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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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哪里跑-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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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淑妃在后宫给你下毒,四皇子在前朝借我的手除掉韦太师,这天下理所应当就成了他们的,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若是再看不透,那还怎么统领三军。”

    魏源的话尾刚刚落地,景元帝还没说什么,韦伊莲又插进了话来,阴沉沉的问道:“皇上,真的是淑妃给你下毒?”

    景元帝向韦伊莲伸手,示意她走近自己身边,安抚般的在她胳膊上拍了两下道:“爱妃不要这样,淑妃自有朕料理,免得脏了你的手。”

    杓兰一时间摸不透景元帝这话说得是假意还是真心,忍不住抖了抖,伸手搓了搓胳膊,秦艽见状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冷啊?”

    杓兰抬眼看了看外面大好的天色,再听听时不时传来的蝉鸣声,忍不住对秦艽翻了一个白眼,轻声骂了句笨蛋。

    秦艽笑着摇头,同样轻声说道:“我一见到你不由自主的就变笨了,兰儿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

    季闲云正好站在秦艽的身边,将他们两个的轻声对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耳朵里,不由得狠狠羡慕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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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和残雪茧有关的事情(一)() 
景元帝这时候可没心思注意杓兰小两口的低声软语,更没看到季闲云满脸的羡慕之情,他的时间宝贵,又有太多的事需要安排处理,正在追问定国公魏源:“魏爱卿,既然你已经不信魏梁的死是韦太师害的,那,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魏源出身武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他的任何一个念头和想法都关系到数万人的生死,因此他就像是一个秤砣一样,遇事无比沉稳,就像上次因为魏梁的死带兵围困太师府的时候,人们也没有见到他气急败坏征讨凶手为爱子报仇雪恨的神情,倒是慢悠悠一层层的将事情梳理分明,再一个个的将证人推上大堂,不动声色间就将太师架在教唆杀人的高台上再也下不来。

    但是现在看着景元帝被鲜血染的变了色的龙袍,他只觉得脑门子上的青筋蹦的厉害,心里的无名火怎么都压不下去,尤其听到景元帝问他心中有无怀疑对象的时候,整个人腾的一下,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声起来,“皇上,都这种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做什么,只要有脑子的谁看不透这害你和害臣的是同一个人,说得再直白一点,二皇子已经死了,三皇子因为韦韧这老东西肯定也要栽个老大的跟头,皇上你偏偏又在这个时候中了毒,剩下的那个皇子得到个监国的美差,这事情不是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魏源顿了顿,向景元帝问道:“臣不明白,既然他如此心狠手辣,皇上怎么还下旨让他监国?”

    景元帝叹息道:“唉,除了早殇的旸儿,他们兄弟三个中,沣儿一心只读圣贤书,勍儿一头扎进军营里只知道舞枪弄棒,只有老四的心思最为活络,也更适合朕这个位子。”

    魏源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道:“一个整日里只知道游山玩水的皇子,就算他长了颗九窍玲珑心又能怎样?”

    景元帝似欣慰有似伤感的说道:“那是不能怎样,不过经过朕这么多年的刻意栽培后,他的手段你也看到了。”

    魏源将眼睛瞪的溜圆,张口喊了皇上你三个字之后却消了音,仿佛被景元帝话里的意思给噎住了。

    杓兰和秦艽是早就知道景元帝培养杓昀的人,所以都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不过韦韧和韦伊莲父女两个的表情可就丰富多了。

    他们父女二人炸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的样子,不过韦伊莲但是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神色,反正现在她什么都想开了,儿子也已经有了封地,只要圣旨一下就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将来无论那个做皇上,都跟她无关了。

    而韦韧,则是一直保持着吃惊的样子,毕竟他将全副身家都压在了杓勍的身上,而这些年来,四皇子杓昀几乎从未在朝堂上出现过,景元帝每次提起他也都是大摇其头,一副杓昀朽木不可雕的失望之色。

    一直到方才,景元帝放给杓勍十万军权的时候,韦韧还在心中悄悄地期望着,可现实就是那么的打脸,原来他这些年的所有的争斗,看在景元帝的眼里不过是个笑话,连为他人做嫁衣都算不上,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更打脸的是,杓勍早就跟他说过自己不想做皇上,而当时他居然还摆出了外祖父的谱来,将他狠狠的絮叨了一顿。

    韦韧像是个被景元帝一针戳到漏气的橡皮球,慢慢的萎顿在那里,满脸上都写着生无可恋。

    景元帝冷眼看了这么多年,心里跟那明镜似的,自然明白韦韧此时的想法,于是笑道:“太师啊,方才爱妃提议你陪同勍儿一同去晋州,现在你意下如何啊?”

    韦韧当然点头说愿意,否则的话,等杓昀登了基,就凭岭南那件事情,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虽然当时摔掉悬崖的不是杓昀本尊,但事情毕竟是冲着他去的,这条披了这么多年羊皮的狼,就连亲自教养他长大的父皇都下得去手,韦韧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询问好了韦韧的意思,景元帝吩咐魏源回去后上道折子,就说自家车夫是被人收买来冤枉韦太师的,至于被何人收买,究竟是怎么个收买法,景元帝可就不管了。

    魏源领下这道旨意之后,心里忍不住难过了起来,现在知道了杀害魏梁的真正凶手,但他却是大彧朝下一任的皇帝,虽说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可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的儿子,注定要白死了。

    向来能看透任何人心思的景元帝这时候却没有将魏源安抚一番,欣慰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太师,有种叫做‘残雪茧’的蛊虫,你可知道,可曾见过?”

    残雪茧三个字落进秦艽的耳朵里,不亦于一道突然在青天白日里炸响的惊雷,使他脸上的血色突然就褪去了一半。

    杓兰在建宁城中已经知道了这残雪茧就是害的罗勒一命呜呼的东西,所以她在听到残雪茧三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担心的转头看向秦艽,在看到他脸上的血色褪去时,悄悄地伸出手,和他食指相扣以示安慰。

    韦韧在听到景元帝的问话之后,伸手挠了挠头,眯起眼睛思索着说道:“残雪茧,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杓兰感觉到秦艽的身子猛然一僵,赶忙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晃动了几下,示意他不要冲动,先听听韦韧会如何说。

    韦韧思索了半天,忽然间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对着景元帝说道:“皇上,这残雪茧不就是当年咬死罗勒的那种虫子么!”

    当年罗勒死在狱中,对外宣称的是畏罪自杀,一头碰死在天牢里的。

    当时的睿宗因虎符一直寻而不见大为光火,得知罗勒畏罪自杀之后,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的就让人将他的尸体拖去了乱葬岗,然后传旨抄了罗勒的镇国将军府,凡是罗家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斩杀。

    没几天后睿宗突然驾崩,慕淥修登基,他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微服出宫,带着常福亲自跑去了乱葬岗,寻找罗勒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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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残雪茧有关的事情(二)() 
自罗勒畏罪自杀那天开始,到慕淥修登基为皇上跑去乱葬岗寻找他的尸首,整整隔了半个月。

    睿宗去世的时候,正和现在一样是六月流火天,就算是将一小块肉放在树荫之下都能很快的变馊发臭,更可况那暴露在太阳底下的乱葬岗。

    常福紧跟在景元帝身后,有些话在嘴里转来转去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皇上,罗大将军都已经去了那么久了,且现在的天气又这么的热,待会儿若是看到什么不好看的,皇上您可一定要冷静啊。”

    景元帝自然知道常福的意思,其实在这之前,常福曾试着想景元帝提及,可以先派几个人悄悄的赶去乱葬岗将罗勒的尸首找回来,但是景元帝闻言之后脸一黑,双手成拳握的咔咔直响,半天之后才哑着嗓子说道:“他是为我死的,我一定要亲自将他接回来”

    于是常福缩了缩脑袋,便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睿宗驾崩的突然,宫里面顿时乱成了一团,慕渌修在睿宗灵前登基之后,光是给睿宗守灵就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再加上一些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实在是分身乏术,好不容易才得了空,便步履匆匆的出了宫。

    这乱葬岗其实就是皇宫里那些死去宫女太监的葬身之所。皇宫里面的主子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指不定那一句话说不对就犯了忌讳惹怒主子,若是碰到个仁慈的主子还好些,顶多被骂上几句,再不然就挨上要不了命的几板子,躺在床上将养几天便又能活蹦乱跳的去前头伺候着。但若那时运不济的,碰到了心里有些阴狠的主子,难保不会因此丧命,别看跟在主子面前伺候的时候个个光鲜,但是死了之后还不如一只在主子面前得宠的猫狗。

    那猫狗尚且能得到主子两滴真心或假意的眼泪,但是那活生生的一个人没了,主子只会满脸不高兴的骂上一声晦气,然后轻飘飘的挥挥手,便会有人出来将他们拖到那乱葬岗去随意一扔,连个小土包都不会给他们留下,顶多碰到一个心善的,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块破席裹身。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乱葬岗里经常会有咯吱咯吱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啃食那些尸骨。

    景元帝一想到曾横刀立马驰骋疆场的好兄弟居然会被抛尸在那个地方,身上的血都会一下子变凉,现在又听到常福欲言又止的话,脸上的神色没怎么变,不过那步幅明显的快了许多,常福迈开腿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

    距离乱葬岗还有老远的时候,便有浓重的腐臭味扑鼻而来,常福一个没忍住差点吐了出来,赶忙从怀中掏出两块浸过药水的帕子,用其中一块蒙住景元帝的口鼻,将另一块蒙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抢在景元帝身前跑到了乱葬岗。

    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常福转头对着景元帝摇头,“皇上,这里并没有罗将军的尸体啊?”

    景元帝四下瞅了一眼,然后想着乱葬岗西北角走了过去,并低头仔细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常福见状赶忙跟了过去,好奇的问道:“皇上,你在找什么?”

    其实景元帝找的,是一根突出的小木桩。罗勒生前对天牢的牢头儿有救命之恩,那虎符就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才能在天牢里藏的那么严实,最后安稳的落到了景元帝的手中。后来罗勒身死,睿宗有下令将他的尸首丢到乱葬岗,那牢头儿心生不忍,便亲自带着一个心腹将罗勒的尸身埋了起来,并留下一个突出地面半尺高的小木桩作为几号,想着将来有机会,好偷偷的将罗勒的尸身转移走。

    那乱葬岗那么大,想找到一具尸体很是困难,于是景元帝就向那牢头儿询问可否知道罗勒被大致丢在了哪个方位,那牢头儿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所以在常福提议先派人找寻罗勒的尸身时,景元帝才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想着要亲自将他找回。

    常福听了景元帝叙说那牢头儿的作为,便趟着脚在地上走,没走几步之后便觉得脚下一绊,他赶紧蹲下身子看了个仔细,就见一块扁扁的小木桩突出在那里,上面还简单的刻着一个罗字,于是他惊喜的喊出了出来,“皇上,找到了,罗将军在这里!”

    景元帝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看了看那小木桩之后,徒手就在地上刨了起来。常福抬头一看景元帝的脸色,就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阻止不住他手上的动作,于是往上捋了捋袖子,也跟着刨了起来。

    将罗勒埋入土中的时候,那牢头儿用了心,在周围撒了不少的有古怪味道的药材,所以就算罗勒只是被浅浅的埋进土中,倒也没什么蛇虫鼠蚁的糟蹋他的身体。

    罗勒被埋的浅,这里的土质又比较松软,因此不大时后,他就被景元帝和常福挖了出来。

    在这流火的六月天里,又过了这么久,景元帝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罗勒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接受,但是没想到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是被现实给吓了一跳。

    当年的常福胆子还小,在见到罗勒的样貌时,忍不住嚯的一声蹦了起来,“皇上,罗将军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跟睡着了一样啊?”

    浅浅的一个土坑,里面只简单铺了一张草席,而罗勒,就躺在那张草席之下,被掀开一角的草席下面露出了罗勒的脸,安详从容,真的就跟睡着了一样。

    景元帝也是吃了一惊,呼的一下将整张草席都掀了起来,就见罗勒双手交握在胸前,浑身上下都同死前一模一样,就连他因为受刑留在手上的伤痕都还是那样,皮肉顺着长长的裂口向外翻着,人只看一眼都会替他疼上好久。

    “皇上,罗将军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假死的药,并没有真的死啊?”

    景元帝的心中也是一阵激动,一把就将罗勒从土坑里抱了出来,对常福吩咐道:“朕带他回家,你去找季闲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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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和残雪茧有关的事情(三)() 
罗勒死的那一年,也就是慕淥修登基的那一年,季闲云还是满头的黑发。

    罗家被灭门的时候季闲云晚来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根令牌被监斩官抛在地上,身穿红色马甲的刽子手手起刀落,和罗家有着亲缘关系的最后一批人奔赴了阴曹地府。

    没能见到救命恩人最后一面,就连他的家人都没能救下一个来,季闲云仿佛失了魂,脚底上跟踩着棉花一样,深深浅浅的,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城门口,心里打定主意再不回来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却不知道这偌大的天下自己又该去往何处。

    就在他依着城门口感到前途一片茫然的时候,常福不知怎么的就找了过来,拉起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小声的嘟囔着说道:“可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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