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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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麟角雄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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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腰一礼,掌柜的廖七道:
  “是的,公子,小老儿这就陪您三位前去!”
  宗元甲走出茶馆,朝对面这座巍峨巨宅看去,不期然中两条剑眉微微一皱……
  这座巍峨巨宅看来有点古怪,说它是饭馆酒店,怎么看也不像——饭馆酒店,哪有闭上大门做买卖的?
  廖七走在前面,转过脸一笑,道:
  “公子,小老儿跟大门上几个哥儿招呼一声,不能怠慢了您三位客人,进大门后,就烦您三位自己去找好玩的去处了!”
  听到这话,宗元甲想到“浣花塘”镇街“顺来酒店”,“莲花手”邹青所说的话来——
  这家茶馆掌柜看来像是一番好意,其实是替这家赌场“拉客”。
  笑了笑,孟达道:
  “麻烦你了,掌柜的!”
  廖七来到紧闭的巨宅大门前,轻轻扣了几下门环,大门上开了一口尺来见方的“洞门”,露出一张浓眉巨目的面孔。
  廖七指了指衔尾进来的宗元甲等三人,向“洞门”里汉子微微一点头。
  这扇紧闭的巨宅大门,一阵“轧轧轧”声中,张了开来……廖七向三人哈腰一礼,道:
  “您三位去里面玩个痛快,小老儿不陪了!”
  宗元甲含笑微微一点头……三人进来里面,后面那扇大门又“轧轧轧”声中关上了。
  敢情这家取名“福海饭店”的赌场,对这方圆数百里地面上,爱好“碰碰运气”的人来说,并不算陌生的。
  虽然大门戒备森严,那只是防患意外的变故,如果是老马识途的“老客人”,或是由廖七这类的“皮条客”陪同来的,依然通行无阻。
  来这赌场的“老客人”,要直到精枯血竭,就像到了佟伦投环自尽的境地,才会消失了这“老客人”的资格。
  三人走过一条有三四丈长的走廊,尽头又有一扇闭上的门,这扇门没有人把守,轻轻一推,就推了开来。
  进入这扇门后,虽然外面是大白天,里面却还是亮着辉煌的灯火……
  人声喧嚷,汗臭,脂粉香,莺声燕语,杂着呼卢喝雉吆喝声,这里分列摆着各式各样的赌具,牌九、单双、骰子、押宝……只要是赌的玩意儿,都应有尽有,完全具备。
  每一项赌台形式不一,设备亦有异,但都有个主事,三名下手,另外加上几个把台脚的汉子。
  这些“碰碰运气”的客人中,有脑满肠肥的大商贾,有油头粉面的纨绔弟子,公子哥儿,有衣履鲜光却举止粗鲁的暴发户,也有三山五岳,横眉竖眼的江湖朋友……
  在这些人身边,有的依偎着一个花枝招展,形态轻佻妖冶的女子,更有些是雌雄莫辨,扭捏作态,令人恶心的“人妖”穿梭其间……不错,这家“福海饭店”除了“赌”外,更有“窑子”的调调儿。
  楼上还有特辟的房间,这里幽雅清静。有指定的人手招待——那是专供一般豪赌又不善喧嚣的特殊客人所用的,当然,楼上也有更奢侈,更舒服的“消魂”享受……但到“福海饭店”楼上的客人,身份又不一样了。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八章 砸烂赌场

  孟达看得傻了眼……僧浩的脖子也直了起来!
  两人在尚未投入“啸天盟”时,也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见闻阅历够,但眼前这等场面,那是“闺女上花轿”第一遭。
  “赤麟”宗元甲进来这里后,才知道这是一家极具规模的大赌窟……不但有“赌”也有“色”,就像一锅烈火上沸腾的油,人掉进里面,不但皮肉炸脆,连所有骨头也炸酥了。
  宗元甲视线缓缓游转,似乎在寻找他‘碰碰运气’的目标,嘴角一抿,微微一笑,已找到了——一处“押单双”的赌台。
  宗元甲移步过去,僧浩、孟达两人,衔尾跟在后面……宗元甲落坐在一张“押单双”赌台边的空座上,两人就侍立后面左右。
  坐下后,宗元甲并不马上下注,表情冷肃,凝神贯注摇宝主事的手法——武家有“听音辨位”的这一门功夫——他现在用上了。
  摇宝主事执“宝盒”的姿势,掌指的按压,运力的轻重,方向的移转,上下的翻动,这一切都包涵在“宝盒”中骰子滚转的声音……
  从骰子滚转的声音中,宗元甲才决定了下注的目标,取出一张银票,压了下去。
  主事庄家拉开嗓门吆喝:
  “开啦!”
  把“宝盒”盖子揭了开来,又是声吆喝:
  “一、三、六,十点,双赔!”
  抿嘴微微一笑,把台面上银票和赢来的银子,移到自己这边。
  围在“押单双”台面四周的客人,起先并未注意到,后来发现这位年轻客人,手气旺,每押必中,也就跟着他下……宗元甲押“单”,大伙儿跟着押“单”,宗元甲押“双”,也来个女口法炮制。
  宗元甲面前的金元宝、银锞子、银锭、银票,已渐渐堆高起来。
  站在后面左右两边的僧浩、孟达两人,脸上也起了不同的表情——僧浩似乎已意会到这是怎么回事,脸上带着笑意,像在欣赏一桩有趣的事。
  孟达一双眼珠发直,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百思不解之状——盟主恁的手气这么旺,每押必中。
  主事庄家“喊点”,原本是粗雄,悠长,又嘹亮,神气十足,充满着那种自信、骄傲、冷寂而又满不在乎的音韵!
  宗元甲面前的财富渐渐堆高,这位主事庄家“喊点”的声音,也渐渐变了……
  颤颤巍巍,抖索索,提心吊胆,沮丧疑惧,到了最后的尾音,更活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
  这一来,“押单双”赌台上的客人,全跟着宗元甲“走”了,谁都想沾沾这位年轻客人的“福”。
  宗元甲脸色肃穆,每当主事庄家摇过“宝盒”,他就移上一堆金锭银锞,押上“单”或“双”。
  赌台四围的那些客人,也就跟着上,照着宗元甲押下的“单”、“双”把赌资押上。
  “押单双”赌台的几名手下,不用说,也就成了“散财童子”,忙着把庄家边上铁箱里的金银,一锭一锭的散发出去。
  十多个腰壮膀粗,七煞瘟神似的大汉,已围上“押单双”的赌台。
  他们一个个形色不善,虽然尚未有任何行动,却不时以那种威胁似的眼光,狠狠地投向宗元甲。
  宗元甲连眼皮也不撩一下……“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偶尔来个“逢场作戏”,还会把这些妖魔小丑,牛鬼蛇神放在眼里?
  “散财童子”赔过钱后,那个主事“摇宝”的庄家,猛一挺胸,两只蒲扇似的手掌一伸,鼻子里“哼”了声,紧紧捧起那只“宝盒”,向宗元甲不友善的投过一瞥,才拉开嗓门吆喝:
  “下注,开啦!”
  宗元甲看了看自己面前堆起的“财富”,十分沉静的并没有动静。
  围绕在赌台四周的赌客,也没有动静——都在等这位年轻客人押定“单”或“双”后,才跟着下注。
  这种情形,是赌场“把舵”的最忌惮的事——他们不怕一人独赢,由于赢得再多,那也是一人份而已,到底是有限的。
  怕的就是其他赌客跟进,众人跟着这个赢家下注,如果这人真是手气旺,或是“玩名堂”的,别说每押必中,就算有六七成把握,庄家赔起来也够惨了……
  这是个“无底洞”,直向下面扔,赌场掌舵的即使拥有金山银山,不需多久,也要赔个一干二净。
  庄家在尚未揭开“宝盒”盖子前,客人可以下注,但看进“行家”眼里,就有前后不同的区别……
  客人在庄家摇“宝盒”时下注,那是不折不扣,纯靠客人自己的手气。
  但有些客人,要等庄家摇“宝盒”,把“宝盒”置于台面上后才下注,像这类客人,赌场里都会暗中加以注意。
  眼前“赤麟”宗元甲就是如此——每次都等庄家,把“宝盒”放下台面后,他才押注,这一下注,每押必中,从不落空。
  “格崩”一咬牙,庄家朝宗元甲狠狠瞪了眼,才高举“宝盒”,拉开嗓门吆喝起来。
  “要下注的……开啦……”
  这响声音,并未引起宗元甲的注意,游目四颐,似乎在观赏这家“福海饭店”,是否还欠缺了些什么……他没有动静,围着赌台的其他客人也都静止下来。
  这位主事庄家的,嘴皮掀动,喃喃嘀咕。捧在手里的“宝盒”开始摇动起来……
  手里的这只“宝盒”,先是上下摇,然后左右晃,接着一阵接一阵把“宝盒”抖动——一下高,一下低,跟着“砰”的声,四平八稳把“宝盒”放到台面上。
  主事庄家—,开始摇“宝盒”时,宗元甲又恢复了他原有的那副神情……
  全神贯注,仔细看,静静听,这一刹那问,完全注意在庄家手中那只“宝盒”上。
  庄家把“宝盒”放下台面,宗元甲似乎已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毫不犹疑地把自己跟前金银,拨出一部分移向台面上……
  他押的是“单”!
  宗元甲这一下注,很快的,争先恐后的,其他那些客人,将自己赌注也押了上去一—当然,他们所押注的跟宗元甲不会两样。
  主事庄家头额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直流下来,十分费劲的吼喝道:
  “快下注……‘宝盒’要开啦……”
  其实不需要这位庄家的吆喝,这些赌客动作干净利落,快速得紧——台面上金银早已都放下。
  庄家投向台面的两颗眼珠像要吐出来,又叫了声:
  “手离台面……开啦!”
  庄家那只粗厚的手却是非常灵巧——食姆两指拈着盒盖顶端的那颗圆珠,往上就提——比眼皮眨动一下还快,他的小指点向盒沿……
  也就在这火石电光之间,宗元甲脸色一寒,星眸闪芒,猝然朝庄家遥空一指!
  只在刹那,那个主事似乎挨上了什么,身子僵直不动……就像庙里的一尊泥菩萨。
  庄家的那张脸看来古怪——眼珠外凸,嘴巴歪斜,额上一条条青筋浮起……
  那食姆两指,就停留在抬起盒盖的刹那,那只小指恰恰提提拈上“宝盒”边沿……就要触动“宝盒”中的骰子。
  这短暂的过程中,先是一片冷寂,但随即爆起了惊诧的叫喊声,和沸腾的喧嚣声!
  不错,这个“押单双”主事庄家的,想玩花样,捣鬼搞名堂。
  “押单双”的赌徒行家,全知道这个规矩,也懂得这个窍门……
  “宝盒”落到台面,谁也不能再去摆动一下,连台面也不能晃动,为的就是求个公平无私。骰子放在滑溜溜的瓷缸里,摇成什么点数就是什么点数……
  随便一碰,轻轻一触,任何一颗骰子的翻动,就可以使整个已成“单”、“双”的是局起了变化,所以一等“宝盒”放下,谁也不能再去触动,不然,就是作弊作假,在玩花样。
  眼前这个主事庄家,就在搞鬼!
  看出名堂的赌客在短暂惊诧之后,立即愤怒起来,吼喝叫骂乱成一片!
  原来那些迷迷糊糊不明内委的客人们,马上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起哄,尖叫嚣喝。
  活生生的证据就在眼前,那个正想做手脚的主事庄家,小手指头还点拨盒沿边上……
  但却又令人百思不解的,这个庄家想搞鬼名堂,干啥自己成了泥塑木雕,一动不动,自己出来作证呢?
  散立周围,那些“把场子”的人,起先也被愣住了,当他们看出情况后,业已来不及做任何掩饰,或是压制的工作……靠台面比较近的赌客,已经比他们更先揭开了这个弊端。
  那些“把场子”的大汉,不禁慌了手脚,有的往人堆里硬挤,准备对付宗元甲……有的脸上露出一副不想笑的笑脸,向那些赌客们解释……
  有的想抢救主事庄家,意图湮灭证据!
  身形拔起,宗元甲站到“押单双”的赌台上……声音虽然柔和,却是慑人有力:
  “各位,你等不准挪动,哪个若是擅自移动,就别怪区区在下出手无情了!”
  宗元甲这响声音发出,果然那些喧哗嘈杂的声音,暂时静止下来。
  就在这时候,“把场子”大汉的其中两人,同时采取了行动……
  一个抡臂一抖,三把银晃晃飞刀,向宗元甲暴射而至……另外那个……活的救不下,不如杀人灭口……野牛似的一头撞向仍然僵立在那里的主事庄家。
  僧浩、孟达两人看得清清楚楚,有人飞刀袭向盟主,但距离远,相救已来不及。
  站在台面上的宗元甲,反应敏锐——就在三把飞刀冷电似的闪射而至的刹那,腕掌闪翻,那口两尺六寸长的“昆吾金剑”已执握在手……
  “铮!铮!铮!”三响金铁交击声中,三把飞刀朝两个方向反弹而回……
  冷电似的“嗖!嗖”过处,那个投掷飞刀的大汉,发出一阵听来极不舒服的怪吼,被他自己打出的两把飞刀,拍进胸窝,“噔噔噔”跌退数步,仰天翻倒在地。
  另外那把飞刀,却剁穿了仆向主事庄家“把场子”大汉的背心——一个踉跄扑倒前面,这辈子再别想爬起来了。
  愣愣站在主事庄家身后的三个下手,敢情是活腻了,看到宗元甲站在台面上,就想来抢这个“便宜”……
  三人三双手,猛施劲道,想要掀翻这张“押单双”的宽阔台子……
  “昆吾金剑”剑身犹如金虹流荡,快得不能再快的刹那,三双人手,带起一蓬血雨,凌空飞起……
  三人想叫还没有叫出口的短暂间,胸窝又喷出一蓬鲜血……三人联手袭击宗元甲,也联手走向黄泉路。
  一声霹雳似的暴吼声响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嘿嘿嘿”的冷笑,道:
  “居然有人来踢场子找碴,找来‘黑蝎子’刁二爷的地盘,那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另外一个嘶哑嗓门的声音,跟着响起:
  “各位老主顾,老朋友,有人来这里找碴生非,你们别跟他起哄,不然刀剑无眼,镖矢无情,挨上了也是白挨……是不是?”
  这些赌客目光回转……
  赫然发现在大厅四周,以及大门进口处,已布满了刀剑出鞘,张弓搭矢的黑衣大汉。
  这些黑衣汉子,一个个目露凶光,杀气腾腾——一副欲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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