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歌剧院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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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歌剧院凶杀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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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冷?刚才你冒汗了啊!”
                 “没关系。舒服得很!”
                 “有什么事发生了吧!”阿林说。
                 礼子停下来。望着阿林的脸。
                 “为何这样说?”
                 “你跟平时不一样。好像轻飘飘,欲将乘风而去的样子。”
                 “是吗?——也许是的。”
                 礼子凝视阿林。不可思议的眼神。到目前为止,阿林还未尝试如此被礼子注视过。
                 “发生了什么事?”阿林问。
                 礼子没有回答。她用亲吻来代替答覆……晚风在二人身边席卷而过。礼子离开后,阿林叹一口气。
                 “我要去欧洲了。”礼子唐突地说。
                 “欧洲?”
                 “是的。”
                 “有什么——要事吗?”
                 “我去度蜜月。”
                 阿林听了,仿如冻僵似的呆立在那儿。
                 过了好一会,他的声音终于发出来。
                 “是吗?那位幸运的家伙,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
                 “是吗?”阿林说。
                 “对不起。所以——”
                 “今天是最后的了。我知道。”
                 “对不起!”
                 “不……恭喜你。”
                 阿林就像被一只巨手揪住前胸似的,痛苦地苍白着脸。
                 “我不会忘记你。是我没福气啊!”礼子说。
                 阿林什么也不说,他怕自己忍不住狂喊起来。
                 “谢谢你。祝你找到个比我更好的人!”
                 说完,礼子再飞快地吻他一下,然后翩然离去。
                 阿林就像一只发条失灵的人偶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觉得迷惘得像在做梦。
                 脚下传来沙沙响声。俯头一看,一张折起来的纸,被风吹向路边——是不是她遗失的东西?
                 阿林走上前去,伸手把那张纸捡起来。不料一阵风吹起,那张纸又飞掉了。
                 “好家伙!”阿林追上去,再度伸出手来,又是一阵风……“作弄起我来啦!”阿林又追上去,好不容易捡起来了。
                 阿林在街灯下,摊开那张纸。他肯定是水科礼子的字迹。
                 “怎么回事……”阿林迷惑不已。
                 刚才水科礼子并没有打开皮包。那么,这张纸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假设是她的物件……对了,刚才她不是说过,她要去欧洲吗?
                 阿林重新注视纸片上面的文字:“维也纳。帝国酒店。”
                 第一幕失踪的人1“片山先生!”
                 雀跃的声音飞过来的同时。少女越过声音奔过来,一把抱住片山,给他一个热烈的吻。
                 总之这是奇妙的开幕礼。这个片山并非别人,自然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科的蹩脚刑警片山义太郎了。
                

 当片山和那少女紧紧粘成一团之际,愣在一边眺望的是大家熟悉的几位人物——片山的胞妹晴美、自称“情人”并兼提行李的石津刑警,以及一行人之中最出色的明星——三色猫福尔摩斯。
                 其实最吃惊的自然是当事人片山本身,怎么说,这种“艳福”在日本也难得遇见,何况还在欧洲奥地利的音乐之都维也纳。
                 片山等人解决了德国古城酒店发生的凶杀案后,接着飞来维也纳,当然是搭飞机来的。然后选择了维也纳最高格调的“帝国酒店”落脚,现在刚刚抵达。
                 石津见到正门两边有带机关枪的士兵站着,不由询问前来接机的航空公司职员:“这里真的是酒店吗?”
                 “这里经常有外国要员投宿,到时必然有士兵站立。现在一定也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那人如此说明。
                 于是,一行人带着历史感觉走进宫殿似的大堂,那个声音突然飞了过来:“片山先生!”
                 “石津……”晴美一边注视片山主演的调情场面,一边喊石津。“假如我哥哥晕倒的话,请你帮忙哦。”
                 “遵命!”石津的眼睛也不离开片山。
                 “我会用航空方式寄他回去!”晴美认真地说。
                 ——少女飒然离开片山,喜悦地说:“是我哟!”
                 “噢,你是——”片山反射地说不下去。
                 她是谁?确实是曾经见过的女性,可是有相貌改变了许多的感觉。不过,假如只是偶而同乘一部电车的人,绝不可能如此亲密地打招呼……“哟,你把我忘了?”
                 少女没有生气,反而有忍住笑意的样子。
                 片山拚命思索。对方是摩登美女,却给人教养良好的千金小姐形象。发型相当成熟,然而却有一双超越现实的调皮眼睛,兼有音乐家或哲学家之类的独特气质。
                 “麻理小姐!你不是樱井麻理吗?”晴美先发现了,马上奔上前去。
                 “好久不见!”樱井麻理轻轻打招呼。“幸好晴美小姐记得我。”说完,用含怨的眼神斜睨片山一眼。
                 “我记起来了。正想说出来,不料被她抢先而已。”
                 “不要管他!”晴美搂抱麻理的肩膀。“不过,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完全长得像大人样了!”
                 “只是外表而已。”樱井麻理笑道。“不过你们一点儿也没变。好高兴看到你们!”
                 片山有点不开心,然而禁不住笑意浮上来,使他的脸现复杂的痉挛。
                 樱井麻理,在日本的小提琴比赛中卷入凶杀案,片山与她相遇。麻理一度想弃权比赛,使她重新决意参赛的又是片山。然后,她脱颖而出,取得优胜。
                 对了,其后她就踏上演奏旅行之旅,来到维也纳。片山点点头。
                 但是,片山之所以刹那间认不出是她,并非毫无道理。因为站在眼前的樱井麻理,已经前后判若二人。从前那位胆小怕事、从门缝窥望自己未来的内向少女,已经不复存在。
                 如今站在眼前的,乃是一名拥有坚定的信念、朝着目标勇往直前的音乐家。
                 “午安,石津先生。”麻理紧握那个直立不动的大个子石津的手。“我好怀念以前!”
                 “多谢!久违了!”石津硬崩崩地鞠了一个躬。“有机会的话,请让我再陪你跑马拉松!”
                 “一定!”麻理说着时,脚畔传来“咕”一声。
                 “福尔摩斯!你也老远跑来这儿了呀!”
                 麻理抱起福尔摩斯,紧紧拥住它耳鬓厮磨。
                 “各位……”负责传译的男子客气地说,“请先输入住登记手续再谈好不好?”
                 “抱歉抱歉。”麻理放下福尔摩斯。“打扰你们啦——”“没关系,麻理小姐。马上就办好的,待会找个地方喝茶如何?”
                 晴美的提议,麻理当然没有拒绝。
                 一行人在酒店的餐厅坐下来后,片山好奇地东张西望。
                 “哥哥!”晴美碰一碰片山。“不要像大乡里似的东张西望,好难看的。”
                 “不要拘泥才好。”麻理愉快地说。
                 一名又圆又胖、脸色红润的女侍应走过来。
                 “难得来到维也纳,就来杯维也纳咖啡吧!”片山说。
                 “这里全是维也纳咖啡哟!”熟读旅行指南书的晴美说。
                 “让我来叫。你们喝什么?”麻理说。
                 问一遍之后,麻理替大家叫饮料。片山如释重负,因为凭他一个人的话,连水也叫不到。
                 “嘿,你的维也纳语讲得真好。”石津钦服地对麻理说。“我在大学里也学过德语,至于维也纳语嘛……”“麻理小姐,”晴美急忙打断他,“现在一直住在这儿?”
                 “是的,我遇到一位好老师。不过,我有一点想家。”
                 “你母亲一定很想念你了。”
                 “上个月她来过维也纳。她在内心期待我哭着说想回去,但是陪我住了一阵子后,终于放弃了。”麻理笑道。
                 “你变得很懂事。”
                 “是么?我倒觉得自己变得脸皮厚了呢!”
                 咖啡送来了。很浓,不同日本的咖啡,可以大口大口地喝。福尔摩斯当然不至于要咖啡喝,乖巧地躺在晴美的腿上。
                 “不愧是音乐之都。”晴美望望墙壁方面。“好像贴着乐谱哩!”
                 “华纳在这里作过曲。”麻理说。“那里装饰的乃是华纳的亲笔乐谱。”
                 “哦?”片山也表示钦佩。华纳?是不是罗拔华纳?好像不是……“麻理小姐,你怎晓得我们会来这里?”晴美问。
                 说起来也是,片山也留意到了。
                 “就算是灵犀一点通吧!其实是从领事馆方面探听到的。据说东京警视厅的人会来,我随口问是什么人,一问之下,原来是片山义太郎,我也吓了一跳。”
                 “原来如此。”晴美点点头。“你为何到领事馆去探听?”
                 片山被一阵不详的预感袭击。上帝,做做好心吧!难得来到维也纳度假,又再卷入什么怪事的话,受不了!
                 “其实有人失踪了。”麻理说。“说起来很古怪,因为那人在这里无亲无故……”
                 “说来听听着。”晴美立刻眼睛发亮。
                 在德国的古城发生凶杀案时,晴美几度险遭杀身之祸,竟然执迷不悟,真是死性不改!
                 片山和石津互看一眼。然后不经意地跟对面桌子的男人四目交投。
                 日本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一个人占据一张桌子。可是一点也不跟这个场合相称。平凡的西装打扮,却不像商人。当然,看起来也不像音乐家。
                 很奇妙。他的眼睛一跟片山接触,似乎吓了一跳,立刻转移视线。看来他一直在注视片山这边。
                 他是谁?片山觉得有点形迹可疑。他的存在与这种超一流酒店不相称。
                 当事人看起来也似乎坐立不安。
                 还有,片山模模糊糊地记得,曾经见过那人。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不起来。
                 不过,当一名刑警想起似曾相识的脸孔时,首先想到的是指名通缉的照片或海报。
                 对方似乎穿着寒酸,眼神也说不上正派,似乎很不开心地沉默不语。
                 他是谁?片山一边留意樱井麻理的谈话,一边思索着……麻理走进网田夫人的房间时,如往常般用英语打招呼。“午安,夫人。我来晚了,对不起。”
                 从钢琴前面站起来的,是位白发的美丽老妇人。虽然她说英语,却是德国人。麻理听说她已七十岁,然而背脊挺直,姿势和动作敏捷利落,不会令人意识到她的实际年龄。
                 来到维也纳,邂逅这位名师,麻理决定不回日本,而在这里定居下来。在这位老妇人的严格训练下,麻理学到了住在日本时难以从生活中掌握的音乐节奏和感性。
                 起初,麻理对着老妇人时,就像刚学小提琴的小学生一般生硬不自然,现在对她却产生对母亲一般的亲情。
                 网田夫人这一边,当然坚守师徒之间的节度。但是由于她的日本丈夫先她而去,加上没有儿女,孑然一身的缘故,逐渐把麻理当作自己的女儿或孙女看待。
                 “玛丽,写信给母亲了吗?”网田夫人在麻理的脸上轻轻一吻之后如是说。
                 她用外国方式,将麻理的名字叫成“玛丽”。
                 “昨晚终于写好一张信纸了,还没寄出。”麻理坦白地回答。
                 “早点儿寄出去吧!不能让母亲太担心你。”
                 “是。明天一定寄。”
                 “记得这样做。”网田夫人说着,突然喊住正要打开小提琴箱子的麻理。
                 “玛丽,等一等。有件事麻烦你。”
                 “什么事?”
                 “请你去机场跑一趟。”
                 “机场?现在吗?”麻理吃惊地问。
                 “刚才接到日本打来的电话——”
                 “日本打来的?”
                 “安西女士的电话。安西兼子,知道她吗?”
                 “当然,我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钢琴方面的专家。跟安西女士有关的那位在比赛中获胜的女孩,今天抵达维也纳。本来应该由这里的负责人去接机的,可是他突然生病了,去不了。”
                 “我去代表接机是吗?好的。”
                 “对不起。你的车呢?”
                 “在停车常”
                 “那就拜托了。”
                 “几点钟的班机?”
                 网田夫人把钢琴上面的记事簿拿下来,递给麻理。
                 “柳美知子。知道了。我应该带她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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