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金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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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金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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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于是嵩云二人飞身向城东行去,来到那座距城门不远的陈府之外。

    二人立于大街对面细细打量,见这陈府院墙高大,形式齐整,顶上灰雕富丽华美。而院落的四周冷冷清清,诸门紧闭,竟连个值守的人也没有。

    竺嵩的目光渐渐落在大门正上方一面金光闪闪的太极八卦风水罗盘上。

    “云儿,这不是你教我的那二十四山风水堪舆之术么?”

    “是啊,这罗盘由内至外布局严谨,八卦、干支、星宫、诸曜无一不备,又似以五行矿物合金而制,镶于玉璧之内,可避寒、暑、诸尘。这大门则涂以朱砂,刻以神兽,其气至阳至烈。

    之前应曜的月华之阵虽奇,却是守而不攻;这陈府大门的诸般禁制可是杀气腾腾,以攻为守。我想我们只要进入这门口七步之内,必被攻击!”

    刚刚说到这里,“豁”地一声,大门上两位门神的真身飞出,立于台阶之下。

    竺嵩刚刚就注意到了那门上錾刻的门神,金丝勾画,涂以石彩,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只见他们其中之一向嵩云二人方向喊道:“何方厉鬼,竟公然在此阳气极盛之地品头论足!”另一位则插言道:“大毅,我看这又是被父母逼婚的殉情男女,待我劝阻于他。”

    于是他也向对面的嵩云遥呼:“两个娃娃,此地不是你们来的。由此西北行去,那是开封府衙,若有冤屈到那里去申诉!”

    另一个说:“大忠,甭跟他们废话。殉情有理啦?两个小鬼,也敢在此与我对峙!”

    云儿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你说谁殉情啦?两个小小的门官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等着!”说罢她以肩为轴,双臂顺时针摆动了三圈,作了个天女散花的动作。只见空中半里方圆乌云积聚,立时降下雨来。

    这雨渐大如注,竺嵩嗅得雨中有股呛人的酸腐之气,越来越浓。但见此雨落在那玉镶金的罗盘及朱砂大门之上,“滋啦滋啦”地冒起各色轻烟,兼有火花飞溅。

    二门神一见不妙,一持水管,一持口袋,飞身过来攻击云儿,阻其施法。

    竺嵩正要帮忙,但见云儿嘴角一撇,从腰中抽出一条软弹之物,朝二门神一甩。那东西迅速缠裹住对方的肩、腰、双腿,两位门神被死死缚住。那东西微微放光之后现出本相:竟是一条似筋似胶的蟒蛇之皮!

    二门神一面挣扎一面惊异:“你们究竟是何方妖孽?!”

    云儿也不理他们,拍了一下竺嵩,示意他看那门上的禁制。

    只见罗盘被酸雨腐蚀大半,残余的玉璧、金盘陆续摔落地面。两旁门柱上的朱砂尽去,大门被蚀得朽迹斑斑。

    云儿又将双臂逆时针一转,当时云散雨停。她示意竺嵩进入宅中,竺嵩虽有狐疑,但暂时不便多问,便与云儿深入陈宅之中。

    二人默契,抛开正堂、主宅附近缄默穿梭的主仆,先飞身到偏宅小院之处查访。果见一对仆人鬼鬼祟祟地议论着什么。

    二人凑近,听其中一个言道:“你道那洛阳来的甘相公,跟之前那公子哪里去了?”说着瞅瞅左右无人,“被咱们老爷——”说着作了个切割的动作。

    另一个忙问:“那这次的老夫人呢?”

    “那还用说吗,被太太——”

    那二人正说着,忽看见远处闪过一个丫鬟,其实尚远,并不能看见他们。二人便默契十足地装作路过,各自走开。

    嵩云相视一笑,便合计到那“甘相公”所住的房间调查。

    竺嵩知道云儿知识渊博,问她道:“这种大宅,一般来客会住在哪里?”

    “呵呵,东家,主人是东家,来客自然是住西边了。走吧。”

    二人来到西跨院,果见一排大屋不似常住之处。只见一个稍有些体面的大丫鬟正在监督两个小厮收拾房间。过了一会儿从屋内走出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一面指挥下人们:“快点儿!”“诶,那个放那儿。”一面走向那个丫鬟。

    丫鬟迎上去说:“东叔,太太问今日午前能不能收拾停当?”

    那管家回道:“小红,你回太太,万无一失。”

    随后见下人们将一些随身衣物堆在场院中,那些衣物上竟有血迹!

    另从院外进来两名仆人,抱来一些木头,似是从车上拆下的轮毂辕轭等构件,也堆在一起。其中一个下人走上前来,对那管家说:“头儿,这儿有封信。”

    “哪儿搜出来的?”

    “这件衣服里。”

    管家看了一眼,将其交给丫鬟,“小红,你看。”

    那小红眼珠急速转了两下,“待我拿去给太太瞧。”

    于是小红转身离去,嵩云跟上,跨过两道院门,从后门进了中厅后堂。

    这后堂朝北,又被罩阁、屏风阻挡了不少日光,因此昏暗暗的。桌上点着个精致的灯笼,一个华服淡妆的中年妇人正端坐桌边,手托茶盏若有所思。

    小红快步走进,“太太,您看!”

    那妇人一惊,放下茶水,接过那信。再看那信封上写着“妻吴氏亲拆”,落款“甘喜”。

    妇人惊得吸了一口气,赶忙打开已经拆开的信封,抖开信纸,快速浏览了一眼。

    上面字迹不多,她看后赶忙又合上,将其伸入灯笼之中点燃、烧化、弃置桌上,随后对丫鬟说:“难保不再有这样的东西,你速速领我亲去查看。”

    (本章完)

第17章 3…5 调查取证() 
见那主仆二人匆忙赶往西院,云儿急得说:“烧得真快!”

    竺嵩却不慌不忙:“无妨。”只见他指着那烧过的信纸说道,“证物虽毁,却可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哦?这如何办到?”

    “字迹皆以墨成,纸虽被燃,墨布于纸上之状,却与之前相同。此时再将那纸屑烧上一遍便知。”

    竺嵩说着,走到那烧过的信纸与信封旁,见其焦黑卷曲,都还完整。“云儿,我来作法,你看仔细了。”

    “放心吧。”

    只见竺嵩后退几步,闭目作意,从眉间先后送出两个黄色光圈,套住那两张纸,将其移至半空。随后他运起火力,张口向光圈中喷出火焰,稳定地灼烧着那两张纸,泛出点点星斑。

    两张纸上均字迹不多,云儿两眼便看清,朝竺嵩点了点头。竺嵩撤火散光,问道:“怎样?”

    云儿直接背诵道:“见信保重。此次索债,未必能全身而退。金儿恐已遭陈博毒手。可持借契鸣冤于有司。时也命也,勿恸。甘喜。甲午五月初八”

    “索债……不好,那妇人定是去搜那借契了!”说着竺嵩返身朝西院疾飞而去,云儿跟上。

    只见几个仆人正在那些丢出的衣物中搜来搜去。

    “再仔细点!哎……”那妇人吩咐着,随又焦急地踱来踱去。

    “太太,会不会她并未带来,或是……交给什么人了?”

    一句话点醒了妇人,“大东,这老夫人可曾见过什么人没有?”

    “太太,他们一行人自打来了就没出去过院子,不多时就被咱们……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哪会见过什么人呐?”

    “这……不对。此物非同小可,她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了。大东,我限你今日之内给我查明,他们到过的每个角落都要翻到。把这宅子给翻过来也无妨!”

    “是。”

    “若是依旧没有……大东,我看也只能是你私匿下来图谋他用了。”

    “太太,就是吓死我也不敢干那种事啊!”

    云儿越听越烦,“东家,看来那借契失踪了。怎么办?”

    “嗯……云儿,你再将那甘相公的信给我念上一遍。”

    云儿再诵毕。竺嵩眼前一亮:“这甘相公交代其妻的就是去衙门告状,而非步其后尘直接上门索债。儿子、丈夫先后遇害,这老夫人竟会这么不假思索再进陈府?我想她或许已经去过官府,或已将那证据交予旁人代管,若其出事便持之为其伸冤。作此安排之后,她才以身犯险。对了,云儿,那洛阳在开封的什么方位?”

    “正西。”

    “云儿,我看你就去城西调查,看看有什么线索。我先在这里查一下那匹马。对了,把大丝大竹他们叫来。”

    “对呀!东家你真是绝顶聪明啊!我这就去。”

    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厮从大门方向跑来,“太太,不,不好了,大门,被人拆了!”

    “什么!?”妇人急忙随其前往查看,丫鬟和大东等全跟过去,来到大门口。

    “大东,你这管家怎么当的,竟出了这种事!这是什么人,竟如此猖狂,光天化日竟将我陈家的门户毁损至此?来人,把今天当值的小厮给我拉下去重打!”

    她暴跳嘶吼,把一只手当做扇子,向头部扇风降火,“这前前后后的事必定相关。现在可以肯定,必有外鬼与那婆娘接应,保不齐就是那手握要害之人!大东,我看家里的事就先交予小红,你马上带人到附近的街市查访,一定要打听出什么人与那甘家有涉。快去!”

    于是大东带人去办,妇人命人关锁大门,好生值守,与小红返身向内走去。走着走着,她似乎是对小红交代了什么,小红点头领命,与妇人分道,向东南方向走去。

    竺嵩跟上小红,入了东南院落,迎门便望见一排马厩。

    十来匹马在马厩中吃着马槽里的草料。独有两匹马立于马厩之外,有两个马夫正在软硬兼施地拉拽着马头,引导它们吃面前两个盆中的食物。二马挣脱着不吃,但毕竟是已驯化的家牲,还不敢大肆与人冲突。

    两个马夫哄一阵喝一阵,欲令其食。正在此时他们看到小红,“诶,小红姑娘,太太有何吩咐?”

    “太太说这两匹马不能留着,要速速了结。”

    “哦,是,我们这就安排。”

    “嗯。”小红转身离去。两个马夫则相视一笑,将两个放于马前的盆子端起,去到一旁的小屋中,不一会儿又端出来,重新置于二马跟前,“哼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好吃!”

    竺嵩看那盆中仍是如方才一般的草料。奇怪的是,那两匹马这回似乎蛮感兴趣,俯身嗅了两下,就要伸嘴去食。

    竺嵩明白,这两匹马必是那被害死的甘夫人马车上的驾辕之牲。如今两个关键物证一个被烧、一个下落不明,这两匹马不可再有失。于是他稍一作意,张口一呼,一阵狂风吹去,人仰马翻,两个食盆被连锅端起,甩出院外。

    二马受惊,在院中狂奔起来。两个马夫束手无策,竺嵩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

    忽地,二马一声长啸停了下来,恢复了温和的步态。只见大丝和大竹分别骑在一匹马上,将其带到竺嵩面前,“主人。”

    “好,来得正是时候!这样,你们将这二马带到开封府衙门前,令其轮番击鼓鸣冤。”

    “是。”丝竹领命,驾着二马冲出大门,直奔开封府而去。两个马夫正欲往前厅报信,竺嵩灵机一动,一拍丝竹袋,唤出小管小弦:“你们现出阳间之形,制住他俩!”

    小管小弦立刻在两个马夫面前现出山精和镇墓兽之形,二人当即吓晕过去。

    “打醒!”小管小弦一爪一尾将二人抽醒。

    “告诉他们,若要活命,公堂上说实话。”

    小弦转告。二人战战兢兢,哪里还顾什么主家,只鸡啜米一般地点头。

    “到马厩中找两匹马,驮上他俩,去府衙!”

    小管小弦依令行事,押送着两个马夫出院。竺嵩则趁便快速穿行了一遍全府,并未发现什么乌烟兽。最后他又亲自慑服了一匹大马,重回西跨院,将那些从客房中清出、未及销毁的衣物和木件令马儿驮起,押送着也赶往府衙。

    (本章完)

第18章 3…6 五马鸣冤() 
开封府前,大丝和大竹正乘着甘家那两匹马,轮番顶撞鸣冤鼓。看守府门的衙役全都远远躲开,跟围观的百姓们一起称奇道怪。若非那大鼓被固定于地面石桩,恐早已被顶翻。

    大丝大竹见竺嵩到来,便止住二马。衙内传令的差官也才敢走出,宣布道:“大人有令,带鸣冤之人!”

    此时小管小弦他们也已赶到。竺嵩一声令下,丝竹管弦驱策五马,步伐整齐地踏入府衙,将证人、证物带到大堂之上。

    人群轰然,守门衙役弹压住衙外的秩序,传令差官回衙复命。从此“五马告状”的佳话传遍开封,甚至整个中原。

    且说那开封府新上任的墨大人,正欲办个大案,杀人立威,今遇此事精神百倍。他将惊堂木清脆一拍:“何人击鼓?”

    只见最前排的两匹马一声嘶鸣,像是回答一般。墨大人发现自己竟能与异类沟通,心情振奋,接着问道:“有何冤屈?”

    却见其中的一匹马不疾不徐地向墨大人案前走去。

    两旁的侍卫拔刀警戒,墨大人也不禁有些疑惧,但碍于官威,仍然正襟危坐。

    只见那马走到案前,扬起高大的马头,从桌案上叼起一支笔,然后又退回原位。

    墨大人机警,立即吩咐:“给他纸砚!”

    书吏尊谕,将白纸和墨砚铺陈马前。那匹马叼着笔的后端,那颈部灵活摆动,就真的蘸墨书写,刷刷点点,片刻成文。

    “快呈上堂来!”

    状纸呈上,上书着“陈博一家,害我主人,血债累累,老爷做主。”紧接着中间的两匹马同时俯身,将两个马夫滑落地上。

    “嗯?你们是何人?”

    “呃……”二人对视一眼,“回大老爷,是……证人。”

    “哦?自报家门!”

    “小人是本城富商陈博府上的马夫苏木。”“小人张点。”

    “有何证言,一一道来!”

    “是。”其中一个马夫答道,“三年前从洛阳来了个甘公子,说是与我家世交。老爷将他迎进府中,热情招待,每日陪同,一连住了数日。后来听说老爷因过度劳累,病倒了。那甘公子却仍不离去,而是每日自行到街上游逛,竟倒霉撞到那乌烟兽,把小命给搭进去了。”

    “你说的乌烟兽,就是这开封城盛传的那匹疯马吧?本官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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