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洪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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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洪英传-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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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让李永芳言中了。

    此次回京,是福是祸,难说呀。

    接旨后,王化贞急的直咋舌,“眼看辽东不日可取,怎么陛下这个时候召殷状元回京呢?”

    身旁江潮栋说道:“大人与经略同时上书举荐殷状元,或许,陛下想召殷状元回京受赏吧。”

    “即便有封赏,可这关键之时……”王化贞说着含情脉脉地拉起殷复声的手,不舍道:“状元公不在,何人与我出谋划策?”

    殷复声笑道:“大人放心,李永芳已经放了,大事将成。至于行兵布阵之事,大人与经略仔细商议,定能所向披靡。学生本不通兵法战策,仅是靠着几分运气而已。现在也是时候回京了。”

    王化贞深叹声,“唉!圣上旨意已下,也只得如此。状元公今晚好生歇息,明日本官亲自送状元公出城。”

    ……

    在巡抚衙门用过王化贞简单备下的践行酒菜,殷复声回驿站收拾行装。

    正收拾半,俞驿丞突然推门闯了进来,副大喜过望的神态,“状元公,喜事,喜事啊。”

    殷复声诧异,在这时候,能有我什么喜事?会儿功夫就荡平辽东啦?

    他木然看着俞驿丞,不语。

    俞驿丞上来拉起殷复声就往外走,“状元公,大喜呀。快跟我走吧。”

    “俞驿丞莫急,究竟何事?”

    “您要找的那位姑娘,我给您找着啦!”

    “什,什么!找着了?!”殷复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现下何处?”

    俞驿丞脚下的步子越来越紧,“您快跟我走吧,到了您就知道了。”

    殷复声内心不禁掀起番波澜,即兴奋又紧张。

    时隔三年,她可还记得我?

    心里胡乱寻思着,不知不觉中已被俞驿丞带到了游击府。

    俞驿丞停步笑道:“这几日,下官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祖将军这些年打仗,直带着家眷,他身边儿就有个外甥女儿。”

    “是吗?!”殷复声喜道。

    “是啊状元公,您进去问问吧。”

    “如此冒然进去,是否太过唐突?”

    殷复声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裳和头发。

    俞驿丞挑眉毛,玩笑道:“状元公才华出众,表人才,此次又立了战功,将来前途无量。现在啊,多少人愿意把姑娘说给状元公。下官敢说,祖将军也定乐意。”

    “啊?!”殷复声愣,看着俞驿丞,脸色不觉泛起了红来。

    俞驿丞笑道:“自古才子配佳人,英雄配美人。状元公的心思,下官早就知道,啥妹妹嘛。毕竟,我也是过来人。懂得,懂得。呵呵呵呵……”

    好吧,你懂的。

    这老头儿看这事儿倒是透彻。看样子多说无益,越描越黑,不如不描。

    殷复声笑而不语。

    刚要迈腿上去敲门,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回头问道:“驿丞,祖将军是哪里人士?”

    俞驿丞顿了顿,道:“呃,他好像是宁远人。”

    殷复声当即退回,“幸亏没去。我要寻找之人,乃居江南。”

    “啊?”俞驿丞还以为自己当了回月老,正高兴呢,听这,泄气了。

    “啧~,看来是下官弄错了。状元公放心,下官这就继续帮您找去。”

    “唉,不用……”

    殷复声还没说完,俞驿丞已经溜小跑,没影儿了。

    殷复声正要回去,游击府大门响,祖大寿正从里边儿出来。

    “诶?状元公,我正要找你去呢。”

    “呃,找我?”殷复声还在刚才寻人事件当中,没有回神。

    “对呀,咱不是商议好了,要去拷问鞑子嘛?”

    殷复声突然想起,他们是约好,要去拷问二贝勒阿敏。

    于是,二人同行而去。

    途中,祖大寿甚为激动,“今日非得把鞑子给咱安插的细作,个个揪出来不可……”

    “嗯。”殷复声若有所思。

    “诶?不对呀。状元公若不是因此事来找我,方才为何在我游击府外呀?”

    殷复声顿了顿,想起方才寻人之事,不禁讪笑……

    ******

    暮色深沉,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根血迹斑驳的木桩上绑着个满脸血迹,浑身鞭痕,披头散发的人。

    这人正是后金二贝勒阿敏。

    自打阿敏被俘之后,天三顿打,跟家常便饭样。

    打他的狱卒,也不跟他废话,告他为什么打他。反正是吃饱了,高了兴,就把他拖出牢房,劈头盖脸顿抽。也就是茶余饭后,项即兴节目而已。

    打他的狱卒,有时候下手还不样狠,那些没有私仇的,下手般。要赶上被后金迫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那就新仇旧恨起报了。

    阿敏这愤恨,开始还嚷嚷两句,“我是堂堂大金二贝勒!你们敢打我?!”

    “你们有种杀了我!”……

    后来,连嚷嚷的力气都没了。反正,再怎么嚷嚷,也没人理他。

    而今日,牢房里除了狱卒和阿敏,还多了几个人,有祖大寿,江潮栋,还有直避目,似乎有点儿怕见酷刑的殷复声。

    祖大寿和江潮栋都知道殷复声怕见死人,没想到,连审问犯人的场面都怕成这副怂样。

    二人侧目,纷纷表示丢人。

    “状元公,您要是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不如先到外边儿歇着,等呆会用重刑了,怕您吃不消啊。”江潮栋道。

    “我呸!”

    殷复声还没说话,就听阿敏咆哮声,讥笑道:“小白脸儿也敢来这种地方?鞭子抽在爷身上,流的是爷的血,你都不敢看!活着也是个废物!识相的趁早放了你家贝勒爷!不然,将来爷出去,先把你这小白脸儿活吃了!哈哈哈……”接着阵丧心病狂的笑。

    祖大寿喝到:“你少废话!今日,你若不把安插在我军中的细作个个地指出来,本将军先叫你脱层皮!”

    ……

    ()。

第91章 夜审二贝勒2() 


    听祖大寿问到细作,阿敏哼了声,“你们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这个呀。”

    “你若是痛痛快快招了,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江潮栋厉声道。

    阿敏迟疑了会儿,“实话告你们吧,收买细作这事儿,不归爷管,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是也抓了那蛮奴嘛,去问他去。”

    “蛮奴?”江潮栋略显疑惑。

    “就是李永芳。”

    殷复声,祖大寿和江潮栋相视瞥。

    殷复声惋惜道:“可惜呀,他已经跑了。所以,只能问你。”

    “跑啦?!”阿敏张开血朦朦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怎么叫他跑了?逃出去,竟敢不救本贝勒爷!该杀的蛮奴!”

    阿敏嘟嘟哝哝,口个“蛮奴”,骂了半天。

    “你行啦!李永芳运气好跑了,你就没那机会啦。乖乖的把人给本将军指出来,给你死个痛快。要是敢有半点儿隐瞒,有你的苦头吃。”祖大寿立目威胁道。

    阿敏撇嘴,白了眼牢里那些刑具,不屑道:“哼!有本事就杀了爷。爷堂堂大金贝勒,岂会怕你们这些破烂玩意儿。爷只当是挠挠痒。”

    祖大寿和江潮栋气的嘴角直抽抽。

    这时,就听旁边殷复声,却发出咋舌之声,看他眯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生气。

    “啧啧啧……,盐水鞭抽,烙铁烙,这得什么皮质才能感觉出挠痒痒的快感呀?”

    “嗯?”祖大寿和江潮栋不解地看着他。

    阿敏以为殷复声是佩服他,赞赏他,摇头晃脑,很是得意。

    殷复声与祖江二人道:“二位将军,我曾听说,在深山之中,常有种野兽出没。皮糙肉厚,刀矛斧叉这等般兵刃,根本无法刺穿其身,莫非这大金的二贝勒,与野兽同类?”

    祖大寿听噗嗤乐了,心说:这位惯会打嘴炮,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嘴上占便宜。

    江潮栋时没反应过来,还很是好奇地问呢,“哦,如此野兽,是什么呀?”

    殷复声呵呵笑,“世人皆传,此野兽名为:野猪。”

    “野猪皮?!”

    这不是努尔哈赤嘛!

    其实,这个“野猪皮”的名号,并非嘲讽之意,而是努尔哈赤满文名字的实际含义。

    有人说为什么要起这么难听的个名字,应该是与文化相关,无从解释。

    阿敏当即怒了,“好你个小白脸!你敢辱骂我家大汗……!”

    殷复声也不理他,扭头和身边儿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的祖大寿和江潮栋,淡然道:“二位将军可知道,在我们乡下,要是逮住这野猪,回家怎么收拾吗?”

    “呃,不知道。”

    “状元公说来听听。”

    “以前呀,村里人逮到野猪,会用开水烫……”

    句话,阿敏不叫唤了。开水烫?!我本来就丑,再烫出满脸泡?我还怎么继承大汗之位!

    祖大寿和江潮栋倒是很配合,故作好奇地,“怎么样,怎么样?”

    “结果,不管用。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后来,改用大砍刀使劲儿剁……”

    “哦,怎么样?”

    “还是不行,整个个滚刀肉啊。”

    阿敏是越听越气,心说还有完没完?

    “那这就没办法对付这野猪吗?”

    殷复声笑道:“当然有。后来,村人等到冬季,选最冷的日,呃,大概,与现在的天气差不多。然后把野猪捆好了,放雪地上,不时浇上冷水,冻他个三天三夜。等他全身都上了冻,再把它抬到厨房,这时候,备好缸开水,直接把冻猪往缸里这么扔,你们猜会怎么样?”

    “怎么样啊?!”祖,江二人眼睛都直了。

    “哼,那又厚又硬的野猪皮,登时炸开,连皮带肉裂开。然后,只要轻轻扒,层皮肉,像棉花套子样,被撕下来,连血都没有滴。”

    听完之后,祖大寿江潮栋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阿敏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简直惨无人道啊。

    所有人都明白,殷复声说这办法,是要对付阿敏。

    狱中之人个个后脖子发凉,心说:可不能叛变,要不然,落他手里,生不如死啊。

    大牢里沉寂半晌,殷复声倒奇怪了,“二位将军,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啊?呃……”二人愣呆呆,看着这个斯文儒生。

    太可怕了!

    殷复声见二人不语,便扭头问阿敏,“二贝勒,你觉得如何呀?这办法,可比挠痒痒痛快。贝勒爷要是哪儿痒了,直说无妨。胳膊痒,就冻胳膊,腿痒就冻腿,绝对不会伤及贝勒爷的性命。”

    挠痒痒?有连皮带肉往下挠的吗?

    阿敏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说话。

    殷复声当即脸色沉,吩咐左右,“来人!先给他把胳膊冻了。”

    广宁的冬天可冷的厉害,又赶上小冰河时期。三岔河都冻的那般瓷实,想冻个人,还不容易吗?

    两名狱卒上来就要拖走阿敏。

    阿敏吓得脸都白了,当即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殷复声摆摆手,叫狱卒退下。“说吧。你们的细作都有谁呀?”

    阿敏低着头,眼珠转来转去,随后道:“人太多,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得给我几日,容我想想。”

    殷复声与祖江二人相互看了看,二位将军也是点头。

    殷复声当即命人给阿敏备下纸笔,“你休想拖延时日。只有今晚,若到明日,你写不出这细作的名册,就等着当野猪吧。”

    说罢,殷复声转身离开了大牢。

    回到牢房里的二贝勒阿敏,假意拿着纸笔,在那儿写名册。

    嘴里暗自嘟囔,“我说?我说个屁!”

    他怎么可能指认后金安插在大明军中的细作呢。他可是努尔哈赤的儿子,性质和外人不同,是没有退路的。招和不招都得死。

    如果真的招了,背叛了后金,背叛了他老子,他的下场或许更惨。

    阿敏俩眼珠子滴溜乱转,不时抬眼皮偷瞄在外巡视的狱卒。

    阿敏暗想:不行!蛮奴能逃,我凭什么逃不出去!

    老子跟随大汗这些年南征北战,立下多少战功?凭什么让我死在这儿?还是那么个可怕的死法。

    听说代善死了,将来继承大汗之位的,那当我阿敏莫数啊!

    我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让莽古尔泰和皇台吉得了这天大的便宜。

    只有晚,拼了命我也得想办法出去,总比坐在这儿等死强!

    打定了主意,阿敏便偷偷抬着眼皮,仔细观察外边儿狱卒的动静……

    ()。

第92章 破庙听声() 
巡抚大牢里,夜间负责巡视看守的狱卒分两班,每班四人。

    要说大牢里的狱卒,平时吊儿郎当,看守个什么山贼小偷之流,都是彻夜醉生梦死的。

    但自打阿敏来了以后,这些狱卒不敢喝酒,不敢睡觉,也不敢犯困。

    瞌睡了怎么办呢?

    赌。

    每天晚上,一张方桌,四个人,牌九骰子,各种赌。

    一个个精神抖擞,输的精神,赢的人更精神。最后,赌输的,再拖出阿敏胖揍一顿,解解气,第二天继续赌。

    阿敏大瞪着眼睛,面前是笔墨纸砚,纸上没有半个人名。

    怎么办呢?

    阿敏一双贼眼时刻紧盯牢外几个狱卒。

    盯了半天,依然没有办法……

    换班之后,眼看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也意味着,他的死期将至。

    阿敏急得在牢房里来回溜达。

    ……

    “快来人!有人劫狱!”

    就在阿敏一筹莫展之际,大牢外一片混乱,有人在外大喊抓人。

    牢房里四个狱卒大惊,立刻起身,丢掉中的骰子,握紧腰刀,警觉地向外探看。

    “有劫狱的!快出去看看!”当班的班头,立刻指挥,“你,留下看着。你,你跟我出去。”

    阿敏独自窝在牢里,心说:莫非是大汗派人来救我?

    他再一看留下来的那个狱卒,心想:管他是不是大汗派人来,现在就他一个人,正是会。

    阿敏低头看了看上的大铁链子,眼珠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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