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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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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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一诺终于也憋不住,笑说:“故意逗你高兴的,别介意。好了,你看你刚才笑起来多好看?别老皱着个眉头,这样可是容易变老的。”说完这句话,金一诺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我虽然认识你时间不长,可我知道,你这个人是一点都不会骗人的。不过,真要到了现实中,有些事你是永远都解释不清的。所以如果能撒个小谎,掩饰过去,有时也不失为上策。昨天的事忘了吧,不要再追究,也不要往心里去。有些事你不在意,反而就变得没事了。”

    “你是怕把你也暴露了吧?”我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金一诺明显也是一愣,笑着说:“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要真风言风语地传开了,那时候,你这种薄脸皮的人要么是卷起铺盖回家,要么只好顺从天意嫁鸡随鸡了。传出去我正求之不得呢。”

    听他这么说,我更后悔刚才随口蹦出来的那句话,可我知道金一诺说的是事实。

    见我没说话,金一诺接着说:“其实我虽不知道你都写了些什么,可你想想,你就算是让董海仁明白,你写的是两个人,不是写的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让别人知道,除了给你带来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外,你又能得到什么?还是让他这一辈子偷着乐去吧:曾经有一个大美女看好过我。只要他能三缄其口,不缠着你,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说法。

    金一诺看了我一眼,跳起来,从树上拽了一片叶子,递到了我手里,说:“这片叶子本来跟树上的其它叶子一样。可现在,它也不知道是被虫子咬了,还是内心里受了伤,反正它已经提前早早地变黄了。现在,我又把它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很快,它就连这枯黄的生命都没有了。如果,现在你再随手把它往地上一扔,它马上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是的垃圾。”

    看了看手里的这片叶子,我的心里一阵紧缩。

    金一诺轻笑了一声,说:“说到你的痛处了吧?有一点你放心,我们俩的交往我会保密。不过,我可不是害怕暴露自己,我是为了保护你。”

    我心里有点感慨,不过还是说:“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啊,有什么好保密的?”

    “你看看咱们学校的校风,看看那几位领导的、那几双长在现代脸上的、几个世纪前的、封建卫道士的眼睛!要真有什么风言风语你能受得了?好高考了,别让烦恼的事左右你,轻松点。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希望我和你的交往能给你带来快乐。”

    说到“眼睛”前的那些定语,金一诺故意在每一个前都做了停顿,听起来那么铿锵有力。

    我单纯,但我不是书呆子。经过了高中两年多的风风雨雨,我知道他的话的分量。的确,董海仁看都看了,写都写了,我也真有点叫他误会的地方。我又何必耿耿于怀,跟自己过不去呢?这件事等毕业以后再澄清也来得及。

    何况,与金一诺的交往虽然短暂,可我那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的确是轻松了许多,就算因此而带来什么闲话我也认了。有他帮我排解抑郁,总比我一个人郁郁寡欢好得多。高三的压力太大了,尤其对我来说。我那颗脆弱的心需要安慰。

    见我不语,金一诺轻声地对我说:“不要多想了。有想那个书呆子的功夫不如想个难题。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让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嗯。”就准备回宿舍,可又觉得今晚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冷,好像对不起金一诺的开导。我故作潇洒地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金一诺笑起来:“天啊,你可别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我还盼望着咱们可达不到六世祖的境界。”

    我有意忽略了他的省略号,也不想让他再担心,展颜一笑,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哪里就想着出家当尼姑了?快熄灯了吧?我们还是回宿舍吧。”

    可是,金一诺好像并没有真的想结束谈话的意思。我们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了几步,金一诺忽然期期艾艾地说:“牵萦,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听他那样的语气,我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可仍然答道:“你说吧。”

    金一诺又顿了一下,方才问道:“那次,我看的那封信,就是你不小心夹在语文报里的那封信”

    我脸一热,慌忙解释说:“那次,我真的是不小心拿给你的。我往箱子里放信时,就是随手往里面那么一放,结果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凑巧夹在了报纸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报纸里夹了信,真的不是故意拿给你看的。”

    金一诺微微一笑,说:“看把你紧张的,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我说归说,可真的从来没准备拿这件事来要挟你。我就是想问问你”

    他越是说得这样吞吞吐吐,我越是心里忐忑,不知道他要问出什么事来。

    没等我再问,金一诺提出了他的问题:“那次,我看到你同学在信上夸你来着。再说了,你能够在咱们学校的重点班我,我总觉得你的成绩应该更好才是。”

    原来说的是学习成绩。

    金一诺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在心里想着,好久没有说话。还能说什么?都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上高中以前老师对我的宠爱,上了高中以后处处不如意的巨大落差,也许也是造成我成绩下降的原因之一吧。我不愿跟他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大约是见到我较长的时间没有回答,金一诺打着“哈哈”说:“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我抬头看了下天空,果然,一轮圆而不大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月亮很圆,也很亮,它周围的星星好像被映衬得暗淡了许多。

    金一诺朝我笑笑,说:“别误会,我不是想探究你的**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朝着他笑了笑,说:“你还不是一样。你那么聪明,按理说,你今年根本就不必跟我们一个班的,还不是一样得在这里从头再学一年?”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从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下晚自习后,我们经常在那条路上“不期而遇”,说上几句话。说实话,那时候,我从没有往谈恋爱那方面想,我也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高考前不谈恋爱。大约只是因为自己心地单纯,虽然平常在人前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实际上,恐怕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单纯、幼稚,其实内心里是非常希望,能有个人与自己分担一些忧愁的。

    是的,那时候的我,常觉得自己被忧愁填满了。在心灵的深处,我常常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哥哥,来照顾我,哄哄我,在一些事上教教我,有时候能够与我来挡风遮雨。无形之中,金一诺在我心里就占据了这样的地位。在那一段时间里,尽管每次见面,我们也不过是谈谈日常发生的一些小事,大部分时间也就是三言两语,可是每次见了他之后,我都觉得心上的束缚又被解除了一些。从那段时间起,不但我学习起来感到更有劲了,连从高二起就一直折磨我的神经衰弱也轻了许多。

    我乘坐的高考列车像插上了风的翅膀,轻快地向前飞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西施娘娘()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可能是我命里多灾多难,自从上高中以来,我不是有这样的绯闻缠身,就是有那样的磨难临头。

    初中时,我曾经兼任英语科代表,也曾代表学校多次参加比赛。那时候,即使我说我不会,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高中三年,对于我的英语成绩,我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考试如果能考上60分,不给我把平均分往下拉得太多,我就满意了。我实在不愿意上于光亮的课,有时候,只要见了他都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也曾经打算自己偷偷用功,到小镇的新华书店里去看过,试图买到一本英语自学的资料,可根本没有。

    于光亮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在我的心里,我认为他的为人虚伪、没有同情心,做人也没有个老师的样子。所以我从心里不希望他当我的班主任,当然也不愿学他教的课程。

    这不,这节是英语课,他空着双手溜溜达达地进了教室,往讲台前一站,对我说:“郝牵萦,你到我办公室里去给我把课本拿来。给,这是办公室的钥匙。”说完,一大串钥匙“啪嗒”扔到了我的课桌上,吓得有神经衰弱的我差点跳起来。

    我赶紧抬起头一看,于光亮正眯着他那双狭长的小眼睛在笑呢。见我抬头瞅他,他问我:“你又在想什么?我明明跟你打了招呼,还能把你吓一跳?”

    “讨厌!”我懒得跟他解释,却不服气地轻声骂了他一句。

    “你在说什么?”于光亮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三度。

    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我因为神经衰弱跟他请过假,难道身为老师,他真的不知道我经不得突然惊吓?就算他没有这常识,今年春季运动会上,我明明还在4x100米接力赛中从原先的一贯跑第一棒,换到了跑最后一棒。当时他还找过我,说我起跑速度快,叫我还跑第一棒。记得我当时跟他解释清楚了,他还假惺惺地要我尽快治疗。现在却又来这一套!

    再说了,他有自己的科代表,为什么要让我去给他拿课本,这次我决定反抗了。

    “英语课有科代表,我又不是你的科代表,我不去给你拿!”

    “我就是喜欢你给我拿!”于光亮不讲理地说,“快上课了,赶快去给我拿来!还有课本下面的那本基础练习册。”

    算了,碰见了这样的人,也真叫人没有办法,更何况我也不敢太得罪他,只好不情愿地去给他拿了来。

    我实在搞不明白于光亮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他这样做我很不自在。在同学们眼里,会不会说我好像是借了太阳光的月亮,明明英语学得一塌糊涂,还讨好老师,是不是想当科代表?

    天地良心!于光亮是我高中阶段最不喜欢的老师,我甚至有时候会讨厌他!每个新学期的开始,我都盼望着像换新课本那样,把他也换掉。可他却阴魂不散,整整教了我三年!

    可不是,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不出大的意外,学校是不会临阵换将的了。虽然不喜欢他,我还从没有像有人那样诅咒他,毕竟他还教了我三年,所谓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说实在的,其实,抛去我对他的为人的厌恶外,他的英语课上得还不错。这样,除了慨叹自己命苦,我只能怨自己所遇非人。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可我是因为不喜欢英语老师,连带的对英语的学习都放松了

    那一节课,在课堂上,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专注”地听讲。可我的思想却真的早已飞离课堂。我那脱缰的思维的野马,正毫无羁绊地奔驰在胡思乱想的国度里。当然,那个国家不说英语

    “郝牵萦!”

    糟了,于光亮把我的“坐骑”拦住了!还好,没用同位贺晓琳提醒,我听到了他叫我的名字。我慌忙站起来,差点踢倒凳子。

    于光亮瞪了我一眼,然后直直地盯着我说:“你回答一下,第3题选择哪个答案?”

    “哪页?”我轻声问贺晓琳。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在老师的注视下不敢回答,贺晓琳毫无反应。只好迅速地用眼角瞟了一下贺晓琳的书——原来是84页,我正“哗哗”地翻呢

    “郝牵萦,你还没有想好?”“还”字加重了语气。

    蒙吧,我赶紧回答“b”。不好,于光亮的表情不对。我迅速改口:“我刚才是说‘b’不对,应该是‘c’”

    “嗬,到底是语文学得好,不说自己刚才说错了,倒说是‘刚才是说b不对’。还用你说?‘b’当然不对。不过,‘c’也不对。还有两个答案,你再猜一个吧!”他把“猜”字说得特别重。

    反正翻倒84页读题也来不及了,索性再猜一次:“d!”

    “行!行!行!你还真有本事,四个答案,三个错的你都选了,剩下的那个不用说是对的了。你不用坐了,站在那儿好好想吧!你不就愿意想吗?”

    我羞愧极了,不由得伸手摸了把发烧的脸。谁知于光亮的目光还在瞅着我呢。“你看看叫你站着,你还在那儿扭捏。不会是在学西施捧心吧?看看你扭扭捏捏地,说起话来还用那芊芊玉手半遮着脸,拿出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我看还真像个掩面西施!以后你也别再叫郝牵萦了,同学们都叫你西施行了。西施娘娘,郝美人,你一天到头都在想什么?你整天忙忙活活地都在干什么?我就不信凭你的那个小脑袋瓜,英语你有时候竟然连60分都给我考不上!不爱学拉到,你给我到教室外面站着去!”

    我羞愧难当,不知道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的。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会,很害怕再被其他熟人看见。又踌躇了一会儿,正准备不顾一切到宿舍里去蒙头大睡,贺晓琳也被罚了出来。

    “难姐难妹,我出来跟你作伴。”

    “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也说错了个题。”

    “真没劲,我想到宿舍去。”

    “行了,别找刺激了。不就一个题不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什么都会了还能叫学生?干脆把他撵走了,我上去讲算了,至少还叫同学们心情好点。”

    “丧门东西,竟然守着全班同学给我起外号侮辱我。”

    “咳,那更不值得生气。西施是四大美人之首,你本来就够漂亮的了,叫你西施也不错。他当老师的这样说话是很过分,可如果他这样当众说我那是侮辱,但对你来说你也担当得起。他倒希望有人叫他潘安宋玉的,可惜他还不配!”

    看看我这老实的同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我,谁敢跟西施比啊?不过,我还是觉得身上的“光”压力都消失了。一边和同位有一句没一句地议论于光亮的种种“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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