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剧组异实录- 第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但看到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我不得不服软:“鱼儿也疼,对不起。”

中年农夫走到湖边,把鱼儿放回水里,说来也奇怪,我的嘴巴马上不疼了。

他看着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唉,再执迷下去,你就不是你了!不要在这尘世越走越远。”

陈帅虎看这中年农夫并不象是鱼塘主人,便生气地说:“哎,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钓鱼的人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

中年农夫说:“若是别人,我还懒得管呢!”

陈帅虎还想跟他争辩,我拉住他,叫他别吱声了。

中年农夫走到湖边,蹲在水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悄悄对陈帅虎说:“说来也奇怪,那条鱼放到水里,我嘴巴就不痛了。”

陈帅虎说:“是吗?你张开嘴巴,我再看看!”

我张开嘴巴,陈帅虎看了看,惊讶地说:“太奇怪了,舌头上刚才流血的地方,现在一点伤口都看不到了!”

我说:“事有蹊跷,千万别冒失。”

这时,中年农夫从湖边站起来,对我说:“自己去湖里看看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陈帅虎走到湖边,往湖中望去,只见刚才那条鱼还在岸边游着,我不明白刚才那人叫我们看什么,就盯着这条鱼看。

这条鱼在岸边绕着圈子游啊游啊,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那鱼儿游动的那一小块水面上,变得象镜面一样,镜面里出现了我的倒影和那条鱼儿,渐渐的,我的倒影变成了一个全身**的小男孩,步履蹒跚地在学走路,而那条游动的鱼儿却变成了一个妇人,过来弯腰扶着小男孩,慈爱地教他迈步。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变成了一个青年,妇人却变成了一个漂亮姑娘,两人手拉着手,象是一对亲密的爱人。

这时,镜面消失了,湖水的倒影里,又变回我和那条游动的鱼。

172 秦玉玺回乡

我突然抑制不住地开始哭泣,陈帅虎在旁边见证了这一切,也惊呆了。

半晌。他才开口问我:“小魏哥,你怎么啦?”

我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陈帅虎说:“刚才湖里看到的,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你和这条鱼前世是亲人吗?”

我说:“刚才那个人,和我第一次见到的罗生爷爷才是同一个人,虽然他们容貌完全不一样,但我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我语无伦次,陈帅虎还是没有听得太明白,他说:“陈罗生?”

我摇摇头:“不是陈罗生。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位高人罗生爷爷,他一直在点拨我,而我却如此愚钝!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刚才湖面的景象是他告诉我,今生和我相聚的万物,皆不知是哪一世的缘分。”

回到客栈后,当天晚餐餐桌上,我面对满桌的鸡鸭鱼肉,却没有丝毫胃口。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开始了素食。

这天夜里,我想了一夜。我第一次见到罗生爷爷,是陈罗生的模样,而今天见到的罗生爷爷,为什么是中年农夫的模样?虽然他们长得不一样,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但却能让我明白无误地认出他来。难道他真是托钵罗汉的化身吗?但我一个道家弟子,从来没有皈依佛门。他为什么偏偏要来点化我呢?

第二天见到海叔,海叔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魏,我感觉你变了。”

我说:“是吗?您说我哪里不一样了?”

海叔沉吟一下,说:“具体倒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笑笑说:“我陪您去茶吧喝杯茶吧!”

海叔点点头,我陪他走进茶吧,要了二杯茶。

我问:“爷叔呢?要不叫他一起来坐坐?”

海叔说:“这几天别去打扰他,他要闭关几天。”

这时,服务员端茶和瓜子上来,顺便给了我们一份当天的地方报纸。

我边磕瓜子边浏览报纸。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六十五年的回乡之路”,新闻报道的是湘西籍台湾老兵思念家乡,终于回家探亲的故事。这篇新闻报道之所以能引起我的兴趣,主要是里面写有“龙山村”,我饶有兴致地看下去,心里顿时一激灵!报道里说。解放前夕,龙山村有个叫秦玉玺的青年,有一天去县里逛集市,被**抓了壮丁,他参加内战失败后,随军队去了台湾,哪知从此和家人天各一方。秦玉玺虽然在台湾又成了家,现在已经儿孙满堂,但六十五年来,无时不思念自己年迈的父母和新婚不久的妻子。两岸三通以来,他一直想回家看看,但无奈一场意外使他瘫痪在床,如今他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便克服种种困难,由孙儿陪同,坐在轮椅上回到了家乡湘西龙山村。

看了这则新闻,我脑子马上跳出曹冬娥来,回来的会不会就是她失踪多年的丈夫?我记得司秦麦老人说过,曹冬娥的丈夫就是在解放前夕失踪的,那时候曹冬娥嫁过来不久,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些信息和新闻里都对得上,最最主要的是,我清楚地记得,曹冬娥的墓碑上刻的名讳正是“秦曹氏冬娥”!

没错,一定时曹冬娥的丈夫回来了,我把报纸递给海叔,激动地说:“海叔,您看这篇新闻!”

海叔掏出老花镜戴上,看完对我说:“曹冬娥失踪的丈夫回来了,你还不快去看看,打探一点消息回来?”

我说:“我肯定要去,我马上得去,万一他去得晚了,他又回台湾了。”

我来不及叫上陈帅虎,推出电瓶车就出发了。

车到龙山村,我直奔曹冬娥家,我没猜错,她家里果然来了很多人,我站在院子里张望,却不见曹冬娥。

走进客堂屋,一个耄耋老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曹冬娥的丈夫秦玉玺了。旁边坐着一操着台湾腔国语的男生,和村干部在聊天。年长的村民也来了不少,都在和秦玉玺拉家常。

因为人多,我进去也没人注意我,我抓住一个村民问到:“老太太呢?怎么不见她人?”

村民说:“唉,这个老太太,也忒不近人情了,秦大爷回来后,她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还说不认识她男人。”

旁边一位年长者也说:“就是,虽然几十年不见,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吧?连我们些老哥们都认识他,她是玉玺哥的堂客,怎么会不认识?”

我问:“没人进去劝劝她吗?”

村民说:“这几年她诡异得很,没人跟她说得上话,劝了也白劝。”

我说:“我去看看。”

我走到她卧室门口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而以前她家的门基本都是不上锁的。

我敲门,她理都不理,我绕到屋外从窗户往屋子里望她,这会子她正坐在椅子上入定,脸色晦暗,没有一丝生机。我知道她现在是无法回应我的,就又回到客堂间。

此时临近中午,村干部们都回去了,几个村民去厨房张罗着帮助做饭。趁秦老爷子空闲的时候,我就凑上去搭讪。

我说:“秦大爷,这次回来,感觉家乡变化大吗?”

秦大爷感叹说:“简直是翻天覆地啊,想不到,想不到。”贞广坑号。

我说:“这次回乡,打算住一段时间吧?”

秦大爷说:“我这次回乡,原本打算落叶归根,不回台湾了。但世事难料啊!”

从聊天中得知,秦大爷四九年去台湾后,退伍做了小学教员,过了几年眼看回乡无望,就又娶了太太,生下三个儿子。台湾的太太去世已经多年,两岸三通以后,秦大爷就动了落叶归根的心思,想着死后能埋进自家祖坟。他知道自己离开家的时候,新婚妻子已经身怀六甲,所以他以为曹冬娥现在也应该是儿孙满堂了。可哪里知道他们的儿子也已经死了,连孙子都没留下,最让他伤心的是,当年的妻子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回家后那么多天,她一直就没理过他。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在台湾那么多年,龙山村的家都在我心里,但现在来了我才知道,我没有家了!”秦大爷伤心道。

我安慰他:“秦大爷,您不要怪曹奶奶,她比您更苦!您当年突然失踪,她一个人生下儿子,一个人抚养孩子,一个人替您的父母养老送终,再后来,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您想想,她这一辈子该多苦!”

秦大爷点头:“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辜负了她!她不肯认我是应该的,我没脸回来了。”

我说:“秦大爷,曹奶奶不是不认您,您也应该听村里人说了,曹奶奶这几年身体状况不太好,脑子经常犯糊涂。”

秦玉玺说:“都这把年纪了,有几个不得老年痴呆的?我还是来晚了。我恨啊,我恨我当年就不该赌气离家去县城,如果那天我没走,她这辈子就不会这么苦。”

什么赌气?不都说秦玉玺当年是去县城逛集市,才被抓壮丁的吗?

我问:“秦大爷,当年你究竟是怎么去台湾的?”

秦大爷摇摇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冬娥是民国三十七年秋天嫁给我的,到年底的时候,就怀上了孩子,我是秦家独子,因为全家人都喜之不尽。在外人看来,我们秦家和新娘子曹家算是门当户对,我和冬娥更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恩爱夫妻。”

173 新婚往事

秦玉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他捂着胸口。显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一旁的孙子赶紧给他喂药,过了一会,才渐渐平复。

他继续道:“冬娥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们感情是很好,但渐渐的我就发现,她有时候会突然脾气性格变得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对我冷若冰霜,有时发作几个小时,最长的时候会一天都不理我,过后又会恢复正常。仍然对我温柔有加。刚开始我还能容忍她,但时间长了我心里也老大不痛快,我在家里是三代单传的独子,从小被父母宠大,从来没人给我受这个气!”

听秦大爷说到这里,我便问道:“当年她发作时,是否呆呆坐在椅子上,象入定一样,谁也不理睬,而且脸色晦暗,没有神采?”

秦大爷却说:“不是这样子的。她人还是精神的。就是好像换了一个人,言谈举止都不象是她了,对我突然就很厌恶的样子。”

我本以为秦玉玺说的就是我现在看到曹冬娥的情况,但看来那时她的状况跟现在还不是一回事。

我说:“您继续讲,后来怎么样了?”

秦大爷说:“她刚怀孕那会,我爹娘高兴坏了,我也打心眼里高兴。心想现在孩子都有了,她的心思应该都放到我身上了吧?可是她还是老样子,简直让我失望透了,过了年后,她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这一天早上,她起床后又莫名其妙开始对我发作,我忍气吞声地劝慰她,让她一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可她竟然对我说,她不想给我生孩子!这句话把我惹毛了。我气昏了头,所以就对父母称去县城逛集市去了,其实就是离家躲避她。”

我问:“她得知怀孕的时候,就感到不高兴吗?您觉得她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秦大爷说:“我当时是气昏了头,其实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很高兴的。平时也很注意饮食,看得出她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所以在台湾的这几十年里,我一直后悔自己太冲动,后来我有个医生朋友告诉我,冬娥可能患有间歇性的精神病。”

我说:“那您到县里以后呢?”

秦大爷说:“我到了县里以后,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上闲逛,一直逛到傍晚的时候,气也有点消了,就替家人买了些东西,也替她买了一只白玉手镯,就准备回家了。也就在这时,遇到**抓壮丁,我就被带走了,我参军后后打了没几场仗,不久**战败,退缩台湾,我也随部队去了,那时我们也不想去,但是根本没得选择,想回家都不行了。刚开始几年,耳朵里还经常听到政府要光复大陆,我觉得还有回乡的希望,后来光复大陆不提了,我就彻底死心,断绝了回大陆的念想,于是在台湾娶了我后来的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儿子成家立业后,又给我生了一群孙子,我们秦家在台湾倒是子孙满堂了。”

秦大爷掏出一支泛黄的白玉手镯,说:“这只白玉手镯我一直带在身上,是我对她对这个家的唯一念想。我本来想回来亲自给她戴上,哪知她现在根本不肯认我!”

我沉吟片刻,对秦大爷说:“据我观察,或许情况跟您想象的并不一样,您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急着回去,我帮你沟通沟通。”

秦大爷感谢地说:“谢谢你,你和冬娥很熟悉吗?你贵姓?”

我说:“您叫我小魏好了,前些日子我有个朋友租住在您家,所以我跟曹奶奶还是接触很多的。我现在再去看看她。”

当我再次扒窗户看曹冬娥的卧室,发现她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

我敲敲玻璃窗,她发现了我,对我笑笑。

我用手指了指她的房门,然后我又绕到她门口去敲门,她知道是我,便开了门。

我进屋后,她又把门插上了。

“你来了?”她开口还是这句话,这似乎是她的开场口头禅。

“嗯,来了。”我也每次只能这么回答。

曹冬娥突然去翻柜子,翻箱倒柜一通,拿出一条白色手绢递给我看,我接过手绢,看到上面绣了一朵荷花,荷花下面有二条金鱼在嬉戏,整个图案看似还没完工。

曹冬娥说:“好看吗?”

我说:“挺好看。”

曹冬娥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说:“我眼神不好,现在要想补上最后几针,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要是喜欢,这条帕子就送给你吧!”

曹冬娥突然要送条没绣完的帕子给我,我很意外,但我不敢拒绝,就收下了。

我说:“秦玉玺回来了,您为什么不见他?难道您真不认识他?”

曹冬娥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她淡淡地说:“他跟我没有关系。”

我问:“您是恨他当年丢下你,一个人去了台湾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们都这把年纪了,一起安度晚年吧!也好过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曹冬娥恼怒地:“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跟我没关系!没关系的人,我恨他做啥?”

我心想,曹冬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恨极了呢,还是对秦玉玺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看也劝说不了她,边拿着手绢走了出来。

秦玉玺看我从曹冬娥房间出来,就问:“怎么样?”

看着轮椅上行将入土的老人,我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