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消防员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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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消防员结婚-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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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想跟她就这样一辈子。这是他心底叫嚣的欲 望,他决定遵从,打算完成救援任务回去后亲口坦诚,但愿她还愿意给他机会,等他回去。

救援的第五天,那句她托人带的口信终于辗转地传到他的手里。恍惚间,他似是不敢相信,直到一同奋战的战友笑着恭喜他,他才如梦初醒,当着战友们的面,喜极而泣。他有孩子了,他们在等他回去。低沉的气压,黑蒙的天空,他一贯孤独的灵魂终究得到了圆满的救赎。
之后几天,思念总是在不经意间席卷他的感官,强烈的冲动迫使他很想听她的声音,她好不好?救援的简易敞篷里没有通讯工具,就算有一时也无法连接到信号。他唯有在沉默中独自品尝无法言说的折磨。

有天,给战士们输送物资的车深夜才到。运送的司机恰好是他以前在部队当兵时的一个战友,后来他转到地方消防部门,战友转业回家。两人多年未见,自然高兴,重温了许多往日在部队里的时光,也各自问候了近况。他想到她,便问他一路过来哪个地儿还能通讯。
战友载他去了前面一点的乡镇,那边灾情稍弱,能接收到少许的信号。他向战友借了手机,试了几次才拨通。她焦急的一连问了很多问题,听着久违的声音,他喜悦地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她哪个。可偏偏信号不稳,他正想坦露憋了一肚子的话,信号突然中断,扰人的吱吱声不肯消退。他喊了好多遍她的名字,都得不到回答。他猜到,在那头,她一定也不肯放弃地唤她的名字。心就软的湿漉漉,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在刺耳的吱吱声中,他却觉得安定人心的宁静,不舍得挂掉。
最后,是她先掐了线。他明白的,她是叫他去休息。
心满意足地与战友告别,拒绝他车送的好意,自己一人,在孤寂荒凉的夜晚,步行回营地,精神抖擞,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打这以后,他控制住冲动,没有再次尝试打电话给她。不稳定的信号不能让他们好好通话,这样的隔靴抓痒更让她惶惶然地担忧。他不想适得其反。
战友送物资来,见他不再起意跟他借手机,忍不住要揶揄几句:“怎么,不想媳妇了。要不哥们就把手机搁你这儿,你想啥时候打都成。”
他笑笑,捶他一拳,眼里装满谢意。

X县的救援已初步完成,他跟战友们带着来时的东西启程离开。人邋遢,心火热,很多感触矫揉在一起,最终化为四个字:归心似箭。
带着战士回对里整顿后,他来不及梳洗,心急地回了家。打来门的那一霎那,看她慢慢地抬起头撞上他的视线,他真的感觉到天荒地老。
他内心的激动多过表面的平静,他只说他回来了,就像每一次他短暂离开终归要回来一样,因为他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

想起这些,江淼感觉到他与沈茜结婚的一年多来,他得到的和付出的,竟似有一辈子那么长。她不喜欢听他说对不起,那么往后他不会再说。而他饱含的愧疚会悉数转化成满满的爱,加倍对她好。这一生,只有在她这里,他才真真切切觉得是可以供他船舶停靠的码头。

水渐渐冷却,江淼的心咚咚咚极具生命力的奔腾,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茜感觉到水温的变化,纳闷江淼只顾低着头发呆,不见动作。以为是自己先前的那句话更让他觉得内疚,于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别太往心里去。只要是你,就值得!”
蓦地,江淼情难自禁到无法把持。他抬起头,眼睛湿润,虔诚深情地看着她,犹豫着,慢悠悠,缓缓说道:“我……我爱你。”
下一瞬间,沈茜低下身子,吻上他的唇,眼里同样闪着泪花,却餍足地笑说:“我知道。”


  番外四
临近预产期,陈家众人也变得紧张迫切起来,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来迎接小生命的到来。就连一向装作对沈茜不闻不问的陈亚言,居然破天荒地打电话来询问情况。郑学英早在市人民医院安排好床位,她的意思是在预产期前十天就让沈茜住进去,这万一有突发状况也好应付,不至于事到临头一家子手忙脚乱。
沈茜感动归感动,可就是摇头不答应。医院那种氛围,她想想都觉要活受罪,内心的焦躁益发难以平复。脑袋里总想着,保不准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就在第二天或者是下一小时,下一分钟以致下一秒突然着急出来。而她就带着这种忐忑夹杂期待的情绪惶惶不安了几日,熬不住在郑学英面前撂了负气话,江淼不陪着,她就不生了!心想就让她任性一次,实在是由于害怕的没底,有江淼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在预产期前三天,江淼批了假回来。吃完晚饭后,他去厨房洗碗。突然,沈茜急慌慌地叫他,他心一紧,手里正冲着水的碗哐当掉到了池子里,摔得粉碎。转身的幅度大了些,手肘连带着把旁边洗好码整齐的碗也扫到了地上,起跌的清脆声稀里哗啦。江淼不管,颤着湿漉漉的双手跑去客厅。
沈茜一见他出来,皱着脸哽咽地说:“江淼,完了,完了,小便失禁了!”她感觉不到痛,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生什么毛病了。
江淼扶着她,惶恐地低头一看,果真有少许透明色液体沿着她的大腿往下,他诧异极了。一联系之前看过的孕妇教程,脑子立马浮现正解,哪是小便,是她的羊水破了,是要生了呀!他紧张死了,左看右看,有一霎那茫然地不知道应该先做哪一步。
沈茜却在这时捂着肚子痛呼出声:“啊,痛……痛死我了。”她看江淼一眼,抓紧他的手,也意识到孩子待不住,想出来了。
江淼终于反应过来,动作迅速的把沈茜横抱起,亟亟送医院去了。

等陈家两老赶到医院的时候,沈茜已经脚高头低地躺病床上了。给她接生的助产士是周秉才的老婆宋医生,因为是熟人的关系,老太太也放心,所以提前就打好招呼。
郑学英听沈茜一直不间断的痛嚷声,自己的情绪也跟着抖啊抖的,心疼得意志消弱,同一旁的宋医生说:“要不直接送产房剖腹得了,免得大人受罪。”
沈茜痛暇之余,还能抽气断断续续地表达自己的决心,反正就是死活不肯剖腹产,她一早就打定主意自己生,阵前倒戈,那她之前的痛不是白忍了。这种半途而废的事她坚决不干。
大家长陈部长镇定地拍板:“咱就顺产!”其实也心疼地不行,孩子要强,他也没办法。

宋医生说,沈茜的子宫口还没打开,得再等等,吩咐底下的护士先去产房做准备工作。她叫江淼先摸沈茜的肚子顺顺气,之后有利分娩。
江淼听话地把手放上去,才刚摸了一下,沈茜痛得大声呼叫,江淼吓得魂都要跳出来,手一哆嗦,倏地缩了回来,竟然活生生憋出一头汗,赶紧慌张地改为抓着沈茜的手,方寸大乱。“宋医生,还是你来吧!”他悻悻然。
在一边安抚郑学英的宋医生转过身接手,慢慢抚摸了几次,看沈茜不叫不喊的,大家齐松一口气。
郑学英为江淼打抱不平了:“这孩子,看把人小江折磨的。不是一样的动作,你瞎叫喊什么!”
沈茜感觉疼痛感降下去不少,心说她怎么知道,江淼一碰她,她就下意识地想喊痛,人医生一碰她,她就没感觉了。
郑学英批评她说:“你啊就是吃准小江了!”
沈茜也无力辩驳,噬人的痛感又一阵一阵钻心似的袭来。在一大家子的护拥下,她被送进了产房。

够呛地折腾了一夜,万众期盼的小家伙终于在早晨时分呱呱落地。七斤半,男孩,长得挺壮实。沈茜没来得及看,老太太捷足先登,宝贝来宝贝去了。
江淼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也不说话。沈茜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心疼还有无尽的喜悦。她一生完孩子,江淼就冲进产房,哑着嗓子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大人平安吗?小孩平安吗?是男是女?”
人护士被他问得晕乎乎,都忘记赶他出去了,笑着回头,做术后整理。
当时,沈茜累得半死,有气无力地睁开眼。乍一眼瞧他,脸色黑中带青,跟个重症病人似的。心里感动得要命,却很想笑,他怎么比她还要累的样子,哎,这个男人!

小小江出来那会儿正好是旭日东升,老爷子大笔一挥,取名江旭。小江旭三个月的时候,一天,沈茜颇为介事地同江淼讲:“你儿子怎么不见长好,丑死了,小脸皱巴巴的,到底像谁呀?”生完孩子的那天早上,沈茜被送回普通病房后,就焦急地问江淼,孩子是白是黑?她心里头一直记着斑马事件,不放心呀!江淼说他也没顾得上看。叫了老太太抱过来一瞧,满脸红彤彤的,还真看不出个黑白。此时,小脸倒是白白净净的,随了她,可这五官还是像搭在一起似的,又闹她心。
小江旭朝着他妈猛吐口水,心里貌似不高兴了。
江淼泡好奶粉,摇了摇奶瓶,把奶嘴消毒,试好温度后塞进小江旭的嘴里。小江旭有奶便是娘,眼睛一闭,惬意得只管动嘴。
江淼认真瞧了瞧,孩子毕竟只有几个月,五官当然没长开。在他看来,男孩子长那么好看干嘛,花梨花销的,长齐整了就行。可沈茜担心,他也只好安慰安慰她,打消她的顾虑。他逗着小江旭肉嘟嘟的小脸说:“咱儿子哪里丑了,他只是帅得不明显而已!”
沈茜直瞪着眼,笑笑,无语了。她撇清着说:“是啊,是啊,反正像你么!”


  番外五
作者有话要说:齐了,江旭小朋友取材于我那人小鬼大的侄子。夏日的某个午后,气压逼人,阳光闪闪烁烁,灼热得能把人烤焦。五岁的江旭小朋友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苦着脸偷偷伸头往里看,心里却一片乌云密布,竟快要下起绵绵细雨来。老妈被老师叫来幼儿园,都进去一小时了。江旭的小脑瓜子就想,老师说这么多话,嘴巴不累么!哎,他在心里叹气,女人就是麻烦!

沈茜有些乏累地走出来,看到自家儿子居然蹲在花圃旁玩蚂蚁,她进去的时候不是勒令他站在外边面壁思过,这小子就是不听她的话。想当初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倒是安安分分,前三个月也没折磨的她吐得死去活来。但自从能知事起,这孩子可没少折腾,调皮捣蛋的本事让人哭笑啼扉,每每气得她无可奈何。她有时想养个儿子就是来向她讨债的。今朝下午一个电话就被幼儿园的老师叫来谈话,说他午睡后不但调戏女同学还欺负男同学,把人男小孩的嘴唇打出血了。她到的那会儿,那个男孩子已经被他家里人接走,只看到她家儿子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看到她一脸讨好的笑,沈茜没来得及训他,就被老师请进去了,赔了一个小时的笑脸。谈话内容无非是江旭在班里如何不听话,如何不好教云云,沈茜一个头两个大,终于老师肯放人,她看到儿子一副屡教不改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故意不理他,沉着脸往外走。
江旭小腿蹬蹬蹬,赶紧小跑着跟在沈茜的屁股后面,还不忘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摧残得尸骨无存的蚂蚁。

沈茜的车停得远,还得步行一条马路过去。她稍稍撇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江旭的动静,发现他规规矩矩地跟在身后,心里的火气消退不少。她吸了口气停住,江旭也随着止了脚步,眼珠子骨碌碌转,瞧见老妈摆着脸注视自己,忙耷拉下头,很委屈的样子。太阳低低的快要落下,气温还是顶热,见儿子额上密密的都是汗珠,使得前额的头发湿漉漉,一簇一簇柔软地贴着,心就不可抑止地软的一塌糊涂。终归狠不下心,想装生气都装不下去,拿过他背上的小书包,拉起他的小手继续往前走。
江旭个鬼机灵,想老妈肯理自己了,应该是不怎么生气,抬起头腻腻地喊:“妈妈。”
沈茜应他:“嗯。”
“我腿酸,路好长哦。”他说,意思就是让沈茜抱。
沈茜低头瞪他:“小孩子多走走,有利生长。别好了伤疤忘了疼,等下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江旭暗自吐舌头,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回到家,沈茜自顾拿衣服洗澡去了,几次回头警告他不准开中央空调,算是对他欺负同学的惩罚。江旭遗传了江淼的热身子,最最抗不了热,确定沈茜进了浴室,立即乐颠颠地跑去拿空调的遥控板,垫着脚费力地伸手朝电视机上方掏,沈茜猜到他铁定不会乖乖听话,所以把遥控板放高处,考虑到江淼回来肯定会给他开,自己也舍不得他受热。

江淼一进门就看见宝贝儿子在吃力地够空调的遥控板,好笑地拿起,打开。
江旭高兴地圈住他的大腿,亲热地叫“爸爸”。江淼一把抱起他,爷俩嬉闹一番,坐到沙发里。江淼左右巡视,问道:“你妈呢?”
江旭朝里呶呶嘴:“妈妈在里边洗澡澡呢。”想到什么,又说:“爸爸,等下妈妈出来,你一定要说空调是你要开的,知道伐啦?”
江淼了然地点头,摆着父亲的威严说道:“儿子,惹妈妈生气是不对的,你等下好好跟妈妈道歉。”其实心里宠的紧,毕竟难得回家一次,总觉得亏欠儿子,在家的时候尽量在合理范围内依着他,所以江旭一点都不畏惧他。
江旭玩着江淼的手指,垂头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可是,爸爸……”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倔强地看着江淼,“妈妈跟老师都说我错啦,我是觉得自己没错哇。”

江淼“哦”了一声,饶有兴致,把他调了个方向坐在自己腿上,“你倒是说说自己哪对了?”
江旭挪了挪小屁股,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慢慢咬字清楚地讲道:“爸爸,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班里那个张天瑞仗着家里有钱,样子老神气了,总是看不起别的小朋友。我就看不过去嘛,他故意把郑程斌的机器人弄坏,郑程斌哭得可伤心了,我生气就凑了他。妈妈不是说爸爸每天火里来火里去,赚钱很辛苦的,教育我要节约,不能乱花钱,我都有听见去啊,郑程斌爸爸赚钱肯定也很辛苦,那个机器人老贵了,张天瑞就是不对嘛!”
江淼摸摸他的头,沈茜工作忙有时顾不上,他又不能经常回来帮着带,老爷子老太太真是把孩子疼心里去了,凡事顺着。沈茜以防孩子养成跋扈骄奢的脾性,懂事起就告诉他爸妈赚钱如何不容易之类的,从不搞特殊。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
“爸爸,你说我有没有错啦?张天瑞就嘴巴流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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