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洪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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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洪英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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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敏低头看了看上的大铁链子,眼珠一转,随即招,叫那狱卒。“哎,你过来。”

    狱卒正握佩刀,提高警惕地盯着牢房外头,听见阿敏叫他,回头问道:“你什么事儿啊?”

    “我要见你们巡抚!”

    “巡抚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深更半夜的,好好写你的名册。”狱卒没好气地看着外头,并不看阿敏一眼。

    “呃,本贝勒就是有关名册之事,要见他!”

    听闻有关名册,狱卒回过头,冷笑一声,“名册?!哼,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的,别耍什么鬼心眼儿。当我傻啊?把我支开,你好借逃跑。”说罢,狱卒冷笑,脚下并没有挪地方。

    阿敏暗暗皱眉,想了一会儿,又道:“哎!本贝勒可是有天大的秘密,要跟你们巡抚单独说。你要是不去告他,到时候耽误了事情,你一个小小狱卒,可担不起。”

    狱卒闻言回头讥笑,“哎呀,我说二贝勒,你要早点儿说这些,我兴许还信。现在……,外边儿正抓刺客呢,保不齐这刺客就是你们野猪皮派来的。我要这时候真听你的,去找我们家大人,给你会逃跑,那我才真的吃罪不起呢……”

    狱卒话音未落,忽觉后脖子发麻,眼前一黑,还没待他喊叫,已然昏厥。

    接着,一道黑影闪过,如电光火石。阿敏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个身着夜行衣者,已经出现在牢房之中。

    阿敏与这黑衣人打了个照面,这黑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脸上也蒙了黑布,像是生怕有人认出他来似的。

    阿敏大喜,“你是大汗派来的?”

    “二贝勒不必多言,赶紧逃命要紧。”黑衣人说着话,上并不闲着,麻利地在墙上找到钥匙,给阿敏打开镣铐。

    阿敏卸下镣铐,顿时又撇起嘴,“你是大汗派进明军的吧?说你叫什么?回去,本贝勒叫大汗赏你!”

    “二贝勒,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二贝勒赶紧逃出去要紧,奴才去引开外边儿的人。”

    黑衣人探头往外观察,随后道:“您一会儿从这出去,想办法在天明时混出城去。然后尽量走山道。您可千万小心。”

    说罢,黑衣人将那昏死过去的狱卒拖到牢房,将他衣服脱下,交给阿敏,“赶紧换上。”

    阿敏稍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急忙脱下一身血衣,换上狱卒的衣裳。

    黑衣人匆忙中,给狱卒换上阿敏的囚衣,再将他脸朝墙,放倒在牢房中。不等阿敏说话,一把拉住他的腕子,紧走几步,来到大牢门口。伸头向外窥探,“奴才这就去引开他们,贝勒爷自己小心!”

    说罢,黑衣人一个跃身,消失在黑暗中。

    “站住!刺客在哪儿!追!”

    随后一片喊声,尾随黑衣人而去。

    阿敏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跑吧。

    刚出牢房没几步,迎面正有当晚值班的三名狱卒。

    阿敏正想躲,却被其中一人发现。

    “哎,你怎么出来啦?鞑子有人看着吗?!”

    阿敏握狱卒的腰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也不敢多说话,侧着身,含糊道:“没。我撒尿。”

    三名狱卒闻言大惊,“这么重要的犯人,没人看着?!要跑了,拿你是问!”

    说着三人狂奔回牢房,再看牢房之中,“阿敏”好端端地侧身躺在地上……

    好不容易混出牢房的阿敏,在黑暗的街巷中摸索前行。身后还不时能听到有追赶之声。

    想是已经有人发现他逃了。

    一路躲避着追赶,阿敏最后来到一处破旧荒废的老庙。

    庙的周围很黑,虽然里边破旧不堪,却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躲进破庙,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半晌没有了嘈杂声,阿敏长舒一口气。

    虽然累到了极点,但没有丝毫睡意。想到天亮就得混出城,他抬起眼皮一看,不行,首先他这头发就得把他给卖了。

    这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伸一摸,竟摸到了腰刀。

    他举刀一拔,寒光闪过。

    就它了。

    阿敏把心一横,举着腰刀开始剃头。

    谁见过剃头用这么大腰刀的?

    阿敏抬着胳膊,又是黑灯瞎火,这通折腾,反正跟凌迟也差不多了。

    这脑袋上,被片的,左一刀,右一刀,就是没能把那猪尾巴削掉。

    一会儿功夫,整个脑袋上,没个好地方。

    最后好不容易一刀,正中尾巴根,带着一块肉,给割了下来。

    然后,顺着头顶汩汩冒血……

    阿敏疼的五官都要扭曲了,还不敢叫唤,呲牙咧嘴地哼唧了半天。

    好不容易止了血,疲惫不堪的阿敏准备闭眼眯瞪一会儿,他却突然听见在这破庙的泥胎神像后边儿,有二人谈话之声。

    ……

    ()

第93章 劫狱之人() 
“孙将军一招瓮中捉鳖,真叫那野猪皮当了一回好王八呀。哈哈哈”

    “诶,要没有李将军里应外合,在下此计也难以成功啊。”

    听到神像背后的声音,阿敏大惊,立刻屏住呼吸。

    李将军?孙将军?,难道是,孙得功和李永芳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想听个究竟

    “为了李某重返奴酋身边,却要委屈孙将军假死,从此隐姓埋名,李某真是万分愧疚呀”

    “诶!莫说什么委屈,你我皆为大明效力。哪里来的委屈?我这假死,千金重担,便全落于李将军的肩上啦。要说辛苦,当属李将军。”

    “哎,你我就不必互相谦让啦。他日歼灭建虏,生擒奴酋,咱们再到陛下面前论功请赏。”

    “哈哈哈,是啊,是啊。”

    “今日你我兄弟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续?”

    “李将军放心,已不远矣。”

    “对对,言之有理。时候不早,李某还要尽早赶回奴酋身边,这便先走一步。”

    “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之后,便是稀碎的脚步声,渐渐行远。

    阿敏躲在角落里,半天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次日天刚蒙蒙亮,他这才从庙里出来。躲过了巡街的兵丁,窜小巷,绕背道。好不容易碰着个疯子乞丐,用腰刀跟人家换了一身乞丐服。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上衣服,把脸上的鞭痕,用土给他一抹。乔装改扮,便直奔城门而去。

    今日的城门守军可比平时多了不少,盘查的那叫一个细。

    阿敏远远看着,不好!居然江潮栋也在。

    江潮栋认得阿敏。

    阿敏这下郁闷了,躲的远远的,等待机会。

    “你们给我看好了。带辫子的全都给我抓了!”江潮栋吩咐了守军,自己摸摸肚子,“我去趟茅房,很快回来。”

    见江潮栋离开了城门,阿敏心说机会来了。

    于是,急匆匆就往城门走。

    “站住!把帽子摘了!”守军一见阿敏立刻拦下。

    阿敏也没敢犹豫,立即摘帽。

    守军一看,吓了一跳。这头上满是血痂,还坑坑洼洼的,跟被犁坏的地一样。

    “唉,你这脑袋怎么回事?!”守军一声惊呼,把旁边几个守军都招来了。

    围着他这脑袋开始研究讨论。

    阿敏不敢说话,就哇啦哇啦地加比划。

    “是个哑巴。”

    “他这脑袋咋这惨呢?”

    “是不是有病啊?”

    一听有病,几个守军跳开老远。

    “传不传染啊你这个?”

    ““”

    “唉,说得啥玩意儿!”

    “头儿,反正没辫子,赶紧叫他走吧。万一真有病,别把咱们全染上。”

    “对对,赶紧走啊,赶紧走!”守军催着阿敏出了城,背后还喊呢,“病好之前,你可别到处乱跑。”

    阿敏出得广宁城,如释重负,身上立刻轻快了好多,朝着辽东的方向,加快了步伐。

    就在此时,隔着广宁城门,几个身着明朝官服的人,聚在一起,望着阿敏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划出一抹弧度。

    “状元公,你这法子,当真可行吗?”巡抚王化贞不无担忧地道。

    熊廷弼跟着道:“这招借刀杀人,只怕瞒的过阿敏李永芳,却瞒不过奴酋。若是被识破了,可就白白便宜了两个贼人。”

    殷复声道:“二位大人,此乃权宜之计。李永芳深受辽民爱戴,若是我们杀之,只怕辽民心中再无大明。自古失民心者失天下,为保民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努尔哈赤的手,杀李永芳。”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原来如此。”

    “那阿敏呢?他可是建虏二贝勒,就这么放了实在可惜。”江潮栋道。

    “阿敏此人粗鲁自大,不成气候。而且,其人没有自知之明,野心甚大,有他在建虏军中,对我军并无坏处。我军需防建虏者,唯三人,一为奴酋,二为皇台吉,三为多尔衮,余者,皆不足惧。只要除此三人,建虏大势可去。”

    “多尔衮?建虏军中有这人吗?没听说过。”祖大寿回忆道。

    “我也不曾听说。”江潮栋道。

    王化贞默念着多尔衮的名字,突然道:“对,本官记得,孙得功曾经与我提及,说奴酋有一小儿子,善于骑射,就叫多尔衮。呃,不过,他如今最多不过十岁而已吧。”

    闻言,熊廷弼大笑,“乳臭未干的娃娃,有何惧哉?状元公未免过虑啦!哈哈哈”

    “过虑与否,经略将来莫要轻敌便是。”说着,殷复声向众人一揖,“诸位大人,时候不早,在下皇命在身,不敢延误。这便向各位辞行了。”

    刚走出两步,回身对江潮栋道:“江参将还需带人对那二贝勒假意追杀,切莫叫他回去的太容易了。”

    江潮栋一抱拳,“末将尊令。”俨然已经把殷复声当成了领导。

    众人依依不舍,尤其是王化贞,全程眼含热泪,站在城门,远远望着殷复声的马车,渐渐消失

    殷复声马车走后,王化贞,熊廷弼等送行人正欲返回,忽有一人跌跌撞撞地跑来,“噗通”一声跪在王化贞等人面前。

    此人衣着凌乱,似是晨起内急,要上茅房,胡乱穿衣的形态,且满面惧色。

    祖大寿一见此人,原来是他的手下。正是他事先安排此人,半夜劫狱的。

    “昨夜辛劳,大功一件,快回去休息吧。”祖大寿满意地道。

    小喽啰一愣,随即道:“求将军恕罪呀,小人该死,没能完成将军的吩咐”

    祖大寿眉头皱起,“你这是何意?”

    小喽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将军令小人昨晚劫狱,可是,小人昨晚喝酒误事,醉酒到天明才醒。醉醒之后,回想起来,自知误事犯过,这便赶来向将军领罪。”

    说罢,这喽啰俯身梆梆磕头。

    闻言,祖大寿,王化贞,熊廷弼,江潮栋,在场之人无一不惊,皆凝眉注视此人。

    “你是说,昨夜劫狱之人不是你?!”祖大寿瞪眼质问道。

    “将军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祖大寿扭头看江潮栋,“昨夜那个,莫不是你安排的?”

    江潮栋摇头。

    再看王化贞和熊廷弼以及其他人,皆是不明缘由。

    “无人安排,那昨夜劫狱之人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眉头深锁,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卷终

第94章 回京() 
重返京城,殷复声一过山海关,就吩咐车夫不走官道,该行小路。

    然后,再兜个圈儿,再换行官道。

    一路上兜兜转转,连车夫都被绕蒙了。

    “我说状元公,咱这是要干嘛呀?”车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忍无可忍,开口问道。

    “你只管驾车,闲话莫问。”车内传来殷复声懒懒的声音。

    车夫瘪瘪嘴,嘟嘟哝哝的,“回京受封,还这么不紧不慢的。牛人就是牛人,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好不容易七拐八拐的绕回京城,在京城外头,殷复声愣是不进城。要在城外过一夜,次日进城。

    车夫心说可能是这状元公想好好准备准备,毕竟是去见皇帝嘛,这也正常。

    谁知,殷复声特意算准了时辰,到城门将关之前,一个人乔装改扮,悄悄入城。

    避开喧嚣,也就是避开锋芒,避开那些个嫉贤妒能的老腐儒。

    入城之后,殷复声直奔午门,收拾好衣冠,在宫门外候旨听宣。

    得知殷复声已经回京,人就在宫外候旨,小皇帝朱由校也是十分高兴。当即就要宣他入宫。

    大太监魏忠贤冲传话的小太监暗扫一眼,小太监授意,并没有立即起身传旨,而是好像没听见朱由校的旨意,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魏忠贤目光微烁,弓腰小心道:“陛下,您是真想重用殷状元吗?”

    “嗯?忠贤,你这话何意?如此人才,朕当然要重用了。”

    “老奴斗胆,不知陛下欲封状元公何官职?”

    “呃,此事还需与百官商议之后,才能定夺。”

    “呵……”魏忠贤皮笑两声道:“陛下,老奴觉得吧,您要真想重用殷状元,还真不能跟他们商量。”

    朱由校一怔,扭头看着魏忠贤,“喔?”

    “陛下要是和群臣商议,只怕结局会与上次擂台比武之后一样,最后不了了之啊。”

    朱由校闻言不禁疑惑,“不能吧……,这次,殷复声奇功一件,理应受赏。”

    “陛下,难道上回擂台比武,大败朝鲜武士,就不算奇功吗?最后,还不是只封了个衔虚而已。”

    “嗯……”朱由校闷声点头,“那,忠贤,依你看,朕当如何?”

    “陛下,您要想封殷状元的官,就不能等明日,趁百官不在,陛下一道旨意下去,封了殷状元,量也无人敢再说什么。”

    朱由校眼睛先是一亮,很快又恢复了愁容,“不行啊。朕若是不与那些大臣商议,只怕日后有的烦了。再说,殷复声屡立战功,乃不争的事实。朕决意要封他的官,他们能有什么理由反对?”

    “陛下,他们当然不会反对您封状元公的官。老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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