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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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婚-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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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闻言立刻磕头求饶,男人略显不悦地皱了皱眉,沉声道,“我送就好。”

他将歹徒用力提起,临走时对温言说,“再见。”

温言抖了一下,出于礼貌回答,“再、再见。”

不知是不是她的那句回复起了作用,在她慌不择路跑回家后,还在和等在楼道口的姐姐兴奋讲述抓捕歹徒的过程,就见男人居然从远处慢慢走来。

天色已近有些暗了,月亮在微亮的天边朦胧呈现,温舒担心地问她,“你真的没事吧?要是爸爸知道你擅自去抓人,一定会揍你!”

温言无暇顾及姐姐的问题,震惊地凝视男人,话都说不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来回扫了她和温舒两下,就轻而易举地从里面分辨出她,“你好。”

他紧锁住她的眼,唇角勾起一丝自认为温和的弧度,温言和温舒却默契地抖了两下,扭头跑进楼道,隐隐约约地,他听见两人交谈,“那是谁啊?你怎么惹到这种人?”

“他、他是好人来的,刚才就是他帮我挡下木板,就是……气质好有压迫感。”

她明明也害怕他,却还是替他说好话,他站在楼道口外,目光不经意落在手臂上,伤口被清洗过,只留下几道划痕,略有红肿,并不深刻,但那一瞬直达心脏的痛楚,却好像至今都没消散。

他捂着闷闷钝痛的胸口,想到押送歹徒时,他走到拐角,余光瞥见温言还站在原地,她微微笑着,沐浴在阳光中的身体抽了芽的柳枝一般,镀着层温暖的,让人怦然心动的金光。

那是他第一次去温家拜访,没想到在途中帮助温言制伏歹徒,提前和她见了面。在他敲响温家的大门,踏入温家客厅时,温言在父亲的介绍声中一点一点地龟裂成灰。

他爱看她丰富的表情,也觉得她活泼的性子十分有趣,她身上有着的一切,都是他所欠缺的,他被她吸引,无可厚非。

那天在温家吃完晚餐,温言借口扔垃圾,送他出了门,下楼的过程中两人都没说话,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请求他,“你别告诉我爸我刚刚做的事,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很危险,我爸会揍我,骂我太冲动。”

她倒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乔晋横的眼底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块OK绷,“不好意思,还让你受了伤。”

她把东西塞到他掌心,女孩子柔嫩的指尖无意识地滑过他粗糙的指腹,带来一阵电流。

“谢谢你。”

心跳陡然加快,他掩饰着不该有的情绪,鬼使神差地对她说教,“下次做事前,你该多考虑考虑,你姐姐就很稳重,你这个样子……早晚会出事。”

“……”

大概就是因为他那不近人情的说教,她才会在今后的几年里,一直觉得他就是教导主任附体,又严肃,又可怕,完全不能想象,有朝一日,他们居然成为恋人,他还会向她求婚。

现在和过去在记忆中拨开云雾,最终连成一条丝线,在他的拥抱和亲吻中闪闪发着光。温言窝在他怀里,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再多的坚持都轰然崩塌。

她点点头,低声说,“好。”

乔晋横怔了几秒,扶正她的后脑,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缝,温言忍不住笑起来,“我说好。”

“你答应了?”

“嗯。”

“你愿意嫁给我?”

他目光如炬,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羞涩地点头,“嗯。”

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巨大的喜悦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世人宣布这一喜讯,乔晋横将温言打横抱起,难得露出堪称爽朗的笑容,“言言,我们要结婚了。”

他忍不住把她往空中抛,温言受惊地勾住他的脖子,看到他这样开心,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眶。

她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能力,让一个人情绪跌宕起伏。

她该抛弃过去才对,否则她能给乔晋横的,永远都是不完整的。

他值得她付出最好的感情。

他为了她的一个点头,一个允诺而开心,温言感动地踮起脚尖,主动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谢、谢谢你喜欢我。”

乔晋横温柔地吻她的鼻尖,“不客气。”

Chapter 06

隔天正好是周末,在大亮的日光中醒来,温言懒腰伸了一半,才发觉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是乔晋横。

温言忙规规矩矩地侧身躺好,悄悄打量乔晋横安然入睡的脸。

昨晚她答应他的求婚后,就被他吻得稀里糊涂,提了两次时间不早,催他快些回家,他充耳不闻,为所欲为地用了她的浴室,最后还爬上她的床。

在交往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他是个如此厚颜霸道的人。

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萦绕鼻端,温言面红耳赤,发现乔晋横眼睫颤动,忙不迭闭上眼睛装睡。她窝在他怀里,能够感受到他苏醒过来,小心地移动身体,有力的手臂顺势来到她的腰。等了半天,他都没有起身,温言小心地睁开一条缝,恰好和乔晋横的眼神对个正着。

他面上闪过一丝笑意,不等她窘迫地转过身,就将她压在身下,牢牢封住她的唇。他撬开她的牙关,缠住她软嫩的舌尖肆意吸吮,温言浑身轻颤,无助地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炙热的大掌探入她衣摆中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掀开她的睡裙,揉着她白嫩的肌肤,喘息渐渐粗重。她颈间还留着他昨晚吮出的红痕,女孩子干净白皙的身体纤侬有度,柔软得令他发狂。

他欲罢不能地亲吻爱抚她,只想将她吞吃入腹,可婚期还没到,他不想提前冒犯她。

小腹的热度缓缓降了下去,乔晋横搂着她坐起身,轻抚她嫣红的脸颊,“早上好。”

温言胡乱裹上睡衣,羞耻地咬住嘴唇。

她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在暗骂,去你的早上好,太阳都晒屁股了!

敞开心扉接纳乔晋横之后,温言倒是放开许多,她更加敢和他斗嘴了,当然许多时候,都是她逮到他的小破绽翻来覆去地念叨,他则是丢来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由着她胡作非为。温言受不得他那样纵容地瞧她,除了父亲,没有哪个异性对她这样好过,她怕她会被他宠出毛病,变成个骄纵的,惹人讨厌的烦人精。

在家准备了午餐,两人便一起前往医院探望温父,在和父亲吃饭的过程中,温言都是羞红着脸,吃完东西,不等温父问,乔晋横便握住温言的手,坦白道,“温叔,我和言言准备结婚。”

温父擦嘴的动作一顿,虽然惊讶,却毫不意外,“原来是这事,难怪今天一来,言言的脸就是红的。”

对两人的婚事,温父乐见其成,可饶是明白乔晋横的性子,还是忍不住叮嘱,“你要对言言好,别伤她的心,更不能抛弃她。”

“爸……”他们婚还没结呢,他就想着她被抛弃了。

温言嗔怪地瞥了父亲一眼,忽然被人握住手掌,她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乔晋横眸光坚定,“我绝不会松开她的手。”

顿了顿,他沉声补充,“就算她要走,我也不会让她走。”

温言怔忪地和他对视,只觉得那热烫的温度从他的掌心蔓延到她的心口,将她包裹在一层温暖的柔水之中。

温父欣慰点头,想到女儿不久后要出嫁,又有些感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个下午,温父都在教导温言嫁了人该如何处事,恰好温家姑妈也来探望温父,听说这个好消息,乐得都合不拢嘴,“我就说嘛!阿横你这下可算是入如愿了!”

长辈们都是早就看出乔晋横的心思,唯独温言常常躲他,不愿看清现实。

姑妈笑着说,“哥,你这下可以安心了,言言都有了着落,女婿还是这样满意的人。对了,阿横,你们明天就准备领证去吗?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让你爸妈都……”

话说一半,姑妈才记起乔晋横早已和父亲闹翻,脱离出乔家,而他的继母,又是温言的母亲……

姑妈尴尬地咳了一声,用其他话题来打岔,心中默默地想,两个孩子的婚礼,怕是只有她和大哥出席了。

离开医院,乔晋横牵着温言的手慢慢走,夜色温柔,仰望天际,可以零星地看见几颗闪烁的星子。温言借着朦胧的灯光,瞥见乔晋横线条分明的侧脸,忍不住问,“你……你和你爸……真的……不要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吗?”

乔晋横沉默不语,眸中隐隐有光闪动,他从未告诉过她他和家中闹翻的真正原因,除了他坚持在警署卖命,不去继承父亲的公司,其实还有其他因素。

温言犹豫地安抚他,“工作的事,你再和叔叔好好谈谈,他一定能理解你。没必要闹得那么僵的。”她扯了扯唇角,“你们的关系,又不像我和我妈,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一定也是想参加你的婚礼的。”

乔晋横仍是不说话,只是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轻抚她的脸颊。

许久,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倒是通情达理。”

若是知道真相,她还会这样劝他和父亲言和吗?到时候她不恨他,他就满足了。

喉头涌上无法言说的苦涩,乔晋横俯身吻住温言,银色月光和灯光纠缠着印在两人的侧脸上,在黑沉沉的水泥地上投射出他们拥吻的身影。

乔晋横办事效率极快,隔天便正式买了礼物向温父提亲,他从温父手中接过温言的户口本,就拉着温言到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

秋风萧瑟,灿烂的阳光和金黄的阔叶梧桐却带来暖意,温言站在民政局门口,捧着粘有他们合照的红色小本子,脑袋里懵懵懂懂的,带着微妙的欣喜、迟疑、还有丝莫名的不安。

“我们……结婚了?”

乔晋横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堪称温柔的弧度,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着,“对。”

他们结婚了,从此以后,他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给她幸福,让她快乐。

乔晋横不给温言胡思乱想的时间,很快就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当晚就托大洪买来喜帖,自己一笔一划地写好,改天再分别派送出去。

大洪把喜帖送来时没少揶揄温言,“了不得啊你,居然能拿下我们老大,这么些年,你还是他第一个看上眼的女色,让我来瞧瞧,你到底哪里特别了?”

大洪不过二十六岁,是乔晋横亲手提拔上来的徒弟,生得浓眉大眼帅气高大,在警署里有不少红颜知己,当初把温言介绍给同事们认识时,乔晋横就警告过他不许对温言动歪脑筋。

大洪此刻无比庆幸,还好他听了话,没有对温言起色心,否则他恐怕早就被老大踢到西北种树去了。可不动歪念是一回事,趁机闹场,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坏笑着上上前,要挑起温言的下巴打量她,温言知道他是开玩笑,笑着不躲,眼看他就要碰到她,乔晋横坐在一旁,利落地扫来一记扫堂腿,险些让大洪就地趴下。

大洪猴子一般跳起,躲过乔晋横的攻击,后怕地倒退几步,“老大,你干嘛?开个玩笑不行啊?”

乔晋横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那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

“乔晋横骂你找死呢。”温言憋着笑翻译。

大洪凄惨道,“我看出来了。”

哎,这男人真可怕,他以后可不要变成如此小心眼的妒夫。

请帖派送出去,婚礼也决定了就在熟识的餐厅举办,接下来的任务,便是选婚纱了,为了配合乔晋横的时间,温言在周五请了半天假去婚纱店,安仁笑看着她,“婚礼结束,你这就要正式去楼上工作了吧?”

温言一边收拾背包,一边点头说,“对。这专访就麻烦你送过去了,我先走了。”

安仁忙叫住她,“什么专访啊,说清楚再走。”

心跳陡然一滞,温言小跑的脚步顿住,她僵在门边,过了几秒,才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对安仁说,“庄园度假酒店齐庸齐经理的专访,报道出来有些日子了,都没空去送,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

安仁了然点头,随意浏览几行,又想问些什么,却见温言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她走过一扇扇落地玻璃墙,室内灯光大亮,照得她的脸过分苍白。

出去送趟报道就可以直接下班,安仁乐得如此,立刻拾上东西开车前往酒店,他在来时的路上和齐庸的特助通过电话,确认好时间地点,他一下车,就往酒店十七层走,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厅,王特助已经等在桌边,安仁笑道,“不好意思,我那破车开得慢。”

说罢,安仁便将报道递了过去,“您过目一下,要是通过,下一期我们就印出来发行。”

王特助跟在齐庸身边几年,自然是明白近来经理略显反常的原因,便看着报道,状似随意地问,“对了,这报道一开始不是你负责的,那位温小姐呢?”

安仁喝着咖啡,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你说温言啊?她今天要去试婚纱,所以才托我送过来。”

王特助翻页的指尖一顿,听他笑呵呵地继续说,“小丫头动作够迅速的,再过一周就要举行婚礼了。”

室内有咖啡的暗香浮动,和户外清寒的秋风不同,这里面温暖如春,暗色调的射灯衬得周遭静谧安逸,王特助看完报道,便站起身和安仁握手告别,“您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

“好好,您去忙。”

挥别安仁,王特助快步向出口走去,乘坐电梯来到齐庸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偌大的办公室里清一色的黑白,齐庸正背对门口坐着,出神地凝视远处的风景,宽阔平整的肩头在午后的阳光中竟显得落寞。

“有事?”察觉王特助半天没有说话,齐庸转过身来,王特助走上前,将报道递过去,在齐庸懒懒翻阅时,解释道,“这是前两个月,温小姐帮您做的专访。”

齐庸的下颚骤然紧绷,室内安静到怖人的地步,许久,他寒声问,“她人呢?”

王特助不敢直视他锐利冰凉的眸光,便垂下眼,恭敬道,“报道是温小姐的同事送来的,今天……温小姐要去试婚纱,所以……”

齐庸双耳轰鸣,捏住纸页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他愣愣地扫过一行行铅字,在看到文章作者时,眼神猛然定住。

他目光紧锁住那两个字,陌生的爆裂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恨不得抓她过来翻来覆去的咬噬,最终却只是将报道丢到地上,冷笑一声,“好。”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妈妈是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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