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宅门逃妾- 第1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的刺过来,刺的春晓心如擂鼓,又虚又惊,为什么原主又活了?难道不是这个时候死去,然后自己进入并拥有她的身体么?

一切还没弄明白,春晓就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春晓醒过来就见龚炎则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毛巾,似才从热水中拧出来,托在手上还冒着腾腾热气,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他现下穿着家常的月白缎子长衫,腰上松松垮快的系着六股绞银丝腰绳,在衣摆上垂着绵密的穗子,一条腿屈着放在炕边,另一条腿踩在朱红的脚踏上,身子往外偏,正扭头与人说话:“去端婉参汤来。”

春晓目光往上,就见他喉结上下一动,低沉浑厚的声音震颤而出。他硬朗的下巴上覆了一层青色胡茬,皮肤还如银盘一样耀目,也依旧是挺俊的鼻子,嘴唇绷直,红如朱砂。

这人如今看上起沉稳妥帖,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物,可谁能想到他在风月场中是那般调笑玩闹的。

“姑娘醒了!”正听三爷吩咐的登云才一抬头就见春晓睁着一双明眸专注的看着三爷,那眼神如火一样炽热,却又带着莫名的感慨和唏嘘。

龚炎则立时转过头来,那张肃着的脸刹那间拨云见日,雪融春暖,绷直的嘴角也舒展开来,惊喜道:“哪里不舒服?醒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渴了?”忙吩咐登云,“先端温茶来。”

春晓倚着龚炎则的手臂慢慢坐起来,除了头还有些晕,没有别的不适,很快登云端了茶来,笑着道:“这时放了甜枣的红茶,三爷特意嘱咐的,只等着姑娘醒来用。”

春晓嗫喏了下唇瓣,不曾说什么,只低着眉眼要把茶接过去,龚炎则拿开她的手,道:“爷喂你。”

登云一见春晓的脸红了,便低下头悄悄退了出去。

春晓就着龚炎则的手吃了半盏茶,然后清了清嗓子,唤了声“三爷……”。

如今她坐起身来,再看龚炎则,一下看出他清瘦了不少,在梦里那样风流不羁的光影里,他是面颊丰盈的,面白唇红,眼角都带着抹不去的艳色,如今面颊露出棱角,眉骨微蹙,剑眉长目彰显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春晓微诧,虽五官没变,三爷却与梦里不一样,随即又坦然,也只有这样霸道的三爷才叫她踏实不是?

但听她唤这声三爷,龚炎则才真真松了一口长气,嘴角挽起笑,眸光也湛然了许多,道:“没事就好,这一回真要多谢那个叫玄素的道士,回头爷亏不了他。”说罢把春晓搂到怀里,紧紧抱了一阵,又稀罕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似不知怎么好了。

春晓被按在他胸口,一下一下听着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慢慢松懈了神经,伸手抱住他的腰,点点头,“三爷,你瘦了。”就听龚炎则鼻腔里哼了一声,虽然很轻,却叫她听的清楚,忽地想起他腰上还有伤,忙松开手臂。

龚炎则却一下按住她,下巴压在她头顶,闷声道:“爷怕不知道疼。”若是没痛感,会不会是自己只在梦里抱着春晓?那样醒来,心比腰上的伤口更疼。

“我睡了多久了?后来怎么回事?徐道长到底道高一丈吧?”春晓想起自己躺在八卦阵中,这会儿醒来却是在屋里。

这会儿正是下午,龚炎则原本是打算给春晓擦擦汗,喂一口参汤便出去办事,此时福泉兴许正在外头候着呢,但春晓醒了,又在怀里偎着,他哪舍得走?便拍着春晓的手臂道:“睡了三天不到,你这肚子空的难受吧?”扭头扬声道:“登云,预备饭来。”

等外头应了一声,龚炎则转回头来,道:“早前徐道长说的千难万难,你这七魄归一有多难,后头寻来个小道士,是在上清观挂单的,爷见他不过是用了一道符录,晃了晃铜铃便妥了。”

而后看了眼春晓眼帘下的胎记,大拇指上去摸了一把,皱眉道:“这玩意估计还得些日子才能消了。”

春晓也伸手摸了摸,“是那块胎记?”她咬了咬唇角,低声问:“三爷还记得赵姨娘么?那个弹了一手好琵琶的。”

☆、第379章 说话带刺

“怎么提她?”龚炎则愣了下。

春晓想着在梦里,这位龚三爷最擅长的就是与女人顾左右而言其他,从不正正经经回答,话语权永远掌握在他手里,那些女人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说的话最讨巧最讨好,却不知其实都是三爷想让她们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

这会儿就想见识一下龚三爷会怎么和应付她偿。

龚炎则低头看了眼咬着唇角紧紧盯着自己的春晓,那目光炽热的都快把自己戳出一个洞来了,想了想,嘴角先勾了一起些笑意,将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紧紧搂了搂,软绵的身子和迷魅的幽香把他心口装的满满登登,这才慢悠悠的道:“你和她素不相识,如今她又不在府里,爷说的你就信?可没地儿求证去。撄”

春晓不知怎地心砰的一跳,紧着嗓子道:“您说妾就信。”三爷没与她扯开话题,倒是与对旁人不同,这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小小窃喜一把。

“赵氏是河南人,姿色有几分,嗓子好,又擅弹琵琶,原是花楼里唱曲儿的,爷梳拢了带回府里,她会卖俏,倒合宜爷们消遣。也是天生这块料,如今人就在yao子里,想必生意红火。”龚三爷伸手握着春晓动手消磨,语气带出几分轻佻和漫不经心。

春晓手一僵,想起原主和那个始终没看见正脸的男人也有着暧丨昧联系,若是被龚三爷发现……,她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小心试探道:“赵姨娘是因着五爷,若是妾也……”

“你怎样?”龚炎则挑了挑眉头,不知道春晓初初醒来寻思什么呢,又想她醒过来虽没犯落泪的毛病,可也不见开怀一笑,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七魄归一,亦或又是个冒脸顶替的,便沉下脸来,“你真是春晓?”

春晓就觉手上被骤然握紧,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忙不迭道:“妾自然是春晓。”忽地也想起一件事,因问:“竹偶呢?妾好了,竹偶怎么样了?”

龚炎则手上放松,眼睛却紧盯着春晓端详,“你真是春晓?”

“三爷,竹偶在哪,您去看一眼不就知道妾是不是真的么?”春晓揉着手腕,瘪着嘴道。

龚炎则想了想道:“之前徐道长给你的小叶钉在哪?”

春晓一愣,“被那道人拿走了。”

龚炎则这才松口气,这和当初春晓说的一样,伸手来拍她的手背,春晓以为他还要施暴,忙躲开,龚炎则伸手抓回来,举到嘴边轻轻吹着,大拇指跟着揉着,道:“也不能怪爷疑心,你这身上见天的玄乎又玄,山精树怪的全都能寻了来,没一天安稳日子。”

春晓抿着唇听着也不吭声,又听他道:“等会儿咱们先用饭,用好了再请徐道长和那位玄素小道长过来,你这脸上的这块东西……”

春晓听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这块胎记,只当他是嫌弃,终是忍不住道:“有没有胎记又如何,我还是我,三爷若觉得妾不是以前那个春晓了,那也是三爷变了,爷若嫌弃可以与妾直说,妾又不会缠着您!”说完就挣着从龚炎则怀里躲了去。

一番话把龚炎则弄的发愣,眼见春晓冷着脸,只给他一个背影,忍不住就笑了,脱了鞋子靠过去,把这个犯拗的女人往怀里带,又见她耳垂粉红粉红的,当下低头就咬了上去,春晓一个激灵,浑身都跟着麻了一下,感觉男人丨湿热的舌尖在上头舔舐,身子便软成了一滩水。

龚炎则身下蠢蠢欲动,可到底记着老太太百天没过,上下其手的在春晓身上揉搓了一阵也就罢了,喘着粗气道:“跟爷说说,你是不是又离魂见着什么了?不然怎么醒过来就全身带刺,得哪扎哪。上一回你离魂回来,倒是救了一堆孩子,来,说说。”

就说这男人精明的厉害,春晓暗暗嘀咕,却是不说。

当初她与龚炎则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又没说自己不是原来的春晓了,她替原主背一回推周氏落水的黑锅还不够,还要替她背与人暧丨昧,给三爷戴绿帽子的黑锅么?打死不说。

“晓儿,你可不能隐瞒,怕以后又出变故,不若现在就说个清楚明白,趁着徐道长与玄素小道长也在,还能一道参详。”龚炎则气息渐渐平缓,身上却还是滚烫的,可就算难受也不舍得离春晓远半点。

“玄素?”春晓扭头,“您怎么找来的他?”不就是那个趴墙头的少年么?没想到那少年说自己是有本事的,还真不是自夸,真个把自己救了。

“你认识?”玄素可没说认识春晓,龚炎则眯了眯眼睛。

“就是上一回我……”春晓猛地想到没与龚炎则讲上清观逃亡的事,话锋一转,“我回我舅舅家,玄素就住在舅舅家后墙对着的油坊,他会过来给小秋糖吃。”也不提玄素爬墙头的事。

龚炎则狐疑的看了眼春晓,就见她耳垂红的厉害,也不知是自己方才在上头碾磨的,还是撒谎臊的。这倒没什么,他又不是不能查,便哄道:“你离魂时看见赵氏了?”

春晓身子一僵,不吭声。

龚炎则的手慢慢从她后脖颈向下移,指肚下她的身子越发僵硬,跟块木头似的,龚炎则的眸子黑夜般深沉,移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两个指头轻轻那么一弹,春晓就如绷紧的弦弹了一下,猛地坐起来,懊恼道:“三爷……”

“赵氏都说什么了,让你这么不待见爷。”龚炎则心想,这事得问明白,问不明白他也没地儿查去,那不是要闹心的么。

春晓被龚炎则的目光逼的无处可逃,正寻思敷衍点什么,就听外头夹棉门帘子扑落声响,进来人了。

登云在里间外头请示:“三爷,饭菜好了,摆屋里还是堂间?”

“爷,妾饿的难受。”春晓立时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对清泠泠的眼睛偷偷瞄着对面半靠在引枕上的男人。

“进来吧。”龚炎则睨了她一眼,没搭理,却与外头应了一声。

登云便知道是摆里头,叫传菜的婆子在外头候着,她先进去请示了一番,把矮桌放临窗大炕上,再叫婆子把菜端进来,待摆好席面,又过来侍候春晓洗漱。

龚炎则趁这功夫已经穿上了鞋,头发也自在妆台前用清水按了按,回头见春晓被登云扶着进了净房,那走路时的腿都是软的,身子差不多全靠在登云身上,他更确准她定是离魂了,精气神都差了很多。

春晓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由着登云扶到炕上,龚炎则才吃过晌午饭没多久,这会儿不过是陪着吃一点,也不用登云布菜,他亲自剥虾挑鱼刺,并不让春晓多吃,每样只吃一点,清粥喝了半碗便罢,问她肚腹可有不舒服的感觉,待听说没有,又给她盛了半碗参汤。

春晓觉得吃的八分饱了便搁了筷子,而后登云撤席面,龚炎则又吩咐抬浴汤来,等春晓去沐浴,他到西间书房处理公务。

之前福泉是真在外头等了一会儿,后来听登云说春晓醒了,便知一时半会儿不会喊他办差,他就进了茶房吃茶,听新来的几个小厮闲聊。

其中一个叫得乐的说:“六姑娘人真好,哪回见都给我点心吃。”

“人好那是再好不过了,听说六姑娘将来就是咱们三房主母,主母宽仁,咱们日子也好过不是。”另一个道。

得乐想了想,转头问正在吃茶的福泉,“泉爷,六姑娘真会嫁给三爷么?”

“主子的事我可不知道。”福泉摇摇头,又眯了眯眼睛,问,“怎么都这么说?”

“泉爷不知道?管事的没说么?”几个小厮凑了过来,得乐抢着道:“那天要不是六姑娘胆大心细救了三爷,三爷怕是要遭罪了,美人救英雄,正是话本上写的佳话,小的们都盼着呢。”

福泉皱了眉,道:“胡说什么,等真有信下来你们再说吉利话讨赏不迟,这会儿别乱说。”瞪了一眼这群小兔崽子,压低声音道:“咱们爷一心惦记屋里那位,你们仔细皮痒。”

几个小厮立时禁了声,过了半晌,得乐转了转眼珠子,抓了帽子往外去。

福泉余光了看见也没当回事,又吃起茶来。

☆、第380章 谢仪

原是得乐得了苡琳的好处,在这院儿里给她听声,如今得了这句话忙去寻苡琳说,苡琳也是背着六娘做的,见得乐来了,忙避开六娘出了院子,在拐角的地方站住,听得乐道:“如今三爷心里只惦记俞姑娘,怕是一时想不起六姑娘的好了。”

苡琳听了满心郁闷,嘟囔道:“就是个见色忘义的,那个俞姑娘还能有宫里的娘娘好看啊!还不是烟花女子,再美貌也是一身的风尘味儿,真不知道你们爷喜欢个什么劲儿。”

得乐是见过春晓的,自然是脸上有胎记的春晓,咂摸嘴唇道:“还真没六姑娘长的好。”

“啊?”这下苡琳愣住了,心往下一沉,若是貌美还能说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可若不是,那就是极有手段的了,姑娘要是将来嫁给了龚三爷,怕是要受委屈,不行,得去见识见识这个俞姑娘。

苡琳道:“你们姑娘身子不是不爽利么?是不是因她体弱,三爷才格外怜惜。”

得乐才来外书房没多久,只听泉爷说下院里病的那个是个幌子,实际就是三爷想把姑娘放跟前,就让姑娘扮作丫头同出同进,既如此身子骨不会不好,回道:“挺好的呀。”

苡琳又被噎住,好半晌才沉着脸撵得乐走,心里头更坚定了要去见一见春晓的想法偿。

再说福泉耳听小厮们议论范六姑娘就是将来的三房主母,也有些犯嘀咕,先不说杨妈妈那里说老太太生前有这个意思,只说那晚三爷负伤正是范六姑娘救的,自己是不是也得与三爷说一说这个事,这两天乱的,估摸着三爷也没心思听这个,便一直没提。

福泉正掂量着分寸,就见正房撤席,忙放下茶碗出茶房,在院里截住传菜的婆子,“里头收拾好了?”见婆子点头,他忙朝门前来,扬声请示:“三爷,小的有事回禀。”

龚炎则正与春晓说:“一会儿你泡一泡浴汤,洗的乏了就再睡一会儿,晚些时候与两位道长见一面,此番有什么经历必要讲清楚,听进去没有?”

春晓暗暗撇嘴,难道要与人说你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么?

龚炎则见她不以为然,便有些气闷,她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痒难耐的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后头想了一回,却还是拿春晓没办法,就这会儿听福泉在外头,知道是等急了,起身道:“一个女孩儿,偏脑后长了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