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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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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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妈妈是个背着丈夫和其他男人暗通曲款的主,生出个女儿,也不是好东西。他对她好,她呢?却是和乔晋横拥吻,在被他撞见之后,干脆撕破了脸,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何必还放不下她?

可心中这样想,脑袋却冷静不下来,他抓起外套阔步走向门边,王特助忙跟过去,被齐庸的一个手势停住脚步。

他站在原处,目送齐庸迅速在走廊尽头消失,耳边还回荡着他急促的,带有主人怒气和无措的脚步声。

Chapter 07

在婚纱店试了礼服,温言和乔晋横在外面吃了晚餐,才慢悠悠地回到她的小公寓,别致的复古路灯在秋风中另有一番风情,连投射下来的灯光都显得别有滋味,温言任乔晋横揽住肩,男人的手臂给她圈出一方温暖的小小国度,“我觉得我们还是随便拍一套就好了吧,等明天天气暖和了,我们再去海边拍外景,好不好?”

乔晋横笑道,“好。”

“婚礼从简,剩下来的钱我们就能去旅行!”

“对。”

“还有啊,我们的新家那么大,你说……我再去挑一张沙发好不好?”

他笑看着她,“你说什么都好。”

他对她一个反对的字都没有,活像是纵容妖妃为非作歹的昏君,温言不好意思地打了他一下,从寒风中闻到一股诱人的香甜,往远处一看,果然在拐角有一家正要收摊的栗子店。乔晋横看出她的心思,牵着她的手去买。热乎乎的纸袋里是圆润的栗子,捏在指尖还是温热的,乔晋横捧着袋子,温言从里头抓出一颗剥开,踮起脚尖送到他嘴边,他张开嘴,温言又收回手,把栗子利落地丢到自己嘴里。

温言哈哈大笑,取笑他也有这样被人戏耍的一天,乔晋横无奈地看她,他总是沉默寡言的,但渐渐的,温言能够从中读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宠她,笑骂她他也就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被耍。

温言涨红了脸,挽住他的手臂往他怀里钻,小情侣总是不能好好走路的,他拥着她,在街头走出歪七扭八的路线,心里被她撞得沁出蜜水来,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他们,用缓慢的速度,不加遮掩地尾随,似乎也没有心思遮掩,在拐弯时,他猛地停下脚步向后望去。

对方被他拆穿,略一停顿,便熄了火,从车上走下,关门声在夜中尤其刺耳,温言好奇地在原地站定,顺着乔晋横的目光向后看去。

男人站在夜幕中,好似披星戴月,温言恍惚地凝视着那张笼罩在昏黄灯光中的脸,胸口重重挨了一锤般。她一下子就忘了话该说什么,路该怎么走,只呆滞地和对方对视,夜色中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幽寒,仿佛能吸出人的魂魄。

乔晋横眸光暗了几分,拉着温言要往前走,却不想齐庸快一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他还是那副从容微笑的模样,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奢华,连站在老旧的住宅区大门口,都不显得落魄。可在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时,无法控制地撤下唇边的弧度。

风陡然凛冽了,齐庸捕捉着温言的视线,开门见山地问,“你要和他结婚?”

她有多久没见过他,没听过他的声音了?

温言垂下眼,右手被乔晋横捏得生疼,彻骨的痛楚逼得她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清醒。她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靠,接触到乔晋横的手臂,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和齐庸不同,总是透着利落分明的感情,她于心不忍地挽住他,对齐庸挤出一抹笑意,“对。”

其实想开一点,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赊欠,他们根本没有开始过,谈何伤害?

温言笑了笑,“我姐告诉你的吗?你们感情真好。对了,你和我姐的婚……”

乔晋横脸色一变,用力抓紧温言的手腕,温言吃痛闷哼,不解地看向乔晋横,正想要问他为什么突然用力,就被齐庸打断,“你爱他吗?”

他面如寒霜,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只要她对他还有一点留恋,他就会抛开顾虑和尊严,放手一搏,可她只是挽住乔晋横的手臂,声音小小的,却又肯定地说,“我喜欢乔大哥。”

她深深看进他眼里,还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披着头发,脸颊圆润白皙,明明是和乔舒一样的长相,他却从中看到许多不同。

她生气的样子尤其可爱,被他欺负了都不敢吭声,敢怒不敢言地在背地里骂他,翻来覆去的不过是“混球”“坏蛋”几个无伤大雅的词。

“齐先生,这么晚了,您来……有事吗?”

她轻描淡写地问,却生生在他胸口砸出两个血洞,有股恨意疯狂地往脑中涌,齐庸冷笑一声,上前攫住温言的手腕,过分强悍的力度逼得温言后退一步,手中的栗子没有拿稳,哗啦啦落了一地。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简简单单地忘掉?”他恨不得捏碎她的骨,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褪去白日的镇定和从容的脸上挂满寒意。

他指责她,质问她,好像她背叛了他一样。温言不可思议地仰头瞧他,错的难道是她吗?又不是她瞒着他和别人订婚。

温言眼眶发烫,咬着牙从他手中抽出手腕,可不管怎样努力,他都不松手。温言求助地看向乔晋横,乔晋横这才回神,面色阴寒地折起齐庸的手臂。

“请不要对我的妻子动手动脚。”

齐庸瞳孔猛然紧缩,浑身失了力气,松开温言。

温言揉着红肿的手腕,快速躲到乔晋横身后,听见齐庸喃喃问她,“你喜欢过我吗?”

他的语气是狼狈的,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他以为在爱情中,他永远都是赢家,否则也不会自信满满地欺负温言,在看出她的心意后,愣是不开口回应,就等着她来向他告白。

可他失算了。

秋意渐浓,风里裹挟着好闻的桂花香,温言愣愣地望着齐庸,眼眶被他痛苦的眼神刺得生疼。

半晌,她压下翻滚的情绪,挤出一个笑脸,还是那个回答,“我喜欢乔大哥。”

她承认她的动摇,但她明白今后要陪伴她的人是谁。

温言被乔晋横拉住,绕过齐庸,徒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细长的黑色影子被枝桠分割成无数碎片。

回到家,温言还未站稳,就被乔晋横拦腰抱起,他把她放到床上,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压在她身上牢牢封住她的唇。他咬她的唇瓣,用力吸吮她的舌尖,两手用力箍住她的腰,恨不得就此将她嵌入骨血之中,使她无法抽离。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感情?他想把她捧在手里好好宠着,又想狠狠虐待她,活生生吞了她。

“我很高兴。”他在接吻的空隙含糊不清地说,“我很高兴。”

她不会知道,他在听见她对齐庸说喜欢的是他时,他有多开心。

他的吻热烈凶猛,燎原的火一般澎湃,裹挟着巨大的恐慌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温言的胸腔因缺氧而产生炸裂的错觉,他大力捏住她单薄的肩,她疼得闷哼,那压抑的娇弱越发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略一停顿,精壮的腰身挤到她腿间,“给我。”

男人粗重的喘息随着他的亲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温言眼睫轻颤,听见他说,“言言,给我。”

被他抽空打开的空调呼呼送着暖气,女孩子的身体在灯光下如白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股热流从小腹深处往外涌,温言眼角泛红,什么胡思乱想都被他的亲吻震飞出去,她勾住他的脖子,缓缓点了点头。

乔晋横压在她正上方,放轻了力道吻她,在她神智涣散时,有力地占有了她。男人的进入强硬而凶狠,温言脸色一白,痛得流下泪来,“乔大哥,我疼……”

连接处渗出暗红的血丝,乔晋横心疼地咬她的耳朵,“言言,我爱你。”

他用带有薄茧的指腹在她腿间轻揉慢捻,缓解她的不适,渐渐的,他每一次徐缓深重的索取都带起一阵要命的酥麻,她在他身下娇弱地哭泣,半睁着眼睛看他,他的脸刀削斧砍一般,鼻梁端正笔直,唇瓣的线条是冷硬的,吻在她胸口却像烙铁一样。她不自觉抚上他的眉心,他眸光柔软,抓住她的手细细地吻,温言面红耳赤,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他俯身吻她的眉心,含住她的唇,欲罢不能地占有她。她放任自己打开身体,无条件地接纳他,在他密实的拥抱中,好似化成了春水。

他一遍遍地说爱她,安静的室内回荡着两人发出的声响,温言窝在他怀里,明白从今以后,她都由他来保护。

Chapter 08

乔晋横的工作没有定性,说不定隔天就会突然有个保护任务,过个把月才能结束,为了避免婚纱照无法拍成,温家姑妈托人找了关系,让两人拿到预定,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拍完了婚纱照。姑妈是把温言当女儿宠的,执意要出钱给温言买一件独一无二的婚纱在婚礼上穿,留作一辈子的怀念,这天陪两人拍了照,温姑妈就拿了婚纱彩页,到医院来给温父一页页看,“你觉得哪件好?我们言言那么漂亮,不穿这些多可惜。”

温母年轻时是炙手可热的平面模特,五官精致,骨架匀称,又洁身自好,不知迷倒了城里多少异性,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招致不必要的纠缠,在一次陪酒后,连累温父冲动杀了对她动手动脚的企业老板。

温言和乔舒的长相都随母亲,肌肤晶莹白皙,大大的眼睛杏仁一般,嵌着颗黑曜石似的眼珠子,一笑起来就流光溢彩。

“对了,我偷拍了些照片,你要不要看看?”姑妈掏出手机,兴冲冲地凑到温父面前,“昨天趁摄影师不注意,你看……两人多般配啊。”

温姑妈笑呵呵地说,温父拿过手机细细浏览,被病痛折磨的枯瘦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他是不善言辞的人,便一个劲地说好。两人其乐融融地翻阅照片,病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温姑妈以为是来量体温的护士小姐,头都没抬地说,“进来吧。”

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乔舒。

都是姑侄,乔舒却是在七年前随母亲嫁入乔家后,就没怎么见过姑妈,就算是亲情也是需要时间相处维系的,因此温姑妈和乔舒的关系,远没有和温言来的亲密。

姑妈愣了一愣,才站起来,“是小舒啊,上次还听你爸说你来看他,真是孝顺孩子。”

乔舒自知有愧,不敢面对温言,总是挑没人的时候来探望父亲。

“姑妈好。”乔舒笑着打了招呼,送上水果篮和保养品,走到病床旁坐下,“爸,您又瘦了。”

“没关系。”温父慈爱地握住她的手,“等做了手术,慢慢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父亲还和她年幼时的记忆一样,有着一双幽深的眼,眸光坚定正直,仿佛能看透一切隐藏在迷雾中的真实内心。

乔舒心跳乱了一拍,掩饰地挪开视线。

父亲入狱后她没去过监狱几次,成年后又去了国外念书,直到父亲保外就医,她回国,这才有空来探望他。姑妈坐在对面笑看父女二人聊天,心想着这两个女儿,倒是都比妈妈有良心。

看气氛很好,姑妈便斟酌着开口,“小舒,你知道言言要和你乔大哥结婚了吧?”

乔舒点点头,“嗯,大哥告诉我了。”

“那就好,你大哥和家里闹了矛盾,我们都能理解,可在婚礼上,婆婆和公公都不到场,被说闲话的可是言言。”姑妈顿了顿,笑道,“我听说,那位乔先生很是宠你,你回去调解一下,好不好?”

乔舒面色一僵,下意识要回绝,可看父亲都露出期盼的神色,只好垂下头,咬着嘴唇,“那……我试一下吧。”

姑妈喜笑颜开,“好好,谢谢你小舒,不愧是言言的好姐姐,你还是和言言最亲呢。”

乔舒陪着笑,双手攥紧包袋,骨节泛起青白。

回到家,正好是晚餐时间,乔舒照例坐在父母对面,食不知味地吃着海鲜粥,父母结婚六年,感情很好,面容冷峻的乔父对母亲的爱护从举手投足之间得以看出,察觉到乔舒的欲言又止,乔父放下筷子,“怎么了?”

她和母亲长相相似,乔父对她也宠爱有加,很少有冷脸的时候。

乔舒挤出一抹笑意,在父母催促的眼神中,干干地说,“爸、妈,那个……大哥要结婚了。”

乔晋横的婚事即便没有亲口回家去说,凭乔父手下那么多人,早就有人告诉他这一消息,乔母倒是第一次听说,她愣了愣,欣喜道,“阿横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小舒你快和我说说细节,对了,是谁要嫁给阿横?”

乔母心情好,扑哧笑出声来,“哎,阿横那冷冰冰的性子,可算是有人接手了。”

说罢,她拍了拍乔父,“儿子要结婚了,你还不高兴啊?别绷着脸了,明天我们就去找阿横,他不愿意回来到公司做事,你就由着他,何必赶他出去呢。趁着喜事,你们把恩怨了解了,等阿横婚后有了孩子,就让他们回来住,我正好没事,可以帮他们……”

眼看乔母就规划到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十年之后,乔舒忙打断她,“妈,是言言要和乔大哥结婚。”

乔母的话卡在喉咙口,错愕地和乔舒对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谁?”

“……言言。”

“言言?”乔母茫然地凝视乔舒,恍惚从她身上看见了多年不愿和她相见的温言,眼眶猝不及防就红了,先头的欣喜劲一下子被冷风吹散,乔母愣在桌旁,喃喃道,“要结婚了,她都不告诉我。”

乔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抱她,乔母却一下子挣开,抹去眼角的泪,快步走上楼。乔父面色僵硬,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时钟滴答走动的声响带来另一种寂静,乔舒不明白母亲为何会躲开乔父的安慰,还在望着母亲消失的拐角沉思,就听乔父说,“他和言言……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乔舒回过神,低声答道,“下周六。”

她看了乔父一眼,中年男人在时间的洗礼下已经比她第一次见他时苍老了,眉眼间除了凌厉,更多的是倦怠,这恐怕和儿子的出走不无关系。

“爸,妈妈想去参加言言的婚礼。而且……大哥那边,也需要一个主婚人,爸,就算是为了妈妈,也请您去和大哥谈谈,好吗?”

她目露恳切,乔父看她半晌,叹声说,“好。”

乔父说到做到,隔天就去了警署,他坐车等在门口,随行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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