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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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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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吩咐护院值守前后门,又对仆妇与僮儿丫鬟们道:“今夜真是无妄之灾,你们先各自回去歇息吧!因搜捕弄乱的东西等明日一早再整理。”

    遣退仆役们后,她带着如意匆匆赶去诊室,取治伤的用具放入医箱,回到蒸馏工场。

    小炉盖依旧掀开着,莫晓快步跑过去,低声唤了几声:“阿晨,阿晨!”

    却不闻他回答。

    她心跳骤然加快,把医箱往杨如意怀里一塞,上前打开大炉盖,拨开上层的玉簪花。

    花下面露出张苍白的脸,双眸紧闭,已然失去意识。

    莫晓心如堕冰窟,直沉到底,连呼吸都快停止。急忙去摸他颈侧脉搏。

    指尖感受到轻微的搏动。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在颤:“如意,来帮我。”

    两人费劲把芮云常从炉子里拉起,就见他腿上的布条脱落,血混着花里的露水,整条裤子都染红了。

    这么一折腾,他倒是醒过来了,睁开眼看清是莫晓后,虚弱地笑了下,用几不可辨的声音唤她名字:“阿晓”

    听见这一声,莫晓眼泪都快出来了,咬着嘴唇硬憋回去,与如意一边一个,将他胳膊架在肩头,奋力向外拉。

    芮云常配合着她们从炉子里迈出来,但这么一动腿,伤口又不住往外冒血。

    终于把他从炉子里半拖半抬地拉出来,扶着他去工作间的大台子上躺下。

    莫晓先在他腿根扎紧一根布带止血,接着剪开伤处的裤腿检查伤口。

    伤口很深,且仍在不住地往外流血。他伤到了动脉,之前就只是粗粗包扎,却没有很好地止血,持续失血,若是再多耽误片刻,怕是命要不保!

    莫晓拿起瓶消毒酒精,用牙咬去瓶塞,倒在伤口上消毒,又让如意帮着冲了冲自己手上的血,接着便拉开急救包,取出针线,飞快地缝合。

    她怕自己会哭,会模糊了视线不能继续缝合,咬着牙不去看他,也让自己不去想这是他的伤,只专注于缝合,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缝完最后一针,敷上伤药,盖上消毒纱布包扎,一气呵成!

    “你缝伤口的技术见长啊”

    莫晓哪有心与他开玩笑,听见他开口说话,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他仍然能保持神志清醒,她看向他:“你觉得头晕么?看得清这是几么?”

    说着她在他面前举起三根手指。

    芮云常长眸微弯:“媳妇儿的手,还是那么好看”

    杨如意先是惊讶地眨眨眼,随后疑惑地望向莫晓。

    莫晓:“”

    你还是闭嘴吧!

    莫晓让如意去厨房取饮水,告诉她如何调配盐糖水。阿晨现在是严重脱水状态,若不及时补充,随时可能虚脱休克。

    处理完最大的伤口她稍稍心定,再细细检查他全身,万幸之前那锦衣卫伸刀进炉腔刺的几下没伤到他。

    小腿上的伤要好一些,至少出血没那么严重,她一样消毒缝合上药包扎。

    杨如意把盐糖水送来,又去准备热水与干净棉布巾。

    莫晓喂芮云常喝了几口便放下碗。

    他嘴唇嗫动着,声音嘶哑:“再让我喝几口。”

    “我知道你失血过多口渴,但一下子不能多喝,过会儿再喝。”

    莫晓让如意避到外间去,随后剪开他衣物。裤子吸饱了血水,几乎整条成了暗红色,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

    她把血衣扔进铜盆里,替他盖了条薄毯保暖,接着拧了条半湿的热棉巾,替他擦洗身上血污。

    他上身还好,胸口那摊血是隔着衣物渗进去的,肌肤上没沾多少,但腰腹上腿上都是血,有些干了,结成血痂,有些还是黏湿的。

    旧疤与新伤,看得她鼻酸,差点又掉泪,急忙转身,从水盆里拎起一条干净棉巾拧去多余水分,趁机偷偷抬腕把眼角的水痕擦了。

    芮云常看见她抬手的动作,闭了下眼,哑声道:“阿晓,难为你了”

    莫晓闷头拧棉巾,半晌才回身继续替他擦,很快一条棉巾又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眸看他一眼,眼圈红红的:“你方才那样子才真是吓到我了,这会儿只是擦个身而已,有什么为难的?你要真心疼我,就好好爱惜自己,别再受那么重的伤。”

    他望着她张了张口,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换了多条棉巾才终于擦干净血迹,帮他套上裤子,唤如意进来一起扶他回房。

    到了卧房,莫晓才发现床边原先放着药丸的盒子不见了,不由吃了一惊,心中后悔只顾着把阿晨藏起来,这么重要的药丸却让她忘得一干净!

    “阿晨,药给锦衣卫搜去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猜到你准备换药的计划?”

    芮云常道:“不会药在炉子里”

    莫晓微愣,随后明白过来,他在藏身炉内时就已经把药带在身上了。

    “开炉盖时我怕被他们发现带走把药放身底下了”

    所以她替他疗伤时才没有看到药盒。

    莫晓心下稍定,让如意去取回药盒。接着又喂他喝了几次盐糖水。

    芮云常精神不济,大多数时候都合着眼,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莫晓在床边守了半个时辰,看他情况稳定,才顾得上自己更衣,所有带血的衣物、棉巾都让如意在工场里烧了。

    忙忙碌碌,天都快亮了。晓春堂的仆役纷纷起床,收拾整理被翻乱的箱柜,清点损失。

    莫晓整夜没睡,虽然疲惫,却毫无睡意。

    她吩咐小丫鬟们帮忙整理医馆药铺,主屋不用她们打扫。接着去厨房,让曲婶炖锅鸡汤,中午再去买条活鱼来清蒸。

    安排完外头的事务,她找了几个桔子,洗干净一串葡萄,剥皮榨汁。

    她带着果汁回到卧房。

    芮云常仍睡着,她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坐下。

    他面色比之前好些了,却仍显苍白虚弱。似是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了,那对长眸微睁。

    莫晓拿靠垫垫在他头下,让他的头枕高,又在颈边围了条巾帕,喂他喝果汁。

    芮云常一口气喝完半杯,莫晓拿走果汁让他缓缓。

    “阿晓我得离开”

    莫晓皱眉:“你这样子还要回宫里?你信不信现在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推倒你。”

    他笑了:“不回宫里但也不能在这儿你先送封信给什刹海寺主持”

    莫晓忆起他曾带她去过那座寺庙,他们在什刹海边度过了一个悠闲的午后。那位主持她也见过。

    “道尘禅师么?”

    “是他。”

    “他可靠吗?”

    “可靠阿晓我这样子回不了宫里丁昊穹还会再来的”

    丁昊穹一时搜不到他,暂时离去而已,但一旦他失踪的消息传开,丁昊穹一定会再来晓春堂找麻烦。他总不能回回都躲在蒸馏炉里。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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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蓉娘低哼一声:“就是不说话,进进出出总会有些声音。你们也知相公伤得极重,这几天正是要好好休息静养的时候,你们若是真关心他;就不该去打扰他才是。”

    “这汤是我亲自守在炉边看着火炖的,小火慢炖了大半天,正该趁热时喝了。也是奇怪了;都过去两天了。我们每回来看,相公都是睡着的。姐姐不让我们进去探望也罢了,还让我把东西搁在这儿,也不知相公一会儿喝的时候知不知晓是谁熬的。”

    说这句话的是另一个女子;口气略冲,声音故意提高,明显是要让屋里的人听到。

    “呵呵,你坐着炖碗汤水;这也算是功劳?我还看得上你这碗破汤!我在相公身边照料他多少年?你进这家门才几天?我用得着算计你这些?”柳蓉娘不屑地嗤了一声;虽没提高声音,语气里已经满是不快;“都走吧,还有你,把汤拿回去自己喝了。别再啰嗦不休吵醒了相公!”

    莫晓突觉头疼起来。但有柳蓉娘替她挡驾也是好事;她身受重伤;又对莫亦清以往的一切都所知不详;是真不想再多费心力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了。

    隔了会儿,外间再无声音,应该是两个小妾无计可施终于退去了。

    柳蓉娘放轻了脚步进来,绕过屏风,见莫晓眼睛睁着,微吃一惊:“相公,可是被吵醒了?”

    “自己醒的。给我倒碗水喝吧。”

    喝了几口,莫晓示意够了,叫柳蓉娘将水碗搁在床头边的矮几上,又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哦对了,这些天我都过得迷迷糊糊的,今儿是什么日子了?离我被刺伤的那天过去多久了?”

    “申时过半了,今儿是七月十四了,相公被刺伤是昨日的事。”

    “才是昨日之事么?我总感觉过了好几天呢,真是睡糊涂了。”莫晓哂然道。

    柳蓉娘陪着笑了下:“相公可觉得伤处好些了?”

    莫晓皱眉道:“仍是疼得厉害。但此时与肚子有关的头等大事却不是伤口。”

    柳蓉娘问道:“相公可是饿了?”

    莫晓摇头:“非也。肚子虽然也是饿的,但还有更紧急,更重要的头等大事。”

    柳蓉娘不解道:“到底何事?”

    莫晓苦笑一下:“我要解手。”

    柳蓉娘忍不住噗嗤一笑,笑过后脸又红了,小声道:“相公且稍待片刻。”言毕走到门口吩咐丫鬟。

    不一会儿香萍拿着个夜壶进来,莫晓一看那壶的造型就知道这下要完!急忙道:“躺着拉不出,你们扶我起来。”说完便想起一事,又补充道,“顺便拿身干净衣裳来,我把这身换了。”

    香萍赶紧放下夜壶跑过来,与柳蓉娘一起把莫晓从床上扶起来。

    就算有人扶着,就算是小心翼翼动作极慢,单单只是起身的这一番动作,仍是牵动伤口,疼得莫晓直冒冷汗。她咬牙强忍腹部疼痛,好不容易才从床上下了地。

    她连连摆手,半弓着身子原地站了会儿,把这阵疼熬过去,才能开口说得出话来:“你们出去,我有人看着解不出。”

    柳蓉娘舒了口气,向外走了几步又有些担心地回头:“相公,你一个人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莫晓心中苦笑,面上装作无谓的样子挥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

    柳蓉娘与香萍出去后,莫晓低头看着夜壶的开口,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女生,在没有合适工具的情况下,站着瞄准一个小口尿尿有多难!

    但若要她此时此刻蹲上蹲下坐马桶她还不如直接憋死算了!

    好在夜壶是崭新的,大约是她受伤后柳蓉娘特意让人买来的。身为大夫的莫晓对于人体结构足够了解,找准位置也不是太困难。

    解完手她顺手就把夜壶搁床尾花架上了,方才有人扶着从床上起身下地已经疼得她去了半条命,再要她弯腰放夜壶,接着再站直的话,真的是会死人的。

    干净衣裳之前就送来了,她脱下脏衣裳,帕巾蘸着床头喝剩的大半碗水,将身上够得着的地方擦了擦,再换上干净的上衣。

    穿裤子则是整个过程里最困难也是最痛苦的环节。她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拎着裤腰,稍稍抬腿就疼得她咝咝倒抽冷气。好不容易才把两条腿都穿进去,束上裤腰带后,莫晓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在伤好之前,这条裤子她能穿多久就穿多久,再脏也坚决不换了!!

    擦去头上疼出来的冷汗,她把柳蓉娘与丫鬟叫进来,在她们相扶之下重新躺回床上。

    柳蓉娘见莫晓面色极差,担心问道:“相公,你的伤怎样了?”

    莫晓自己也有点担心,伸手摸了摸腹部伤处,觉得似乎有些潮,便将上衣掀起一半露出腰腹,让柳蓉娘替她瞧瞧。

    柳蓉娘瞧了一眼便惊呼起来:“伤口出血了!”她回头对香萍急切道:“快去请大夫来!”

    莫晓闭眼,真是一次尿尿引发的“血崩”啊。这回还只是小解,若是大解的话,她大概就要血流成河了。

    等着大夫来还得不少时候,莫晓让香兰举高镜子替她照着腹部,她将自己双手与工具洗净,并用烧酒消毒后,剪开了包扎的纱布。

    伤口处理得不错,已经凝结血痂,且周围无红肿发炎迹象。但因她方才动作较大,血痂撕裂了一处小口,正不断往外渗着血丝。

    莫亦清本就是太医院医士,家中备有煮过的洁净纱布。莫晓上了些伤药后换上干净纱布,等大夫赶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把伤口重新处理好了。

    大夫问明事情经过,也不好说什么,只叮嘱了一番莫晓,不可再多动,这几天的上进下出都尽可能在床上完成。

    柳蓉娘一边儿向白跑一趟的大夫赔着不是,一边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去。

    莫晓不想再吃今天这样的苦头,让柳蓉娘着人再去买两个新夜壶回来,特意交代:“要口最大的那种。”她指了指花架上的尿壶,“这个口太小了。”

    眼看着柳蓉娘俏丽的脸颊又泛起淡淡红晕,莫晓心说,娘子,你想多了啊!!

    柳蓉娘侍候着莫晓喝香蕈豆腐鱼汤,鱼汤炖煮得鲜美醇香,但莫晓不敢贪多,只怕喝得多尿得多,一小碗喝完就示意不要了。

    柳蓉娘命丫鬟收拾碗碟筷箸,丫鬟们退出屋子后,她亦准备告退。

    莫晓却忽然叫住她:“蓉娘,我以前待你好不好?”

    乍然听见她这么问,柳蓉娘不由微怔,垂眸沉默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点了点头。

    莫晓疑惑道:“那为何我总觉得你有些怕我?”

    不是说柳蓉娘对她有什么照顾不周或故意忽视的地方,但柳蓉娘的眼神与态度,总让她觉得莫亦清以前与柳蓉娘的相处有着某种问题存在。

    当然莫亦清自己是女人,不可能与柳蓉娘亲密无间成为真正夫妻,也或许她是故意找理由冷落疏离柳蓉娘,这样一来,即使两人间没有房事也不会让柳蓉娘起疑。

    柳蓉娘是典型的古代女子,受礼教约束,出嫁从夫,以夫为纲,即使婚后莫亦清的言谈举止对她纯粹是冷暴力,她也没有反抗的意愿或行动。

    也或许柳蓉娘不是没有反抗,莫亦清被刺伤之事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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