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拣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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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拣小猫咪-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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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王笑道“不是昨儿夜里才偷偷看过吗?这会子又来?”

“那怎么能一样”何琪应把手扎扔还给清王,半起身往内门里探观了一眼,复又坐回道“昨儿他不是睡着呢吗?没言没语的,感觉抱着也不踏实”

“不踏实也抱了一夜,还想干嘛?”清王嫌他扔了自己的手扎,爱惜的珍抚着,边边角角都不曾放过。

何琪应往里边呶了呶嘴,问道“这干嘛呢?怎么这么安静,我还以为我能偷听到些什么呢,才端端跑来的”

清王抚平册角后,贴身揣到怀里,往内门方向顺了顺眼,道“大概是有心事了,出门前我说了他几句,刚还跟皇上求证呢”

“说他?说他什么了。。。。。。嘘,甭出声,张公公你就当我不在这儿,忙您的”正说着张公公端了药碗从门外进来,才要张嘴,被何琪应压低嗓子封了话头。

张公公会意,抖着满脸的鱼尾纹笑得欢实,快走几步,一手端着托般,一手压下欲起的清王,亦小声道“该聊聊您的,老奴我当谁也看不见,起起坐坐的费那工夫干嘛?”说完顺势拍了两下清王的肩头,错身真个进了门去,就像外间根本没人一样。

清王是看得张公公进去才又侧下的身,懒懒掬着头发对何琪应笑道“我能说他什么啊,不是将来会出事的因头才不愿动这口呢,免得某人说我犯了他的心头肉”

“啧,贫不贫啊你,问你一句能扯百拉十句的,到底是什么事犯你手里头了,还是个将来会出事的因头?”

“可不”清王道“大早上的起来扯着我帮他。。。。。。咳,那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声儿大的一点都没有要避人的意思,我说你平时是怎么带教他的,怎么连些最基本的都不教给他,这要犯到别人手里哪还有命在?”

“你帮他啦?”

“那你说呢?”

何琪应抖了抖嘴角,半晌才叹道“这都是几个师傅们的意思,打小就什么也没教给他,是想着后来由我来亲自教呢。可你也知道这回是奔着父皇的病来的,急了些,就是有什么计划也全给打乱了,更何况。。。。。。”

“更何况你就当一乐子闹着玩呢,根本也没想着要教他些什么,对吧!”清王冷道。

何琪应见清王突然放冷了面相,就有点急,其实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之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可。。。。。。“可谁想到那信能来那么突然,当时就懵住了,哪还记得起这些个旁不拉的东西。等再想起来的时候,人也已经到了宫里,我那宫你又不是不知道,里外就那么两三只小猫来回的走,他又不出去,别人又进不来,我是想着慢慢教给他的,已经在做了,只不过日子太紧你没瞧出来而已”

清王不再言语,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摆了摆手意思叫那人滚边去,自己静静的又瞌起眼帘,想些之前没理清楚的东西。

何琪应乐不颠的跑来看自家小亲亲,没想到竟在清王这里碰了一鼻子灰,里面的西西老也兴致不高的样子,反倒是皇上比他的话多了些,听了听实在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只得在稍坐片刻后又带起长风回去他的南书房。

西西几乎是费了一天时间才做好的两枚珠佩,随手把其中一个塞到清王怀里,捏了另外一个锁着眉头想心事。

清王不忍见他这样,想想其实自己早上也没说什么重话,不知道怎么就会引来西西这么大的反应。问又问不出,逗也逗不乐,一时也灰了心情。

展被铺床后西西拒绝再由清王陪着他一起睡觉,清王愣了愣,然后点头说也好,默默转过身去,感觉是突然之间失掉些什么,自不然就想到何琪应之前说过的话,慨叹这时间还真是个磨人的东西,不过才几日,竟也成了习惯。

知道西西一旦入睡何琪应就会摸门而来,又想到听何琪应说过西西其实是暗里有人带顾的,于是这天夜里清王没再留宿于紫绫宫,安顿了圆圆小白好好守着门,等何琪应到了两人才能休息后,转而出宫回府。

宫门外没有车马等着他,守门的将领见今夜清王一个人出来想好心送送他,不过被清王更好心的拒绝了。一个人走在冷静静的道上,前路后路一片尽黑,走远了才有一盏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挑在别人家户门口,再远些,再那么一两盏,遥遥的,不知哪里能算是个尽头。

忽然就有一队巡城罗列而来,带头的竟然是已然贵为城防总领的李四,老相识了,都是老凌王当年重眼看待过的人,哪里还有谁不认识谁的原故。

李四见清王独自一人徒步回府,匆匆跟队里的弟兄们交待了几句,转赶着与清王并行,欲要送他安全回府才行。

“怎么是你亲自夜巡?也没听着这些天城里有什么事啊”

李四的表情突然就有点不太自然,不过好在天暗,看不太真切“是给别人代班的”不欲再在此事上多说,话锋一转,问道“下人们呢?出宫也不叫人在门前等着,好歹现在也是个王爷,不摆架子,可必要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嗯,临时想起要回,之前的打发掉了”清王待人常分三六九,具体在哪一等,看每句话的字数就能分出来。倒不是按钱权来排定,而是跟熟识度和投缘与否有关,之所以人们常说清王眼高于顶便是出自这里,实在是对得住味的人太少了。如果此时对话着的人是恒王,估计他做梦都能笑出声来,能常言常语的说出这些个字数,恒王打从见到清王那一刻起就没得够过。

李四道“这几天都住在太子东宫”

“嗯”清王淡淡点头,目视前方的缓步移走着。

李四默了默,道“最近城里的风声可不大好,多少也该避晦着些,知道你没那心,可有些事却由不得人乱传,传着传着就都传瞎了”

“又能怎样?”清王淡道“想张的嘴堵也堵不过,就当刮了耳旁风”

“唉,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四感叹着随步而行“跟了皇上的举止,偏又随了凌王的性子,要是能反过来该有多好”

清王笑“我没那么野的心,感觉这样还挺好”

李四偏头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静静的走着,好像也有了极重的心事。

“头天听我的老管家在那念叨,说你休妻了?”

似乎是早猜到清王会有此一问,李四默默点了点头“休了!”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李四没有即刻回声,想了想,忽然笑道“柴扁郎夜逢三香会,她寻了个好去处,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老娘年前也下世了,我那地儿不能老拘着她不放的”

“跟外头怎么说的”

“久无所出。。。。。。还能说什么出来,女人么,进进出出也就那几个由头”

清王摇摇头,叹道“倒是苦了你,这么些年也没见你再看上过谁家的姑娘”

“苦?不觉得”李四笑道“终于轻松了倒是真的,两个人强按在一处,就是再怎么睡也睡不出味来,还不如散了的好”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珍珠

说到这儿的时候,正赶上他二人走近某大户人家的门口,三阶廊沿下的大红笼齐整整挑出一排,映红了清王身侧李四的脸。

李四老了,或者应该说长成了,当年少小太子离宫时,抱枪挑帘的毛头小伙子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十打几浑身硬气的壮汉,风吹刀刻的脸宠已经完全看不出南方水土喂养过的痕迹,更像是这北地都城土生土长的人口,扎实!敦厚!就好比这脚下怎么踩也踩不出印子的青石板路一样。

清王记得自己刚进凌王府那会子,眼前这人还抱过自己呢,一转眼就过了这么些年,时间有时候真的过得让人简直无从回首,明明以为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乍一细算,其实已经是昨天的昨天的昨天了。。。。。

“别尽说我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李四对清王道“城里城外也不知惹下多少相思债,暖怀的帕子都上赶着递到我这儿来了,让跟你提示几句呢,可我琢磨着怎么也得你放了话才行。老凌王这一过身啊,你倒越发不把这事往心上放了,往后的路那么长,总不能端端的让我看着你始终没个伴侍吧”

清王低头轻笑道“又说我惹相思债,谁又曾谋过她们的面了?一个个还不都是远打远的瞄过我那么一眼两眼,就说要嫁,连个内相都还没摸清楚呢,哪里扯道得上什么一不一辈子的话,疯棍子似的”

“那柴家二小姐总是见过的吧,还有李思清的外侄女,席大人的大孙女,银部王中掌的亲妹子,好赖凌王在的时候你多少也看过几家的姑娘,就真没一个看上眼的?”

“没”清王目视前方,眉头略皱的回道“打起就没生过这份念想,要不是凌王总捉着我不放,我那会子又怎么会跟她们谋上一面半面的了”

“唉!”李四叹道“到了年纪不生该生的念想,听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的事,你就由着性子的乱闹吧,等再过些日子皇上身子骨生发些,我就谋了张公公去说道说道,非得指一个给你才算完”

“那成”清王揶揄道“咱们看年到时候皇上是听你的,还是听太子的,他那人的想法跟我最对头,一保准的支持我挑一辈子想要的人”

“你。。。。。。”

“你什么你?到了,进去不?”

李四一抬头,果然聊着聊着就到了凌王府的大门前,门前一对雄狮睁五狰六的,像极了凌王在世时的气势。摇摇头道“不进了,回头还有点事要处理”又道“不跟皇上说也成,可我那些个话你总得上上心才行,别弄得跟外间那些风声一样也让你左耳进右耳出了,可就白废了我这一夜的嘴皮子”

清王淡然一笑,挥挥手说道“要真有事就忙去吧,哪天得空了咱俩再聊,让你可日可夜的磨,总有磨够的时候”

李四心知他这里不愿再听的态度,只得叹道“就知道你听不进去,算了,我这就回去了”

“嗯”清王点头,看着李四谋了他一眼后背身离开,脸上终也带着些淡淡笑意,不入心不入眼的。

扣了门,不多时守门的下人穿衣扎带往门边小跑,边跑边嚷嚷着“来了来了,谁啊,这大半夜的”

“我”

“噢哟,是爷您回来啦”夜里没什么可娱乐的玩意儿,下人们通常都睡得很早,开门的小伙子显然两眼都没抹开呢“怎么也不叫人来传报一声,好让大胡子去接接您,马车常备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挨着更的来问您有没有让人带话回来,就怕误了您回府的节气”

“啊,叫他们好生休着吧,估计接下来还是用不太到车马”清王跨了门槛,一径的往里走着,边道“再不然就拉暮雪出去溜溜膘,前几日看的时候觉得它又圆放了些”

“哪啊”小伙子拉合着门栓,冲清王的背影扬声道“雪姑娘是有身子了,听说这回是跟踏浪合的种,大家伙都在猜这次出来的小马是什么毛色呢”

闻言清王顿了一下,回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早起兽医放下的话”小伙子抽好门板,跑到清王身侧,随走道“说大约一个半月到二个月的样子,掐指一算骊哥儿那会子正在东街苏府给人家屋里的马配种呢,想想也就踏浪那坏小子趁机支弄的雪姑娘,不然也就没别匹了”

“噢”清王点头道“去帮我传些热水来,乏了,想净下身子”

“好,奴才这就去办”小伙子转身跑开了。

绕过两个廊口清王径直来到自己久居的小院,院门轻掩,门边两个守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见是清王晚归,忙推了院门弯腰问安“王爷!”

“王爷!”

“嗯!”

小厮听见响动披了件外夹就出来伺候,点灯宽衣,罢了替清王打散一头纤发“爷这两日睡的不好?”见清王还是坐在案前静静垂着眼,就又力道刚好的帮他拿捏起颈骨来“看着精神头儿不太足的样子,是宫里的床睡着不甚习惯么?”

“还好”懒懒的,不欲多言。

才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门声两响,外头说是王管家来了“进来吧!”

王管家一边心疼着清王没人接应,一边絮絮叨了些府里的琐事给他听,其间热水放好后,还问要不要个人近跟着伺候。清王抬头多看了他两眼,终究给了个‘不’字。

“就奇怪了,爷净身向来都是奴才伺候着,怎么今天偏要多那么一问,爷您说他其实想说的是什么?”

“管他。。。。。。”

净身后居然王管家还没走,清王也不多问,移了灯火研读医书,许久才听那人说道“爷可有好些日子没招人侍寝了,单不独的床凉,不然今晚唤个过来陪陪您”

闻言,清王闲闲翻着书页说道“你也听着外头人说混话了?”

“这。。。。。。”王管家道“也不是,只是觉着爷年轻轻的少得疏解,怕您憋差了身子骨,才多嘴问问的”

“唔!”清王道“叫院里那两个安生些,再差你乱七八糟回些我不爱听的话,当心隔天全都放出去自生自灭”

“是了,老奴记下了”

“去吧!”

“唉,老奴这就告退”王管家面色微讪,弯腰一路退出,半道与端碗进来的小厮打了个对着,汤水晃了两晃,王管家以暗处狠狠瞪了才进来的那人一眼,却听清王说道“你。。。。。。且等等”

一室烛火随着入门的风来回轻摆,清王眯眼看着王管家那处久久未再言语,似是在挣扎着什么,又似是在斟酌着什么,王管家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却也知道他家的爷这是在跑神儿想问题,不好出言打扰,只得硬起头皮强撑着。

“去寻个干净孩子来吧”清王终于出声说道,未了还再回一句“调教过的!”

王管家顿时一副苦大仇深,这时候到哪里去寻个孩子回来陪床啊,还是干净的,调教过的。。。。。。

清王的小厮叫招安,精灵鬼一个,跟方才守门的小伙子是同一年进的府门,只不过一个越走越高,一个却始终原地踏步。

招安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这会子睡意不小心又给他站了出来,头一点一点的立在清王身后,悄悄伸手挡了个哈欠。

“去睡吧!”

“奴才不困,等伺候爷的人走了再睡也不迟”

“。。。。。。”清王执书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叹着笑了一回。

被送来的孩子据说是个清倌,打小在风月楼将养着,像是专门为清王备下的一样。柳叶眉,含笑眼,走起路来腰身一摆一摆的透着股子香甜,盈盈一拜后唤了声“清王殿下”声音乍一起,娇媚四散,到底是调教过的身子骨,让人看了就想攥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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