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是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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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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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亦辰看着她,面色异常凝重,“你说让我回家成亲,新娘子可给我找好了?”
“那,那不是为掩人耳目打个幌子嘛?”楚煊心里打起了鼓。
“好!”金亦辰紧跟着又蹦出了一个字,听得楚煊心上一惊。“记着,你欠我一个新娘子。再见面时,可要还我哦!”这一句,金亦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且,不待楚煊回应,缰绳一紧,催马疾奔而去。
“啊?这就走了?”楚煊总觉得以自己对那人的了解,怎么着也要再罗里吧嗦交待上三五千个字才能一步三回头十分不放心的上路,最后还得逼得自己先走不可。哪想到,人家倒走得决绝。
切,新娘子?我上哪儿去给你偷个来?嘿嘿,等你回了辽国,怕不是排了老长的队让你挑得花了眼,看你个‘断袖’乐去吧!

126 出兵
看着金亦辰的背影,清冷绝然地消失在路的尽头,楚煊心里忽地涌上一种无可名状的情愫,似失落似愁绪,反正说不清也道不明。
默然,又猛地甩了下头。
什么时候又添了优柔寡断悲春伤秋的酸腐习气?
走就走呗,又不是见不着了?
嘿嘿,倒还真想看看那家伙黄袍加身的样子,应该比楚烨更像个帝王样子,够深沉阴郁。
哼,别指望我去看你,一走就不回头了,德性!
腹诽着,楚煊双腿一夹,回身看着随着赶上来的侍从。
“回城!”一声低喝,跨下骏马如龙般已疾驰而去。
“王爷,元昊已领兵退回黎都,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随行的一员副将赶上楚煊,轻声询问。
日头已完全升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的最后一丝雾气瞬间蒸腾虚无,扑面而来的风带着温热,浓密肥厚的叶片卖力地抖落了满眼的灿然。
楚煊双眸微眯,俊美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要不要追啊?”楚煊那天追击元昊的狠劲,让副将以为他要对元昊赶尽杀绝,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做为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人来说,生死较量早没了原因。
也许对他们来说,搏杀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的生命,除非他们的呼吸停止,那么,在他们的意识里,活着就是为了准备下一场战斗。
当然,每一场战斗都可以找出很多的理由,为了夺回失去的家园故土、为了给失去的亲人战友复仇!
那最初的战斗又是因何而起呢?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战斗,终会无限期的延续下去,除了死亡,还是死亡,为了死亡,继续死亡!
清石镇热闹鲜活的场景刚从脑际闪现,紧接而至的是那一幕幕焦土残垣仍然余烟飘燎。
蓦地,当年夏家的火场再一次从心底深处乍起,那贪婪的通红的火舌似要将整个天地吞噬。
幻血?!楚煊脑子突地激灵了一下,瞳眸霍然睁得老大。
“召集全军有品级的将官,议事厅等候。”薄唇微启,轻吐出一句,字句轻缓,却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坚定与果断。
战斗中磨铄出来的军人特有的敏感,让那员副将顿时嗅到了一丝隐约的气味。
“得令——”,大声的回复着,带着几分兴奋,先楚煊一步向前赶去。
楚煊看着副将脸上一闪而过的,如一头猛兽看到了心仪的猎物时的那种神情,刚还在心头萦绕的那股莫名而来的疲累、恍然,一瞬间荡然无存。
还有幻血,还有金亦辰,还有夏家,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千万,不可乱了心神!
如是想着,楚煊神情一肃,眸光渐沉,腕上一个用力,“拍”一声响鞭,跨下战马一声长嘶,直奔城门而去。
“早就该对那元昊下死手,山谷里我们明明占着优势。”
“元昊怎甘以困兽自处,所谓穷寇莫追,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那元昊有什么好怕的,如今只怕比丧家犬也不如?你若怕,大可留下看家,免得又和我争先锋的令牌。”
楚煊面色沉静,稳稳地坐在厅上,手里的茶碗端得好好的,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往常,整个议事大会,只有一个人会如置身事外般悠然如他品茶自得,非要等众人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时,才会惜字如金,了了几句,战事迷局顿化解于口舌之间。
如今,楚煊坐在那人常坐的那个位置,冷静淡然地看着、听着。
少了几分快意直言的酣畅淋漓,多了几分纵横全局的稳操胜券。
“还是听听王爷的,必是已想好了计策。”终于有人想起了楚煊。
楚煊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碗,清了清嗓子,“说得都不错,继续——”。
金亦辰一走,所有的人都感觉得到,楚煊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幻血也不在,李玉春还趴着,也没人敢去楚煊跟前探听点儿心声什么的。
现在,楚煊眼梢微扬,挑着一边的眉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对他们这么一说。
“吁”,所有人都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王爷是谁啊?就算天塌下来,眼都不会眨一下。看吧。这不,咱家王爷,又回来了。
“跟黎国交战,原只为三城。如今,我们算是大获全胜。楚都也派了督查使,很快就会来慰军。我们本可以歇歇,喘口气的。清石镇一事,元昊办得太不地道,我才想着教训教训他。只没想到,倒赔了一个人进去。”
楚煊与任天成联手之事,机密中机密,只金亦辰一人知道。所以,清石镇火起之谜无人知底。
楚煊也不欲解释许多,以免再起争执风波。
“诸位也都知道,这个人,于我,如手足,如血亲。故,本王决定,立刻调兵东征,定要向元昊讨个说法。”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楚煊抬眸,目光森然冷厉地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圈。
“此次出征,不为国事,不为民众,只为本王一已之私。将来,说不定会遭有心人诟病。所以,我,楚煊,在此立言,此事成败与否,我一人承担,与诸位无关。”
一言既出,如石惊澜起,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诤诤男儿豪气干云的话语。
“王爷此言,让我等如何自处,我等追随您多年,身家性命早就交付与王爷了!朝廷若要问责发难,我等与王爷一同承担!”
“对!王爷与幻血情同手足,我等与幻血也是换命之交。岂有有难不救之理?此次出征,必要将幻血寻回来。王爷,您就尽快发兵吧!”
楚煊看着围着自己一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的将士,微微一笑,“好!不愧是本王带出来的血性汉子!”
眸光霍然间精光乍现,“李准,抽调精兵三万,校场集合。”“孙卫,领精兵三千,先头开路。若是寻到黎军踪迹,”打草惊蛇,即刻回报。”
一连串命令,不容置喙的发布下去。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原本烈日当空,忽然间浓云翻卷了起来。不多时,天地暗成了一片,豆大的雨打了下来。
“报——”,传令兵跑了进来。
“讲。”楚煊短促低沉地应了一句。

127 雨中
“讲。”楚煊短促低沉地应了一句。
“督查使已到苇城,因雨势过大,无法继续前行,特报信与王爷,待雨势稍缓,再全速进发,请王爷稍安勿燥。”传令兵一字不差地汇报。
楚煊“嗤”地笑了一声,“还挺客气有礼呢!来不了正好,倒省得找麻烦!”遂挥了手让人下去。
抬眼望了眼廊下如线的雨丝,轻抚了下面上微有些凉意的银色面具,嘴角微扯出一个弧度,周身顿时笼上了一层凌厉冷绝的气势,龙行阔步地迈出了大厅。
一个身影突地从厅门侧扑了过来。
楚煊眼风一凛,抬脚便朝着那人踹了过去。
军机议事重地竟会出现如此不知轻重的人,看来得好好整治一下军规了!
踹出去的脚在看清那人的样貌时,硬生生地被楚煊停了下来,停得实在太猛了,另一只脚差点把不住摔出去。
“你闹什么啊?以为爷还有心思和你逗乐啊?”楚煊横眉立眼地瞅着李玉春,心里这个气啊!
不好好呆着养伤,瞎跑个什么劲儿?还想跟着一起出征不成?
“爷,王爷——”,李玉春是硬撑着从床上爬下来的,屁股上的伤虽结了痂,又被他强走了几步给挣开了几处,钻心的疼,可他,顾不上了。
“爷,不能出兵啊!”
“呵呵,说说,爷怎么就不能出兵呢?”楚煊不气反乐了。
顶着一脑门子疼出来的汗,就为了拦着不让出兵?这李玉春,平时不是这性格啊!
“督查使就要来了,京城里对您已经谣言四起,您得三思啊!”李玉春一脸焦急地看着楚煊。
楚煊看着李玉春,若有所思的样子,“春儿啊,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嗯?”
“哦?”李玉春眨巴了下眼睛,看了楚煊一眼,又眨巴了下,“督查使要来,哪是光劳军这么简单,必是为了督军——”,楚煊的一脸灿然,在他看来却好似数九寒天冰冷入骨,语调越说越低,越说越缓。
楚煊仍不说话,一双眸光犀利无比地直刺进李玉春的心底。
“哎呀!那个——”,李玉春实在扛不住了,干脆交了实底,“是军师临走前夜,去看我,这样交待的。”
“砰”地一声,楚煊听到自己的心房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碰了一下,整个人也不自觉地呆了一下。
“幻血的事,我本该在您一回来就说的,可我见您那么高兴,跟着也高兴了,就把这事儿给搁到了一边儿了。王爷,您真不能去啊!李玉春愿替您去,不把幻血找回来,我就不回来见您!”
李玉春心有愧疚地说着,可他前面说的话,楚煊并没有听见,等他说到要替自己去找幻血时,楚煊才回过神来。
冲着李玉春笑了笑,这回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春儿,这事儿,爷不打算交给任何人。爷,必须要自己亲自去。因为,那人是爷的亲兄弟。”说完,伸手在李玉春的肩上拍了拍,头也不回地迈步进了雨幕。
“爷,爷——”,李玉春实在迈不开步子了,手撑着墙壁,徒劳地空喊了两声。
军师到底是神机妙算,就算到王爷会有这么一出。可让自己拦,那哪拦得住啊!军师啊,早知今时,您又何必真走呢?您这一走,谁还管得了王爷啊?
夏季的雨打在人脸上,初起沁凉无比暑气顿时消减不少,渐渐地雨势大了,再加上马势迅疾,坐在上面的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雨珠豆大地真个儿是打在脸上身上,疼中带着麻。单薄的战衣顷时湿透了裹在身上,紧紧地贴在肌肤上阻碍着动作,难受得很。
近身的侍从想提醒楚煊,是不是暂且避避雨势。
楚煊的脸在雨幕里看起来,只剩下银白闪亮,在冷雨的侵袭下,周身隐隐升腾起一层浅雾,氤氲中带着一抹肃杀决绝。
侍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猛地一抽鞭子,随着楚煊向着一片迷茫的雨幕深处行进。
“哎呀,这场雨下得倒真是壮观啊!”尹子墨饶有兴趣地看着雨中的风景,一边还不忘翘起纤纤玉指,仔细地修剪着指甲地边缘。
元昊坐在案前,翻看着来自各处的密报,没空也懒得理他。
“说实在的,那小家伙你就那么喜欢非得把他带回去不可吗?就不怕楚煊急了挠你啊?”尹子墨继续再接再励。
“若楚煊真得追来,就让他自己选,走还是留?”元昊终于从一堆文书里抬起了头,却笃定异常的答了一句。
“哦?”尹子墨扬起一边的眉峰,“难道一向自诩光明磊落的师兄你,转了性子不成?和那楚煊交了两回手,就学会了用计耍诈?”
说着,又极尽媚态地凑到了元昊跟前,如丝眸光眨啊眨的,“是不是抓到了楚煊什么把柄,才迫得小家伙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走啊?”
元昊一把将尹子墨那张笑得惑乱众生的脸推到了一边,“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想想进了京后,你需要做什么吧?”
需要做什么吗?尹子墨移步坐到了一旁。
雨势太大,又离得城镇遥远,黎军临时搭起了营帐,等雨住了,再启程赶路。
“师兄啊!现在的你和以前有些不同哦?”他又开始没事找事。
元昊也真是被他吵得理不成事儿,干脆把手头的文书推到了一边,“想说什么,幻血的事儿免谈!”
“切,我才不关心那小屁孩儿。”尹子墨笑了下,“那个,无双,你还记挂着呢吧?”
原本和言悦色的元昊,眸色略一沉浓,“这个,你不该问。”
“看看,说到痛处啦!”尹子墨才不怕他,“儿女情长,世人皆都逃不过的。呵呵!师兄又怎么能逃得过?”一双桃花目潋滟流转着无限风情看着元昊。
因着战事一直被深埋在心底的情愫,被尹子墨直接掀了起来,那抹情愫一下子充斥到了全身各处,“是,我是逃不过。”
元昊不加任何掩饰的语句,让尹子墨有些意外,桃花目一敛,多了一分探究与思量。
“她一定还活着。”无比坚定的语气,透露了最真实的心意。“那样一个非凡的女子,又怎么可能轻易地付出自己的所有?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要找到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向唯一的听众明誓。
这样的元昊是尹子墨从未见过的。
何时起,那个深沉内敛的师兄变得如此地热切执着?
那个女子,究竟是给师兄下了怎么样的蛊,竟会让他一念至此?师兄怕是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所思所念的,全是过往的旧事。那她当初的模样,又会是什么样子,会让冷心冷性的师兄痴念如此啊?

128 雨后
最近一段时间,楚皇似乎特别喜欢怀旧。
喜欢回到以前的故居,喜欢坐在从前常坐的位置,喜欢一遍遍地抚娑已经旧了的棋案。
于是,楚皇的这种举动,在朝堂乃至整个都城都为人暗自揣磨。
凡事必有因由。
思念旧物,便是怀念旧日时光。
旧日时光!
除了那个如日光般明耀夺目的宁王楚煊,又有谁值得一国帝王如此伤神劳心。
面对着如雪般自都城各处甚至全国各府递来的五花八门其实又都是一个意思的文书——宁王功高盖主狂妄尊大反心日盛,朝廷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
可谁都清楚,这个态度,楚帝不好拿。
一说,人家是亲兄弟,即便是有真凭实据,将来难免会在史书上落上一笔——手足相残。这确实不好听。
再一说,宁王还在边关以命保国,手上还握着全国兵马,真逼急了,万一来个拥兵自重,楚帝就等同于名存实亡。
似乎是约好了一般,以往每日不停递进的弹劾宁王的折子,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楚烨明白。
这是在等,等自己的态度。
很多人已经参与了进来,很多人还在揣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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