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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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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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你。。。。。。”白于裳一甩方才诧异之色,一下从坐位上跳起来,刚开了口就觉着疼,“啧”的一声连忙捂上自己的嘴。
“你就消停吧,再言说两句便真要成血盆大口了。”未央示意白于裳收声,后又起身往外头去唤降紫及落粉进屋伺候。
落粉匆匆的小碎步进来,第一眼就看见白于裳的嘴角处流了血,吓的魂都没了,问:“大人这是吐血了?”
降紫比落粉淡定许多,往桌上那只碎杯盏打望一眼,而即就往架子那里拧棉帕,走近白于裳身边替她轻拭嘴上的小碎片及破伤处的血,心中只恼艳姬,自家大人便是因他才受人威胁,又提言对落粉吩咐:“将那套杯盏都一并扔了吧,如此脆弱如何还能用来饮茶。”
落粉与降紫方才是偷听,自然不敢问及,全当不知白于裳为何如此。
白于裳亦不作解释,暗忖自己牙口还挺好,竟就这么咬碎了。她平生最恨有人威胁自己,根本就是毁她英名,放眼梧栖谁有这个能干,竟落在一个书生的圈套里。
落粉应诺点头,先将桌上碎渣收拾一番,而后就转身去屋外拿创伤膏,又吩咐女婢端上新的杯盏。
未央虽不满云清却未拿他当回事,那公子终究没落进白于裳的心里,成不了气候,反倒是越发顾及起艳姬,如今某人为他的牺牲是越发大了。
白于裳接过降紫手中的棉帕,道:“你们自去忙吧,我无碍。”
降紫微微点头,要转身之际又回转过来对未央问:“快是晚膳之际,丞相是在这处用,还是回自己府上用?”
未央原是等白于裳回府告之有关艳姬的线索便走,但眼下见她如此便想留在此处,不客气道:“添一双碗筷吧。”
降紫应诺,随即便福身退出了屋子。
白于裳只以为未央是担忧艳姬之事,便说:“他既已答应,想必也不会有诈。”
“事已至此,亦是天意,国师还是安然接受吧。”未央这话明着听是在宽慰白于裳,却像是在试探。
果然又让白于裳来了气,哼道:“若说云清让丞相大人安然接受,能否?”
未央暗自欣慰,嘴角微扬,笑言:“那位云清公子不是没瞧上未某嘛,国师又何必多此一问。”
“为何我越发觉着你得意了?”白于裳就是瞧不得未央这副幸灾乐福的形容,后又似自言自语喃喃道,“真是不省心。”
“国师可想好了毁约之计?”未央轻描淡写问,他如何不知她的心事。
白于裳果然正为此发愁,举起食指对向未央,只见上头有一个红印,又听她无可奈何道:“手印都按上了,如何毁?”
未央见白于裳这模样竟忍不住想笑,终还是强忍着,说:“不然。。。。。。就杀人灭口吧。”
“好主意。”白于裳极为正经的轻拍了拍手,后又对着未央嗤之以鼻,不带客气的斥他,“是不是由丞相大人替白某去灭这个口?”
未央不恼,只提盏浅抿,淡悠悠道:“那就拖延嫁娶之期吧。”
“唯有此计了。”白于裳微点了点头,或许还可去求告一下芸凰。
忽而,外头有降紫来报:“二位大人,娇主已回了府中。”
白于裳与未央面面相觑,而即一道起身直往隔壁府里去,却见艳姬真是一发未伤,小脸还瞧着挺红润,似是昨夜过的很有声有色,边上立着云清,微福身作揖:“云清见过丞相大人,国师大人。”
“云公子辛苦。”未央浅笑,撇一眼白于裳的脸色又对艳姬问,“娇主为何夜不归府,令府上丫头好些担心。”
桑忧此刻正立在艳姬一旁,她脸色潮红,只懊恼昨夜那般不体面的失仪失态。
艳姬不知昨夜发生何事,更不晓得云清拿自己威胁白于裳娶她,只说:“我昨夜与云公子小酌几杯,又到湖边饮诗作对,后因不胜酒力竟醉了,多亏了云公子留我院中休养,一夜照顾。”言毕又对云清出言,“多谢云公子,昨夜见笑了。”
云清依旧一副好人作派,回道:“娇主何需对我如此客气,反倒是见外了。”
艳姬低眸浅笑,真真把白于裳气的有些嘴唇发紫,她头一次以为云清有去做戏子的潜质,无耻二字用在他身上还嫌不够贴切。
“龌龊这词如何?”未央似是看透了白于裳的心事,趁人不注意时对其轻咬一句。
白于裳觉着果然还是丞相大人有见识,极为适宜。
桑忧一听艳姬方才所言才知自己多事,深夜叨扰丞相实在有罪,便主动言明:“昨夜不知娇主下落心有焦急,便让丞相大人帮忙寻人,以至大人一夜都未合眼,桑忧有罪。”
艳姬蹙眉,训斥桑忧胡闹,又对未央恭敬道:“艳姬赔罪了。”
未央不以为然,连称不妨事。
云清时不时去瞧白于裳两眼,暗忖她到眼下还不明白,这样一个男子根本不配她去欢喜,且他还蠢钝到不知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未央却以为是浅亦礼太过没用,怎么不寻个脑子好使的,偏生来这样一个没眼色没见识的。
白于裳不说自己亦是万分着急,何况她确实一夜未寻便不多言,却听艳姬道:“艳某这地方不及白府宽敞,也没个人伺候,国师立在此处实在让艳某心生愧疚。”
这话说的客气却分明是在赶人,要说往日白于裳还会嘻皮笑脸拉扯几句不肯走人,眼下却应诺的极为爽快,说:“那娇主好生歇息吧。”讫语便提步离了屋子。
这倒让艳姬一怔,他竟没由来的升起一丝茫然,怎么让她走便走,今日竟破天荒的这样听话。
有些人,挺贱的。
未央不恼艳姬却想给云清一些教训,抬步往探花郎面前踱近,对他笑言:“昨夜听云公子落了水,眼下可是好些了?”
云清淡定如厮,对着未央作揖:“多谢丞相大人关心,云清无碍,未能将娇主行踪早些告之以至辛苦大人彻夜寻人,实在愧疚难当,还望大人海涵。”
“瞧云公子的脸色不太好,想来亦是身子有些不妥吧。”未央二话未说便提手抓住云清的手腕狠狠一捏,一面又似关切道,“近日未某在叶太医那里学医,正巧可替公子把把脉,瞧瞧是否有伤。”
未央不偏不倚按在云清的刀伤处,还使了发狠的劲,当即就痛的他额头直冒冷汗却又不愿声张,硬忍着不敢喊痛,虚礼道:“怎敢有劳丞相大人,云清受之有愧。”
此举不过小小惩戒,未打算让他太过难堪,未央终是松了手,后又对艳姬笑言:“娇主好生歇息,未某也不便多扰,往后若是出府便命人回来通报一声,以免这小丫头又四处求人。”
艳姬尴尬,只点了点头,目送未央大步离去。
云清轻抚手臂,暗忖未央定是恼自己未及时告之艳姬下落,更是气那男宠好运,任谁都拿他当回事,越发不愿在此处多呆一刻,客套两句后也言说告辞。
走至院内时便顿足盯着那墙洞呆杵了许久,终还是未有往白府去,他不想太过逼迫白于裳,想来她心中定是有气,倒不如先安生吧,且他往后有的是机会再讨好。
白云清。。。。。。一念这名竟忘了方才手臂之痛,反倒神清气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真是了结一事又来一事,白于裳日思夜想都在斟酌该如何毁了那纳小妾的婚约,以至于夜夜睡不安稳,但她却每每准时起来早朝,让降紫与落粉都为之惊叹,更让朝中诸位大臣诧异万分,只以为是这位国师大人变了品性,竟也有如此勤勉之时,只有未央晓得她如临深渊。
这一日又是未等到鸟儿歌唱便径自醒了,虽说今日比前两日起的稍晚些却也不耽误上早朝,白于裳起身捏着扇子轻摇,又走前打开了房门。
而降紫与落粉早已立在院中听唤,见自家大人起了便命下人端进水盆及早膳。
落粉一面替白于裳更衣束腰带,一面道:“膳房做了几颗酸梅,大人带些到宫里头去吃吧,有助开胃。”
这几日某人不禁睡不好,连食欲都少了大半,降紫早将那几颗酸梅包好放在马车里头,见落粉伺候完更衣便让白于裳到梳妆台坐下,替她描眉扑胭脂,轻叹道:“才没几日就瘦了整整一圈,亦不知又在为何事忧心了。”
“大人不及往日豁达了,近日每每都有心事,往日就算听着最气之语不过干笑两声。”落粉也觉着情形不对,立在白于裳身后将其青丝挽成一个发髻,又选了一支张扬的金钗推入发中,歪着脑袋对镜细瞧道,“这脸再这样瓜子下去可就能戳人了。”
“尖点好看。”白于裳对镜轻抚下巴玩笑一句,她并不愿吐露心声,何况她以为与两个小丫头讲亦是无用的,突而问:“隔壁府娇主可是也上早朝去了?”
“外头马车等着,想来还未有吧。”降紫实言相告,又选了一条锦帛披在白于裳身上,不自禁蹙眉道,“今日一身白,会不会太素了些。”
原来上朝是该着紫锦烟纱裙的,只是那裙子不知为何被划开道口子,故此才换了这一身素白。
白于裳往身上瞧了眼亦是懒得再换,且她此刻正有个主意,暗忖这几日总有云清在隔壁杵着很是不便靠近艳姬,今日倒是个独处的机会,便说:“就如此吧,别误了早朝。”说着就提步直往屋子外头去。
“这早膳都还未用呢。”降紫不明所已,但见白于裳未肯留步便抄起桌上的扇子追了出去,却见自家大人出府之后未上自己的马车竟往艳姬乘坐的那一辆马车奔去,更是加紧脚步往前追,扯住她一只袖子,提醒道:“大人错了。。。。。。”
白于裳才刚跨上去一只脚,转身一瞧才知是降紫,眨巴下眼,问:“怎么?”
“这是娇主的马车,大人的马车在后头呢。”降紫一本正经道,又将手中的圆扇递到白于裳手中,小声说,“一会娇主又要丢脸色发脾气了,大人快些下来吧。”
“坐的就是他的马车。”白于裳浅笑,示意降紫不必扰心,又单手接过她手中的纱翼扇,宽慰道,“回去吧,无碍的。”
降紫这才晓得自家主子又要变着法靠近那娇主了,只得松手回去府里,但心中却不自禁有些惆怅,想那娇主该不会又是对自家大人一顿臭骂吧。
要说这脸皮厚的人是有好处的,至少顶的住冷嘲热讽。
艳姬撩开纱帘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连忙放下纱帘仔细打量一番,确认无误才又撩帘上了马车,蹙眉问:“国师大人为何不做自己的马车?”
“府上马车坏了。”白于裳老早想好了这俗不可耐却颇为有用的由头。
“方才还见贵府上马车的轮子转的顺畅,到底坏在何处?”艳姬毫不含蓄的戳破白于裳的把戏。
“前两日落了雨犯了潮,虽轮子未坏,里头却是不能坐人了。”白于裳大方从容接语,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摇了两下扇子,扯开了话头,“这两日可真热啊。”
艳姬低眸,连连冷笑两声,终还是吩咐外头驾车,又抬眸往白于裳那里望,问:“国师是要与艳某说些什么?”
白于裳清咳一声,说:“娇主的伤可好全了?”
“大好。”艳姬淡然作答。
“我府上马车怕是一时半会不能用,这段日子还望娇主给搭个车。”白于裳觉着日日同进同出总能培养些感情的。
“不太方便。”艳姬略有不耐。
“举手之劳罢了,娇主何必小气。”白于裳轻笑,手上的扇子摇的越发轻快起来。
“好不害臊的一个借口。”艳姬冷嗤。
白于裳微挑了挑眉,瞬间又嘴角起了笑意,道:“白某就这水平,高风亮节之品性极不合我的。”
“白于裳,你闹够没有?”艳姬终不愿再见白于裳对自己如此,那口气更似压抑许久。
白于裳先是一愣,对视艳姬那极其复杂的眼眸有些呆杵,她瞧不清楚他潜藏了何种情绪,总之未必有他所言及的那般厌恶,后便启言问:“娇主是何意思,白某并不懂。”
“我此生此世都与你白于裳无缘无份。”艳姬清冷飘出这一句,他虽时常有个暗示,但这明说却是头一回。
似是断了白于裳所有念想,她停了手中摇动的圆扇,缄默了许久许久,深吸一口气后,不知是安慰自己亦或是说予艳姬听,道:“武断。”
艳姬紧抿了抿嘴唇,又说:“艳姬此生如浮萍,绝不沾染半分男女之情。”
白于裳侧脸细瞧起艳姬的脸色,他虽是一男子,却生的貌美如花,才情格调更是样样不输人,若真要问这天下有谁能与他匹配合称,自然非未央莫属。可她如何甘心在某人之下,且也是头一次问自己为何一定要娶他。
难道是,爱?
或许,大概,还只是喜欢吧,但真的有嘛?
一闪而过是未央的脸庞,白于裳屏息,再往艳姬那里望一眼,似是下了最大的决心,语气强硬道:“此言尚早,一切只看天意。”
艳姬怔住了,竟没由来的升起一股莫名的迷茫,他深知他的使命,更知眼前的人儿未必痴傻无赖,再刻薄的话他亦是说不出了,却做出些叫人甚寒之事,当即就吩咐马车停下,他径自跳下车,对车夫吩咐:“载国师去宫里。”
白于裳未拦着他,只是轻摇起手中的团扇,她微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秘探局早将艳姬一事调查的一清二楚,其中苦楚怎会不知。
她,心意不改。
皇宫终是到了,白于裳提裙下了马车,才没走几步便见宫里有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小丫头正小碎步过来,轻声禀报:“国师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何事?”白于裳轻问,她未当一回事,径自往前走。
“奴婢方才瞧见夜嫔殿下似有不轨之事。”那小丫头低着脑袋跟在白于裳的身后轻声出言,似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言明此事。
白于裳惊诧,突而顿足回转身子,那小丫头幸好离的远些,否则就要撞其身上,连忙又后退两步,再小心翼翼道:“奴婢见夜嫔殿下如此不是一次两次,方才瞧见更是惶恐至极,但奴婢不敢将此事告诉他人,只先对国师言明。”
“他现如今在何处?”白于裳对此事尤其敏感,当即就命那小丫头前头带路,她要先去探探虚实。
那小丫头殷勤的很,领着白于裳直往寝宫里去,一路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对其告之,说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原说后宫不是人人都可去的,但白于裳不同,她有芸凰特别批示,且她以为后宫若真有丑事亦不能生张,她一人前去也算妥当,稍后再对芸凰禀报亦是周全。
听闻那位夜嫔殿下是个能人,不仅人生的美且还有一双巧手,刺绣的手艺谁都比不及,故此芸凰身上所穿之衣都由他亲自缝制。
虽说皇恩不曾雨润,但这赏赐却从未少过,只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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