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消防员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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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消防员结婚-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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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茜特意找着机会又去翻看了江淼的钱包,果不其然,他把他们一家子的照片放小到了正好的尺寸,与她那张二寸彩照并排塞着。
沈茜犹如偷了腥的猫,开心的不得了。她合计他们以后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的照片,记载连串成他们满满的幸福。

  番外二
怀孕六个月。
沈茜已经闲置在家多时,对平素坐不住动惯了的人讲,这不是享福而是受罪。她觉得自个全身就像做老虎凳一样难受。
郑学英顾及到她要不找点事转嫁情绪,指不定会搅出几门子妖儿。于是就擅自做主给她报了个“爱儿”母婴俱乐部,上上准妈妈培训班,肯定是百利无一害。
沈茜巴不得有事做打发无聊的时光,兴致高昂地去了。
几个小时的课程有趣的紧,沈茜第一天去就喜欢上了。往后几日,她的劲道不减,每天下午雷打不动地前往。郑学英暗自得意,自己这事办的靠谱。

这天,上完全程传授分娩技巧的课后,一帮混熟的准妈妈开始道吐孕妇经。沈茜是个自来熟,当然参与其中。
她们的话题不妨给孩子取名,顺产还是剖腹之类的打转。沈茜是一早就决计自然分娩的,对孩子好,她想自己咬咬牙挺过那阵痛就万事大吉了。可后来事到临头她才知道没自己想的那么轻松。
几个人各抒己见,你来我往的,沈茜彻头彻尾扮演沉默的思想者,只管拿耳朵听,不插嘴。

甲妈妈担忧地说:“我老公一千度的近视,我也八百度,据说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近视。咋办喽?”
然后一帮人叽里咕噜一通话,沈茜没听出重点,心想还好自己跟江淼都是一点五的视力,毋有隐患。
之后乙妈妈骄傲地说:“我肚子六个月了,老公家在医院有熟人,就走后门查了宝宝的性别,是个女孩。我跟我老公皮肤偏白,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白白嫩嫩的。”
丙妈妈也说:“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现在人想着法儿要知晓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子爱是闺女,我们一家子就跟风,特地跑去医院拍过婴儿彩照,这个正作兴,另外也算是作个留恋。照片显示是个男孩,我和我家老公都黑,男孩子黑点正好有男人味儿。”
然后又是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
而这厢的沈茜发急了,她是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老太太老爷子说了只要有重孙抱,不管男女都喜欢。江淼更是傻大黑,男女性别自动格式化了。而且国家有政策规定,她也就不去钻空子查证。

这会儿,沈茜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危机意识,她皮肤白净细腻,江淼黑如锅底,这孩子要是生出来,不管男女,遗传了他们俩综合的基因,黑白配,还能看么!
想到这,沈茜慌了,淡定不了了,弱弱地打断她们兴致正高的聊头,问:“这要是一黑一白,生出来的孩子会怎样?”
丁妈妈笑着,煞有其事地说:“保不准就是斑马的兄弟了!”
话刚说完,甲乙丙丁众妈妈只觉面前一阵风过,再定睛一看,沈茜同志神勇无比,竟然挺了个大肚子呼哧呼哧跑远了。
她们面面相窥,丁妈妈盯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方向放马后炮:“我开玩笑的。”

沈茜出了俱乐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斑马,黑白相间,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一方面劝说自己别乱想,根本是没有依据的事情。可她高估了自己怀孕期间喜欢想东想西的智商。怀着的时候总幻想自己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设想的起点很高。其实,等孩子出生,在眼前跟儿慢慢长大,唯一期望的不过是健康。
结果是,她越想越不安,不作迟疑,拨通了江淼的电话。
万幸,这次江淼没去出任务也没在作训,响了三下就通了,不然这边的沈茜铁定急死个人!

她忧不可耐地说:“江淼,怎么办呀?你孩子要成斑马了!”
另一头的江淼不明所以,听她的声音不对头,忙安抚:“沈茜,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茜又把在母婴俱乐部的事说了一遍,说到后来忧虑益发浓重,她带着哭腔问道:“不会真是那样吧?”
要是江淼也跟她开开玩笑,回答是,她准哭出来。

江淼在心里把那个素未谋面的丁妈妈骂了千万遍,嘴上说道:“胡扯!没影的事。别听她瞎说,那人没常识。我们的孩子要是女儿肯定像你,男孩肯定像我。乖,别多想,对身体不好。”
沈茜还是不放心,又说了一大箩筐自己的担心之情。还埋怨江淼没事长那么黑做啥,都让基因的质量大幅度降低。
江淼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尽管认为沈茜的担忧是吃跑了撑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孕妇的想法总有那么神经兮兮的几次,也就耐下心温言哄着。可怜的他一张笨嘴能说的都说了,最后不得不违心讲:“其实我当兵前的肤色不要太白,逢人都夸我长的秀气,人女生还羡慕我呢!现在这面是后天晒黑的成果。所以我和你的基因相差不大,对孩子没影响。”
这话要是被周秉才听到,非笑话他空口白牙说瞎话。他那黑底,天生的,不带一丝后天因素!
但老婆最大,还是怀孕的老婆,只要老婆高兴了,他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这下,沈茜总算安耽了,放心地挂了电话。心有戚戚焉地想,那什么俱乐部再也不去了,接下来指不定会有什么惊吓突然出现闹她的心。
为此,郑学英奇了怪了,旁敲侧击一番,沈茜顾左右而言他,不管老太太如何推崇,打死不听。
对江淼而言,他乐见其成。要是再来这么一出,他着实觉得棘手,无法驾驭。
只能说,孕妇的思维,不走寻常路!

  番外三
怀孕八个月。
沈茜的肚子高高隆起,跟罩了个锅似的。脚和小腿酸肿的厉害,别提多难受了。尤其是晚上睡觉,突然脚会抽筋,疼得人立马惊醒。江淼不在的日子,只能自个咬牙挺过去。有时伤感上来,不免觉得自己很惨。可只要江淼在家的时候,每当她半夜吊脚筋,在半醒半睡间不舒服地呜咽出声,江淼总能第一时间如豹般迅猛地惊醒过来,然后给她轻柔地按摩,直到她再次睡去,后一宿他始终提高警惕,不敢再合眼。之后,每天打电话来不单询问她一天的大小事情,连带着还要问她晚上的睡眠质量,叮嘱她脚不舒服一定要爬起来在地毯上慢慢走几圈。只要想想这些,沈茜的情绪就会平和下来,也就没那么多难过劲。

自从沈茜的肚子日益增大,江淼脸上的沉重也与日俱增。他去书店买了很多关于照顾孕妇的教程,听周秉才碎嘴,每晚,他等宿舍熄灯点完名空下来后,总要细细读上个把小时。
沈茜知道他是责怪自己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他心里的愧疚并不好受。真的,她已经能够理解,不会再长时间钻牛角尖出不来。

今天又是江淼休息的日子,他从队里出来就直接去超市买了菜,回家补偿性子的给沈茜烧了满满的一桌菜。沈茜满足无比,待江淼洗好碗,把厨房拾掇干净了,要求他陪着去小区里遛弯消食。
江淼一口答应,去卧室给她拿件外衣,晚上的气温不比白天,担心她冻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茜苦着脸艰难地俯身往脚上套鞋子,肚子大的根本弯不下腰,没几下就喘得不行。
江淼的心瞬间就被刺痛了,他疾步走过去把她扶正,接着拿过鞋子蹲下来,温柔地用手掌托起她的脚,动作小心的帮她把脚塞进鞋子里。脚背肿的老高,所以江淼给她买了大一号的平底鞋,是有鞋带的那种,考虑到她脱脚,走路会不舒服。
他想,还是有他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他无法时时在家照顾她,她一个人那该多辛苦。江淼的眼眶热乎乎地烧起来,他垂头,死死地咬着牙关,不想让沈茜发现,梗着声音似是自言自语:“明天得再去买双大些的。”

散完步回来,沈茜看了会书开始犯困。江淼把她抱到床上,自己拿脚盆去浴室接了热水,手臂搭着擦脚布端出来。脱了沈茜的拖鞋,蹲着给她洗脚。
橘黄的吊灯下,好似有无数的光晕旋绕,偌大的房间只有江淼撩动的水声。江淼半低着头,沈茜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她盯着他短发丛立的头顶上那个发旋,依稀间,感觉他的全身异常的柔和,久久挪不开眼。
他觉得对她有愧,沈茜心知肚明。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对她说些糖衣炮弹式的甜言蜜语,但他会在散步的时候自觉地走到她的左侧,他会在过人行道的时候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他会在半夜醒来多次,查看她有没有踢掉被子,睡的舒不舒服,他会趁她睡着的时候谨慎地贴近她的肚子说很多平时一句也不会说出口的心里话。这就是她的丈夫,总是用默默的行动来关心她,爱护她。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不求大富,只求这一室的温情。
“江淼,不要愧疚,我一个人可以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她如是说。

江淼手上一顿,有少许水珠溅到地毯上,尔后如常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的内心不能够平静,怎么能不歉疚!这样包容他的沈茜更让他心痛。回忆一开始的相遇,只一眼,他就形成一种认知,眼前的女人该是永久的闪闪发光,身上强烈的光彩吸引人不知觉地想去靠近,似乎她拥有的那股气势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所在。结婚初的他们,并没有把彼此印进心里去。他想既然这场婚姻的开始是无爱,他希望结局是另外一番光景,所以起初他就试着用心去融合,努力去投入,即便先前的她以打退堂鼓的姿态。

他不知道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而爱上沈茜好像并不需要以时间计量。是她,让冷清十载的家有了人味。是她,在火灾现场为他忧心得腿脚发软,摔在地上起不来。是她,尽管内心有很多困惑,还是耐心地等待他的坦白,为了他强迫自己容忍吴美丽的刁钻。是她,在医院的顶楼,向她述说自己贫瘠的过去后,牢牢地拥抱住他,在他耳边信誓旦旦地说她一直都会在。是她,得知他受伤后,心急盲慌地赶来医院,嘴里不得绕,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担虑和心疼。是她,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为他煮粥,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他吃。手背被烫伤,掩饰着不想让他知道,还反过来安慰他……
很多很多,多的他不能一下子用言语表达,但每一件都被他珍藏在心里的最深处铭记,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后理所当然地沦陷,所以爱上她真的很容易。她嘴硬,表面强势,但她的心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柔软。每一次走进她,了解她,认识她生活的不同面,他就越发无法抽身离去,她给予的温暖是他前三十年拼力追逐的养分。

当她说,她爱他的时候,他的心扑腾得不知所措。一种很矛盾的情感油然而生。他多想毫不犹豫地大声告诉她,他也爱她。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没有底气,没有不可一世的勇气,他拿什么爱她?
他承认,在如此耀眼的她面前,自己的自卑心理时不时地会跳出来提醒他,那些无法磨灭的过去。他不能挺直腰板抬头,他所拥有的一切,之于她,立马黯然失色。高低分晓,一目了然。所以他不轻易对她言爱,藏着捏着,决口不提一无是处的曾经。

他知道,她在忍耐,她过的并不开心,却一直在维持表面的安稳。面临他一次一次的转身离开,她的失落,即使她竭力伪装,他还是一眼就透。他不能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及时出现,她渐渐伤透了心,隐忍着不发。他心痛着,恐惧着,不安着,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地对她说“对不起”,以求的她的原谅。
作为消防员,他有应负的责任,有应担的义务。而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与义务,他只能顾此失彼地流失掉一部分。心里积聚的愧对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周秉才说女人是听觉动物,语言艺术十分重要。他认同,可不擅长操作,但也启发了他的主意,自己再去买了保险,苦涩无比地写下只言片语,给她留好交代。
他在小心翼翼地踟蹰中摸索一条可以毫无顾忌爱她的康庄大道。
可是,事不随人愿。

那天,他出任务回来看到手机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她打来的,心一下子就慌乱开来,马不停蹄地拨回过去,手机关机。他一时就失了以往的冷静,脑子里闪过很多胡思乱想的揣测。颤抖着手转而打了家里的电话,幸好试了三次后,接通。
她说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得到没关系。她已经不需要他的对不起了。
潜意识里,他已然预测到肯定会发生什么。他听出了她压抑的哭声,她问他爱不爱她的时候,他好像心电感应似的,心脏急剧收缩,一阵绞痛蔓延开来,却依然嗫嚅着说不出口,那三个多次在他牙齿间无声萦绕的字。
她终于失望地说了,“我们离婚吧。”
耳朵边是吞噬人心的嘟嘟声,一霎那,失了分寸。
他保持手机贴着耳朵的姿势良久,但是,从头到尾,不曾打回去。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顾虑让她先冷静下来,决定第二天请假回去一趟,有什么事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说。

然而,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翌日上午,X县地震,特勤大队收到上级命令,火速赶去救援。离去前,他无奈地打她手机,仍旧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只好发短信留言。时间紧迫,整装待发,来不及长篇大论,他只特意不提昨晚她提离婚的事。在他的思想里,选择逃避性地不接受行为。

地震的现场就是一个索命的修罗地域,前八十小时是搜救的最佳时间,战友们没日没夜地努力,在死人与活人间穿插徘徊,心里承受着说不清的煎熬,想着再救一个那该多好。某镇的最后一次余震,战士们来不及撤退,很多人受了或重或轻的伤,但没有一人退却,没有一人愿意当逃兵。
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耳边是战友们疲惫却不敢深睡的呼吸声,他的心里想得最多的是,活着真好,他们应该懂得珍惜。在那种每日目睹离世的氛围里,他仿佛忘却了心底全部的卑微和怯懦。他发觉自己一贯的认知全是错误,他没有胆量脱口,是不是要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而无处可寻地后悔?
他爱她,想跟她就这样一辈子。这是他心底叫嚣的欲 望,他决定遵从,打算完成救援任务回去后亲口坦诚,但愿她还愿意给他机会,等他回去。

救援的第五天,那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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