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不露声色地看着她,不说话。简玉语等了等,才说:“赵军会决堤冲走魏齐联军。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派急行军去破坏赵长城附近的堤坝,以防后患。”姜秀还是默默地看着她。简玉语急了,走上前拍了他一下。
这一拍不得了,男人想剪断绳子的弹簧,飞起擒住简玉语细嫩的手腕,一阵大力猛然使出,就将她的身体拉了过来,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顺势圈住女子的腰。简玉语被姜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白了脸,除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都忘了。
姜秀的大手在简玉语的细腰上揉了几把,翻身将她压在床铺上。男人玩味地盯着渐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女子,戏谑地说:“你知道随军出征的女人是拿来暖床的吧,居然主动送上门,我不客气了。”
“不救命――”简玉语终于醒了,奋力挣扎求救着。话语还未落,姜秀的脖子前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
熊光手握长刀站在姜秀身后,眉目阴森地看着欲行不轨的男人,话都不说,直接将心头怒火传到刀刃上,蓄势待发,下一秒就能平整削去姜秀的头颅。
姜秀识趣的放开简玉语。熊光扶起惊魂未定的女子迅速离开帐篷。姜秀见他们走了,倒头就睡――“这下子她就不敢来烦我了。”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第二天,简玉语像没事人似的继续缠着她。
魏军、齐军兵临赵长城之下。魏军为主,齐军位次,各分成两大营地,连络而居,与赵长城形成硬顶之势,此气魄不可谓不知好歹、置生死与度外。赵长城坚固,巨石城上还有一排人肉长城。赵国军士严肃默然,手握长戟,俯瞰侵略军,竟有些许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气魄。
“那是当然的啦,赵国赢定了嘛。”简玉语苦劝姜秀数天未果,现在已经寻不到他的人影了。这个姜秀绝对会遁术,要不然就是简玉语逼他练出来的。
简玉语和熊光在姜秀的安排下落脚在了远离大营地的地方。这里离战场很远,地势也高,不会受到波及。今天一早,简玉语就爬上一棵大树,抱着树干远眺赵国长城。赵长城像极了一条粗长的青黑色大蛇,横在路当中,仍你用刀砍用车碾,都不觉得疼,也不觑你一下。一个火柴人在青黑大蛇前徘徊――那是魏主帅公子获架着战车巡视城外。隔了这么远,简玉语还是能感觉到他犯难了,不知该从何入手。
“玉语,你怎么爬上去的!快下来!”熊光跑了趟茅房,回来就发现简玉语不见了,急得原地打转。忽然眼角瞟见一个人影固定在半空中,扭头一看原来是爬上树作观望状的简玉语。
“光,给你留着一个树杈,上来吧。”简玉语对他招手,笑得那个灿烂好看呀,熊光不知不觉就爬到她指定的那个树杈里。
在大蛇前转悠了一圈的火柴人停在蛇身正中,现在进行的应该是开幕式――喊话造势。公子获率先丢出群嘲技能,效果甚微,长城之上双倍还击,成功点燃联军战火,两人高的黑蟒战鼓奏起,咚咚点点,几十万军士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合上鼓点,激愤群起,自发用长矛捶地,哗哗之声尽像奔卷而来的海浪,把空气都震成碎片,让观者一会亢奋一下窒息。
一八 圣女之光=摩尔斯电码1()
攻城战最难打,十士九死,应以攻心为上。om可惜魏齐联军此次出师,名不正言不顺,随便找出的借口是让自己心安理得的。赵人非难,上下一心,妇女稚童争先恐后,愿为国效死力。攻心不成,只能攻城。
如此一来赵国胜算较大,只要坚守不出,和联军僵持半年,若还不退兵,就待联军兵卒疲乏思念家乡之际倾巢而出,不能大败也能驱逐。哪知赵主帅是个中二病患者,见镇守不刺激,偏要硬拼。忽将城门大开,冲出密密麻麻几千号精兵,杀向敌大军。
公子获和田婴始料不及,万万没想到赵人会这般轻率莽撞,一时之间竟然方寸大乱。好在都是身经百战之徒,很快便稳住阵脚,摆开阵势要拼杀。可赵人只不过虚晃一招,见联军獠牙已长,迅速擂鼓召回冲锋军,潮起潮落,留下一地莫名其妙和心有余悸。
赵主帅大笑城头,再次丢出群嘲。这次可真惹恼了魏齐,战火开始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熊光看得心惊胆战,惊呼连连,自己总和溅血杀人的冷兵器一起,还是头一次看到它们溅血杀人。与他不同,简玉语非常之无语。她一直以为“战争非儿戏”,可这短短两个时辰的过招,分明是两小儿打架的即视感。om本还盼着更精彩的场面,哪知道这日的较量已经结束。
一连几天都很乏味,偶尔小范围交锋一下,各有折损,也不过是擦碰磕之类的小伤。最爱看好戏凑热闹的简玉语当然不满意,坐在枝头上瞌睡连连。一晃过去一个月,魏齐联军改变攻城方针,由硬拼改为死磕。
简玉语终于觉得无聊,为打发时间向熊光请教起剑术。熊光很是乐意,叫她先挑一样喜欢兵器。
“光,这琳琅满目的武器你都会耍?”
“都会,不然怎么做千刀狩。”他挑了把精巧的青铜双头刺,长头十厘米,短头八厘米,朝相反方向弯出弧,“这是铜雀嘴,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如果使的好还能当回旋镖。很轻,你试试。”
简玉语横了这玩具刀一眼,“这种东西只能在我被绑以后偷偷割绳子用。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但我要防患于未然,而不是亡羊补牢。”她又在大布袋里翻找一遍,总是寻不到心仪的那种感觉――月黑风高之夜,敌人已将我包围,情形万分危机。我轻盈地跳上墙头,唰一声亮出兵器,霎时间震撼全场。寒风吹过,发丝拂过脸颊,眼神坚定冷然,诉说着我已人刀合一。――对,就是熊光背上的那把比他人还高两个头的长刀!
“那个,我喜欢。”简玉语欣喜地戳戳少年头上的刀柄。
熊光大吃一惊,“这是斩马刀呀。绝对不适合女子。”见简玉语没有放弃的意思,解开卸下,单手握住刀柄,轻松举过头顶,手腕一转,在空中抡了一个圈,手臂徒然放松,斩马刀呼地横砍下来,寒风刮耳,熊光手腕一紧,沉重的大铁刀稳稳定在简玉语手边,“如果你拿得起来,我就教你耍。”
简玉语欣然应战,半秒不到宣告失败,果断放弃斩马刀。她甩着生疼的两手,正想感慨一番熊光的力气,突然眼前一花,脑袋嗡的一声大了,双腿紧跟着一软,坐到地上。简玉语抱住头颅,身体一阵阵的抖,就像被人强行侵入身体,要赶走她的灵魂一样。
“玉语,怎么了!”熊光丢下斩马刀,跑来搂住她的肩膀。
简玉语说不出话,头晕目眩得厉害,但她很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圣女之光在报警。如此强烈的警报还是第一回,难道马上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为什么圣女之光不会说话呢?除了震动模式,没有其他情景模式可以选了吗!
“你怎么了!”熊光心焦地看着简玉语满脸冷汗,唇白如雪。简玉语倒是想回答,但喉咙像堵住一样,怎么也说不话,而且脑袋还在阵痛。――光痛有什么用啊。快点告诉她到底要发生什么事嘛!
“你们两个能不能避点嫌。”偏偏姜秀这时候出现了。
简玉语听到他的声音,心头徒然一紧――难道是他要杀我?
“你们一个是我侍妾,一个是我小竖,虽然是装的,但也要装得像一点嘛。要是被别人看我的侍妾和小竖搅和在一起,我的脸往哪里搁?”
“简玉语不舒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熊光没功夫跟他耍嘴皮,紧紧抱住简玉语。
姜秀脸色也变了,一步步走过来。简玉语紧张得快吐了,心里不停咆哮:不要过来啊你这个冷傲男!圣女之光,到底是不是他要杀我,你快点告诉我!
圣女之光嗡了半天,似乎也被主人逼急了,停顿片刻后竟然发出两种频率不同的声音组合――嗒滴,嗒嗒嗒。
嗯?难、难、难道是摩尔斯电码!?
造物主,我简直服你了!
不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简玉语绞尽脑汁回想,在她叛逆的青葱岁月里,有那么一段时光对密码很有兴趣,还背过摩尔斯电码表。
嗒滴,是n!嗒嗒嗒是o――no!不是,姜秀不是来杀她了!
一八 圣女之光=摩尔斯电码2()
简玉语破译电码之后,圣女之光回归沉寂,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吞回去了。om极度紧张之后是极度松弛,神经经不起大开大合的玩弄,她一下子瘫软在熊光怀里。
圣女之光肯定不会无聊到只是告诉她:姜秀不是来杀她的。或许明天到来之前她会遇到非常重大的变故。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简玉语今天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姜秀。”简玉语突然喊道,“你回来这里干什么?”
姜秀一听不乐意了,他作为将领之一整个军营来去自由,来这里还要接受轮你们的审问?想归想,话还是要说得好听:“最近前方有些无聊,就回来看一看你们。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简玉语说完,发现熊光非常惊讶又困惑地看着自己,于是小声说:“他是真的担心我们才回来。”
熊光几百个不相信姜秀是有良心的人,但简玉语都这样说了,只好认。姜秀傲娇了一下下,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热乎乎的纸袋。om不等打开,就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肉香。熊光嘴馋,见姜秀是真心想留下来共进晚餐,对他的戒备也就免除了。
姜秀有些郁闷,以前的光很懂礼貌,对他也很尊敬,怎么自从认识简玉语以后也变粗俗了呢?经过询问,得到了答案:一个多月前他把简玉语压在床上以后,熊光就对他失去了尊重。
原来如此。姜秀无力反驳,闷闷地喝着酒。晚饭很快就结束了,军营的伙食真的不咋地,很少见肉见油见盐,一直吃这种东西一个多月,如果换作喷火龙鬼谷子来,估计早就破戒吃人了。还好姜秀带来的那一包熏牛肉,简直是人间美味。
饭后,姜秀要赶回前营去,剩下的两人也要分开就寝。简玉语时刻忘不掉白天圣女之光的警报,对一个人的帐篷充满恐惧,她偷看了几眼熊光,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今天晚上陪我睡吧”这样的话。虽然他们同床共枕过,但那时琴玉在,三个人和两个人的差别是非常大的。
“你是不是还有点不舒服?”熊光觉出女子的苦恼,问。
简玉语忍住,摇摇头,“有点困了。”就这样打发了好心的熊光。揪心的走进帐篷,检查穿在身上的软甲,宝剑也不忘别在腰间,匕首更是贴身放着,全副武装,镇定自若,等待危险降临。
可是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简玉语嗜睡。往床铺上一坐,不出一炷香光影,她就躺倒睡着了,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包括后半夜悄然潜入的两个黑衣人。黑衣人进来之前,一阵怪风将帐篷内的烛火吹灭。他们脚步和熊光一样轻,走过的地方连灰尘都没有吵醒,更别说床垫上的女子了。
黑衣人手脚神速,分秒不耽搁,快要拢近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阴森森响起――“谁派你们来的。”熊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帐篷里,两手空空,一副松闲的模样,完全不把潜入者放在眼里。
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人突然蹬地朝简玉语扑去,另一人迅速转身要截住熊光。可是原本站在身后的人踪影全无,与此同时冲向女子的那个突然煞住脚,定定看着凭空出在面前的熊光。
“谁派你们来的。”熊光用仅存的耐心又问一遍。右手在空中一捞,一把银光闪闪的斩马刀蓦地出现在他手上。
“灵武!”黑衣人轻呼一声。话音未落,熊光杀戮心起,单手握刀横扫而来。刀声起,刀影落,一串血珠映着寒光洒出来。一人闷哼一声,捂住眼睛迅速后退,熊光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嗜血的红光,他小迈一步,丝毫不见停顿,长刀翻飞,又朝他们横砍而去。
两个黑衣人拉扯着,疾步退回出入口,眼见躲不及,拔刀出鞘,邦啷一声,拼了一击。黑衣人手中的刀顿时震得粉碎,却给自己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逃出生天。
简玉语睡得熟,但心里放着事,那拼刀的脆响还是把她惊醒了。帐篷里暗,她隐约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登时抽出匕首,大喊道:“谁!”
“”熊光还沉浸在杀戮的快意中,忽然听到简玉语的声音,随即扭头说:“是我,熊光。”
一八 圣女之光=摩尔斯电码3()
(最近不给力,我知道,因为我冇得存稿了。om边更边存真的是一大酷刑。)
“光?”简玉语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他,问道:“是不是有人来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今晚会出事。还真来了。”简玉语收起匕首,起身要点亮火烛,伸出的手突然把熊光抓住。他两眼比刚才还要红还要亮,死死盯住女子,沉声说:“既然知道要出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这其实是善意的责备,但从这个熊光嘴里说出,充满了被辜负的恨意。
少年不等她回答,手上加重力道,毫无怜悯地盯着简玉语,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下次不准这样了,听懂了吗?”
“懂懂了。”简玉语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推测熊光具有双重人格,现在的这个应该是他的阴暗面,自己还是乖一点好。
熊光眼里的暗红黯淡下来,手还是没松,仍抓着简玉语。女子正想着如何抽回手,脑子里突然又嗡鸣一片。om——圣女之光,为什么睡着的时候不叫醒她!简玉语怒斥。圣女之光瞬间调成摩尔斯电码模式:滴嗒嗒滴,滴滴,嗒嗒滴——pig?你才睡得像死猪!
被圣女之光骂完后,帐篷里传出刀割布匹的撕裂声。简玉语紧张地到处张望,“是不是他们又来了?”
“不是,是我刚才出刀时没掌握好攻击范围,划到帐篷,应该马上就要垮了。”可想而知,熊光挥出的刀风是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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