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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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宠妻无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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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谁知怀觉师父硬气得很,他含糊不清的说,“。。不用。”

“认识这么久。。。。贫僧还不知施主贵姓。。。”

“千里雪。”

“。。。施主。。不是本地人。施主如何。。谋生。。啊?”

罗十月一心对付那枚短箭,点头应了声,“在丞相府做粗使丫鬟。”

短箭动一寸,怀觉痛苦多一分,手心攥着被褥,青筋暴起,“相府。。。一个使唤丫鬟。。。”功夫都这么好啊?

过程是艰辛的,罗十月从未如此紧张过,完事之后两人汗淋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燎针,缝合,上药,包扎,忙完这些天都快亮了,两个人无一例外,都虚脱了。

怀觉躺在榻上,温和的俊脸满是病容,经过这么一遭,连张嘴说话都困难。

十月坐在地上,抹一把汗,靠着床沿休息片刻。怀觉受这么重的伤,不吃东西不行。她撑着身子起来,悄悄合上门出去。出家人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占荤腥,就那么些萝卜青菜什么时候能把伤养好?

将最后一勺鸽子汤喂下去,替他擦了嘴,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怀觉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你给我喂的什么?”十月收拾了食盒,睁眼胡诌,“萝卜汤。”

“。。。哦。。”怀觉闭上眼便不省人事。

她掀开被子查看了伤口,没大问题。天边泛起青色,起早的小沙弥出来打了桶水进了庖厨。忙活了一整夜,罗十月气力全无,腰酸背痛。食盒里还有怀觉没吃的鸽子肉,她打包一下全都带走了。

罗十月前脚出了摩诘寺,怀觉的禅房里就闯进来一波和尚。怀法、怀远等一众怀字辈的僧人训练有素的单膝跪在怀觉榻前,“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主上责罚!”

小和尚弥生哭得两眼通红,“师父——”碍于自己人小不能帮忙只会添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掉眼泪。

怀觉睁开眼,“都起来。那人的来历弄清楚了吗?”

怀法抱拳,俨然军士作风,“回主上,昨夜那人确实是出身于消失已久的刺客门——惊鹊楼。”怀法略一顿,垂下头,“只是。。。为何突然又出现属下没有问出来。。。”

那人自尽了。

怀觉闭目养神,“继续查,挖出他们的老巢,不要打草惊蛇。”

“是!”

毕竟是重伤,他有些精神不济。怀觉朝他们摆摆手,“出去吧,该干什么都去干什么,本王暂时死不了。”

怀法、怀远相互看一眼,“那您的伤。。。”

想想罗十月忙活了一夜的成果,还偷偷给他灌了碗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萝卜汤”,怀觉唇角微微勾起,“。。。处理好了,都出去吧。”

一夜无眠,单打独斗毫无结果不说,还山上山下跑了两个来回。十月闭目,大字型仰躺在架子床上,愁眉不展。真是兵荒马乱又糟糕的一宿,重伤的怀觉和逃窜的莲纹刺客在她的脑中冲撞,杂乱无章。十年前,她太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那两伙人都是冲着那个阿昭去的,她与爹爹都是被波及的池鱼。

十年前他们为什么会消失?找了十年未果,为何却又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逃去摩诘寺是偶然?

罗聚宝的遗容、刺客、怀觉、小昭哥哥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轮番轰炸她已经转不动的脑子,就在她万分挣扎的时候,房门被拍响了。外面响起路七的声音,“雪姑娘起身了吗?相爷唤您过去伺候呐。”

十月扶额,怎么还把这尊瘟神忘了?

“。。。。。就来。”

“那您快着点。相爷心情不大好,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路七心底还补了句,让他等急了大家都遭殃。

因着罗十月在萧弁面前的身份扑朔迷离,下人私底下并不敢真把她当一样人看,最起码言语上还是比较捧着的。这也是刘氏一直看不惯她的原因。

“他又怎么心情不好了?”十月眼白有血丝,看起来很没精神。

路七给她让了让路,“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三十寿辰,相爷要进宫贺寿去。也不是稀奇事儿,相爷每年这几日都不高兴。”

十月心底一跳,“那我也要随着进宫吗?该穿什么衣裳?”

路七噗嗤一笑,“那皇宫又不是菜市场,咱们没圣旨召见,哪能随便进?相爷进宫去,咱们就可以放个假,松快松快了。”

十月附和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挺好。”心中盘算的却是另一桩事。

☆、酝酿风酝酿雨

十月走到门口正遇见厨房的朝三端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饭出来,路七悄悄凑近,“相爷今儿脾气不大好,做事当心些。”千万别招惹他。

一夜没睡,十月眼睛有些酸胀,伸手揉了揉,“行,知道了。”这动作看上去有些乖巧。

萧弁有习武强身的习惯。一进去就瞧见他光着膀子,额角上的汗珠还没来得及退下,寻常时候萧弁都是一身锦衣华服,没想到衣料包裹下竟也有一副健壮的身板。

罗十月愣了愣,转身就要出去,脚步尚未迈开就被叫住了。

萧弁连眼皮都懒得掀,“哪儿去?过来伺候本相更衣。”

路七挪动着两条腿自觉地去站门口,十月瞥了那小子一眼,顺手抽了根纯白巾帕过去。男人光膀子她从小就见过,那不稀奇。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伺候人的技术也能拿得出手了。

踮起脚尖先给萧弁擦了擦额角的汗,萧弁嘴角耷拉着,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他个头高,垂着眼看她在自己身上忙活。瞧见她眼白带血丝,冷不丁的哼笑,“昨夜跟耗子打架去了?”

一般有地位的人物,心情会不定时抽风。就像萧弁现在这样,她今儿又没有惹他,一来就招了个冷哼。她在心底冷哼回去,脸上的表现就当没听明白那是讥讽,“相爷明察,奴婢昨夜还真打耗子去了。”

萧弁张开长臂方便她替他穿衣裳,说话懒洋洋的,“打着了?”

十月语气平静,今儿没力气跟他斗嘴,“没,给他跑了。”

萧弁明摆着就是找茬,挑眉觑她,“你没吃饭?连个小畜生都跑不过。”

她弯下腰给他扣腰带,试了两次总是扣不好,才抬起头来问,“相爷您最近是不是吃多了?”不给萧弁发作的机会,拽了拽手中的玉带,“腰好像粗了。”

萧弁阴沉着脸一把拂开她放在腰间的手,自己来。然后理也不理她就踏出了门槛,上朝去了。路七苦着脸在门口朝她摆口型:不要招相爷不高兴啊姑奶奶。。。。。

她心里有些惦记怀觉的伤,没心情跟萧弁讨价还价,不理会路七的鬼脸转头干活去。

他那伤口不浅,应该好好调养。寺里清汤寡水的,几时能养好?今日要不要带些汤水去一趟?还在犹豫着怎么骗怀觉喝骨头汤,周宗凡折了回来。

周宗凡见了她永远摆出一副“你欠我八百吊”的讨债模样,“后日是太后的三十寿辰,太多事需要忙,相爷后日夜里是要留宿宫中的。你准备下。”

她也要随行?这会儿总算有些清醒了,她指指自己,“我也要跟着去?”

周宗凡拿了萧弁的披风便走,头扬的高,“你倒是想去。我的意思是让你收拾下相爷需要的衣物用度,后日一早进宫,你就不必了。”

十月点头,成啊,巴不得呢!

后日萧弁不在她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她刚来时的那两个伺候丫头被分去了厨房,相府的厨房是个肥差事,最起码对得起肚子。萧弁走后,朝三又悄悄跑回来,在门口跟路七扯了会儿皮才得以溜进来找罗十月。

小丫头没什么心眼,罗十月大概是她比较喜欢的前主子吧,即使她总是跟人隔着段距离,朝三对她还是比较热情,踩着小碎步跑进萧弁的卧房,一笑露两个梨涡,“雪姑娘,听说你后儿休沐?”

十月甩了甩手中的被子,点头,“大概吧,有事?”

朝三帮把手将被子拿出去晒,“后儿我跟阿暮出去采买调料,正好可以去成衣铺瞧瞧,听说绣衣坊进了新样式。你要不要去?”

十月一口答应,“成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三人约好了时间,只等后日萧弁进宫去,她们也出门去。

白日不比夜里,她不能大摇大摆的出门去。罗十月坐在廊下拧着眉想辙,见路七抱一只食盒匆匆经过,下意识地叫住他,“路七。”

“欸,雪姑娘看云呐。”路七跟她打声招呼,脚步不停,看起来像是忙的脚不沾地。

十月探出脑袋瞅一眼天上,晴空万里,哪里有云?

这小子。

“你等会儿,忙什么呢这么急。”

路七把手中的食盒往前递了递,“喏,给周侍卫送饭去。”

“他不是跟着进宫去了吗?宫里不管他吃?”

“没皇上圣旨,咱们这些人是不能进宫的。他等在宫门外呢,送饭的老张今儿媳妇生娃,托我去。手上活不少,得抓紧回来。不说了,奴才先走了,您接着赏云啊。”

十月一把揪住他,“我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遛弯散心,你有事就去忙吧。”

路七受宠若惊,“行,行吗?不耽误您吧。”

伸手将食盒接过来,她还打开瞧一眼,“不耽误,云在天上跑不了,反正什么时候看都行。”伙食不错,有鱼有菜,还有一碗猪骨汤。十月伸手挑了根菜放嘴里砸吧砸吧,味道挺好。她很满意,朝路七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

路七瞧她的动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只得为难的道谢,“。。。那麻烦雪姑娘了。”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两眼,他总有种这食盒到不了周侍卫手上的直觉。

罗十月拎着食盒出正门,和尚的午饭有着落了。

回头看看丞相府高大的门额,她真是头一回光明正大的出门呢,以往都是翻墙。

和尚食素,他吃菜,她吃鱼,猪骨汤就当萝卜汤。完全把午饭的正主忽略了。

一路脚步轻快,拐过青山馆的街角,角落里蹲着一老一小两个乞丐,大概是爷孙俩,眼前摆着一只破碗。里面零星盛着几个可怜巴巴的铜板,两人邋邋遢遢瘦瘦巴巴,小的尤其羸弱。看到他,十月就好像看到了当年四处流浪的自己,饿了没东西吃的时候偷偷扒人家的泔水车,冷了没衣裳穿就缩在墙角取暖,没地方住睡草垛睡破庙,被人欺负更没人管,活得连蝼蚁也不如。

一时间恻隐心发作,掀开食盒盖子,将给周侍卫的那盘鲈鱼并两个馒头放在了爷俩面前。为了这一顿饭,爷孙俩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那一场意外,罗聚宝就还在,她也不可能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罗十月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

收拾好了情绪,赶到摩诘寺的时候日头正好走到头顶上,寺里正开放斋饭。十月快走几步,也不知道和尚吃了没。怀觉的禅房外有几个僧人在,其中一个她见过。头一回被小光头弥生拉进寺里来见到的那个,叫什么,她好像听小和尚叫过他“怀法师兄”。

怀法单手缠一串佛珠,向她行一礼,眼角微微下拉、单薄的眼皮儿使细长的眼睛显得有些犀利,“施主留步。掌门师兄有恙在身,不便见客。”

她有点意外,不过仍旧站在原地,“他的伤怎么样了?”

怀法不看她,念一声佛号再次下逐客令,“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

晌午的太阳晒得人烦躁,她只是点点头,冷淡的应一声,“知道了,替我问候那和尚。”倒是转身就听话的离开了。

怀法目送她离开,然后尽职地守在怀觉禅房外。

禅房内,后窗被轻轻打开,先进来的是一只朱漆食盒,而后罗十月才露面。窗子响的那一刻,怀觉就睁开眼了,那只粗笨的食盒一出现,他就知道那女施主又擅闯他禅房来了,对上十月的眼睛时住持温和的笑了,声音虚弱,衬得他更如雨中睡莲了,“千里施主何时才能学会走门进来。”

“你的师兄弟把你看得那么紧,我不爬窗行吗?”说是这么说,看到他脸色没早上那么煞白了,吊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点。十月放下食盒,过去揭开被子查看了下伤势,药是新换的,处理的手法比她还好。十月不禁挑挑眉,眉心的莲花跟着绰约起来,她说,“对不起呀,把你害成这样子。”原本多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啊,这会儿病怏怏的躺在榻上,吃喝拉撒全要人帮持。

因为受伤上身没穿衣裳,怀觉脸上红了红,眼睛示意她把被子放下,“施主不要自责,贫僧,小伤。”

“我熬了萝卜汤,你趁热喝。”

飘着油花的猪骨汤被端到怀觉面前,见他皱眉,罗十月连忙解释,“不放油不好喝。我家乡煮萝卜汤都放些油,这样比较有营养。”

怀觉看着她的眼睛不可思议的亮了两分:谎话还真是信手拈来,欺负出家人没见过猪跑?

“贫僧用过午饭了。”

“用过饭又不是喝过汤了,我爬窗送进来的,你多少喝点。”

看在她爬窗送汤的情谊上,猪骨汤见底。罗十月欣慰不已,能吃能喝离痊愈不远了。扶他躺下的过程中,因为扯动伤口,怀觉长眉不展。十月仔细看了两眼,这人真是人间娇花一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保护。

这次任务完成后,大概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鄄京有座将军桥

午时过半,守在宫门外的周宗凡肚子已经叫过三回,宫门守军不约而同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在怀觉的禅房里吃过午饭,用和尚的好茶漱过口,走前替他掖了掖被子,“和尚你好好养伤,等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弯腰的一瞬间,一绺细发落到怀觉的脸上,瘙在脸上痒痒的。怀觉抿了抿唇,泛白的脸色沾了点红晕。罗十月就不明白了,看他两眼他脸红,替他盖个被子又脸红,不禁逗他,“动不动就脸红,脸皮儿这么薄,将来怎么讨媳妇?”

没听说过和尚也要讨媳妇的。怀觉不禁逗,脸色涨得通红,“贫。。贫僧是。。。”

“知道你现在是出家人,话别说这么满,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还还俗了呢。”十月站起来拍了拍手,将食盒往桌底下一塞,“走了啊。”

说话的功夫,后窗吱嘎一声,人便没了踪影,徒留一只丞相府的食盒。怀觉看着微微开合的后窗,眼底神色变换不定,耳中响起她方才说的那句:等有机会了我再来看你。

就是说可能没机会再来了是吗?

禅房门被人打开,怀法进来行礼,“主上。”

怀觉眼睛盯在房梁上,再开口声音清澈,丝毫不见方才的儒弱与脸红,“派人跟着她。”

罗十月出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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