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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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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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我一边说着摽ì穿好衣服、烦什么呀,一边兴高采烈地喝啤酒。精美的麒麟,丰盛
  的菜肴,美味的啤酒,人生一世,有此足矣。趁着阿马去洗手间,阿柴探过身子摸了一下我
  的头:撛么样,挺满意的吧? 
  当然,我答道。两人笑眯眯地对看着。
  保证让你背上流光溢彩。敯¢柴的话充满力度。我觉得认识阿柴真是太好了。
  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啦。 
  你是说我的手巧呀?阿柴苦笑了一下,张开放在桌子上的五指,摳你纹身时, 
  如果突然想杀了你,我这手该怎么办呢。 
  他说这话时,目光又恢复到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撜a样的话,不是蛮好嘛?任其自然吧。我这样说着,一口喝干了杯里的啤酒。
  阿马从洗手间那里走了过来。
  摱别人有这样强烈的杀心,还是第一次呢。话音刚落,阿马已经堆着他那邋遢
  的笑容,回到了桌子边。
  摬T所里有人吐了一地,我也差点吐出来呢。阿马这么一说,气氛总算恢复了。
  一个是为了我将别人打死,一个是想将我杀死,也许我最终会死在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手里吧。
  
  两天后,阿马将冰箱里的所有酒精饮料统统搬入厨房的食品橱里锁了起来。撊家
  又不是酒精中毒者,斘ò说。摬不了多少了,阿马回了一句,将钥匙放入口袋里。
  撐也在的时候,不要自说自话出去买啤酒呀。 阿马最后又叮咛了一遍,出门去打工
  了。别瞧不起人厖一天不喝酒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我这么想着,恨恨地拍了一下食品橱。
  然而,熬到阿马晚上下班回来,这一整天,我的脑子里全是啤酒,想着这一阵没日没夜喝啤
  酒的事。平常感觉不到什么,今天这样一来,才感到自己确实是对酒精依赖得很深。阿马回
  到家时,我快要吐了,冲着阿马大发脾气。阿马见我这样,一脸摴如此的神情安慰起
  了我。
  我不是说了吗?别太没节制了,老泡在酒里。 
  别烦人好吗,谁想喝酒啦,我这是看到你讨厌,心里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那,不想喝酒,就快些吃饭,早些睡吧。明天可是决战关头。 
  想到被阿马安慰有点失态,我于是便起身穿戴好了,跟着阿马出去吃晚饭。去的是
  一家不卖酒水的牛肉盖交饭快餐店,甜甜的牛肉饭更叫我生气,狠狠地加了好多辣椒粉才咽
  下肚子。阿马像慈母看孩子一样看着我。这样的目光真使我受不了,我好几次伸手猛揍他的
  头。
  回到家里,阿马还是指示个没完,刚到八点便叫我去洗澡,洗好澡又让我穿上他的
  运动衫,我喝他亲手调制的甜得粘乎乎的热牛奶,最后硬把我拖到床上。
  人家睡不着呀,昨天我是几点钟睡的呀。 
  睡不着也要睡。路易,我给你数羊吧? 
  阿马自说自话地开始数起羊来,我只好闭上眼睛。还没数到一百,突然阿马一声不
  响地钻进被窝,紧紧抱住了我:撁÷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什么呀,明天你不要打工啦。 
  见我拒绝,阿马有些垂头丧气了:摪¢柴那家伙,不是不相信他,可总有些不放心, 
  就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不要紧的,阿柴是专业纹身的,不是那种人。 
  我的口气十分坚决。阿马无精打采地嘟咕道:明白了。不过,你还得当心呀,真
  的,那家伙脑子有时会搭错的呢。 
  撓你这样脑子清楚的人是世间少有的呀。斘ò这样一说,阿马软弱无力地笑了。
  阿马给我脱了衣服,叫我伏下身子,在我的背上又是抚摸,又是亲吻:撁魈ì,这背上就会
  有条龙在飞舞了。 
  还有麒麟呢。 
  撃这肌肤,白嫩白嫩的,纹上些颜色太可惜了。不过,纹身后肯定会更性感的呢。 
  阿马反反复复地抚摸着我的背心,从背后进来了。完事后,阿马为我全身仔细地按
  摩。我的全身肌肉开始松懈起来,意识开始蒙眬起来。知道自己将要入睡了。我想,明天去
  之前,要将舌头上的饰环换成10G 的。
  我一到Desire,就看见大门上挂出了撏£止营业數牌子。外面很热,我走得
  连衣裙也贴在了身上。门开着,进门与坐在柜台里喝咖啡的阿柴目光碰了个正着。
  欢迎光临。 
  阿柴的声调兴高采烈,一边还对我招着手。进了里屋,桌子上放着那张纹身的图案。
  阿柴将一只黑色皮包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我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里面是纹身的工具,有头
  上带几支针的木棒,还有墨水。
  昨晚睡得好吗? 
  被阿马?的,八点就进被窝了。
  
  阿柴嘿嘿地笑了几声,在床上铺好了床单。
  撏了衣服,头朝橱柜,躺好啰。阿柴取出墨水和针,看也不看我地吩咐道。我
  脱下连衣裙,除下胸罩,俯卧在了床上。
  今天是纹轮廓。今天形状就全部决定了。现在有什么要改的,还可以提出。有要
  求吗?
  我探起上半身,扭头看着阿柴:撚D一个要求。龙和麒麟不要纹上眼睛。 
  阿柴一瞬间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不要里面的眸子? 
  是的。就是不要画眼球。 
  为什么呢? 
  你听说过画龙点睛的故事吗?画上眼睛就会飞走的呀。 
  阿柴慢慢地点点头,抬眼朝天怔了好一会,又朝我看:撚械à理呀。明白了,龙和
  麒麟都不画眼睛。不过这样脸看上去就不自然了,为了增强效果,我给你在眼圈上加点晕, 
  你看怎样? 
  这样行!谢谢,阿柴。 
  撜是个任性的小妞呀。斦a么说着,阿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摸我的脸。
  阿柴用剃刀把我左肩到腰的产毛刮干净,用药水棉花消毒,然后再用描图纸在背上勾线。从
  左肩到背一带画好后,阿柴用镜子照给我看,问我撜庋ù行吗,我说行,他在黑皮包里
  找了一会儿工具,取出一支带手柄的粗圆珠笔似的东西,恐怕这便是纹身机器了。
  喂,你看,我已戴上10G 呀。 
  我扭脸朝阿柴伸出舌头,阿柴终于露出了这天的第一次笑容: 
  撜馍呱à进度也蛮快的。可是不能?之过急,这地方与耳朵不同,黏膜会发炎,那
  样就麻烦了。 
  我缩回舌头,说了一声:撝a道了。阿柴用手指摸了一下我的嘴唇问道:很痛吧。 
  撪牛斘ò点了点头。阿柴又摸摸我的头:摵,继续。 
  阿柴的手移到了我的背上,他手上戴了橡皮手套,感觉凉凉的。我点头表示可以开
  始,马上便感到背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虽说不是痛得难以忍受,可每刺入一针,身体就轻
  轻地痉挛一下。
  针刺入时呼气,针拔出时吸气,试试看棗 
  照着阿柴的话一做,果然慢慢轻松起来了。
  阿柴完全像画画一样,撍⑺地刺着,两个小时后,龙和麒麟的轮廓便打好了。
  整个过程阿柴没有一句话,偶尔目光一闪观察一下,额头上冒汗也不擦,一心一意地刺着。
  拔出最后一针,用毛巾擦了我的背,他才伸了个懒腰,咯吱咯吱地转动脖子:你倒是很
  吃痛的呀。好多家伙都是痛得哇哇叫。 
  哼,你是说我感觉迟钝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好样的。 
  阿柴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大口,便将烟塞在了我的嘴里。然后又取了一根烟自己点
  上。
  你好会讨人喜欢哪。 
  我揶揄的口气,阿柴也听得出来,可他只是笑着说:这烟,第一口可是最过瘾的
  了。 
  不对,应该是第二口吧。 
  阿柴不置可否,浅浅地笑了笑。
  喂,不想杀我了? 
  
  是啊,全副心思都在纹身上了。 
  我俯卧着身子伸手去烟缸弹烟灰,由于是反手,动作不利落,细细的烟灰带着些许
  的火星,洒落在烟缸外。
  不过,你如果什么时候想死了,便让我来杀死你。 
  阿柴抚摸着我的脖颈。我轻轻地微笑着点头。阿柴笑着追问:撊我奸尸也愿意? 
  人都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对他耸了一下肩膀。有句话说死人不会开口,对任何事都不能发表感想,再
  没有比这更没趣的了。所以,我理解那些在自己坟墓上花费巨资的人的心情。没有自己意识
  的身躯,我是不感兴趣的。我对自己的尸体被狗吃了也是一点也无所谓的。
  摽é是,我看不见你痛苦的表情,就上不来性子呀。阿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朝上
  提。脖子的肌肉由于猛烈的扭曲而青筋突暴,脸也歪了。阿柴还是抓着我的下巴使劲朝上提: 
  撓胩ò吗? 
  我在无意识中点点头,只感到阿柴的话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上半身已被提
  起,双手便会乖乖地去解他的皮带。阿柴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绞脖子的力气很大,让我觉
  得自己要被杀死。阿柴一直是在背后干的,大概是在当心我的背。干完后,他还是一直在看
  我的背。
  戴上胸罩,背上疼痛不已,只好解下,直接穿上了连衣裙。阿柴还是赤着膊,怔怔
  地看着我。我想把刚才擦过精液的餐巾纸丢掉,正在找垃圾箱,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阿柴也
  听到了,满脸惊讶地朝外面的店堂望去。
  有客人?你没锁门呀? 
  忘上锁了。不过,门外挂着停止营业挼牌子呀。 
  阿柴这么说的当口,门推开了。
  路易,怎么样啦? 
  喔,刚刚结束。你,不是在打工吗?阿柴脸色发白,神情冷冷地回答。真是不
  敢想象,阿马要是早来十分钟,会是个怎样的局面。
  我和店里说便秘,请假早退了。 
  你的工作,能因为便秘而半途而废?我耸耸肩膀问道。
  摰ê长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斘业口气明显地透着责怪,但阿马却憨笑着这样回
  答。我偷偷地将手里的餐巾纸藏到了床单下。阿马看了我的纹身,嚷着:啊!好漂亮呀! 
  向阿柴道了谢。
  撐ò说阿柴呀,你可没对路易有什么非礼的行为吧? 
  甭担心啦,我对这种精瘦的女人,不会有兴趣的。 
  阿马刚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马上又摪厖數厣到D起来。我被背后阿马的叫
  声吓了一跳,阿柴也皱起眉头,样子像是在问撛么啦。
  龙和麒麟,怎么没有眼珠呀? 
  我摸摸胸口,吐了口气:这是我要求的。 
  阿柴也作了同样的说明。撛…来如此,敯¢马重重地点点头,又傻乎乎地说,摽é是
  我身上的龙有眼睛,怎么不飞走呀? 
  我拍了一下阿马的头,将连衣裙的纽带结在了肩胛上。
  暂时不能洗澡,淋浴也不要直接冲到背上的画。用毛巾擦身子时,不能太用力。
  另外每天要消毒,一至二次,消毒后要涂上防护油。再就是不要多晒太阳,一星期左右会结
  痂,但不能搔。等到痂脱了,身子光滑了,肿也消了,便可进行第二次手术。总之,痂完全
  脱落了,就和我联系。
  
  阿柴这样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知道了。不知何故,我与阿马竟会异口
  同声地回答道。阿马邀请阿柴一起去吃饭。撌±间还早,吃不下东西。阿柴很干脆地谢绝了
  阿马的邀请,于是我便和阿马两人离开了Desire。回去的路上,我使劲地扭着脑袋看自
  己的背心,发现龙和麒麟透过连衣裙竟然隐约可见。一旁的阿马则表情复杂。干嘛呀?我投
  去不满的一瞥,他的目光便从我脸上挪开,嘴巴闭成个一字,闷声不响。我也有些生气
  了,赌气地加快了步伐。突然阿马抓住了我的手腕,抢上一步和我并肩走着:撐椅ê你,为
  什么穿连衣裙来呀。脱了这衣裳,不是只有一条内裤了吗? 
  如此傻头傻脑的提问,我不由怒形于色。阿马神情愤恨地脸朝着地面。
  摯了连衣裙,纹身后比穿T 恤舒服。我这样解释道。俯着头的阿马依然不作声, 
  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腕。就像得到了信号,我一下子站住了。他总算抬起脸看我了。
  摬近人情吧,我? 阿马用木然的神色问我。看着他,我产生了近似同情的心
  情。不管何人,只要是为我不顾一切的,我总是会产生感到无地自容的心情。
  有一点。 
  阿马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我刚回以一个微笑,他就趁势猛然地抱住了
  我,也不管是在众目睽睽的大马路上。
  讨厌不近人情的男人?  
  有一点。敯¢马拥抱的力量更大了,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对不起呀,我心里明白,可我实在太爱你了呀。 
  总算放松了对我的拥抱,阿马眼睛充血,就像饿狼一般。我抚摸他的头,他的脸上
  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我们重新迈开了回家的步子。这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阿马则出
  人意外地显得很高兴,一直陪伴着我。从发生那个事件以来,一个月快过去了。但阿马依然
  在我身边。不要紧了,没事了呂ò自己安慰着自己。舌头上的饰环戴上了。纹身完成了, 
  蛇舌完成了,那时我又会想些什么呢?在平常的生活里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东西,我靠
  自己改变了。也许会有人说我是在违背上帝,也许会有人说我过于任性。我的人生是无所有、
  无所忌、无所咎的。我的未来,我的纹身,我的蛇舌,肯定是无意义的。
  纹身手术进行了四次,终于大功告成了。从构思图案开始花了四个月时间。阿柴每
  做一次纹身都会要和我来一次。最后一次手术做完,他破天荒地自己动手擦了留在我肚子上
  的精液。他用一种缓缓的口气望着屋顶说:我再也不为别人纹身了。我没有理由阻止阿柴, 
  只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
  真想和阿马一样,守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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