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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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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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沉重。

    一曲终了,座中竟有人不顾君臣礼节,拍手称好。

    我并没有回头看,李世民侧目而视,显然有些不悦,但看清了拍手之人后,却笑道:“说的不错。”

    那人笑道:“陛下,一曲着实不尽兴,何不再抚一曲?但不知这位先生是何许人,宫中乐师微臣大抵熟识,并没有人能有如此技艺呀。”

    李世民却摆手道:“叔达,你是琴痴,如何竟没有听说过杜康居郁先生的名声?”

    我一听“叔达”之名,不禁心中恼恨,这个人本是陈朝皇室,陈叔宝的弟弟,降唐之后入秦王幕府,曾多次在老爹面前进我的谗言。

    陈叔达笑道:“微臣以为天下伶人乐工,已尽归于宫中,未曾想到民间尽还有如此高人。”

    这句话颇有些不合时宜,李世民又生不悦之心,却仍只淡淡地道:“真正的高人恐怕不屑于入宫吧,朕记得有一人的琴技尚在这位郁先生之上,只是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陈叔达问道:“哦?”

    李世民看向老爹,微微一笑道:“便是制造宫乱的叛党余孽,张文苏。”

    提及张文苏,老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旁的裴寂和陈演寿也都默然不语。

    李世民又道:“今日父皇之寿诞,何必提及此事,未免扫兴。”

    这话分明是他自己提起,目的不过是提醒老爹及其旧臣不要太忘形。

    我才知道李世民或许心中对老爹仍存一丝惧意,但在群臣面前,他却时时不忘强调他九五至尊的地位。

    他说完刚才的话,便起身离席,端起一杯酒走到老爹面前,拱手道:“儿臣祝父皇,寿比南山。”

    这种把戏老爹自然心领神会,却仿佛不愿与他计较,只将面前杯中的酒喝了,算是给他面子。

    有李世民当先,筵席上的人都纷纷向老爹敬酒,老爹向来海量,来者不拒,竟喝了十数杯之多。

    我心中一动,拱手朝李世民道:“陛下,今日躬逢盛会,在下也想讨杯酒喝,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闻言哈哈笑道:“理所应当,理所应当。”说着命人在旁设一席,命我入席坐了。

    有宫人在我面前布置菜肴,并替我斟了一杯酒。

    我举杯起身离席,对老爹拱手道:“在下……也祝上皇福体康泰,寿比南山。”

    老爹缓缓地举杯道:“多谢先生厚意。”

    我终于如愿以偿,能在老爹生辰的时候,敬他一杯酒。

    筵席散后,李世民派人来,赐了我一堆东西。

    对于赏赐的所有东西,除了乐师的官衔之外,其他的金银之类我全部收下,让人替我送到了杜康居。

    崔少卿明知我并非是贪财之人,即便是为了维持自己大隐隐于市的形象,也不能收受这些赏赐,一般人的想法,也是我绝对会拒不接受。

    可是假如我全无所图,李世民又凭什么有理由认为,他能够制得住我?

    回到杜康居已是夜半,除了为老爹贺寿之外,我还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酒宴一散便来找我,并且执意将我送回杜康居的陈叔达。

    便是与我不熟识的人,也对我毫无敌意。

    只有长孙无忌一人,在筵席散后仍不忘警惕地观察我,他的嗅觉十分灵敏,我仔细回想,并未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何破绽,也就不以为意,不将他放在心上了。

    崔少卿不解地看着面前发光的金子银子,疑惑道:“先生如此,岂非让旁人看了笑话?长安城中之人,皆以为先生脱俗之人,今日却……”

    我笑道:“依夫人之见,应当如何?”

    崔少卿道:“理当退还才是。”

    这时她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笑道:“若先生果真退还了这些东西,只怕才会招致别有用心之人的猜疑。”

    崔少卿一笑,朝旁边让了让,借着房中的烛光,我仔细打量来人,竟是子闵。

    她仍是男装打扮,脸上有疲倦之色,兴致却很高,见了我,自然尤为高兴。

    我却并不如她一般,京城危险之地,万一出事,十面被围,我无法脱身也就罢了,可是子闵……她不能有事。

第304章 掣肘于内(一)() 
子闵见我神色不悦,走到我身旁道:“大哥,我来这里,你不开心?”

    我没有回答,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见到子闵我怎会不高兴?若不是现在,该有多好。

    子闵又道:“我仔细想过,倘若留在江东,日夜担心大哥,亦是寝食难安,因此存了私心,便叫大哥不悦也罢,子闵前来,自己心安便好。”

    我见她有些无理取闹的样子,不觉失声笑道:“想来便来,你来了,难道我还把你赶走不成?”

    崔少卿见我和子闵打趣,在一旁轻笑了一声,转身便出了房。

    子闵道:“大哥,父亲和万夫人如今怎样了?”

    我道:“并未怎样。我们是乱党,父亲不是,他即便是装模作样,也不敢对父亲动手,只是……貌恭而心怀忿,对父亲出言颇有不逊。”

    子闵低头道:“大哥留在京城,可有什么计划?”

    我道:“第一步已经达到了,城中显宦大概都听说了我这位琴师,在宫中也无人识破我的身份,他们对我信任有加,而且并未发生什么事,暂时也没有危险。”

    子闵皱眉道:“大哥混迹于他们之间,可能预见长安以后将会如何?”

    我想了想,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李世民身边虽不乏能臣,可长孙无忌狡诈之徒,猜忌心重,替李世民监视朝臣,终有一日将得罪他们。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正要联姻,可杜如晦之弟杜楚客,似乎对宫变之事颇为不耻,兄弟二人貌合神离,杜氏之门庭冷落亦可期,至于房玄龄,我看他的儿子倒是不错。”

    顿了一会儿,我又问道:“不知玄霸和元吉现在如何了,你途径洛阳,可有什么消息不曾?”

    子闵笑道:“洛阳有重兵把守,李世民虽然也使人挑衅,但玄霸性情疏淡,不易急躁,任他们如何挑衅也绝不出城与之战,因此并无什么危险,倒是元吉,他正相反,听玄霸讲,似乎急于平定山西各郡县,却不知何故。”

    我想了想道:“他身边有宇文歆为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平定山西大概只是第一步。”

    子闵笑道:“那第二步第三步要做什么呢?”

    我道:“第二步便是瓦解李世民的谋臣,对了,唐临何时能到京?”

    子闵一惊,问道:“大哥如何知道他会来?”

    我笑道:“连你都来了,他自然也会来,我只怕玄霸不放人。”

    子闵想了想,道:“怪不得……嗯,他想必定会来。”

    我受了李世民的赏赐,杜楚客心中颇有些不悦,过了几日房遗直再来时,他却没有同来,想必对我的行为有一点意见,房遗直却似乎很高兴,以为我终于不再沽名钓誉,遇到这种事情也学会了应变。

    杜楚客不来,杜康居却更加热闹了,陈叔达自从知道杜康居有我这么一位琴师,便天天来饮酒听琴,却并不特别表示要与我亲近。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房遗直也几乎天天都来,他们两人明明认识,然而插肩而过竟连个招呼都不打。

    问过韦挺才知道,原来房玄龄在朝堂上曾弹劾陈叔达沉迷声色不务正业,陈叔达怀恨于心,跟房玄龄甚至连杜如晦也不相往来。

    房玄龄的弹劾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陈叔达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吃喝玩乐,本是陈朝皇室最擅长的事情,当年陈叔宝也是如此,他的弟弟自然也一样。

    一日上午,大雨倾盆,杜康居并没有一个客人,陈叔达却还是来了。

    他走进店中环视片刻,对阿寿道:“今日那位郁先生怎么没有抚琴?”

    阿寿笑道:“这……客官您也看到了,一大早上的没有客人,郁先生采用过早饭,您想听,我去知会一声?”

    陈叔达道:“不必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说完便要上楼,一抬眼却见我靠着二楼的栏杆站着看向楼下,他脸色变了变,拱手道:“郁先生,在下有礼了!”

    我笑道:“连陛下也说,您是琴痴,不如上楼一叙?”

    陈叔达“哼”了一声,笑道:“陛下也说?他知道什么?”

    我听他语气不善,觉得有些奇怪,但见他却并不推辞,仍朝楼上走来,便退进琴室等他。

    窗外的雨势更大,琴室中点起蜡烛,才略微亮堂一些,我并没有在琴案旁坐下,而是在靠窗的一张坐榻上坐了下来。

    陈叔达入内,见我坐在窗边,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犹豫,便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拱手道:“您日日都来此,不知是为了酒,还是为了琴?”

    陈叔达收敛了傲慢之色,肃然道:“既不为酒,也不为琴。”

    我有些诧异,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陈叔达环顾四周,呵呵笑道:“为了弹琴的人。”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陈叔达道:“上皇对郁先生的琴技十分欣赏,因此派在下前来,有一件东西,要送给先生。”

    我狐疑地看着他,无法想象朝中诸臣,他竟会是老爹一党。

    他自袖中取出一个小木匣放在桌案上,道:“请先生收下。”他说完起身,“先生琴技不凡,只是在下还有使命在身,就此告辞了。”

    我起身将他送出琴室,折回来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里面赫然竟是老爹平日束发用的一支簪子,古朴异常,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这支簪子,原是北周皇室的东西,曾被废太子杨勇送给老爹,老爹便是以此为证构陷于他,后来文帝杨坚索性将它赐给老爹,如今却又转交给了我。

    这天晚上我一边拿着这支簪子把玩,一边在想老爹此举何意,外面仍是大雨倾盆,即便想睡也根本睡不着。

    子闵仍是七不杀山庄第一剑客,她从山庄回来时,告诉我独孤修德最近接了一桩生意。

    “目标是李孝恭,雇主却是陈叔达。”子闵道。

    我道:“七不杀山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向不过问雇主身份,怎么这次知道得如此清楚,会不会有误?”

第305章 掣肘于内(二)() 
子闵摇头道:“不会,并非独孤修德追问,陈叔达主动相告,并且希望李孝恭死时知道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我疑惑道:“他与李孝恭有何仇怨?”

    子闵道:“大哥若想知道,我请人去调查一番。”

    我道:“不必,你看这个。”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子闵。

    子闵接过木簪仔细地观察了片刻,突然道:“大哥,这个……是北周皇室的信物,我曾听父亲说起过。”

    我笑了笑道:“你也听说过?这是父皇托陈叔达转交于我的。”

    子闵道:“陈叔达?不应该,当年他曾与大哥作对,不应该忠于父皇才对。”

    我道:“我也作此想,可……”

    话未说完,我突然听到一丝异动自屋外传来,被沉闷的雨声遮掩了许多,却仍然没有逃过我的耳朵,便住了口。

    论耳力,子闵比我要好得多,所以她并没有接着问,也只凝神细听屋外的动静。

    隔了很久,子闵道:“外面共有两拨人,现在都走远了。”

    我道:“是正好经过,还是专门来此打探?”

    子闵思索了片刻道:“这两拨人,一前一后,听声音并非是冲我们而来,论及身手,后面几人比前面要高出许多。”

    我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笑道:“看来长安城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子闵道:“大哥,此前唐临追查神策营无果,他们会不会是……”

    我道:“极有可能。”

    在我看来,李世民做了皇帝,长孙无忌所领导的神策营自然成了他手下的一支秘密力量,倘若李世民看哪个人不高兴,便可行暗杀之事,不会有人猜到竟是这个皇帝所为。

    子闵将木簪还给我道:“大哥可知这支木簪绝非凡品,而且……父亲在世时,曾说此木簪可调动北周军队。”

    我摇头道:“北周皇室诸人,皆在杨坚篡位之时被诛杀,宇文泰子孙并无一人得活,此木簪恐怕没什么用处。”

    子闵道:“不对。我从前听师父说起,当年宇文泰第七子赵王宇文招曾谋诛杨坚,可行刺不成反被杀,他的幼子其时并未奉诏入京,得免于难,流落突厥,投靠了远嫁的姑姑千金公主,或许可以找到他。”

    我一边听着子闵的话,越听竟越是心惊,这位幸免于难的幼子,便是为了报复隋廷,易容为若修的爷爷许仁,意图夺取青釭阁令,被识破后自刎在青釭阁中了。

    子闵见我神色有些不对,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缓缓摇了摇头道:“此人已经死了。”

    子闵道:“大哥如何知道?”

    我便将少时的所见所闻讲给子闵听了。

    子闵听我将故事细细说完,已是夜深,因为提及若修,我的心情实在有些低落,便与子闵歇息了。

    第二日我才在琴室坐好,崔少卿便走上楼来告诉我,说是昨天晚上赵王李孝恭遭人杀害。

    我并不将此放在心上,以为陈叔达既然已经将此事托付给七步杀山庄,李孝恭迟早要死,只不过这次比起往常似乎要快了几日。

    可等到这天下午子闵回来,却告诉我陈叔达并非是独孤修德所杀,杀他的竟另有其人。

    “大哥,昨日我们察觉到的两拨人,其中一拨的确是七步杀山庄所遣,据独孤修德所说,应当是后面那一拨,他们本想先去打探一番,以求一稳妥之计,可到达赵王府时,李孝恭已经被人杀了。”

    我道:“可能查清究竟是谁做了此事?”

    子闵道:“无法确定,只能推测,应当是神策营的人,只是没有证据,李世民已将此事交由长孙无忌查办。”

    我听子闵的话,觉得不太对劲,若真如子闵所言,出手的人是神策营,那应当是李世民的意思,可如今李世民正是用人之际,李孝恭又骁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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