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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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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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蓉娘欲言又止,眼神满是不甘却又强制压抑。

    莫晓见她没接话,便又道:“我要替茵茵赎身,再娶她回来,她也就是这家里的人,你”

    闻言柳蓉娘眼圈泛红,急切道:“相公俸禄未领便因故停了职,家中已经无闲钱,若是再要替那位茵茵姑娘赎身,这个冬天要如何度过?”

    莫晓挑眉:“我回太医院之前那老书吏索贿,你不是筹了不少钱回来?再去当次首饰,借些钱回来,也就够了。”

    柳蓉娘低头咬唇不语。

    莫晓便径直入室内,翻箱倒柜起来。

    柳蓉娘也不拦,立在门边冷着脸看她翻找。

    莫晓翻了几个箱柜,都是些衣物被帛,首饰亦只有柳蓉娘常戴的那几样,都不是太值钱。她在个花梨木匣子里找到柳蓉娘的钥匙串,便拿出来去开院后库房。库房中却也只有几匹衣料,还有些陈年旧物。

    她回头:“蓉娘,为夫三年为官,难道就只攒下这些东西?”

    柳蓉娘神情冷淡厌恶,却掩不住语调里的幽怨:“相公今年先后娶了两房妾,之后又时时去喝酒,那时说是应酬同僚,妾身直到今日才知,相公原来是去喝花酒就是有再多的钱都经不起这般花啊!”

    莫晓忽然想通了,那份供书上所述,虽非莫亦清真正口供,却很可能与事实相距不远。

    以莫亦清的微薄俸禄,这样花天酒地恐怕是负了不少债务,此时陈贵妃提供大笔银钱给他,他就算明知事情败露的话后果严重,也只能先救了眼前的急。事情过去之后,他越想越后怕,这才找来与他极为相像的原身来顶替自己。

    柳蓉娘早知她不是莫亦清,自然不会将值钱之物存放在卧房或库房这些好找的地方。而是会藏在她经常出入或经过,能常常看见又不容易被想到的地方。

    莫晓想明白这一节,便往屋外而去。

    主院西厢房平日无人使用,房门一直锁着,厢房南侧有间无窗小屋,莫晓到了屋外,用钥匙一把把试过去。

    柳蓉娘带着两个丫鬟亦紧紧跟在她身后,见状急忙道:“相公!这间屋子多年不用了,你开来做什么?”

    莫晓淡定说道,推门出屋。就见张姨娘垂着头跪在主屋堂前。

    张姨娘听见动静,一抬头满脸愧色:“相公,是妾身放了吕姨娘,任凭相公惩罚!”

    莫晓问她:“吕姨娘平日与你‘姐妹情深’,却不与你说一声就自己跑了,你不怨她却还帮她?”

    张姨娘摇头:“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愿留在这儿,相公宽宏大量放过她好吗?我愿意侍候相公,也愿意认罚!”

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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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辰街上已有许多行人;匆匆来往,沿路有小贩挑担或摆摊叫卖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烧饼、豆汁儿、羊杂汤各式早点的香气飘散在初冬的街道上;既充满市井气息,又给人温暖而踏实的感觉。

    莫晓瞧了会儿新鲜,一瞥眼见冬儿背着背囊;提着她的午饭食盒跟在一旁,忽然想起一人:“冬儿;原先家中还有个小厮吧?叫什么来着怎么这段时日一直没瞧见过他?”

    冬儿道:“回爷,那是小春。夫人派他去灵州了。”

    莫晓觉得意外:“为何?”

    “爷受伤这么大的事不得让老太爷、太夫人知晓么?小春是报讯去了。”他本是外院跑腿干粗活的小厮,要不是小春出远门,还轮不到他来近身伺候主人呢!

    “哦。”莫晓再一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那时候她才穿来没几天;伤重之际浑浑噩噩的,听蓉娘提过这事;只记得派人去了;却没记住名字。

    后来她伤势渐愈;在书房里找到莫亦清收藏信笺与往来帖子的书箱,其中就有几封老家来信。前些日子;她模仿莫亦清的笔迹与口吻写了封报平安的信寄回去;就算笔迹不完全像;也可以解释为伤后手腕无力所致吧。

    他们步行穿过两条巷子;许是开始靠近皇城的缘故,街道上行人车马增多,牛车驴背上满载货物来去,行色匆匆者有之,缓步而行者有之,提瓶挑担叫卖招徕者有之,显得十分热闹繁忙。

    莫晓心中感慨这儿不愧是皇城脚下,京华风云之地,繁华如许,也不枉她穿来一回,正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忽听马蹄声声急!

    向声音来处看去,她就见街道远处,有几匹骏马疾驰而来。骑者头戴尖帽,脚蹬白皮靴,锦绣衣,高头马,即使闹市亦不加约束,只顾策马狂奔,闻见者无不仓皇躲避。

    她与冬儿亦往路边躲让,却见街道中央一孩童躲避时被人撞倒,摔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哭,一时爬不起来。

    她离孩童不过三四米,看看奔马离此处还有些距离,估摸自己能赶得及,一撩袍摆便朝那孩童大步跑去。

    “爷!小心!别过去!!”冬儿着急嚷道,拽了她一下。

    莫晓被冬儿这一扯,踉跄几步,速度就慢了下来。但她脑中别无他念,只有救人。

    她用力甩脱小厮,加速奔向街道中央,几步就冲到了孩子附近,然而眼角余光瞧见奔在最前的马已离他们近在咫尺!

    俯身半拎半抱起孩童,她顺着冲势朝前扑倒,摔倒时侧身将孩童护在怀里,自己左肩却重重撞在地上,只觉一阵剧痛。

    她紧紧闭眼,咬牙忍痛。耳中只听身后马嘶人吼,一片纷乱惊呼与怒斥之声。

    疼痛稍缓,她松了口气,睁开眼回头看去。

    只见方才那几名骑者大多都已经疾驰过去,唯有一人拼力勒马停下,只是收缰太急,马儿被惊吓到,高高扬起前蹄,仰首嘶鸣。

    骑者却显示了极其精湛的骑术,在几乎垂直的马背上并未落下,反而如牢牢长在马背上似的,他稳稳控马前蹄落下,轻带了把缰绳,马匹小步原地踏了两圈便被控制住了。

    马背上的骑者看向莫晓,见她穿着补子官服,以及她怀中所抱孩童,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便轻叱一声,纵马向已经驰远的同伴追去,很快也去远了。

    莫晓舒了口气,抱着孩童从地上撑坐起来。

    冬儿喊着跑向她:“爷?你可没事吧?”

    “没事。”莫晓摇摇头。

    冬儿扶着莫晓站起来。她松开怀中孩童问他:“你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懵懵懂懂,惊魂未定,也不知听没听见莫晓问话,只是嚎啕大哭。

    莫晓向来对哭泣的孩子最没招,正不知所措间,就见一名年轻妇人朝她狂奔而来,在她面前两步扑通跪下,哭泣着向她道谢:“多谢官爷!多谢恩公!该怎么报答恩公啊!”

    莫晓急忙扶起妇人:“算不得什么事,赶紧带孩子回去吧。以后把他看好了,别让他一个人街上玩。”

    妇人千恩万谢,抱着孩子离去。

    冬儿找回莫晓的官帽,用汗巾将乌纱上的尘土仔细掸干净后递给她:“爷,你的帽子。”

    莫晓接过官帽戴上,拍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衣袍,抬头辨明方向,便继续往太医院方向而去。

    一主一仆走在路上。莫晓问道:“方才那些是什么人?怎地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般纵马狂奔,不怕伤人出事么?”

    冬儿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小声道:“锦衣卫向来如此行事,京城中还算好的,平日出门小心些就是了。毕竟京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多,他们也得罪不起,外乡就不同了”

    莫晓呵呵一笑:“我还真是把什么都忘了啊!”

    太医院署衙是在正阳门内,宫城外的东江米巷,此处过去已经没多少路,主仆两人说说走走,没一会儿就到了。

    太医院并不是什么气派的大衙门,对比同在东江米巷的礼部官署,前门显得又小又旧,简直就像个小破庙。

    进门后一个不大的小院,正中间一面照壁上朱色立额,上书三个黑漆大字——太医院。

    莫晓入内还有点不辨东西,听着右手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便穿过大堂往南厅而去。

    见莫晓回来,厅里数名同僚们迎上前来。这些面孔莫晓一个也不认得,只能嗯嗯哈哈地应付他们。幸好他们也只是客套,不咸不淡地慰问几句之后就散了。

    莫晓回想莫亦清受伤后,也只有最初有人来探望过,之后养伤的几个月内都无人问津,出现如今这种境况,其实她是毫不意外的。

    柳蓉娘与两个小妾不是学医的,加上秋冬衣物穿得多,一般人也不会留意她没有喉结的事实。但这里可是太医院!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她不敢冒险,便用纱布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准备有人问起时便说脖子不小心划伤了。谁想到根本就没人问她!

    原身在太医院的平日为人,恐怕是不怎么样的!当然也可能是原身为了避免旁人发现她是女扮男装,才会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吧?

    她想着是不是该拉住个人问问她该去哪里报道。几个月没来了,回来总该向领导汇报一下吧?

    一名年长太医拿着本簿册过来:“莫太医,今日轮值名册上没你的名字啊!你去吏部登记过么?”

    莫晓这才反应过来,她伤后停职,复职该先去吏部登记才行!

    结果莫晓在大昱朝的职场首秀,不是在太医院替人看病度过的,而是在吏部面对一个严重耳背的老书吏度过的。

    她大声说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让他听明白自己是来登记复职的,接着便站在屋里,耐着性子等他去册库里取出太医院的名册,又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翻过去,终于从名册里找到莫亦清的名字。

    “莫亦清,太医院医士,从八品迪功佐郎,因伤告假停职?”

    “是我。”

    老书吏抬眸看看她:“伤好了?”

    废话,伤没好能自己走进来站你面前么?莫晓内心吐槽,嘴角却挂着虚伪的职场式微笑点头道:“完全好了!”

    老书吏将她名字后面的“停”字上用红笔涂了个圈,又慢条斯理地找出另一本名册,翻了半天找到其中一页,在上面添上莫亦清三个字,后面注明署衙与官职。

    莫晓充满期待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去太医院复职?这个月底前行不行?”柳蓉娘已经暗示过好几回家中积蓄不多了,她需要尽快开始赚钱养家。

    “这个月底前??”

    老书吏用种“年轻人你太天真了”的眼神看她一眼,倒转毛笔用笔管尾端点了点她名字前面一长列:“看见没?都等着补缺呢!”

    莫晓抽了抽嘴角,这么多人在她前面排着队等补缺,轮到她要猴年马月的事啊?

    “这些都是等着补太医院医士之缺的?”

    老书吏眯眼看向簿册,嘴里喃喃数了两遍:“在你前面等着补缺太医院医士的啊有三个。”

    虽然听着只有三个,似乎不多,但所谓补缺是要等有职位空置出来,后面的才能补上,若是一直无人腾出位置,或升职或辞官或调迁,后面补缺的人就一直要等着,有些热门职位等上三四年也是常事。

    “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比他们多两个脑袋?多四条手臂?”

    莫晓据理力争:“我本来就是太医院的医士,有经验有资历,和这些等着补缺的新手完全不同。我是官复原职,应该排在他们之前吧?”

第162章() 
失血

    丁昊穹从晓春堂众人面前来回走过;一个个打量过去;目光凌厉凶狠。

    几名护院与两名年长仆妇还好些,僮儿与小丫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大都脸色惨白;发抖不止,低头不敢看他。

    丁昊穹在丹砂面前止步。

    她的头几乎要垂到胸口,抖得越发厉害起来。

    他俯身逼近她,恶声恶气地问道:“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

    丹砂害怕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点点头。

    “真的没有别人躲在这儿了?如果敢骗我”他声音先是转低;接着猛然间拔高;双手抓住她肩膀;厉声大喝:“就把你抓去东厂!!大刑伺候!!”

    丹砂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一个劲儿摇头:“没;没;没有别抓我别打我”

    丁昊穹身形高大魁梧,却抓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恐吓威逼。晓春堂众人脸上都出现愤懑之色;却都敢怒不敢言。

    莫晓却是不能言。

    此时此刻她不管说什么;都会让丁昊穹认为她担心丹砂泄密而试图掩盖,而他就会变本加厉地逼迫甚至折磨丹砂,说不定真会把她带走。

    “那就说实话!今晚有没有人来过?”丁昊穹语气变得稍许和气些了;“说实话就不抓你。”

    但不管他如何软硬兼施;丹砂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抽噎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却始终摇头说没有。

    丁昊穹怒了起来;将她一把摔开!

    杨如意眼疾手快,赶紧接住了她。

    丁昊穹接着逼问另外几个丫鬟或僮儿,却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直起身,心有不甘地问了句:“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也不知在问谁。

    沉默。

    他属下上前回道:“回大人,晓春堂上下全都在这儿了。”

    呵,连狗也没落下!

    旺财旺福这对难兄难弟也知此时气氛不对,乖乖地趴在地上,既不叫也不乱跑。

    有心腹凑近丁昊穹耳边低语:“别是躲回他自己家里吧?”

    丁昊穹皱了皱眉,这晓春堂主人本与芮云常有些纠缠不清的关系,虽说芮云常失势后表面上两人似乎再无来往,但男女私情最易反复,男人和男人更是如此,难保这两人不会藕断丝连,私底下又恢复来往。

    他本来觉得芮云常明知有人盯上了他,不可能回家,晓春堂是最有可能找到人的地方,这才亲自带人来搜查,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若是芮云常去了别处,拖得越久越难找到人

    “走!”丁昊穹低叱一声,悻悻然带人离去。

    …

    莫晓看着前门关上,心中尤自担心着蒸馏炉里的芮云常伤势,却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她吩咐护院值守前后门,又对仆妇与僮儿丫鬟们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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