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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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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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饭盆交响曲成了每餐饭后的经典,一开始还只是几个人,后来竟然几乎是全班的男同学,吃完饭后他们都是敲着饭盆一路“叮叮当当”地向我走来,有的还会在我的课桌前敲一会,才舀了水去洗碗,害得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细嚼慢咽过。

    教室前边正对着门的角落里有一口大水缸,我们用的洗碗水是由男同学们去操场东边的水井里打回来,倒在大水缸里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谁跟你明晚见() 
下了晚自习,我心情沮丧地去上厕所。教室——厕所——宿舍,这是我每个晚自习后的固定路线。

    走到半路,金一诺不知道从哪儿闪了出来。“郝牵萦。”

    “你从哪儿闪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有些嗔怪地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下了晚自习,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从这儿走?”说着,我轻轻皱了皱眉。

    “你每天的路线像课程表一样,没有特殊事情你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稍微留意就会发现。”他那较薄的唇角往上翘了翘,显出一点笑容,“更何况我的鼻子是很灵的,我只要嗅嗅周围的空气,就会知道哪条是你走过的路线。”

    “真能瞎说。”尽管我知道他是信口开河,可我心里还是软软的,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在淌。“你又不是”我不会骂人,一个“狗”字也吐不出口。

    “我不是什么?连这都不好意思说?我当然不是狗,我要是狗,你现在跟我说话岂不成了狗吠了?”他笑着说。

    我知道说不过他,也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只好选择沉默。

    “怎么了?今天垂头丧气的?来,让我给你算一卦。”,他双眼微闭,右手的五个手指不断地轮流伸缩,像神话剧里的吕洞宾,“啊,在这里呢!你有心事?”

    “没有。”尽管他的样子好笑,我还是笑不出来。我怎么能将今天的事说出口。

    “别不承认了,我已经算出来了。今天董海仁是不是把你的日记本抢跑了?”他这样一说,我知道今天的一幕他肯定都看到了,现在跑这儿来装神弄鬼。

    “你怎么就那么会算?什么时候变成张天师了?”我揶揄他。

    “其实,我看见了。他没有说你什么吧?”他倒是直接。

    “没有。”怎么会没有?董海仁今天在我的日记本上写的话还不够难听的吗?他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怎样想我呢?

    “那还垂头丧气干什么?快出去趟,回去睡觉吧。”

    我仍然打不起精神,连个“嗯”字都没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低着头往我要去的地方走去。

    “郝牵萦,我听说你平常跟他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把书共读,说说笑笑,这次他为什么又会跟你抢你的东西呢?”正往前走呢,金一诺在我后边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把书共读’?什么叫‘说说笑笑’?”本就一肚子气的我,一听他说出这话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停住脚步,回头冲着他喊道。

    “呀,这就生气了?看看你,踩到你的小尾巴也不装林黛玉了?这么大声音也不怕把狼招来?”听他这样说,我正感到不好意思,谁知他又说道“我看你们平常真是挺好的。”

    我的心一颤,不愿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我将刚才提高了的声音降下来说:“我交朋友的唯一原则是‘善良’。一个人只要心地好,我就不会拒绝与他交往。作为同学,只要他这个人没有坏心眼,我就会把他看成朋友。”

    谁知道金一诺酸溜溜地说:“是啊,先是朋友,然后有可能就变成男女朋友。怪不得人家今天的醋劲那么大呢!我看你平常在我面前挺清高的啊,怎么在别人面前就那么好说话呢?竟然连日记都让人看了。这到底是真的被人家抢去了,还是虚晃一枪,故意送给人家看呢?”

    我心里又难过,又生气,本不想解释,我也知道解释不清,却又从内心里不愿意被人误会,只好辩道:“在我的眼里,咱们班所有的同学没有一个坏的,所以,我也把所有的同学都当成朋友一样。至于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看董海仁经常转回去问你问题啊。”

    “他坐教室的最前边一排,他同桌学习还比不上他,你不让他往回转,难道你让他去问他前边的黑板?咱们人是社会动物,同学之间问个题怎么了?你怎么就能说我是与他‘把书共读’呢?我自认为我自己已经很注意与人交往的尺度了,怎么往往还是落人褒贬呢?你怎么也听别人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解释,是我担心金一诺会误解我。才不过两个月,我难道已经在乎他的感觉了吗?

    “把书共读也没有什么不好嘛。”他声音淡淡地说。

    间隔一段距离,昏暗的路灯,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其实我也没有心思看他的表情。不过,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却有点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生气地说:“你还这样说!”

    “对不起,我其实是嫉妒。我不愿意你跟他关系太好。”他竟然坦白地说。

    “”,我想骂他瞎说,终于还是不忍心,也不好意思骂不出口,“你嫉妒什么?莫名其妙。”说完了,又觉得不该这么狠心地对他说话,不由得解释道,“董海仁看见了我写的有关你的一部分内容了。他把我对你的感觉和与他进行学习较量的话混在了一起,还妄加评论!”

    我本来就不是有心计的女孩子,情急之下,解释的同时,竟然将心里的委屈脱口而出。

    “多谢,多谢!我还以为你对我始终是冷冰一块呢,想不到我今天也终于榜上有名了!看来我的诚心没有白费。来来来,对此明月,有此快事当浮一大白。”说着他做出举杯痛饮状。

    “你气死我了。我都要烦死了,你还说出这种话?”看着他的滑稽样我差点笑出来,可一想到今天的事,我就说什么也笑不出来了。

    “要不怎么办?看都已经看去了,你在这儿焦急又有什么用?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不四处宣扬,就叫他在心里得意去吧。哈!说不定他现在正心里美得睡不着觉,以为你真看上他了呢。”

    “要是他宣扬呢?”我郁闷地问。

    “就他那条件?他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五短身材,平平常常的五官,脸皮像招了冰雹的土豆坑坑洼洼,说起话来还急巴。还想你对他有感觉?亏他怎么能想得出来?”

    “嘻”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缺德?干嘛这么描写人家?”

    “难道我的描述与事实不符吗?”

    “符,太符了!我服你还不行吗?文过饰非有时候也不能完全作为贬义词用,你总得给人家留点情面啊。”

    “你呀,也别对什么人都那么善良。董海仁抢你的日记本时怎么不给你留情面呢?”

    我心里清楚董海仁抢我日记本的原因,他是因为看到了我的日记本上出现了他的名字,其实他这个人平常挺老实的。只是,事情偏偏是发生在今天,在这以前我写的东西即使有人看去也没有什么,可是,今天写的东西偏偏的不能给人看的啊!

    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会把这当成能够炫耀的资本。就像戴熙朝,他不就无中生有,说过我对他有意思吗。”

    “咦?这事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金一诺说着,往前迈了一小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李昌麟告诉我的。”我一边往后退,一边脱口而出,竟没有想到问他,他怎么竟然也会知道。

    “我听人说,他是说过一次,不过只是在两个人眼前说的,他们其中的一个当场就说他是吹牛,并要叫他与你对质。我听说那个人是李昌麟,另一个在跟前的是周文贤。戴熙朝也就敢在这样的老实人跟前吹吹牛,李昌麟那样一说,戴熙朝马上就说,也许是他领会错了。”

    我感慨着,看来同学中真的还是好人多啊,我问金一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李昌麟倒是个好人,我还真没看错他。他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

    戴熙朝的话是李昌麟跟我说的。不过,他只是让我小心不要跟这个人多接触,他们之间的这段对话,他倒是没有告诉我。

    “也许是怕你多心,也许根本就没在意。你对好人的要求可真简单。”他根本就无视我的问句。

    “他这等于救了我一命,难道还不是好人?”我差不多都忘了今天董海仁的事了。

    “你的心真善。行了,董海仁和戴熙朝不是一种人。董海仁没有那么大胆。再说了,就算董海仁真在人前说,我就也来个英雄救美,也做回好人,骂他是癞蛤蟆想天鹅屁吃。”

    “你才是天鹅屁!”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一个字,接着金一诺的话随口而出。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两下,说:“你呀,人家说你好,你担惊受怕;我刚说了你一个坏字,你又不愿听。好了,时间不早该熄灯了。咱们回去吧。”

    谁知我从厕所回来,他还在那儿等着。“你怎么还不回去?”

    “一起回去吧。嗳,什么时候让我给你的日记也加加评语?”什么一起回去?想看我的日记才是真的。

    “你还想干什么?”我向他撇了撇嘴,“日记嘛,不过是记录心里的阴晴圆缺。”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竟然不自觉地与他开起了玩笑,“写在我脸上的你可以尽管看,写在心里的哦,写在日记本上的,你就馋猫鼻子上挂咸鱼——嗅(休)啊嗅(休)想吧!”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先仔细地看看你脸上的。至于你心里哈哈,日记本上的,我今晚求周公带我去看。”金一诺嬉笑着说。

    看他跨前一步,真要仔细来端详我的脸,我吓得赶紧后退了一大步:“站住!”

    “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他也跟我开起了玩笑,“看把你吓得。我现在吃不了你。好了,我给你讲个小笑话。你笑一笑,再回宿舍躲在被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在日记本上发泄一通——不过这次可要藏好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一个大晴天。”

    “该睡觉了。不听你的笑话了。”一大块心病压在身上,哪里有心情听他讲笑话。

    金一诺说:“确实不早了。好,不说了。别让哪个值夜的老师发现了,你那吹弹得破的薄脸皮还不得羞破。”

    “怎么还有值夜的老师?”我奇怪地问道。

    金一诺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说:“你竟然不知道?要跟你约会可真是危险。”

    我反驳道:“我又没有跟谁约会。”

    金一诺倒也没有跟我犟,他说:“不逗你了。回去好好睡觉,别乱想。放心,天塌不下来。明晚见。”

    “谁跟你明晚见。”我言不由衷地说。

    没想到我随口的一句话,却招来他的惊天之语:“明晚我在这儿等你,如果你敢不来,你别怪我扒着墙头看你怎么上厕所。”

    我的脸一下子热起来,感觉热血将眼睛都冲得要睁不开了。我气急败坏地说:“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看看,看看,你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呼百诺的金公子,会做那么煞风景的事?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见我还是不理他,他竟然急得又是作揖又是发誓,我也觉得他不会那么做,不好意思再看他一个劲地赔小心,只好不好意思地答应他。

    我在高中毕业前不会跟他谈恋爱,可多说句话也没有什么吧?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到此为止() 
第二天晚上,金一诺果然又准时在那儿等着。

    又谈论了一会儿昨天的事。还好,董海仁果然什么也没对人说,我的心算是有点放下了。回宿舍的路上,他给我讲了个笑话。

    “寒冬腊月,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冷得人直打哆嗦。有个小男孩也就五、六岁吧,这一天非得让他的妈妈给他买雪糕吃。

    大冷的天,又不是大城市,哪里会有卖雪糕的?可小孩又哭又闹,非要吃不可。

    他的妈妈没办法,拿了白开水,加了点白糖,在杯子里给他冻了一块冰。用开水在杯子外边一烫,那块冰就整个拿出来了。

    小孩子高兴地捧起来就吃。可是,毕竟是大冬天,小孩吃了几口就被冰得吃不下去了。

    这个小孩也真会磨人。他想了一个办法,非得让他的妈妈生火做饭的时候,在灶膛里给他把冰块烧烧,说等热了再吃。他妈妈被他缠不过,只好答应了。小孩子高兴了,自己急急忙忙把冰块放进了灶膛。

    等小孩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灶膛里的冰块早就化成水了。小孩子不依,非得说是他的妈妈给他偷吃了。他妈妈反复解释,说冰块是真的已经化成水了,并且掏出灶膛里的草木灰让他看,说草木灰都已经湿了。

    小孩子还是不相信,大声地哭了起来,说:“如果不是你偷吃了,就是我爸爸回家给我偷吃了。他偷吃就偷吃吧,还在灶膛里撒了泡尿骗我!”

    我感到好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金一诺却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那时候,郝牵萦正好在小孩家里做客,小孩妈妈让郝牵萦作证。你猜郝牵萦是怎么说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编排我?”

    “嘻嘻!”金一诺笑着说,“郝牵萦说,跟你说实话,刚才你妈妈真的特意生了火,给你把雪糕烧了烧。可是,光顾着跟我说话去了,一下子把雪糕给你烧糊了,烧冒烟了。你妈妈没办法,这才往灶膛里倒了一大碗水。”

    我实在忍不住,笑着说:“你可真能胡诌。还把雪糕烧糊了,烧冒烟了。我怎么会这么骗小孩子?”

    金一诺终于也憋不住,笑说:“故意逗你高兴的,别介意。好了,你看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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