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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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梦-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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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移民部长韩德的见面,使我对澳洲的政府官员很有好感。
  一个月之后,我又见到了维多利亚州的州长,更加深了这个印象。当时州长JoanKirner正在我住的这个区考察,我认识的一个州议员便极力推荐我去见州长,和她沟通沟通,对我以后的发展会有好处。于是,我就应邀出席了州长的欢迎晚宴。
  那天晚上,我和州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而且我们两个就挨着坐在一起。
  本来以为欢迎州长的宴会一定是非常排场的,到那一看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只有简单的三道菜:沙拉、牛排和甜品。这叫我越发感觉到中西观念的巨大差距。
  我当时的身份是“地方名流”,当晚宴会桌上摆着的名牌就这么写着的。
  我是LV商学院的国际部经理,《移民导报》驻墨尔本全权代表和首席记者,而且还是曾轰动一时的《中国贸易指南》一书的作者。在据墨尔本市中心30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小的行政市里,我就被拉鸭子上架,成了名流。真是这样的,不是我吹嘘,要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加入澳籍,他们说不定还会拉我加入工党参加下一届的市议会选举呢。
  那天晚上,她把我介绍给州长时,就是这么说的:州长,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们市的地方名流,金先生。
  在整个晚宴期间,我一直在与州长讨论经济问题。
  我谈到了我的《中国贸易指南》一书。她说她听说了这本书,并且还为能一赌书作者的“尊荣”而感到“荣幸”(打引号的两个字都是州长当时的原话)。
  那天虽然饭菜简单,但是我们谈得很好。我与州长讨论了澳中关系问题,以及当下人人都关心的澳中贸易问题。而且,不知话题怎么一转,我们又讨论了中国的中医有没有可能被澳洲人接受的问题。我发现州长是个很开放的人,她从没接触过中医,却一点都不反对把中医引进澳州。那时我还没有想到要办中医诊所,只是泛泛地那么一谈。后来,当我真的想开一家中医诊所时,我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我们的谈话,我去找了州长,她果真支持我。




18多重身份:记者、经理、学生和作家(3)



  那天州长谈得高兴,我也谈得很高兴。
  通过和澳洲政府要员的一些接触,我发现澳洲政府官员非常注意和普通人、和各个社会阶层的人交流,愿意听取下边的意见。而且,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前呼后拥,都是轻车简从的。他们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纳税人在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需要随时随地地听取纳税人的想法。
  后来我又见了很多联邦议员和州议员。我见这些政界人物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目的,只是要建立一种关系。我那时还在LV商学院担任国际部经理,和政界人物建立某种良好的关系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那时经常把他们请到唐人街,用中餐招待他们。
  在我召开的一些为了拓展关系的中餐招待会上,澳中关系,包括澳中之间的经济、政治等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是我们谈论的主题。
  在和澳洲政界人物打交道期间,我发现,澳洲的政界人物大多都有很高的学历。
  这也无形中激发了我重新走进大学充充电的决心。
  那年的9月份,我终于走进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开始攻读硕士连博士。这话听上去象是挺容易的,好象学校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着,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想读什么就都什么似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之所以能够进这所不错的大学攻读博士学位,除了学界朋友的大力推荐外,主要还是得益于我的那本书——《中国贸易指南》,是它成就了我。我的指导教授一听说我是《中国贸易指南》一书的作者,立刻就要我了。
  在学校里,唯一需要读的只有一门课,就是社会学方法研究。Byresearch不必一门一门上课,需要通过写毕业论文。
  我“上课”的方式比较特别,就是自己读书,导师只是每个星期给我打个电话,问一问我的研究进展。
  在我读书期间,我的第二本书——《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商业谈判》又正式出版了!
  澳洲传媒又为我这本书热闹了好几天,还是上电视,上报纸,上电台。
  我的指导教授还特意打电话来祝贺我。
  当我的指导教授打电话祝贺我时,我的心里有那么点不安,因为我已经打算休学了。不是不想读,也不是读不下去,实在是因为我的事情太忙了。事实上,这一段时间,由于我的事情特别多,研究根本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基本处于停顿状态。
  一年之后,因我建立的其他企业发展得太快,真的休学了。
  我希望成为一个高学历的企业家,因为许多原因,我在中国的学历太低,因此在澳洲希望拿一下硕士或博士学位。美好的愿望总是不能代替现实。
  我就这样放弃了很可能是我这一生的最后一次在大学正规学习的机会。
  这成了我内心深处一个永远的遗憾。事实上,我在求学方面已经半途而废很多次了,直到现在也还拿不出一个可以叫得响的文凭。
  当我决定走上经商之路时,其实眼前的路也一直不甚明确。
  我其实是一边做着LV商学院国际部经理,一边在寻找着机会。我一直在做的是澳中贸易及贸易咨询,由于资金有限,所以还不能算是很成功。那段时间里,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第一桶金的事。所有人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第一桶金是最难挣的;而有了第一桶金,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我的第一桶金在哪里呢?




19第一桶金的开采(1)



  就在这个时候,中医闯进我的视野。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
  那是一次十分偶然的谈话。那时我还在商学院国际部做经理,我和我从大陆招来的一个叫做Richard的留学生聊天。他是一个职业中医师,我们聊天的话题,自然是关于中医的。
  我很自然地想到前几天还和维多利亚州长谈过把中医引进澳洲的事。
  两件事情捏在一起,我就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办一个中医诊所呢?
  当时在澳洲,中医作为一种医学科学,还没有被澳洲人认同。而与此同时,很多留学生当中就有不少优秀的中医师。他们在澳洲留学,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所学的专业,在一些地方辛苦地打工。所以,在澳洲谁要是能够把中医诊所开办起来,一定是有着非常广阔的市场空间的。
  我试着说了我的想法。
  Richard当即表示:金先生,你要是愿意投资开办中医诊所,我愿意成为你诊所的首批中医师,和你一起干!
  我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懂中医。我于是叫Richard做出一个计划书。
  三天后,Richard果然做出一个计划书。我详细地研究了他的这个计划书,知道了投资一个中医诊所,硬件大概需要一万澳元,这里面主要是房租、水电和员工的工资。看到他准备得如此充分,我的信心更足了。
  我真的动了心。我就告诉他说:好啊,我去考察考察,然后给你一个答复!
  我立即行动起来。
  首先,我了解到,在澳洲还是有一些中医诊所的,但是都开在了唐人街附近,病人主要是华人,生意说不上多么好。而且,这些中医诊所其实都是药房的坐堂中医,就是说,主要生意是药房,诊所只是附属。
  其次,澳洲人居住区根本就没有中医诊所。而且澳洲人根本就不信中医。
  澳洲象所有西方国家一样,非常重视医学,医生也是最受人尊重的职业。所以,高中毕业学习成绩好的,大部分都去学医了。正因如此,澳洲政府及医学界,对医生资格的认定也是异常严格的,不要说中医了,就是西医,如果你是从非英联邦国家学的医科,也照样不予承认。比如说你是个德国医生,想来澳洲行医,对不起,你得先通过澳洲医学资格委员会的考试再说。
  照样的调查结果说明两个问题:
  一,澳洲基本上没有中医诊所;
  二,澳洲人根本就不相信中医。
  在我了解到这样的两个结果后,这个中医诊所是开还是不开?
  我得先征求一下专家的意见。
  我在墨尔本认识一个华裔老教授,他在墨尔本生活了三十多年,对澳洲主流社会及华人社区都非常了解。我便去请教他。他听了我的想法后,告诉我两句话:
  一,最好不要开;
  二,如果一定要开,就开在唐人街或者是中国人聚集区。
  他的道理很简单,白人根本不接受(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中医,开在中国人聚集区起码可以保障基本的客户,有口饭吃。
  老教授的话给我泼了瓢冷水。
  我想了好几天。最后,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美国制鞋商派两个人去非洲的一个国家调查鞋子的市场,两个人到了那里一看,那里的人根本就不穿鞋子!回来后,一个哭丧着脸回报说,不行不行,那里的人根本就不穿鞋子,我们卖给谁呀?另一个却异常兴奋,说,太好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穿鞋子的,我们的机会太多了!
  我想,后一个人是对的。没人穿鞋才有的买,至于他们现在不穿鞋,可以慢慢培养嘛。
  我决定全力以赴开一家中医诊所,而且,我要把它开在澳洲人居住区。
  我要把中医引进澳洲,培养澳洲人去看中医!
  我想,这应该成为我的商业王国的第一块砖。
  我之所以选择中医作为我的商业王国的第一块砖,最大的原因是我多年来在商场上滚爬所形成的“边缘价值观”。第一,我要选择“边缘机会”;第二,我要为我的“边缘机会”找出“边缘价值”。我为在澳洲开中医诊所所寻找的“边缘价值”有以下三点:(1)市场——西方社会正日益对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感兴趣,而中医作为一种自然疗法正好与这愈演愈烈的生存倾向相吻合,因此它极有可能成为一种被普遍接受的实事;(2)特色——中医是中国特有的传统项目,它的实用价值已经经过了上千年的考验,所以,其能否被西方社会所接受完全取决于如何推广;(3)人才——澳洲境内有着大批来自中国的优秀中医人才,而且他们正处于健旺的年龄状态,并等待着施展才能。
  1990年10月初,刚好是我来澳洲整整三年的日子。我开着车子离开家,朝我家东南方向不远处的海岸线开过去,那里有一个较富裕的白人居住区Frankston。我昨天坐在家里翻了半天的地图,最后选定了Frankston。我要在那里开办我的第一间中医诊所。




19第一桶金的开采(2)



  我要选的地方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第一,不要离开我家太远,以方便管理;
  第二,必须是较富裕的白人居住区。
  Frankston刚好满足这样两个条件。
  我于是来到Frankston寻找开诊所的地点。
  Frankston是这一带比较热闹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墨尔本东南30公里沿海一带的商业中心。这里风景秀丽,交通方便,人口集中,商业繁荣,是附近方圆数十公里内居民工作、生活、娱乐和休闲的中心,也是墨尔本东南方向的第一重镇。
  我把车子停在一个购物中心的停车场,然后就开始四处转。
  我转了半天,竟然连一个诊所都没发现。我觉得奇怪,便问一个行人。结果行人告诉我说,这里的诊所都集中在一条街上,当地人都管那条街叫做“诊所街”。
  按照那个人的指点,我来到“诊所街”。果然,那条街上有大小十几个诊所!而且说明样的诊所都有,比如普通科诊所、牙医诊所、耳鼻喉科诊所、体育运动诊所、妇女诊所、理疗诊所一应俱全。当然,是断然没有中医诊所的。
  我发现每一家诊所都在门前竖一个大牌子,写上诊所的名称、就诊时间以及诊所擅长的专科等等。我一边看一边想,如果我在这里开一家中医诊所,也要象他们一样,在门口竖一个大牌子,写上什么什么中医诊所字样,也写上就诊时间等。要让澳洲看上去和其它诊所没什么两样。
  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家诊所门前的大牌子被贴上“本诊所出租”几个大字。
  真是天赐良机啊!
  我立刻走进去,联络承租这个诊所的房屋。
  说干就干,这是事业成功的重要条件,也是我的决断力的一种体现。
  接下来,第一天,我申请了营业执照;
  第二天,我签了租约;
  第三天,我开始在Richard的帮助下,动手置办诊所所需的家具与设备;
  第四天,我就开始招聘中医师了。
  除了Richard之外,我还需要几名中医师。我在所有的中文报纸上登了广告,招聘中医师和诊所秘书。
  广告刊登出来之后,一下子接到了几十份应聘申请书。我一个个地筛选,最后挑选了几个在中国个名牌医科大学毕业,又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中医师,组成了我的诊所首批四位医师的阵容。
  11月1日,也就是在我和Richard谈话三个星期之后,我的第一家中医诊所,就在Frankston正式挂牌营业了。
  三个星期就创办了一家中医诊所,这个速度还是十分惊人的吧!
  为了迎和澳洲人的口味,在诊所装修的时候,我彻底回避了过去的中医诊所惯常的内部格局,直接采用西医诊所格局,先是接待处和候诊室,然后分为分诊部和治疗区,最后才是医药部。整个诊所感觉上窗明瓦亮,舒适整洁。传统的中医诊所可不是这样的,传统的中医诊所一进来就是一排顶天立地的黑柜子,柜子上藏了无数个小抽屉,里面装满各种中药;然后,是一个戴近视眼镜的长胡子老叟在柜子后面打量你,说不清这里是卖药的还是算命的地方。澳洲人哪里敢进来?
  说起来,我根本不懂中医。开办中医诊所,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有人可能要问我了,我既然不懂中医,为什么敢开中医诊所?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喜欢“逆向思维”,越是没人敢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做。当然,前提是我看准了中医市场不会坏。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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