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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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哪里跑-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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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依着城门口感到前途一片茫然的时候,常福不知怎么的就找了过来,拉起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小声的嘟囔着说道:“可是了不得了,季先生你赶紧去看看吧,罗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样子好奇怪”

    季闲云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脚下跟生了根一样再也挪动不了半步,对着常福定定的看了半天,然后才抖着嘴唇问道:“你说的罗将军,指的是谁?”

    常福四下里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凑到季闲云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就见季闲云脸色青白不定的变来变去,最后急慌慌的抢在常福前面就向前跑。

    常福赶忙紧紧拉住了他,简单说了声镇国将军府后,路旁的行人们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去,好像是两个人影闪了过去,但是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见到,便都毫不在意的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半分活气都没有的将军府里,季闲云揪着常福的衣领子落了地,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常福则抱着一根柱子开始狂吐,然后拼命想着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里来了,明明前一刻还在城门口啊。

    一直找到了后厢房,季闲云才看到了景元帝的身影,急切的问道:“他人呢?”

    景元帝看到季闲云之后,也同样急切,伸手向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一指道:“你快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宽大的床铺之上,罗勒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被静静的躺在那里,任谁看到都会说他只是睡着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睁开眼醒过来。饶是见多识广的季闲云,看到睡着一样的罗勒时,也忍不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对着景元帝问道:“小修,你给他吃了假死药?”

    景元帝闭眼摇了摇头,“只可惜我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然的话能保住他的性命也不一定。”

    季闲云围着那张大床来回走了几圈,忽然间动手掀开盖在罗勒身上的薄被,脱起他的衣服来,景元帝见状赶忙伸手相拦,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心里有个想法,现在需要证据确定。”

    “什么想法?”

    季闲云伸手指指自己的心口说道:“我怀疑他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别人害死的。”

    景元帝闻言手上蓦然一松,季闲云三两下便扯开了罗勒的衣服,然后在他心口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圆圆的小洞。

    “残雪茧!居然是残雪茧!”

    景元帝如坠云雾里,不解的问道:“残雪茧是什么?”

    季闲云看了景元帝一眼,告诉他残雪茧是一种十分恶毒的蛊虫,一吞噬人的心脏为生,凡事被残雪茧咬死的人,身体会一直不腐不烂,什么时候看上去都跟睡着了一样,在前朝的时候,它曾被皇室中人用作防止尸体腐烂的手段,不过饲养残雪茧的时候必须要用活人的心脏,太过残忍无道,所以后来前朝皇室废止了这种防腐的法子,并且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蛊虫。

    景元帝听完季闲云的讲述心中疑惑更深,既然所有的蛊虫都已经被烧掉了,那怎么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东西,并且咬死了罗勒?

    最重要的是,这种蛊虫出自前朝皇室,现在居然咬死了本朝的镇国大将军,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古怪。

    景元帝和季闲云交谈几句之后,都认为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罗勒是被人害死在天牢之内的,看来那凶手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既然和前朝皇室有关,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什么重大的阴谋,且他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天牢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混进皇宫里去,就算不混进皇宫里面,随便害死一个两个朝廷重臣也非同小可。因此他们二人打起十分的心思将事情好好的捋了一遍,只可惜什么异常之处都没有发现。

    据那牢头儿所说,罗勒死前见的最后一人是韦韧,可是在景元帝的调查之下,发现韦韧那天跟随夫人去庙里烧香还愿去了,庙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罗勒死的时候他正跪在佛祖面前磕头呢,他不过是个平常人,又没有什么分身术,自然不会是他。

    但是将韦韧的嫌疑排除之后,事情就僵在了那里,知道后来杓昀和秦艽的建宁城一行,才又发现了残雪茧的踪迹,于是,已经成为太师的韦韧再次身有嫌疑。

    景元帝憋着劲儿的要给罗勒报仇,再加上当时杓昀还调查到咬死大皇子的双头蛇和韦家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于是在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之下,他就已经给韦氏一族定下了罪。

    可谁料自己竟然被最亲近的淑妃母子给下了要命的毒药,他心中的好人和坏人忽然间就颠倒了过来,出于帝王的直觉,他开始怀疑起杓昀调查出来的所有事情。

    再次提到残雪茧,没想到韦太师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之后,居然说那不就是当年咬死罗勒的虫子么,啪的一声,好像无数滴冷水落进了滚沸的油锅里面,景元帝立马就黑脸追问他说:“你怎么知道?”

    由于事关重大,当时罗勒的死因只有景元帝、季闲云和常福三人之后,就连秦艽,也是在长大成人之后才得知的事情真相,可是现在,韦韧居然知道残雪茧,还知道是它咬死了罗勒!

    杓兰发现秦艽的手忽然间冰冷了起来,并在不停的微微颤抖,刚忙抬头看他,却被他那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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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和残雪茧有关的事情(四)() 
自从听到景元帝询问韦韧残雪茧的事情,秦艽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不好,杓兰一直紧拉着他的手,担心到不得了。

    现在听到韦韧说残雪茧就是当年咬死罗勒的那种虫子,无异于在秦艽的心头狠狠插上一刀,就见他的身形晃了两下,哇的一声,吐出了口鲜血来。

    季闲云忍不住哎哟一声,赶忙上前给他搭脉,杓兰扶住秦艽软下来的身体,带着哭腔向季闲云问道:“他怎么又吐血了,你不是说能保他十天半月无事的吗?”

    季闲云又掏出颗药丸来塞进秦艽的口中,然后回头看着韦韧,眉心处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口气特别恶劣的说道:“你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韦韧眨眨眼睛,满脸的无辜,因为他根本就摸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艽现在的身份是从穷苦小山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和早就死去的镇国大将军罗勒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韦韧就算是想上一百想,也不会想到他的身份上去,所以面对季闲云突如其来的怒气指责,他就是那丈二的金刚,根本摸不着半分头脑。

    倒是在一旁静默了许久的韦伊莲,在秦艽吐血之后盯着他看了好久,慢慢的,她好像在秦艽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熟悉的样子。

    韦伊莲教养出来的三皇子杓勍一直都喜欢军营中的生活,更是羡慕那些驰骋沙场的大英雄人物,当年罗勒横扫西川,为大彧朝解决掉了一个最厉害的敌人,对于杓勍来说,他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只可惜罗勒死的时候杓勍还小,后来等他长大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罗勒的画像挂在了书房里,宝贝的不得了,落上灰的时候都不许宫人动手擦拭,而是自己那擦脸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

    韦伊莲见过那画像几次,记住了罗勒的长相,现在她看着秦艽,越看越觉得他的眉眼和画像上的罗勒有几分相似,于是,一个大胆的念头慢慢的从她心底升了起来。

    其实事情都已经发生到这种情况了,景元帝也没什么要瞒着韦伊莲的,看到韦伊莲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便点了点头,并说了声果然还是爱妃你聪慧。

    韦伊莲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说我要是聪慧,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担心不已的杓兰看到季闲云一颗药丸喂下去之后脸色明显好转的秦艽,心中的担心之情却更盛了,开口问季闲云道:“这种药丸,是不是和父皇吃的一样?”

    季闲云赶忙回答她说:“兰丫头你放心,秦小子和小修的情况不一样,这种药丸对他是无害的。”

    已经缓过来的秦艽听出了杓兰发自心底的害怕之意,反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轻声说道:“放心,我没事的。”

    杓兰红着眼眶摇头道:“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

    秦艽摇着她的说道:“师傅都说可以保我平安无事,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杓兰抽了抽鼻子道:“他只说保你十天半月的,现在都已经过去两三天了”

    秦艽再次捏捏杓兰的手心,然后转头看向太师韦韧,对着杓兰和善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就连问出口的话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热气,“你怎么知道我父亲是被残雪茧给咬死的?!”

    “你,你说什么,你父亲?”

    韦伊莲走到韦韧的身边提醒他说:“父亲,你看这秦艽,和当年的罗勒像不像?”

    韦韧扭头看了看韦伊莲,消化了她话中的消息之后,对着秦艽仔细的看了起来,然后缓缓点头道:“好像是有点儿像”但是忽然间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赶忙对秦艽澄清道:“我和罗勒无冤无仇,他可不是我害死的。”

    秦艽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脸上神色不变的走向韦韧,一直逼的韦韧倒退好几步,直到撞上身后的柱子退无可退,这才阴森森的说道:“父亲被残雪茧咬死,这是魏源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会知道!”

    魏源当年也是罗家军的一员,曾经跟随罗勒征战四方,尤其是当年平定西川的时候,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奉旨镇守晋州,当年罗勒出事之后,睿宗还没来得及收回他手上的兵权就驾崩了,景元帝登基之后,将他调回暄阳敕封定国公,除了吩咐他好好的守着罗家军之外,并没有多说过什么,所以他才会万事不管,最后成了太师一派和丞相一派竞相拉拢的对象。

    当秦艽拿着虎符去找魏源的时候,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身份,魏源当时就老泪纵横的大哭了一场,直说苍天有眼,保佑的将军后继有人。

    罗勒被残雪茧咬死的事实魏源刚刚知道,正深深沉浸在对凶手的憎恨诅咒之中时,韦韧冷不防说出罗勒是被残雪茧咬死的事实,于是魏源杀气腾腾的就冲着他过去了,“你为什么要害死将军?!”

    韦韧靠在柱子上,看着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秦艽和魏源,赶忙向景元帝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

    景元帝摸着下巴说道:“太师,其实朕也很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罗勒是被残雪茧害死的?”

    韦伊莲拉住韦韧的胳膊晃了晃,催促道:“父亲,此时非同小可,你倒是快说啊。”

    韦韧先看看女儿,再看看景元帝,最后对着秦艽和魏源说道:“这事是我多年前无意中听到的。”

    秦艽紧接着追问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什么人说的?”

    韦韧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慢慢的说道:“时间我记的,是勍儿三岁生辰的那天”

    景元帝的子嗣比较单薄,虽然说由于大皇子杓旸的死景元帝对所有的孩子都淡淡的,但是每到皇子和公主生辰的时候,他都会吩咐内务府办的热热闹闹的,不过他一般都不怎么出席就是了,当然,杓兰的生辰宴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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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被坑害到底的韦太师() 
自古以来,人们都很看中三这个数字,毕竟三生万物。

    孩子的三周岁生辰放在民间的贫苦人家都还会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饭,更何况是天家,所以杓勍的三周岁生辰办的比前两次都要热闹。

    当时的韦伊莲也十分的得宠,位份也比较高,再加上她是皇上在潜邸时就有的老人儿,所以后宫里面几乎所有的妃子都跑去顺义宫给她说吉祥话去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景元帝的旨意传了下来,说是体念韦韧这个做外祖父的,特恩准他连同夫人入顺义宫说话。

    后宫里都是有眼力见的,那些前来说吉祥话的妃子们个个舌灿莲花,将韦伊莲奉承到几乎要飘起来的时候纷纷告辞,毕竟外臣入宫觐见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她们不能没眼色的打扰人家共叙天伦。

    从顺义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韦韧连同夫人走过一座假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话,本来他们没有要听的意思,冷不防飘进耳朵里的罗勒二字勾住了他们的脚步。

    当时罗勒里通外族意欲谋反的事情震惊朝野,整个大彧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为罗勒喊冤,反正,韦韧他们夫妻两个从心底深处是不信的。而且自从景元帝登基之后,罗勒这个名字几乎就成了禁语,尤其是当着景元帝的面,提都不能提。

    现在冷不防听到宫中居然有人在谈论罗勒,韦韧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就连韦夫人都忍不住支愣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假山后面一共有两个宫女声音,听起来都很年轻,不过两道声音一道清脆,一道略微沙哑些。

    就听到那道清脆的声音问道:“真的吗?你没有听错?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再说了,这是多大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想要脑袋了,怎么可能胡乱说!”

    “你真的看到皇上在哭罗勒?”

    那沙哑的声音没有立即回应,韦韧根据她后面说的话估摸着她在点头,“可不是,还哭的可厉害了呢,一边哭一边说罗大将军死的惨。”

    “罗将军不是畏罪自杀的么,那能死多惨。”

    “什么自杀啊,听皇上说他是被虫子啃了心脏活活疼死的。”

    “不是吧,这天下哪有啃人心脏的虫子。”

    沙哑声音继续说道:“可不是,主子也直说不信呢,但是皇上说的有板有眼的,还说那虫子是天下最毒的蛊虫了,名字还挺好听的,叫什么,哦对了,叫残雪茧。”

    就在她们说道这里的时候,韦韧忽然听到后面又有宫女说话的声音传来,声音还挺大的,而假山后面那两人明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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