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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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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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文老师愤怒地用力敲着黑板:“这有什么好笑的吗?你站起来!给同学们讲讲,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笑?让大家一起笑笑嘛!”

    同桌心虚地不敢抬头。

    莫晓站了起来,没说其实是同桌笑的,只是沉默。

    放学后只有莫晓被留堂,要把全本语文书里最长的一篇课文背出来,一个字都不许错,才能回宿舍。

    冬天白日短,等她背出那篇课文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语文老师吃完晚饭从食堂回到教室,打着带韭菜味的饱嗝,听她背那篇本不需要背的课文。

    她站在芮云常面前背着那张纸上的内容时,依稀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刻。

    相似的事情总是一遍遍发生——

    人这一生中,总会遇上那么几个可恶的混蛋!

    人生就是如此

    如此操蛋!

    东厂就在东华门外头,与宫城只隔了条护城河,他们步行进宫。到了乾清宫,芮云常让莫晓与元嘉候在大殿,自入冬暖阁内。

    莫晓听见他在里面问安,接着听到皇上说话声。

    当今圣上二十二岁登基,今年刚过而立,正当壮年,子嗣却不多。皇后膝下只两位公主。另有一位丁昭仪,三年前诞下大皇子,母凭子贵被抬为康妃。接着今年秋,陈贵妃诞下二皇子。

    当然,若不是惠妃小产,胎儿早夭,诞下二皇子的本该是她。陈贵妃的孩子只能排老三。

第85章() 
晋|江文学城看正版;有红包,有萌萌作者可调戏施茵茵看她坐下,心下稍安,离开门两步;却还是离莫晓远远的:“承郎待我很好,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对我做这些轻狎举动。而且;而且”

    莫晓追问:“而且什么?”

    “初看第一眼你是与他十分相像;多看几眼却觉得种种地方都不像,你看我的眼神;你说话语气许多地方都不一样,你和他不是一个人。”

    莫晓舒了口气;原来是这些地方不一样,她轻咳一声:“茵茵,我确实不是原来的莫亦清了。”

    施茵茵瞪着一对如水春眸;怔怔望着她。

    莫晓接着道:“因为我受伤极重,失血太多,昏过去好些时候;醒来后前事俱都忘了。你看我习惯、言谈、举止习惯皆与往日不同,只因过去的我已经消失。我连你也忘了;是在书房瞧见你赠我的诗,才知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今日来找你;便是想听你说说你我之间的事;期望能帮我忆起过去。”

    施茵茵听她说完;默然片刻,冷冷道:“我就直说吧,你真的不是莫亦清,你的手和他的不一样,他手腕上有道不明显的旧疤,你没有,刚才喂你喝酒时我看过了。也许旁人不会留意这些细处,我却我又怎能不在意你虽然刻意弄哑了嗓子,嗓音还是与承郎不同,你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我就知道了”

    莫晓震惊地望着她:“我真的不是莫亦清?!”

    施茵茵皱眉:“你不要装傻,你到底是谁?”

    莫晓愣愣瞪着她,但其实完全没在看眼前的绿裙丽人。她心中纷乱如麻,身上一阵阵发冷,脑中来去的,都是自己穿来时种种经过。

    她突然意识到,她完全没有原身之前的记忆,柳蓉娘告诉她是莫亦清,她就以为她真的是莫亦清了。

    但若她真的不是莫亦清呢?如果她不是,柳蓉娘为何要说她是,而真正的莫亦清又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施茵茵等了一会儿,看莫晓一言不发,忍不住又问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了。”莫晓神情茫然道。

    “怎会有人不知自己是谁?”施茵茵只觉难以置信。

    忽然响起敲门声,莫晓吓了一跳,倒是回了神。

    “莫太医。”门外是芮云常的声音。

    莫晓急忙提嗓应了声:“芮大人。”

    “莫太医更个衣未免太久了点吧。”

    莫晓与施茵茵对视一眼,见她无声摇头,知道她还有疑问要自己解答,而自己也需要更多时间去理清思路。

    她大声应道:“就好了,就好了,芮大人再去喝个十杯八杯,下官这里就完事了。”

    说着她冲茵茵使了个眼色,几步跳到床边,拉着床柱有节奏地摇起来。

    施茵茵脸一红,咬唇白了莫晓一眼,在吱吱嘎嘎的摇床声中媚声哼叫起来:“嗯嗯啊”又喘着气道,“轻,轻点”

    门外没了声音。

    莫晓一边摇床,一边朝施茵茵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说话。

    施茵茵走近她,却仍是谨慎地保持了三尺距离。

    莫晓不放心地小声问:“我们这样说话,外间可听得见?”

    施茵茵摇头。添香阁的隔门上并无槅扇窗棂,本就比寻常屋门要厚,关起门来说话便听不真切。他们两人在屋内对话,始终压着嗓子用气声说话,再加这“嘎吱嘎吱”的摇床声,外间更是听不清说什么了!

    莫晓轻舒口气,继续道:“我一醒来就在莫宅,发现自己满身是血,肚子疼得要命,但我为何会如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不记得。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很快就接着瞧见柳蓉娘,她告诉我是莫亦清,我便以为我是莫亦清。”

    施茵茵仍是怀疑地盯着她:“我又怎知不是你害死了承郎,接着冒充他呢?而且,怎会有人不知自己是谁?”

    莫晓低头解衣带,施茵茵急忙往后躲:“你要做什么?你要再靠近我就大声叫了,让外头那位芮大人知道你”她这一下惊慌,声音不由抬高了些许。

    莫晓急忙叫她轻点:“你别怕,我又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看看证据。”

    她解开外袍,撩起夹袄与中衣,露出自己肚子上的伤疤:“我受了这伤差点没命,卧床养了几个月的伤,莫亦清不过是个小小医官而已。我就算为了冒充他也不至于把自己伤成这样吧?”

    施茵茵小心翼翼地走近几步,瞧清楚那道长长的刀疤后,低低声倒抽一口冷气。

    莫晓低声道:“我要和你说清楚,第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先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第二,如果我不是莫亦清,她的夫人一定知道真的莫亦清在哪里。第三,莫亦清一定是犯了什么事或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你如果随便将这事捅出去,就会害了她。”

    她看出这姑娘对莫亦清是动了真情的,为了莫亦清的安全就不会泄露这件事。

    而她这一番话虽是为了说服茵茵,说完之后却觉心中原先模糊而混乱的想法变得清晰起来。

    施茵茵点头答应,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男子衣袍来,走近道:“方才说了进来是要更衣的,不换可过不了芮大人那关。”

    莫晓脱下外袍,接过她手中衣衫,忽然想要求证一件事:“莫亦清曾在这里过夜,他和你有过那个男女之事么?”

    施茵茵脸庞微微一红,没否认。

    莫晓豁然开朗。

    她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莫亦清是怎么女扮男装考入太医院的,身为女子又为何要娶这么多妻妾,还在添香阁拥有红颜知己。

    最重要她是怎么与这群妻妾周旋的,能几年不与妻室同房又始终不暴露女子身份的,她还曾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她又以为莫亦清是个百合。

    只因她先入为主,自己是女身,就以为原身莫亦清是女扮男装。

    但事情真相其实简单得可笑——莫亦清是个男人!如此一来,以往许多疑问就都能得到解释了!

    但她真正的原身,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又是谁?怎会出现在莫宅,柳蓉娘又为何要骗她就是莫亦清?偏偏她还与莫亦清相像得旁人都分辨不出!

    这一切的秘密只有柳蓉娘才知道。

    刚离开莫宅时,莫晓心中对柳蓉娘所抱的那点歉意已经荡然无存。

    但她不准备回去问柳蓉娘,满足好奇心与保全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在周围人的眼里,她已经是“莫亦清”了。无论有什么人想对莫亦清不利,都会找到她的头上。只要有机会,还是逃离京师,远离这潭浑水才是上策。

    莫晓换完衣裳从房里出来,四顾却见堂上无人,再看芮云常站在露台上,正朝外看。

    抵达添香阁时正是黄昏,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轮明月孤悬东天,恰如冰盘璀玉。

    莫晓说了半天话只觉口渴,端了杯茶走到露台上,与他并肩而立:“转眼就快满月了啊,芮大人在欣赏月色么?”

    芮云常语气淡淡:“没什么可看的。只是没想到莫太医这么快而已。”

    莫晓起初没反应过来什么这么快?喝了口茶,琢磨数息,忽的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噗——”的一大口茶喷出去,连呛带咳!

    芮公公你不会聊天就别勉强自己了!!

    露台是在临街二楼,下面街道上有人诧异问:“下雨了吗?”

    另一人道:“没啊?那么大个月亮挂在那儿呢!”

    “奇怪,我淋到雨了”

    莫晓急忙退后几步,躲到楼下的人瞧不见的死角,一看芮云常却还站在原处。

    楼下那被茶水喷了一头的人仰首瞧见露台上的芮云常,顿时明白过来,自然当他是罪魁祸首,当即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狗娘养的短命鬼!找抽哪?这到底是什么水?啊?这是大街上!不是他娘的你家后院!瞎了你的死狗眼”

    才骂了几句,巷子两边闪出六七道人影将他与同伴团团围住,清一色窄袖束腰曳撒,高帮乌靴,眼神阴沉。

    楼下骂声突然哑了。

    芮云常回头冷冰冰地看了莫晓一眼。

    莫晓躲在后头,正强忍笑意忍得脸抽筋,急忙低头,以手掩口假装咳嗽起来。

    当她停止咳嗽,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题才好。天已经被芮云常一句“这么快!”给直接聊死了。她要是真莫亦清,真男人,这会儿一定是很受伤的!

    “小的下回知道该怎么做了,可是爷啊,吕姨娘已经跑了啊!”

    “跑不了,会回来的。”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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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云常已经下了轿,负手立于轿前,见莫晓灰溜溜出来;嘴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却故作讶异:“莫太医原来不是要进这家寻芳院?”

    莫晓长叹口气:“在下前事俱忘”

    “却偏偏记得茵茵姑娘?”

    “想来她一定对我很重要吧!”莫晓仰首作深情向往状。

    芮云常勾勾嘴角不再说什么。

    莫晓走出几步,瞧见一个跑腿小厮路过,叫住他给了几枚铁钱;向他打听到添香阁具体位置,这就往添香阁而去。

    芮云常没有再上轿;挥退一众随行,缓步而行。没了身前身后簇拥的那些东厂番子,又没穿官服,让他显得平易许多。只是那紧绷的嘴角;凛然的眼神;显然与这条巷子里的欢欲气氛格格不入。

    沿路行去,几乎每家欢馆门口都精心布置;张灯结彩;争奇斗艳。巷子边亦时常见到穿着艳丽、打扮夸张的下等妓子或小倌儿揽客。

    见两名年轻郎君行来,一片“哥哥”“檀郎”“玉郎”“亲亲”的莺声燕语此起彼伏;媚眼一个个抛过来。

    莫晓视而不见;只顾寻招牌名字为添香阁的馆阁;冷不防被人挽住胳膊;一阵香风扑鼻。她吃了一惊;侧头看去,挽住她的是名身着粉裙黄袄的浓妆女郎。

    “好俊俏的郎君呀!来奴家屋里喝杯热酒吧!奴家会唱好听的小曲儿,还会跳舞呢!”

    莫晓一路行来,已经记不清被姑娘搭讪过几次了,只不过这一个最大胆,直接贴上来。但芮云常却一次也没有被搭讪过。

    莫晓不由疑惑地小声问粉裙女郎:“你怎么不问他?”

    女郎咯咯儿笑,媚眼如丝,在她耳边娇声道:“他呀,看着就不好伺候。”

    莫晓忍笑,轻轻推开她:“我们要去添香阁,就不叨扰姑娘了。”

    女郎略显失望,指着不远处一栋三层的楼阁道:“添香阁么,那儿就是了。”

    原来已经近在眼前。

    莫晓谢过女郎,两人行至添香阁前,芮云常看了眼招牌便径直向内走,莫晓吃了一惊:“督公,你也进去?”

    芮云常半侧转头,拿眼尾看她,语调森冷尖锐:“因为我是公公,所以不能进去?”

    莫晓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下官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本想借入妓馆的机会甩掉他的。谁想到他还真进去!

    这下玩大了!

    莫晓立在门口,脸上还佯装一片平静,内心却是狂打退堂鼓!

    芮云常已经迈进了门,一回头见莫晓止步门外,轻轻扬起眉头:“莫太医?”

    莫晓一咬牙,这会儿是顶在杠上,不想上也要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二人入内,老鸨像是见着亲人般亲切笑着迎上来:“二位爷,快里面请!外面可冷吧?先到里面暖暖身子。”

    一路入内,老鸨朝莫晓看了两眼,问道:“这位爷瞧着挺面善,可有相熟的姑娘?”

    莫晓心道原身果然是来过此处的啊!

    “在下是来找茵茵姑娘的。”

    “呦?茵茵姑娘?”老鸨拿丝帕掩口笑道,“这位爷真是好眼光,茵茵是咱添香阁的头牌哪,琴棋诗书画,就没有她不会的,没有她不精的,又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要她相陪啊,花用可不会少呢!”

    说到此处,老鸨的目光在莫晓显得朴素的士人衣装上逗留了片刻,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莫晓这时忽然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感觉,不是因为老鸨那个眼神,而是针对原身的。

    原身一介医士,从八品的微薄俸禄要养家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还有闲钱花在欢场么?且还是找头牌!原身又是个女的,她到底要在茵茵这里得到什么?这单纯用掩人耳目的那个理由已经解释不通了。

    这一切疑问,也许见到茵茵后会有答案!也许她能知道原身的一切秘密!

    想到这,莫晓倒开始庆幸今日灵光一现说要来铜鼓巷了。

    然而,当她听到酒水价钱的时候,她就开始深深地后悔了。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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