要传遍天下,只是不喜某人这般不谦虚的形容,故此佯装未瞧见,只顾自与他对面而坐。
未央见某人不理睬自己便不在敲桌,轻笑讥讽道:“国师竟小气到连杯茶都不肯让喝了,如此就是你府上的待客之道?”
“有这张巧嘴怎么不去同卫子虚辩,每每要来排编我。”白于裳虽有些不服气却还是提手给未央倒了一杯茶放置他面前。
未央未提杯只是将手悬空,示意白于裳好事做到底,眼眸依旧在那篇悼念赋上,嘴上不知是夸是贬,笑言:“这天下只有国师一个能将卫子虚赶回浅苍,未某自叹没这个本事。”
这动作太不客气,令白于裳忍不住嗤一声:“丞相大人要不要让白某将这茶喂你到嘴里?”
未央这才抬眸而视,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姿态:“若说国师要喂,未某倒也不介意。”
白于裳连忙将茶盏递予未央手上,没好气的也替自己倒了一杯便与他对面而坐,轻叹一句:“话说艳姬那腿也没好利索,怎么就这般闲不住。”
“娇主是与云清一道出的府。”未央作答的轻描淡写。
“那云清眼下人呢?”白于裳皱眉。
“已派人去云府探视究竟,想来会有一些线索。”未央说的毫无情绪,他全然不关心艳姬的死活,他眼下厌他的紧,白于裳多关切他一分,他就多厌一分,巴不得他此生都别回了,念想到此处便抬眸去瞧某人的脸色,见她忧愁焦燥便又半讽半宽慰道,“国师切莫心急,娇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白于裳未答只是微点了点头,而即见未央如此认真瞧及自己的文章,便又犯了老毛病:“丞相大人是不是也要对白某甘败下风了。”
未央暗想白于裳也不全然是一只绣花枕头,且她对这位太子殿下倒真是情谊深重,莫名的心有不快,将手上宣纸放置桌上,正经道:“国师大人确实好文采,字字句句都是懊恼悲怆,如此深情厚意真真叫人动容,此赋可做校本了,竟连一个错字都未有。”
白于裳闻言轻嗤:“丞相大人讲话不带点刺就浑身难受的紧呐。”
未央不是刺,他那是酸,翻江倒海的在胃里绞成了一团,又不屑道:“人都死了,又有何用。”
白于裳不解释,她此刻的精神状态极为不佳,且这两日连着都未睡过一个好觉,方才知晓司息梵的消息才松了崩紧的弦,眼下更显疲乏,虽说担忧艳姬却似也有些强撑不住,便右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小眯。
“这悼念赋到底是写给司息政瞧的亦或是给司息梵的?”未央拈盏浅抿,后又悠悠讪讽道,“颂的司息梵这样美丽也不怕司息政要恼?”
其实是他要恼才对。
“纵然司息梵生前未能登基为君,但眼下亦也是被追封了国君,说的滥美一些又有何妨?”白于裳原还想赞的更过一些,便细想想终究是不妥,这才收敛许多。
未央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言:“未某倒真是希望这位太子殿下不是升了山,而是出了海。”后又凝望白于裳,问,“国师大人说是不是啊?”
这一句来的出其不意,惊的白于裳猛然睁开双眸,且也多了几分清醒,呆愣愣深望住未央,心中有鬼之人是禁不出吓的,为掩饰慌张之色便连忙起身往床榻那处去,说:“我稍躺躺。”
未央单音一个“嗯”字,径自低眸沉思一番再侧脸去瞧白于裳便见她似已睡了过去,起身往床榻那头走,见她侧躺在内为自己腾出了空就不自禁嘴角微扬,也跟着合衣静躺她身旁,道:“国师对娇主之事还有何看法?”
白于裳自然不会答他,她实在困的紧,原只想小靠一会竟不小心就睡了过去,这让未央起了一个私心,他起身盯着某人的侧脸瞧了许久,终还是忍不住点了她的睡穴,他很不乐意她为艳姬之事上窜下跳,倒不如让她一觉到天亮好生歇息,且让他去操那个不省事的心吧。
外头的雨渐小渐大,却是一整晚都未有个停歇,竟是淅淅沥沥的下到清晨,终在中午时分停了。
白于裳也才在这时候醒过来,她惺松着眼眸起身,后又突然想起某事,连忙下榻去唤人:“降紫,落粉。。。。。。”
唤来的却不是那两个丫头,而是未央,他正提步往屋子里头来,见白于裳醒了便出言取笑她:“未某早朝办公归来,国师却才刚刚醒,真是好睡啊。”见某人脸色潮红,更要拿话嘲讽她,“未某以为国师也未必真心关切娇主安危,否则如何能睡到日上三竿?”
白于裳很是尴尬,只干笑两声,又忍不住问:“可是有了艳姬的消息?”
此时从外头进来降紫与几个下人女婢,先是替白于裳更衣梳妆,后又将饭膳端上。
未央坐置桌旁,优雅接过落粉递上来的清茶,轻吹上头的浮叶,缓缓道:“寻了一夜依旧无果。”
“这事倒也奇了,他亦不会故意躲起来,怎就无缘无故没了踪迹。”白于裳似有不信,又问,“云清那处如何言说?”
“云公子昨日落了水,至今昏迷不醒。”未央如实告之,浅抿一口茶又对白于裳提醒道,“国师先用膳吧,吃饱了才好出去寻人。”
降紫又另外替未央摆了一副干净碗筷,恭敬道:“丞相大人想必也未用过午膳,就在此处一道用吧,若说未有合胃口的小菜便再让下人去做。”
方才出去的落粉又进了屋里,此刻手上正端着新做的小菜将其放置桌上,对未央客气言:“丞相大人瞧瞧这两个小菜怎样,方才刚让膳房加的。”
白于裳心有诧异,她怎不知未央已将自己府上的丫头都收卖了,这到底是几时的事。
未央倒不觉着新奇,示意白于裳坐下一道用膳。
降紫走至白于裳身边,道出昨夜之事:“昨日大人一夜好睡,可丞相大人却频频为娇主之事起榻吩咐按排,且晨曦才至就梳洗入宫上早朝了,大人请假之事亦是丞相大人禀报的陛下。”
粉落原以为未央是个小人,眼下这般机会自然要趁机小虐一番自家大人,哪里晓得他竟也是个疼人的,任凭某些人睡的如死猪一般也无怨言,独自一人忙上忙下竟是一夜未合眼,早上还特别嘱咐不必打扰里头熟睡的人儿,怎么不叫人刮目相看。
但这话传进白于裳耳朵里却变了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她以为未央是怕自己先一个寻到艳姬,且他如此积极不过就是想让某人越发心存感恩,以此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但她虽有不悦却不在丫头面前发作,只问未央:“他俩既是一道出的府,自然也要一道回才是,一个落了水,想来另一个未必不是,可有派人去湖边寻?”
“一无所获。”未央未有一点焦急之态,径自夹起小菜尝一口觉着味道不差。
“怎会连一点消息都未有,整个京都都被翻转了一遍竟还未一点头绪?”白于裳一闻此言竟是担忧的一点胃口都未有,刚站起了身子便被未央紧抓住手腕,抬眸望她,严峻道,“你要去哪里,先坐下食饭。”
白于裳对未央很是不解,随即便出言嘲讽起他:“看来丞相大人并不心急,亦不怕娇主出了事?”
“生死有命,你我又能如何?”未央说的没心没肺,而后又缓缓道,“连宫中禁卫都未有一丝头绪,难道国师一出门就能撞上了娇主?”后又说,“眼下就等云公子醒来,想必此事才能有个眉目。”
白于裳冷静下来也觉着有理,便又坐回凳上,这才让未央放开了手,再是一语击中某人心中的阴暗面:“他日寻到娇主之后就由国师去邀功,未某亦不稀罕谁的感激之情。”
“这话说的好没脸皮。”白于裳哼了一声,而后拿起筷子食饭,吃饱才好出去寻人。
未央不屑冷笑,语气倨傲清高,道:“未某实在是为国师着想,就算昨夜淋一身雨四处寻他,想
来他也未必领情,倒不如榻上美梦。”
落粉终没忍住,“扑哧”一声很不适宜的笑出来,惹来白于裳一记白眼。
降紫也以为未央说的极是,又想下人立在屋子也不方便他俩讲话,便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她亦拉着落粉也一道出了屋子。
“倒不如让丞相大人将那位不省事的娇主娶了才好。”落粉小声出言。
“眼下亦是如此不屑之态,想必进了府里也未能好几分,却是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虐我家大人的由头,还真是不及云清公子半分省心的。”降紫亦是心事忡忡。
落粉蹙眉,脱口而出:“那云清公子望着娇主的背影总有种发恨的劲。”后又改口,“怕是我瞧错了。”
降紫并不注意云清,也未将落粉此言放在心上,只道:“只求我家大人能早日清醒吧。”
正说着便见南山匆匆的小跑进府,落粉见着他连忙伸手将其拦住,拿手指直戳他的前额,哼道:“又想为你那个小桑忧来求大人了吧?”
“是云公子府上派人来,说是公子醒了,请我家大人往他府上去呢。”南山一面摸着自己的前额一面委屈的解释道。
“那还不快去!”落粉一听这话就不在为难南山,而即往降紫那里瞧一眼,两人都不由自主齐声轻叹。
且说那白于裳听到南山所言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来,放下手中筷子,对未央道,“丞相大人与白某一道去吧。”此言刚落,还未听未央作答便叫南山抢了话,“那人叮嘱只要国师大人一人前往。”
未央才懒得去,他见云清同样不合眼缘,便对白于裳道:“既然是请的国师一人,那便早去早回吧,想来是要说些什么隐秘之事了。”
白于裳斥未央没正经,虽说有万分不情愿却也不能推托,随即便提裙出了屋子,直往云府去。
云清是探花郎,芸凰亦有赐他一座府邸,此处清雅不俗别具风味,却让白于裳无心鉴赏,紧随府上管家往主人的屋里去。
屋里陈设依旧雅致,此刻正有好几个丫头伺候着,一见白于裳进来便齐齐欠身作礼:“国师大人。”
里头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